二十九 真相 改錯字
謝淑面上有些無措,似是不習(xí)慣這般被人注視著一般。她原本便生得嫵媚,據(jù)府上的老人說,這二娘子與那早逝的惠姨娘簡直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般。
謝淑眼角有些微微上挑,她半低著頭,用眼角斜斜看向謝二老爺,謝二老爺便有些愣住了。
在他不知不覺當(dāng)中,這個女兒便生得這般貌美了。他瞧著站在廳中的謝淑,再瞧瞧謝婉情,心中驀然劃過一絲“奇貨可居”的情愫來。
謝盈反而是坦坦蕩蕩的站著,任著眾人打量,安國公兀自飲著茶水,沒有多看這個女兒一絲一毫。
“大嫂說得在理,你們二人倒是說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敝x二夫人這是瞧著這屎盆子不好往謝嘉魚身上扣了,便又連忙開口道,殊不知正是因著她這般急迫的模樣,才更令人覺著奇怪。
謝淑有些躊蹴,神情里滿是掙扎,似乎有些話不知應(yīng)不應(yīng)當(dāng)說一般。她越是這般模樣,就越是惹得有些人心中像是有爪子在撓一般。
謝二夫人瞧著謝淑這般模樣便心中郁氣橫生,心中一口火氣上來了,語氣越發(fā)刺耳不堪,“你倒是說啊,這般模樣,你是做給誰看的。該不是你心中嫉妒我的婉情,這才做下這般惡毒之事吧。”
“好啊,我便知道,我便早就知道,你和你那個早死的狐媚子姨娘一般,真真兒是一模一樣……”
謝二夫人有些魔怔了,安國公夫人冷眼瞧著,她心知她這位弟妹素日的心結(jié)便是當(dāng)年那位早死的惠姨娘。
可這惠姨娘偏偏又是她那位小叔子的白月光,真真兒是誰也不準(zhǔn)提。
“住嘴,我早年便知曉你不是個好的,你現(xiàn)在還是這般,你早年便苛責(zé)惠兒,你……你……”謝二老爺坐在一旁,眼神冰冷,神情有些可怖,謝婉情瞧著也給嚇著了。
謝二夫人不甘不愿的閉上了嘴。
“淑兒,事情究竟是如何父親心中自有判斷,你自管說,不用在意你母親的話。”謝二老爺這才轉(zhuǎn)過頭去,溫言細(xì)語的沖著謝淑說道。
謝淑又微微抬了抬頭,偷偷瞧了瞧謝二老爺。
謝二老爺手有些顫抖,心中不住吶喊,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
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惠兒……
謝嘉魚瞧著瞧著,覺著她這二叔府上似乎也沒有那么簡單。
“事情是這樣的,其實五妹妹一點也未有說錯。我……我也不想母親誤會我,所以……”謝淑偏頭看向謝二夫人,神情中帶著歉意,可看在謝二夫人眼中,便是□□裸的挑釁。
氣得謝二夫人頓時一個倒仰,胸口發(fā)堵。
謝淑沖著謝二老爺一笑,緩緩說道,“其實是大姐姐自個兒穿得衣裙太繁復(fù)了,原本馮家娘子便提醒過了,后來那劃船的婆子也說了,我也跟著勸大姐姐別上船了?墒谴蠼憬忝嫔纤坪跤行┥鷼,我和四妹妹都不敢再勸。”
謝婉情聞言忽的睜大了眼睛,臉色鐵青,簡直不敢置信自個兒聽到的這番話。
謝婉情面上冷笑,覺著謝淑太過天真,難不成她以為憑著這番話,便能洗刷嫌疑了?
“后來大姐姐一直便有些不開心,一個人獨自坐在一旁,也不與我們說話,我們便覺著大姐姐許是惱了我們,也不敢多說多動。后來船從一片生長得很是茂密的荷花叢中經(jīng)過,姐姐突的就掉下去了!闭f完,謝淑便有些可憐的瞧著謝二老爺,隱隱帶著哭聲,“父親,我當(dāng)真沒有說謊,我怎么會害大姐姐。”
這幅模樣,又和當(dāng)年惠兒的模樣重合了,謝二老爺神情有些恍惚,漸漸有些分不清了。
“盈兒,你二姐姐說的可當(dāng)真?”見謝二老爺不說話,安國公便放下茶盞問道。
謝盈淡淡一笑,看了一眼謝嘉魚,“自然是真的,盈兒瞧著大姐姐當(dāng)時是整個人突的倒下去的,許是真的裙擺……”謝盈的話未有說完,但是在場的人莫有一個不懂的。
瞧著這兩人的模樣,謝婉情還有什么不懂的,她自是不甘,但還得顧忌著自個兒的模樣,便細(xì)聲細(xì)氣的說道,“這……妹妹,你們……”
謝婉情這淚眼朦朧的樣子,瞧著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她又半低著頭,“既然妹妹們都這般說,這事,許是,許是……就當(dāng)真的是如此了吧,莫要再多追究了。”
謝二夫人瞧著謝婉情的模樣很是心疼,想說些什么,卻有些畏懼謝二老爺。
謝嘉魚這才算真正認(rèn)識了她這處處都好的大姐姐,竟是這般人物。
活脫脫像極了上輩子燕先生給她講的話本故事里的白蓮花。何為白蓮花,便是那等面上瞧著柔弱干凈,私底下竟是惡心人的人了。
卻說到燕先生,上輩子燕先生究竟是什么時候來的府上,怎的這輩子遲遲不見人呢。
謝嘉魚想著想著便有些走神了,直到一聲凄厲的聲音傳來,這才驚醒了她。
謝嘉魚定眼一瞧,原來是謝淑跪在地上,仰著小臉,尖利凄婉說道,“我若是今日害了大姐姐一絲一毫,便不得好死!”
