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葶寶,約不?
“葶寶葶寶,你怎么不在宴上好好呆著,跑出來干什么?”江聘自顧自的問著,說罷,也不等鶴葶藶回答,就一拍腦門,從袖里掏出一塊潔白的雙魚玉佩,只見這玉通體潔白無瑕,兩條魚尾嘴相連,連眼神都刻畫的栩栩如生。兩條魚的身子圍成的一個圈里圍著條細細的金鏈,江聘拿著玉佩滿臉討好,“葶寶,生辰快樂!”說著還搓了搓手,“我是昨晚才知道今個是你的生辰的,想送你個特別的禮物給你慶生,順便彌補一下我欺騙你的過錯…但是時間太緊了。這玉佩是我身上最好的物件了,別看它看起來平常,確實難得的暖玉,我還特意弄了條鏈子,可以掛在頸上。要不…我給你帶上?”
看著江聘滿含著著期待的水汪汪的眼睛,鶴葶藶緩緩點了點頭。
鶴葶藶覺得她快哭了。不是她矯情,是真的感動。十二年來,只有珍姨次次記得她的生辰,爹爹也只是偶爾會記得給她備禮物。明明和鶴望蘭只差了兩個時辰的,多好記啊,可是大家好像都忘了侯府還有個小姐似的。珍姨氣不過,提了幾次,可次次都被侯夫人用長幼尊卑的借口給壓了下來,云天候?人家根本不管這事。這是第一次,收到不是珍姨送的禮物。
江聘伸手給鶴葶藶帶著項鏈,嘴里不停,“葶寶,你說明年生辰我送你點什么好呢?要不我給你弄塊寒玉過來?不行不行,女孩子怎么好帶寒玉。我給你刻個根雕吧,我手可巧著呢!你想要個什么樣式的?…哎葶寶,你怎么哭了,不喜歡咱就不戴了,你哭什么?”
看見鶴葶藶眼圈紅了,江聘急的不行,伸手就要去擦。
“大哥?聽陳大人說你肚子不舒服,怎么跑到這來了?”
江聘手還沒碰到鶴葶藶的臉,就聽到江覺叫他,手生生拐了個彎摸到了自己的鼻子。鶴葶藶也嚇了一跳,忙別過臉去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裝模作樣的捏了捏鼻子,咳了兩聲,“大弟,你來了。”
大弟?鶴葶藶抽了抽嘴角,怎么聽著那么別扭。
江覺倒是臉色如常,怕是江聘一直都叫他大弟的。“想著好久沒看著大哥了,就問了問陳大人,他說你腹痛難忍出去方便。我便急著出來尋,門口小廝說你往這個方向來了,我就找了過來。”說著,還皺了皺眉,一臉關切之色,“大哥,你沒事吧?”
“有事的,咳咳。”江聘用拳抵了抵嘴角,“昨晚從姨母院里回來染上了風寒,今早起來又吃壞了肚子,現在身子是不爽利得很。”
不爽利你還亂跑什么?江覺沒理會江聘略顯浮夸的演技,狀似驚訝的看向了鶴葶藶,“呀,這位小姐好是面生。”
看到江覺眼里的驚艷之色,江聘沉了臉,不動聲色的移了步子擋在了鶴葶藶身前,“這是云天候府的二小姐鶴葶藶。”頓了頓,“大弟這么直勾勾的看著人家可不好。”
江覺也不高興,但面上還是一派純良的笑容,“大哥與鶴二小姐是舊識?”
“說起來,還是二小姐救了我呢。”江聘扯起一邊嘴角,眸色清冷,“那日我獨自出府,路上卻遇見了一群混混。他們把我圍在墻角是好一頓打罵。我僥幸逃脫誤入侯府,落入這池中。是二小姐好心將我救起,給了我傷藥和吃食。”
見江覺張嘴還要說什么,江聘道,“那為首的好是眼熟,竟和姨母院中的林護院生的一般無二,不知林護院可是有個雙胞兄弟?”
江覺訕笑,“長得像罷了。”心里暗罵林護院做事不周,竟不知道擋擋臉。沒再說話。
無鹽看不下去了,“小姐,咱回去吧?”
小米也心急,“是啊小姐,珍姨娘怕是該等急了。”完了完了,要是讓珍姨娘知道小姐在外面和兩個外男說了這么久的話,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鶴葶藶點點頭,對著江聘和江覺福了福身,“兩位公子既是來給姐姐慶生的,還是早些回到宴會上的好,小女身子不便,就先回去了。”
看鶴葶藶轉身要走,江聘有些急,忙叫到,“二小姐留步,江某還未好好謝過二小姐搭救之恩。”趁著背對著江覺的功夫,用嘴型對鶴葶藶說道,“后日巳時洗云齋見。”
洗云齋是個書畫鋪子,賣的是歷朝歷代的名家字畫及其仿品,聽江聘這么說鶴葶藶有些奇怪,也沒回答他,只是淡笑道,“江公子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小女先行告退了。”
說罷便帶著四個丫鬟轉身走了。
江覺看著鶴葶藶走遠的背影有些癡迷,嘆道,“這江二小姐真是天人之色扶柳之姿啊。”
江聘沒得到鶴葶藶的回答心里正郁悶著,看江覺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看什么呢你,趕緊回去。”
江覺撇撇嘴,跟著江聘回到了宴會上。
回到了將軍府。江聘直接進了自己的正陽院,在練武場上對著木樁一頓狠砸,看的阿三是心驚肉跳。葶寶那時為啥哭了呢,葶寶后天會不會來啊。江聘左想右想想不明白,不想了,繼續砸!
