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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我們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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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卻已垂下眼簾,淡淡神情中沒有悲喜。

  她茫然地退出來,坐在書房里,再一次看著那副沉水少女的掛畫,忽然心情復雜。

  ……

  冬至,紅梅開放的時節。

  孝太后薛綰病了,傍晚的西宮點著燈,燈火幽幽沉沉,像無數的眼睛閃爍。

  她剛剛做了一場夢,夢見弟弟薛康慘死在血泊中,渾身是汗地醒來,呼喚內侍官:“錢煥,錢煥……”

  宮女答道:“娘娘,錢中尉陪皇上祭祀去了,今天冬至。”

  冬至的那一天,按照習俗,群臣要陪同皇帝去郊外祭天,然后放一天的休沐假,錢煥新任北軍中尉,自然也在其列。

  孝太后哦了一聲,又合攏雙眼,小寐一陣,忽然又見兩道白影從窗外飄進來,她陡然坐起,卻見是楊寧清和越慧夫妻,兩人披頭散發滿臉是血,眼露幽光地瞪著她——

  “薛綰,你殺我孩兒,我也要剖開你的腹,挖出你的肚腸。”

  “表妹,你不得好死了,無常差我二人來拿你下去。”

  孝太后尖叫一聲,臉色發白:“表哥表嫂,不!”

  “娘娘,您怎么了,又做噩夢了。”

  孝太后冷汗涔涔,直喘粗氣,眼睛朝幽深空曠的宮殿望去,滿室飄蕩的黃垂幔,凄清哀涼,透骨的冷。

  她抓住宮女的手:“寧絕呢,傳他進宮來見哀家,哀家想見他!”

  “五官中郎將也隨駕祭天去了,晚上還要拜冬。”

  祭天結束后,官員貴族們互相會送上賀禮登門拜訪,俗稱“拜冬”,寧絕最近剛剛升任五官中郎將,取代被彈劾的史逸,府上更是熱鬧匆忙。

  “娘娘,夜遲了,明日一早再傳這二人進宮吧。太醫開了驚風的藥,娘娘趁熱喝下,好安睡一夜。”

  太后心顫顫地點頭,也好,她現在很疲憊了,只希望能夠安然地睡一覺。

  宮女冷眼看著她喝下攙毒的湯藥,如今,宮中皇帝的勢力羽翼漸豐,太后身邊的人慢慢起了變化。這里頭的藥力道不強,銀針試不出毒,也不能致死,只是會讓人精神不穩,產生一些幻覺罷了。

  但是,足以折磨薛氏那脆弱的神經,就像鈍刀磨繩,一寸一寸消耗殆盡。

  ……

  春申集前院,張燈結彩,前來拜冬的官員絡繹不絕。

  回到司隸位置的阮山虎也位列其中,雪鷹把他引入后院,在書房同阮鯉相見。

  父女重逢,熱淚盈眶。

  阮山虎其時已知曉寧絕的計劃,當寧絕單獨找到他密談,向他展示皇帝清君側的手諭時,他的立場已經非常堅定了。他決心為皇上為國家拋灑熱血,身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阮鯉和石凌煙腹中的孩子,他把石凌煙托人送去京郊一處隱秘的莊子,然后來看阮鯉。

  “鯉兒,中郎將已做好安排,三日后放你出城,屆時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回來,等風波定下來,爹會來接你。”

  阮鯉一聽,便知道他們近日要舉事了,心頭一跳,七上八下:“爹,有把握嗎?”

  “你不用管,只管保護好自己。”

  “爹你放心,這里的人把我照顧得很好。”

  阮山虎神情一窒,稍稍躊躇,道:“鯉兒,過去是爹誤解了中郎將,他的確是一位忠義雙全的智謀之士,皇上選中他,確實圣明。”

  阮鯉不懂父親為何突然提到寧絕。

  “可是,他背負的東西太重,心思深不可測,絕非你能夠揣摩,你千萬不要深陷其中。”

  其實,寧絕冒險救阮鯉,無論是從他的處事方式來看,還是從利益角度來看,都解釋不通他能夠獲得什么太大的收益。

  所以,連向來心思遲鈍的阮山虎,也察覺到了其中的一絲不尋常。

  “爹已經跟他說明白,三天后你就走,別再同他扯上什么干系,聽爹的話。”

  阮鯉緊緊抿唇,沉默了一小會兒:“爹,你放心,我心里沒他。”

  阮山虎松了一口氣。

  “可是爹,我們得幫他,只有他活著太后才能死,太后死了,咱們阮家才能保存。”

  “爹知道,所以爹才把你留在這里。不過鯉兒,你要記住,他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她心里清楚得很。她和他永遠不可能。

  “女兒記住了。”

  ……

  阮山虎走后,阮鯉的心情輕松了許多,吃了些雪鷹送來的餃子,坐在窗前看院子的梅花。

  紅梅傲立風中,透著一點孤冷,高潔凌冽。

  前院的喧鬧聲漸漸止息,賓客們陸續散去。

  從中庭傳來一陣急促凌亂的腳步聲。

  書房的門被一下子撞開,雪鷹擠了進來:“快關門!”

