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葶寶葶寶
走出山洞后,江聘決定還是游到池邊再翻墻出去。
走到池邊,把布包往懷里一塞,江聘就要跳下去。想了想,還是把包掏出來,揪了片荷葉包上。再想想,還是不放心,這可是漂亮小丫頭的一片心意啊,干脆把外衣也脫下來,卷起布包掛在了腰上。準備好之后,深吸一口氣就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江聘沒有馬上游走,而是在潛在水里,穿過層層的荷葉,游到了鶴望蘭所站在的岸邊。鶴望蘭正在看狗游水,讓旁邊的小廝拿根竹竿,看見狗崽冒頭就敲下去,玩的好不快樂,還叫著,“哎喲你們看,那狗崽游的還真有趣。哎…狗呢?如詩如畫,狗呢?”
狗在哪?狗被江聘一把拉了下來,順走了。剛下水時江聘就看見了,那可不是普通的狗崽,那可是東瀛的土佐犬,不愛叫,但廝殺起來卻是不死不休。也不知道這侯府大小姐是哪弄來的這般兇猛的斗犬,還如此戲耍,剛才看這狗崽的眼神,可是想撕人的兇狠,江聘在心里咂咂嘴,帶著狗崽游的飛快。
等到離岸邊遠了,江聘才把狗提出來,這狗剛剛一直乖得很,動都不動,在水里憋久了,剛出水直翻白眼,差點背過氣去。江聘拍拍它的肚子,夸了一句,“這么小就通人性了,真是頂好的狗種。”
池塘不大,江聘帶著狗崽很快就游到岸邊,翻墻出了侯府。穿上外衣,拿著布包抱著狗崽,江聘大搖大擺的進了定遠將軍府。
回到自己的正陽院,江聘把狗崽往屋門口等著的小廝懷里一塞,“阿三。這只狗就給你養了,就叫…十三吧。”
叫阿三的小廝有點想哭,少爺啊,正陽院里一共十二個小廝,從阿一排到十二,您給這條狗取名叫十三,是不是有點不好啊…
想是想著,阿三沒敢說出來,抱著新來的“兄弟”去了墻角,想給它搭個窩。阿三眼可不拙,這狗崽可是土佐犬,長成了說不定比十二還能打呢,得好好伺候著。
轉眼又到了八月,云天侯府大小姐十二歲生辰。十二歲就該好好相看下未來的姑爺了,侯夫人自然是要借此機會大辦一場。
皇城里的官員儒士自然是紛紛備了賀禮,連宰相都派人送來了個玉觀音。雖然這云天候府沒了老太爺是一日不如一日,但好歹還是皇城里唯一的侯府啊,官員們雖心里有些瞧不起游手好閑的云天候,還是接了請帖,或是親自或是遣了夫人小姐,滿臉堆笑的來了。
定遠將軍的夫人也來了,還帶了兩個少爺,大的是原配夫人所出的大公子江聘,今年十四歲,小的是她自己的兒子江覺,十歲了。這江夫人是繼室,原配夫人的親妹妹,本來是個側夫人,后來原配病死了,她就順理成章的上位做了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江聘自從昨晚上正摸著十三想著侯府里那個漂亮的小丫頭,就被江夫人叫了去。一聽說要去云天候府給大小姐過生辰,江聘這心里是喜憂參半。喜的是明個就又要見到漂亮的小丫頭了,也不知丫頭還記不記得自己,憂的是上次自己騙了她,丫頭要是記恨上了他可該怎么辦。想的是半夜都沒睡好覺,連著今個也是神色懨懨。
江夫人帶著兩位少爺慢悠悠的走著,還低聲教著小兒子,“覺兒,待會少不了有些世家大族的女兒要過來,你要是看上了那家的,就偷偷只給娘看。”江聘自小愛武,聽力不是一般的好。聽見江夫人這話,心里想著,還真是個后娘,親兒子才十歲就想著要給相看姑娘了,我都十四了,怎么也沒見你上點心
懶得看江夫人和江覺的母慈子孝,江聘干脆放開了步子走到了前面和領路的小廝一起,江夫人早就知道江聘的臭脾氣,也不愿說他,只是繼續和江覺交待著。
江聘在前面大刀闊斧的走,眼睛無目的四處掃著,忽的,眸子一亮。
目光所及之處,只見一個桃粉色秋衫的靚麗女子拉著個鵝黃色百褶裙的小姑娘從旁邊的回廊穿了過來,巧笑晏晏,后面跟著四個丫鬟。
一看見鶴葶藶,江聘就挪不開眼了。上次一別竟也有兩月有余,這段日子里江聘時不時就會想起這個嬌俏的小姑娘瞪大眼睛喊他魚精時的模樣,今日一見,小姑娘好似又張開了些,竟比初見時還美上三分,更多了些女兒氣。
看著本來蔫蔫的江聘突然跟打了雞血一樣,將軍夫人皺了皺眉,“阿聘,你是怎么了?”