江覺跟著母親進了屋,剛坐下就對著江夫人撒嬌,“母親,我今個見著侯府的二小姐了。”
江夫人挑挑眉,“怎么?你看上人家了?”江覺低了低頭,沒說話。
看著兒子難得的羞澀樣子,江夫人有點頭疼。自己雖和侯夫人交好,但卻從沒想過要娶侯府的女兒。云天候不著正道,侯府只是表面風光,內里早已被掏空的七七八八,何況兒子看上的還是個庶出的次女,那個庶女竟還比兒子大了兩歲。想拒絕又怕傷了兒子的心,只好不明不白的敷衍兩句,想讓江覺自己把這事忘掉。
“嗯,娘知道了。這事以后再說吧。”
江覺沒得到滿意的答案,有點蔫蔫的,但也沒好意思再提。和江夫人閑說了幾句就告退回了自己院里。
一晃就到了兩日后,江覺起了個大早,翻箱倒柜得找出那條皇帝賞賜給定遠將軍,定遠將軍又賞給他的月華錦袍。對著鏡子練了好久的微笑才出了門。
到了洗云齋又馬不停蹄的讓伙計翻出了前朝宋禹親筆畫的一把春來如意扇。等把自己從頭到腳的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坐在凳子上拿起茶壺時,才突然想起,葶寶好像沒答應要來啊…
也沒心思喝茶了,把茶壺放下,拄著腮就開始回憶,自己當時的口型清楚嗎?葶寶聽了表情有什么變化沒?要是當時江覺不在就好了。嘿,江覺真是個討厭鬼,壞小爺的好事,我非得找個機會好好收拾他一頓才解恨。
思前想后的,一會就到巳時了。
再說鶴葶藶這邊。鶴葶藶醒的也早,躺在床上也不叫人,就拿出枕邊的兩塊玉佩翻來覆去的比對著看。江聘送的第一塊玉佩是個普通的樣子,但看著就不是個便宜貨。第二塊雙魚玉佩真是塊罕見的好玉,觸手有著淡淡的溫度。摸著摸著,就想起了那日荷心池邊江聘濕漉漉的眼睛,痞痞壞壞的笑,還有那句,“后日巳時洗云齋見。”
現下已是卯時過了呢,去還是不去呢?
看看手里的兩塊玉佩,鶴葶藶心里有了主意。張口喚道,“悠悠。”
梳洗打扮后,鶴葶藶來到正房和珍姨娘一起用早膳。
慢悠悠喝盡了最后一口粥,鶴葶藶小心翼翼道,“珍姨,今個我想出去一趟。”
“出去?”珍姨娘有些驚訝,“去哪?”
“像買身料子,再順便去洗云齋看看字畫。”
“去吧。”珍姨娘笑了,“姑娘長大了,懂得美了。看看字畫也是好的,洗云齋是老店,喜歡便買了。只是出門時帶著阿柴,最好再換身男裝。”
珍姨娘不是個啰里啰嗦的個性,說話做事俱是爽快利索,這點讓侯夫人恨的牙癢癢,卻頗得云天候的喜歡。
看珍姨娘答的痛快,鶴葶藶很是高興。“謝謝珍姨了,回來葶葶給您繡個漂亮的香囊。”
“那我就等著你的香囊了,最好是桂花的。”
兩人對視,皆是笑了起來。
回到屋里,鶴葶藶讓小米去找小廝要了三套沒穿過的男裝,其中一件需是加大碼的。阿柴拿到那件明顯是其他兩件衣服兩倍的男裝時有些怨念,但還是換上了,尺碼竟是剛好。鶴葶藶和小米都笑了起來,兩人也都換好了衣服。
小廝的衣服不是什么頂好的料子,但也不差,因為要干活,是玄色的。鶴葶藶穿上就像個尋常的儒生,只是樣貌太過清秀了些,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白面書生的感覺。為了平和這種異樣的感覺,悠悠給鶴葶藶畫了兩道英挺劍眉。鶴葶藶一抬頭,無鹽嬌笑著捂住了嘴,“公子真是俊美,我都要心動了呢。”
帶著阿柴和小米,三人從偏門走出了侯府。
江聘在洗云齋二樓窗戶邊伸長脖子眺望了半天,一直都沒看到鶴葶藶半個影子,再抬頭看了看太陽,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右手拿著扇子無意識的打著左手的手心,葶寶咋還不來呢…
后面阿七看著江聘的樣子,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少爺等的是何方神圣,和三皇子見面時少爺都還是一副痞子的樣,插科打諢,哪有現在這坐立難安的姿態。
江聘仍然是翹首盼望著,忽的,眼睛一亮,站起轉身就往樓下跑去。
阿七一愣,順著窗戶往外看了看,只見街上一片吵吵嚷嚷,要非說有什么特別的,就是街角拐過來三個人影,其中有個極為壯實。莫非那位壯士就是少爺所等之人?
來不及多看,阿七也忙跟著江聘到了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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