  阮鯉立刻站起來,雪鷹的肩膀上攙著寧絕,垂著頭,眼睛微閉,腦門上全是冷汗。

  阮鯉關上門:“他怎么了,喝多了?”

  “發病了。把機關打開。”

  她急忙旋開書柜的機關,雪鷹攙著寧絕進去,不一會兒又出來。

  阮鯉跟上去問:“不是好多天都沒發作了么?”

  雪鷹雙眉緊皺:“剛剛錢煥他們來賀冬,一行人在府上服用五石散,主上沒用,不過聞了氣味。”

  所以,勾起了藥癮。

  五石散的藥性像在他心里扎了根,時不時地就會爆炸。

  阮鯉安慰雪鷹:“你別著急,讓他冷靜一個晚上。”

  雪鷹焦灼不語,這個時間他等不起,三天,還有三天的時間,決定生死的時刻就要來臨了。

  時間煎熬地過去,阮鯉靠在書桌上睡了一覺又一覺。

  她看著雪鷹從暗室內進進出出,也隨他緊張起來:“他還沒有好嗎?”

  雪鷹臉色蒼白,用力地搖了一下頭。

  阮鯉想起父親說的三天以后,如今還只剩下兩多的時間了,登時心頭一緊。“他現在怎么樣?”

  雪鷹沒說話。

  阮鯉起身要去開機關:“我去看看。”被雪鷹攔住:“主上特地囑咐,不讓你進。”

  阮鯉愕然:“為什么。”

  雪鷹咬了一下嘴唇,走開了。

  第二天。

  寧絕已經在暗室中關了兩日,雪鷹的形容愈發憔悴,阮鯉幾次想要沖開他的阻攔進入暗室,都被他阻擋了下來。

  阮鯉也跟雪鷹一樣,熬得雙眼通紅:“你告訴我,如果他不能恢復,是不是會影響到明日的部署?”

  雪鷹沉悶咬牙。

  他比阮鯉更清楚,明天即將發動的政變,將會讓宮城迎來最血腥動蕩的一日,失去了寧絕的坐鎮指揮,那就等于未戰先敗!

  無數條人命,無數的心血,多年以來的忍耐蟄伏將會因此功虧一簣。

  阮鯉急:“那你為什么還不想法子,你讓我見他,我跟他說一會話,也許他就好了!你讓我見他!”

  阮鯉再也不顧他的阻攔,沖到暗室門口。

  雪鷹搶了兩步,雙膝一屈,“通”地跪在她面前。

  “阮小姐,雪鷹有一事,求你……”

  ……

  暗室的門緩緩打開。

  寧絕靠坐在墻根,身上的汗漬已經反復干透,身體仍然滾燙,身體長久的高溫幾乎奪走他的神志,侵蝕著他的精神。

  他聽到聲音,意識模糊地問了一句:“雪鷹,外面什么時辰了。”

  沒有立刻聽到回答,他抬頭望去,卻是阮鯉。

  她把一碗冰放在他面前。

  阮鯉用刀劃開一小片冰,放進自己口中,在嘴里含化了鋒利的棱角,回到手心捧給他。

  “含在嘴里,稍微涼一些。”

  寧絕看她一眼,她的嘴唇被凍得鮮艷通紅,臉色白皙如雪,致命的嫵媚。

  他一瞬間感覺痛苦。

  “沒用的,你出去,把雪鷹叫過來,讓他準備藥。”

  “你想復用五石散?”

  他重復:“你叫雪鷹過來。”

  寧絕掐著時間,原本想要做最后的掙扎,可是他還是沒能克服藥癮,在這個關節上,他不能亂了心神,他寧可重蹈覆轍用五石散將自己的神志穩定下來,也不想明日的行動有絲毫的差池。

  阮鯉道:“可是你戒了那么久,不能這樣走回頭路。”

  寧絕臉扭曲,沖她吼:“我叫的是雪鷹,你滾出去!”

