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賞楓宴?
“阿柴,無鹽,你們先出去吧。”聽到瞿景的聲音,鶴葶藶吩咐道。
兩個丫鬟福了一身低頭出去了。
瞿景整整衣擺,有些不好意思,“聽到表嫂叫我,有些急,就沒整理好,讓表嫂笑話了。”
“無事,自家人有什么害臊的。”鶴葶藶輕笑了聲。
“表嫂說的是。”瞿景聽了也是一笑,笑呵呵的坐在了鶴葶藶對面,看了看地上的阿努,問道,“表嫂是為了地上這個來的?”
“正是。”
“那不知這是何人呢?”聽鶴葶藶肯定,瞿景來了興趣。
“二皇子家的小廝,當日就是他領著太子進去的玉溪樓,不知怎地流落街頭了。”鶴葶藶摸了摸下巴,“今個去逛夜集,正巧就碰見了他,給帶回來了,還沒訊問。”
促狹的沖瞿景擠了擠眼,“就等著五皇子大展身手呢。”
瞿景樂了,也不推拒,慢悠悠給自己斟了杯茶,“那小弟就在這給表嫂露一手。”
抬眼看向阿努,眼睛一豎,剛要開口呵斥,就見阿努慌亂咽了幾口窩頭,在地上跪得板正,咣咣磕了幾個頭。
“奴才招,奴才全都招。”
瞿景被噎了下,有些郁悶。斜眼看了下鶴葶藶忍俊不禁的表情,將手重重往桌上一拍,厲聲喝道,“那還不快說!”
阿努慌亂的又磕了個頭,“奴才名為阿努,是二皇子的書房小廝。長公主擺宴那天二皇子派奴才給太子下了藥領去玉溪樓,然后再去倚梅院將夫人小姐給領去。奴才知道的全說了,別的奴才一概不知啊。”阿努抖的篩糠似的,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下藥?”鶴葶藶聽了卻是一愣,“太子不是醉酒。”
“不是醉酒,是被下了藥。藥名媚中仙,奴才隱隱聽二皇子提起過這藥是西津勾欄院里的神藥。”阿努跪著打了個哭嗝,“五皇子,奴才是冤枉的啊,都是二皇子和長公主逼得啊。”
“得了,跪遠點。”瞿景鼻子一皺,這阿努身上怎得這么大味兒啊。
聽著這藥又是西津的,瞿景和鶴葶藶對視了一眼,或許那日兩人的猜測,并不只是猜測。
“那你現在怎么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瞿景瞇著眼打量了下阿努。
阿努被看的一個激靈,隨即放聲大哭,“五皇子啊,您救救奴才吧,二皇子他用完了奴才就要滅口啊。要不是奴才機靈,察覺出了二皇子賜給奴才的酒里有啞藥,怕是這時就在城郊亂葬崗了!五皇子啊,奴才…”
“十二!”瞿景有些受不了阿努的鬼哭狼嚎,喊了一聲。
一身黑衣的十二隨即叩門而入,單膝跪地,“小主子。”
“把地上那個拉下去,關起來。稍稍給點吃食,別餓死就好。”瞿景不耐的擺擺手。
“是。”十二領命起身,拽起阿努的衣領子就往外拖。
“十二,明日起你去查一查瞿逐和西津有無什么暗中的來往,重點探一探西津的來使。”瞿景叫住十二,又補充了句,“再告訴成精忠一聲,要加緊練兵,日子怕是要不太平了。”
十二低聲應是,轉身離去,輕輕帶好了門。
“成精忠是誰?”鶴葶藶有些納悶。
“他的父親成國是昭貴嬪父親定山將軍的副將,后定山將軍犯事,成國被用來當擋箭牌,滿門抄斬。他被祖父暗中所救,祖父回鄉后,留下他在京助力母妃,只是無人知道而已。”
“成叔武功極高,表哥和我均是由他教的功夫。”說著,瞿景呲牙一笑,“表嫂,你不會以為表哥真是個紈绔少爺整日無所事事吧。”
晃了晃腦袋,瞿景神秘兮兮的低聲道,“表哥可神勇著,八歲時便與成叔一起練兵,只不過那時練出的兵都去給鏢局保了鏢。”
“練兵?”鶴葶藶瞪大眼睛。
“祖父說皇家親情淡薄,不養著些自己的人手,睡覺都不踏實。”瞿景笑著解釋,“十二就是其中的一個。”
“可是,這可是大罪啊!”鶴葶藶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怎么江聘還屯了私兵?