江聘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假咳了幾聲,捏著嗓子回到,“無事的,姨母。我只是有些風寒。”
聽到姨母二字,江夫人只覺得刺耳,連面子功夫也懶得和江聘做了,也不管江聘回答里明顯的漏洞。
江聘的目光直白火辣,注意到的不只是江夫人。
珍姨娘微蹙了蹙眉,“葶葶,剛剛那位公子可是在看你?”
“嗯?”鶴葶藶轉頭去看。
江聘看鶴葶藶轉頭看他,很高興,咧開嘴沖著鶴葶藶眨了眨眼睛。
李公子?他怎么在這?鶴葶藶有些懵,難不成是被牙婆子給賣給后面那位夫人當小廝?看著穿著氣度,不可能呀。
珍姨娘可不知鶴葶藶的心思,只道是小姑娘情竇初開,看見外男看她,不好意思。
“無事,葶葶也快到了要成親的年紀了,只是這江家公子也太不知禮數了些,這般盯著別的姑娘看。”珍姨娘有些欣慰,也有些惱怒。
“江公子?”鶴葶藶更懵了,不是姓李么。
“對呀,約么是江家大公子江聘。看他后面那個便是定遠將軍的夫人和小公子了。”珍姨娘很是得云天候的寵愛,江夫人和侯夫人是閨中密友,經常來往。有幾次江夫人來訪時,云天候讓珍姨娘也出來招待,她自然是識得江夫人的。
鶴葶藶終于明白了,有些生氣,好你個江聘,虧我還把你的玉佩好好保存了起來,你竟編瞎話騙我!
兩行人心思各異,又繞過了一個回廊,就到了宴會舉辦之所。大祁朝民風偏保守,男女不可同席。是以,夫人小姐們去了內間和侯夫人一起,官員和公子們就留在外間由云天候招待。
大家紛紛落座,侯夫人一襲青色秋衫坐最上首,旁邊是著著彩色花間裙的鶴望蘭。珍姨娘緊挨著侯夫人坐了下來,鶴葶藶也落座在珍姨娘旁邊。
侯夫人今天抹著石榴紅的口脂,看起來氣色格外好。看著坐了一屋子的夫人小姐,侯夫人更是高興,眾人在一起嘮著家長里短,氣氛也很是和諧。
今個不只是鶴望蘭的生辰,也是鶴葶藶的生辰,自也是綺姨娘的忌日。珍姨娘思念妹妹,看著這一屋子談笑風生的人,是怎么也融不進去,宴席剛開始了一小半就找了個借口帶著鶴葶藶回去了。
鶴葶藶雖然沒見過生母,但血緣是一種極為奇妙的聯系,也有點傷感。
每年的這個時候,珍姨娘都會自己躲在屋子里哭上一場,鶴葶藶想著回賞心院心情更是壓抑,不如去荷心池走走,就跟珍姨娘說了一聲。珍姨娘也沒心情管她,想著眾人都在廳里參加宴席,也沒什么危險,就叮囑了幾句早點回來,由著她去了。
帶著四個丫鬟在荷心池邊閑逛著,還沒走到半圈,就被一個聲音給叫住了,“小丫頭!小丫頭!”
阿柴撇撇嘴,“小姐,是江騙子,您別理他。”
說話間,江聘就已經追了上來,“嘿,我就知道你會在這。”
“喲,這不是李公子么,別來無恙啊。”鶴葶藶一臉假笑。
“…”看著鶴葶藶的黑臉,江聘心里有些突突,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想來想去還是鞠了一躬,“是我不對,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計較了唄。”
江聘這個大禮把鶴葶藶和一眾丫鬟俱是唬了一跳,看著他那小心翼翼的臉色,鶴葶藶終是沒說出什么傷人的話來,從鼻子里哼哼了兩聲沒再理他。
看著鶴葶藶緩和了的臉色,江聘稍稍松了口氣,眨著眼睛問道,“小丫頭,你還沒告訴我名字呢。”
鶴葶藶轉過頭去看著快要枯敗的荷葉不理他,唔,留著殘荷聽雨聲,真是好詩啊好詩。
“你不說我也知道,”看沒人搭理他江聘也不惱,“你叫葶藶對不對?葶藶,瀉肺降氣,祛痰平喘,利水消腫,驅逐邪。”
鶴葶藶終于轉頭,瞪了江聘一眼。
“咱倆認識這么長時間了,公子小姐的叫多生分是不,我叫你葶葶可好?”江聘唇角勾起,陽光下顯得更是邪魅不凡。
看著江聘嘴角的弧度,鶴葶藶只想上去揍一拳,誰跟你認識很久?你管我叫過小姐么?還好意思叫我葶葶,葶個鬼啊!
“不行。”
“也對,我聽見你的珍姨娘就是喊你葶葶,我怎么能和別人喊一樣的呢。那我就叫你葶寶吧!”
鶴葶藶:“…”這人怎么臉皮這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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