  阮鯉咬了一下唇:“不。”

  寧絕一怔,看見她低下頭,一顆一顆解開布扣,漆黑的長發緩緩散落肩頭。

  他的眼睛一瞬間變得猩紅。

  方才,雪鷹在阮鯉面前重重地一跪:

  ——阮小姐,如果是你,你能辦到,替他紓~解……

  阮鯉伸出雙手,握住他的雙手,寧絕渾然一顫。

  她的手竟然冷得像冰塊一樣,一股沁人心脾的涼意鉆進他的身體。

  ——她讓自己在庭院的雪地里立半個時辰,讓身體徹底變冷。

  寧絕甩開她的手:“滾!”竭力遏制住視線,不去看她的身體。

  阮鯉緊緊地抓著他,深深呼吸:“你冷靜點。”

  他咬牙切齒:“你不就想用身體跟我交換利益嗎,把藥拿來,要什么好處我給你,出去。”

  她挑釁地看著他:“寧絕,你就這點能耐嗎,你忘了你父親的囑咐了?還是你已經被薛綰養成了寵物,沒了棱角,沒了脾氣,你認輸了?還是你喜歡跪在她的腳下做一條狗?”

  他死死盯住她:“你說誰是狗?”

  她甩了甩下巴:“你壓根就不配做個男人。”

  “你再說一遍。”

  她湊過去,炸雷似的在他耳邊:“我說你不是個男人,你比錢煥還不如!”

  砰!

  她被他一把推到墻根,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墻面,痛得身子一蜷。

  藥癮的作用下,他的意志格外脆弱,也格外容易受刺激:

  “我是不是個男人,你很快就知道了。”

  衣服被撕爛的聲音,阮鯉閉著眼睛,咬牙地聽。他扯掉自己腰帶的瞬間,她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牙齒打顫,憋著一股勁刺激他:“廢物,軟蛋!”

  他冷漠地“哦”了一聲,捏住她渾圓緊致的臀,嗓音沙啞陰暗:“夠硬嗎?”

  ……

  她沒想到是這樣,眼睛一下子瞪得滾圓,高高仰頭,撕心裂肺地叫出聲。

  ……

  她恨恨地瞪著他,倔強得要死。

  他的理智回來了一些,當他明白她的用心的時候,對待她的態度就正常了。

  他原本寧肯摧毀自己,重新服用五石散,也要拒絕雪鷹的提議;可他沒想到雪鷹還是這么做了,他更沒想到,她也接受了。

  ……

  他咬住她的耳朵,輕輕嘲笑:“罵我是不是很痛快?哪來那么多心機。”

  ……

  她陷入了海嘯。

  腦子里轟隆巨響,瞬間淚崩。

  每一次的擠壓,都會讓她流出一部分淚水,水分像是從身體深處被擠壓了出來。

  她閉上眼睛,呼吸沉重,忘記了自我。

  耳邊響著他粗重的呼吸:“傻瓜……”

  ……

  寧絕看著懷里顫抖的人兒。

  他平靜好一會了,她還是身體輕顫,像一只受了傷的小獸,全身浮著綿密的粉紅。

  他低下頭吻她的唇。是個很溫柔的吻,細細緩緩地滋潤她干燥的嘴唇。

  她慢慢被撫平了情緒,停止細顫,睜開眼睛。

  對上他漆黑的眼睛,她馬上側向一旁,躲開了視線。

  他完全明白她今夜的用心。他摟緊了她,往身體里按了按,沒有一點縫隙,貼著她溫軟的身體,能夠聽見倉促紊亂的心跳。

  身體尚余痛與快的余韻。她聽見他低沉地道:“我好了。”

  她抬眼看他。“藥癮過了?”

  “嗯。”他低頭,也看她,笑笑,“可是,上另一種癮了。”

  她感覺腰肢和臀被揉捏著,身體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他俯身貼住她:“以后,你就打算一直這么幫我了?”

  她倏然打抖,口氣軟了:“寧絕,我還很痛……”

  ……

  “嗯,”他把手抽出來,瞇著眼看那上面沾著的血絲,聲音無限溫柔,籠著她,“以后就不痛了。”

  她意識迷離,喃喃地道:“如果你還想要有以后的話,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他原本在親舔她的耳垂,聽見這話,也停了。

  他也沒有意識到,剛剛自己用了“以后”這個詞。

  “寧絕,你明天一定要贏。我們才會有以后。”

  他在她大腿上用力捏了一把,沉沉地道:“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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