“誰知道那是兵,明面上,就是訓練有素的鏢師而已。”瞿景勾了勾嘴角,“而且,我跟你賭一只雞腿,太子和二皇子也肯定屯了兵。”
鶴葶藶汗顏,我跟你賭雞腿干嘛…
看鶴葶藶不說話,瞿景又自顧自接了句,“只不過都沒有我的精良罷了。”
鶴葶藶張張嘴想說些什么,可眼角撇到窗外卻又一下子哽住了。
“糟了糟了,月亮都這么高了,再不回去姨母定是會發脾氣的。”急急的說著,鶴葶藶站起身就欲往外走。
“表嫂,我送你。”瞿景急忙起身。
“甭了,你趕緊回康東吧。”鶴葶藶腳步不停沖出了門。
“表嫂還真是心急。”瞿景喝了口茶,笑著搖搖頭。
茶還沒咽下,就見鶴葶藶又風一般刮了回來。
“咳咳,”瞿景被嗆了一下,“表嫂可是落了什么東西。”
說著,還站起身往對坐望了望。
“哎,你別找了,我沒落東西。”鶴葶藶臉有些紅,磨磨蹭蹭把手里的小彈弓露出個頭來,看著瞿景疑惑的眼神,心里更是急躁。
早知道就不回來送了,他是皇子,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沒見過,自己來獻什么寶。
心里暗罵自己多事,卻還是把彈弓往瞿景懷里一塞,眼睛瞟著窗外,快速的把剛剛擬好的臺詞念了一遍,“夜集上看到的,想你或許會喜歡,就買來送給你了。你也知道的嘛,江聘托我好好照顧你…”
聲音越來越小,終是說不下去了,就轉身往外走了去。邊走邊說道,“就算你不喜歡也不能退給我了,我走了啊,不送。”
看著鶴葶藶的背影,瞿景失笑,大聲喊道“表嫂,我喜歡著呢,謝謝啦。”
這個表嫂真是有趣。把玩著小彈弓,做了個瞄準的動作。表哥何時托她照顧我了,關心人竟也要臉紅著找個借口。
瞿景抿唇笑了笑,心里一陣暖流劃過。
回到府中戌時已過了,珍姨娘還沒睡,得知鶴葶藶是遇見了五皇子才回來這般晚的,也沒說什么。叮囑了幾聲早些睡就上床歇息了。
日子就這么慢慢過著,二皇子和長公主那也沒什么動靜,皇城看起來一片和諧安寧。
十月中旬,楓葉紅的似火。瞿逐府后正巧有一片楓林,良辰美景,二皇子妃陳氏特邀各位夫人小姐來賞楓葉。
側夫人毫無疑問的也收到了一份請帖。看見帖子的內容時,鶴葶藶差點驚掉了下巴。賞楓葉?還真沒聽過有哪個府邸辦楓宴的。
別說鶴葶藶搞不明白,就連陳氏也是稀里糊涂的。
陳氏是個老實性子,向來以夫為天,前些日子二皇子來吃晚飯,吃著吃著卻突然提了句楓葉紅的漂亮,又順帶著多愁善感的哀嘆了幾句府中冷清想熱鬧熱鬧云云。
陳氏一聽就急了,丈夫憂愁了可怎么得了。第二天就廣發請帖,因著二皇子說了句思念弟弟們,就連從不來往的四皇子瞿累都給派了貼。
陳氏的真的是管事的一把好手,沒幾天這宴會就風風火火的辦了起來。
在場上見著了自己想見的人,瞿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把陳氏大大夸獎了一番,弄得陳氏一臉受寵若驚。
進了二皇子府,鶴葶藶沒心思賞什么楓葉,四處尋找著瞿景的身影。可找到了瞿景,卻發現瞿景也是一臉茫然。兩人暗中交換了一個靜觀其變的眼神,就各自滿腹心事的散步賞景去了。
直到賞景結束,宴會開始了,一切依舊是平平靜靜。鶴葶藶心里暗自有些著急,暗中的危險才最是讓人心神不寧。
所以當瞿累身旁的一個丫鬟將熱茶灑在瞿逐的身上,惹得瞿逐一聲暴怒的呵斥時,鶴葶藶心里是松了一口氣的。與瞿景對視了一眼,終于來了。
“二皇子,奴婢知錯了。二皇子饒命啊。”那個叫喜憐的丫鬟跪在地上,哭的妝都花了。
“四弟,你說這事該如何處理?”瞿逐沒理喜憐,而是看向了瞿累。
瞿累生下時便未足月,恰逢那時正是百年難遇的水患,崇元帝忙的焦頭爛額。當大總管高和來問這個可能活不下去的四皇子叫什么的時候,崇元帝皺皺眉,提筆就寫了個累字。
是以,瞿累并不受崇元帝喜愛,連帶著他的生母有了皇子卻仍是個貴人。這也造就了瞿累木訥寡言的性子,除了瞿景時不時和他逗個趣兒,根本沒人愿意搭理他。
“二哥…說如何便如何吧。”瞿累有些被瞿逐嚇到了,小聲道。
“那就發賣了吧,”瞿逐挑挑眉,“今個日子好,別見血。”
瞿景看著瞿逐瞇了瞇眼,他怎么總覺得瞿逐有些興奮?瞿逐的眉梢雖是高高挑起,看似怒不可遏,但仔細觀察卻是能發現他的眼角和嘴角在微微抽動,好像在極力壓抑著什么。
這喜憐難不成也是瞿逐計劃里的棋子?瞿景皺了皺眉,暗自琢磨著。
這個小鬧劇并沒有影響大家的興致,賞楓宴依舊熱熱鬧鬧,賓主盡歡。
終于可以回府了,鶴葶藶高高興興的走出了府門,卻被在門口送客的瞿逐給攔了下。
“鶴二小姐,”瞿逐客客氣氣的笑著,嘴里的話卻是不招人待見得很,“本皇子仰慕征西將軍已久,若是可以的話,待征西將軍回來時,就請鶴二小姐幫忙給帶個好了。”
沒等鶴葶藶說話,瞿逐又背著手接著說了句,“當然,若是沒回來的話,就算了。”
看著瞿逐臉上的笑,鶴葶藶真想上去踩兩腳。
“二皇子說笑了,葶藶可不敢傳二皇子的話。”裝模作樣的假笑兩聲,鶴葶藶甩袖離去,留下瞿逐在原地臉色青白。
瞿景說得對,這姐弟倆一個樣兒,得意便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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