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只見易歡側著頭打量桌上的酒,充滿好奇地說道:“珍版茅臺,第一次見啊。”
她這一打岔,總算讓大家又找到了話題。
時兆偉接話道:“易小姐,也想嘗嘗?”
“不不,我對酒沒研究,怕糟蹋了。”易歡笑著回絕。
沈霃寬默默地扭頭看著易歡,心道:又開始睜眼說瞎話了。
也是奇怪了,她現在怎么扮市井小民扮得如此入骨呢?
絲毫沒有違和感,要不是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樣,你根本無法想象這是同一人。
時唯一順著沈霃寬的視線望過去,小聲道:“其實我也沒喝過。”
她拿酒杯的手有些抖。
沈霃寬見此,拿走時唯一手中的酒,輕放在桌上。
“霃寬,我……”時唯一微微一怔,“是我太突然了,是嗎?”
沈霃寬道:“女孩子家,還是不要喝酒的好。”
時兆偉打著圓場:“就是,你一個女孩子家,別瞎逞能。回頭你要是喝醉了,就我們這幾個大老粗,誰能照顧好你?”
時唯一垂眸,眼底盡是失落。
“這不是還有兩位女士在嗎?”易歡拿著筷子敲著自己面前的瓷白色骨盤。
沈霃寬道:“你能照顧好自己就謝天謝地了。”
易歡問他:“喝了酒的話,沈總是不是就可以答應唯一的小小的請求了?”
小小的這三個字被她咬得異常清晰。
易歡心想,吃得也差不多了,搞點事吧,“拉攏”一下大家伙的感情。
時兆偉打量易歡:這個叫易歡的,想搞事情?
沈霃寬剛準備解釋,就見時唯一搶先開口。
她說:“來日方長,霃寬你現在也不用給我答復。酒我喝了。”她搶過放在沈霃寬前面的酒杯,仰頭往嘴里一灌。
然后,她就被辣得拼命哈氣,眼淚也不受控制地出來了,整張臉刷的一下紅透了。
不勝酒力的她只覺得此刻頭暈目眩,胃里難受。
她想往沈霃寬那邊歪的,可是頭一時眩暈的她沒控制好角度。
鞏珍珠急忙伸手扶住她,有些擔憂地問:“時小姐,你沒事吧?”
時兆偉心疼不已,抽了抽嘴角,道:“快喝點水。”
鞏珍珠忙端起面前的一小碗湯羹,“我這兒沒冷水,喝點冷湯緩緩。”
時唯一喝完冷湯,很委屈地說:“我出丑了,好丟臉。”她捂著胃,“白酒怎么會這么辣!”
“傻丫頭,你當你是你哥哥我啊。以后看你還敢不敢瞎逞能!”時兆偉站起來,伸手順著她的背,“還難受不?我打電話讓司機來送你回去。”
時唯一擺手:“不,不用,我現在好多了。”
“都哭花臉了,還說沒事。”時兆偉搖頭,摸出手機叫司機過來。
“哥,別啦。”時唯一坐直了身體,仰著頭,“我就是剛剛沒適應而已。”
“你臉色真的不太對。”時兆偉不聽她的,非要叫司機。
打電話的時候,順便抬頭看幾眼易歡。
電話接通,他走到窗口處通電話,囑托司機快點過來。
鞏珍珠扶著時唯一,也說道:“你臉色確實有點不太對,可千萬別是酒精過敏。”
時唯一強壓著腹中的難受,“沒有,我酒精不過敏,就是第一次喝白酒,喝猛了點。”
易歡扯了扯嘴角,心想,五十三度的茅臺,可不是普通白酒。
那一杯猛灌下去,確實夠難受的。
唉,她其實還沒說什么,時大美人怎么突然就沖動了。
她本來還想幫著時唯一逼一逼沈霃寬,看他到底會不會表態呢。
結果這劇本走的,竟然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突然,時唯一低下頭,好像昏睡過去了。
時兆偉趕緊上前把她扶起來,手里還拿著電話:“速度點!”他收起手機,低頭查看,“妹?睡著了?”
易歡站了起來,“時小姐?”