老太君顯然有些信鬼神,再也不敢妄言了。原來方才謝婉情那一番唱念做打使得老太君覺著這事兒就是謝淑犯下的。
只是謝婉情礙于姐妹情誼不好多說,這才想放過她,這般惡毒這人豈能放過,老太君便當(dāng)場發(fā)作了謝淑。
怎料謝淑跪下便是賭咒發(fā)誓,謝二老爺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來說道。
“行了,鬧成了什么樣子了。大哥,今日只是俱是我教女不嚴(yán)。”說道,便沖著安國公作揖權(quán)當(dāng)賠罪。謝婉情聽著這話,有些暗暗得意。
怎料謝二老爺下一句話便立刻將她從天堂打落了地獄。只見謝二老爺一臉淡漠說道,“我今后必定會嚴(yán)加管教婉情的,再不會讓她做出這般丟臉之事!
謝婉情這時臉色才是真正的慘白一片,謝嘉魚這時候才懂得為何有人那般愛爭斗。
全因著瞧著那昔日高高在上的敵人被打落在地,心中那般的暢快感簡直難以言說。
謝嘉魚自問與謝婉情的關(guān)系尚未到那般地步,可瞧著謝婉情這般模樣,她心中也隱隱有種痛快感。
謝嘉魚尚且如此,可以想象謝淑心中的痛快感了。那種往日在謝二夫人手下討生活的郁氣一下去去了一大半了。
回廊之中,謝淑與謝盈并排緩緩走著,謝淑方才那股嬌弱一分一毫也瞧不見了,她淡淡開口道,“今日多謝!
“我未有做什么,所言皆是實話。”
“算我欠你一件事,來日有所求,你可提。”
謝盈笑著看向謝淑,她等的,可不就是這句話嘛。
謝嘉魚回到怡然居,心中有些奇怪這事究竟是個什么情形。世人敬鬼神,倘若謝淑當(dāng)真動了手,她也不敢這般發(fā)毒誓了。
可若是說謝淑當(dāng)真無辜,似乎又有些說不過去。
謝嘉魚有些苦惱,驀的想起了一件事。這內(nèi)宅陰私,她瞧不見,可有人必定瞧得見。
謝嘉魚今日也有些疲累了,她半躺在美人榻上,腦海里回想著“鬼醫(yī)”的忠告。
他說,小娘子,你最好不要讓其他鬼發(fā)現(xiàn)你開了天眼哦,否則,你會有大麻煩的。
大麻煩,謝嘉魚微微皺眉,心道不知是怎樣的大麻煩?裳矍扒浦阌幸粭l最為便捷的路可以走,只要她愿意主動去聯(lián)系這些游蕩各地的鬼魂。
如此一來,內(nèi)宅陰私豈不是皆在她的掌握之中了,也便再不會這般被動了。
謝嘉魚有些猶疑,一直拿不定主意。
這看似前進一步便是大道陽關(guān),卻不知道這大道的陰影之中究竟隱藏著什么。
最終謝嘉魚還是去尋了那藏在花叢中的小丫鬟,畢竟這滿府的鬼魂里,除了“鬼醫(yī)”,便是這個小丫鬟最為可靠了。
這小丫鬟興許死得早,又常常躲著,實在有些天真。竟是一口便答應(yīng)了謝嘉魚,還說萬萬不會告訴別人她的事兒的。
“鬼醫(yī)”似乎對這個小丫鬟有恩,這小丫鬟瞧著“鬼醫(yī)”很是看中謝嘉魚,眼里心里也滿是敬重。
這小丫鬟瞧著便不像是這些年新死的鬼魂,估計認(rèn)得的鬼魂還挺多,約莫著一個多時辰后,這小丫鬟便打探出來了。
當(dāng)真正知曉這落水事件后,謝嘉魚覺著她已經(jīng)不曉得該說些什么了。
今日這事兒說來也很簡單,竟然當(dāng)真是一場意外。
謝淑的話竟是句句為真,謝婉情還當(dāng)真是經(jīng)過那荷花叢時,裙擺太長,不小心便掉落在池子之中,后來又不曉得勾纏了什么,兼之她心緒不佳,獨自一人坐在船旁。
種種巧合聚集在一起,可不就掉下去了嘛。
要是非要說謝淑有何過錯,那只能算是不顧情誼,見死不救了。
她還當(dāng)真是眼睜睜瞧著謝婉情掉下去的。
如此簡單一件事,硬是因著謝婉情不想丟臉,又想著借此陷害他人而變得復(fù)雜起來。
謝嘉魚嘆了口氣,覺著人性當(dāng)真是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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