這時已經有服務生過來,替時兆偉和鞏珍珠扶著時唯一。
芷園老板小廖很快也來了。她萬萬沒想到,這第一個喝倒下的竟然是時唯一。
她走上前,親自扶著小唯一,對滿臉焦急的時兆偉道:“時總放心,我先扶她去茶室休息。等會兒司機到了,我再親自送她到家。”
時兆偉嘆氣道:“小丫頭非要逞能。”
沈霃寬提醒廖老板:“準備醒酒茶,萬一她醒了,讓她先喝一點緩緩。”
時兆偉附和著:“對對,弄點醒酒茶。”
廖老板點頭,說道:“已經讓人備上了。”
芷園老板小廖扶著時唯一離開,時兆偉送到門口。
他回來的時候,目光在易歡臉上停留了三秒。
易歡手身子微微下沉,抬手捂著腦門,擋住了自己正前方的視線,問石寬磊:“這應該跟我沒關系吧,我就說了兩句話。”
石寬磊輕咳一聲,說:“跟你有什么關系。”
“噢。”易歡坐直了身體,“我也這么認為。”
這事兒要怨也得怨沈霃寬。
時兆偉嘿嘿笑道:“我妹這傻丫頭獻丑,獻丑了,呵呵。”他笑得熱情,看著易歡和鞏珍珠,“大家繼續,筷子別停,后面還有一溜兒硬菜。”
易歡心安理得地品嘗美食。
鞏珍珠卻有些坐不住了,她小聲在易歡耳邊道:“歡歡,是我錯覺嗎?我覺得那個時總好像對咱不太友好。”
易歡笑著給她夾了一塊澳洲龍蝦肉,寬慰她道:“別多想,吃肉。”
石寬磊見易歡夾了三回龍蝦肉,便伸手推了一下轉盤,龍蝦肉又停在了易歡面前。
時兆偉道:“這龍蝦肉真不錯的,鞏小姐是得嘗嘗。”
鞏珍珠訕訕笑了笑,尷尬地低下頭,吃了起來。
“對了,那道魚也不錯。”時兆偉指著龍蝦肉旁邊的那盤魚,“叫……叫什么秘制五香魚……酥。這個時節勉強還能吃上,再過兩天就吃不到了。”
易歡點頭,順便也給鞏珍珠夾了一塊。
沈霃寬捏著筷子,問:“什么魚做的?”
石寬磊聽時兆偉這么說,也夾了一塊。
方才三個男士都喝了酒,此刻都打算吃幾口飯食壓壓酒氣。
易歡道:“這是刀魚肉做的。其實最好吃的應該是三月份,過了清明就不好吃了。”
沈霃寬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時兆偉倒了杯酒,“易小姐對吃挺有研究嘛。”
瓶子里剩余的酒剛好倒滿一杯。
“剛才唯一跟我們講的,我就那么順耳一聽,記住了而已。”易歡面不改色地解釋了一句。
鞏珍珠在心里嘀咕:我剛才怎么沒聽到時唯一說這個菜?
時兆偉接著說:“唉,我那妹妹,整天也沒別的事,就吃吃喝喝花花錢。”他彎腰把另一瓶珍版茅臺也開了,“對了,我剛才聽小唯一說,易小姐跟沈總大學時候是同學?”
“是啊。”易歡目光轉向沈霃寬。
沈霃寬沉默地看著他手中的酒杯,修長的手指放在桌上,食指時不時地敲兩下桌面。
“沈總,我向您老同學敬杯酒,成不?”時兆偉說話間,已經把倒滿酒的酒杯放在了轉盤上,然后輕輕轉到了易歡跟前,“易小姐給個面子?”
易歡紋絲不動,眼睛盯著面前的酒杯,勾了勾唇角,道:“我哪兒有什么面子,也沒項目可以給您。”
“瞧你這話說的。”
鞏珍珠抬起頭,有些緊張地看著時兆偉。
“兆偉,你這敬酒也不用敬一杯。”石寬磊深知時兆偉敬酒的真正緣由,有點兒怕時兆偉把事情鬧開。
時兆偉道:“去!你少來給我當護花使者!”他滿臉堆笑,“易小姐,酒多酒少,都是心意。您和沈總是同學,和石頭又是朋友,以后我們也就是朋友。第一次見面,我這兒一開始也沒多考慮你,這晚了的敬酒,就當是我給我的怠慢賠個不是。”
石寬磊呼出一口氣,提議著:“兆偉,我看易歡以茶代酒意思一下就行。”
時兆偉道:“你丫閉嘴,又沒給你敬酒。”他依然滿臉笑意地看著易歡,“易小姐,剛才你那杯剛好是之前那瓶的最后一杯。最后一杯酒可都是發財酒,要喝就得喝完。”
石寬磊無奈地嘆氣,道:“那我替她……”
時兆偉語氣強硬地說:“不行,你小子別想貪這杯發財酒!”
石寬磊沒理他,伸出手想去端起那杯酒。
時兆偉手放在轉盤上,“你別胡來,你胡來我真生氣了啊!就算是多少年的鐵哥們我也會生氣的!”
“一杯酒而已嘛。時總敬我酒,我哪能不給時總面子。”易歡笑了,也伸出手,“發財酒聽著就吉利。”
結果轉盤又被轉動起來。
轉的人并不是時兆偉。
而是沈霃寬。
沈霃寬面色溫和地將這杯酒拿在手中,碰了一下時兆偉手里的酒杯,說:“易歡的酒,我替她喝。”
他沒容時兆偉說話,便把這一杯發財酒喝光了。
喝完后,他也把杯子倒了過來。
一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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