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卷二:20章 萬事俱備
跨進正堂,只見貞娘一家三人竟然是跪迎二人,他們趕緊上前攙扶他們起身。
傅澤芝疑道:“貞娘,到底何事你們要行如此大禮?”說完便在貞娘對面的座椅上落座。
穆越昭落座后,示意路鳴吩咐下人去沏茶,轉(zhuǎn)而柔聲道:“是啊,貞娘,究竟是何重要的事?是否在府中住的不慣?還是下人怠慢了?”
“不不不,王爺待民婦一家恩同再造,府中之人待我們極好。此次深夜叨擾卻為一事,只是有些難以啟齒……”貞娘話未說完,已羞紅了臉,在燭光的映襯下更添風(fēng)致。
突然,一旁一直沉默的柳墨桓替貞娘把話接了下去:“王爺,卑職前來,是想請王爺為我二人主婚,卑職想盡快完成與貞娘的婚事!”
傅澤芝在一旁張大了嘴,心道:這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么?
柳墨桓不理眾人的反應(yīng),繼續(xù)說道:“當(dāng)日王爺與軍師為貞娘平冤后,雖然我柳家暫時接納了貞娘,但總有好事之人在市井間說三道四。卑職與貞娘雖然私定終生,卻一直未三書六聘將貞娘迎娶進門,卑職知曉家里人還是反對的,是以此次前來軍中效力,就不打算回去了。卑職不想讓貞娘受委屈,不想讓豆兒受委屈,還請王爺能給卑職主婚,讓卑職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將貞娘迎娶進門。如此一來,豆兒也是有父親的人了!”
柳墨桓這一番平實真摯的言語感動了在場的眾人,貞娘早已是熱淚盈眶,她九年的委屈終于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豆豆欣喜不已,跳到柳墨桓身邊,歡喜地叫著:“你真的是我爹爹么?你真的是我爹爹么?我還以為是娘騙我的,可我就是愿意叫你爹爹!”
柳墨桓重重地點頭,一把將豆兒摟入懷中,眼中流露出慈父之愛;蛟S,這一輩子他們都不會告訴豆兒的親生父親是誰,因為在豆兒心中柳墨桓已經(jīng)是不可替代的了。
穆越昭也為之動容,有些哽咽道:“這是好事!本王一定為你二人好好操辦,只是現(xiàn)在正是戰(zhàn)時,二位的婚事得拖一拖了。本王既然答應(yīng)了你們,一定辦到,你們放心吧!”
“卑職謝王爺!”柳墨桓聽罷,終于露出笑容,隨即又轉(zhuǎn)變?yōu)闉殡y之顏,繼續(xù)說道,“卑職還有一事求王爺!”
“但說無妨!”穆越昭此時心情甚好,已是深夜也不覺困倦。
“豆兒一直無名無姓,卑職才疏學(xué)淺,還請王爺能給豆兒賜名……”說罷,柳墨桓突然帶著豆兒一同跪了下去,有些出乎眾人的意料。
傅澤芝“嘖嘖”兩聲,調(diào)侃道:“柳公子乃書香世家,你都才疏學(xué)淺了,我等且不是酒囊飯袋了?”
穆越昭微笑不語,他早已猜中柳墨桓的用意,他央求自己賜婚賜名,也是希望日后無人敢輕視貞娘與豆兒,穆越昭索性一并滿足了他。
“豆兒這孩子聰明伶俐,本王也極是喜愛,當(dāng)日貞娘救本王一命,他也功不可沒,今日本王也該報恩……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姓柳名云帆,字長風(fēng),如何?”
傅澤芝心里“咯噔”一下:怎會如此之巧?伏龍山莊的長風(fēng)堤,難道他已知道我的身份?轉(zhuǎn)念一想:不會不會,這只不過是一句有理想抱負(fù)的詩句,定是自己想多了!
“謝王爺!”柳墨桓一家三人攜手跪下磕頭,王爺賜名可非同小可。
穆越昭示意他們起身,豆兒高興地奔到穆越昭身前,往他身上蹭了蹭:“王爺哥哥,這是你給我取的名字么?云帆,長風(fēng),豆兒很喜歡!我有名字啦!”
“嗯,云帆喜歡就好,以后你要聽爹娘的話,還要跟著爹讀書識字,將來做個有用的人!”穆越昭向柳貞二人擺手示意無妨,伸手摟過豆兒撫摸著他的小腦袋,眼中滿是歡喜。
這一幕卻將傅澤芝陷入了惆悵:若不是這陰差陽錯,他此刻抱著的應(yīng)該是我們的毅兒,哎!我們還能回去么?
次日清晨,傅澤芝早早地起床來到正堂。
前方斥候來報,云馳大軍離祁州已不足三十里路,片刻間便要到了。傅澤芝從未見過那滕戟長什么樣兒,只是在穆越昭口中聽說十分蠻橫霸道,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即便已領(lǐng)教過傅云崖的手段,但面對這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又是另一回事。
穆越昭見她有些坐立不安,寬慰道:“芙弟,莫怕,鎮(zhèn)遠(yuǎn)侯沒有那么可怕,你就把他當(dāng)做瓏琪縣的莊豹或是莊衍吧!”
傅澤芝“噗嗤”笑出聲來:“大哥,那些個宵小之輩怎可與鎮(zhèn)遠(yuǎn)侯相提并論,小弟知道大哥是在寬慰我,可我們還真不能把他當(dāng)成莊衍一干人來對待。我們必須步步為營,不然錯一招就會滿盤皆輸!
穆越昭贊同地點頭,朗聲道:“靳仕!”
門外值守的靳仕聽到穆越昭召喚推門而入,行禮道:“卑職在!王爺有何吩咐?”
“稍后云大將軍率軍回城后命他從元帥府后門入府來見本王,本王與軍師商量軍機要事,任何人不得打擾。阿齊與洛亦品以及四品以下的官員親自在城門迎接鎮(zhèn)遠(yuǎn)侯,將他帶到刺史府暫做歇息,沒有本王的傳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府,若有硬闖者,按軍法處置!”穆越昭面無表情,話語間卻透露著寒冰,平日親近的靳仕也不曾見過穆越昭這番神情。
“是,卑職遵命!”靳仕頷首而退。
“大哥,你看,你把靳衛(wèi)士也嚇到了。想來,在戰(zhàn)場上,無人敢違抗您的軍令吧?”傅澤芝待靳仕關(guān)上門后,忍不住說了出來。
“元帥與軍師商量軍機要事時,外人不得擅自打擾,這就是軍紀(jì)。想來那滕戟也不敢違抗本帥的軍令,若是公然違抗,本帥就將他押下以違反軍紀(jì)處置,還省了這一堆事?蛇@滕戟是老狐貍,他絕不會犯這種錯誤,即便他再怎么心急火燎地想見我,他也會忍著這一口氣。這也是他可怕的地方。不過,讓他等上一段時辰,也足以撩起他的火氣,打亂他的方寸,對我們有利。我們越坐得住,他就越坐不住!蹦略秸炎旖堑囊唤z冷笑讓傅澤芝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穆越昭已上戰(zhàn)場多年,雖無心朝廷爭斗,但畢竟生活在皇宮,各種斗爭都看在眼里,耳濡目染,自然也學(xué)到了一些手段。
“還是大哥老謀深算哪!”傅澤芝譏諷道。
“芙弟你就取笑大哥吧!不過大哥還是要提醒你,一會兒見了滕戟,仍是要不卑不亢,不能落了話柄!
“是,大哥,小弟知道了!”傅澤芝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
“還有,在滕戟面前,可不能再叫我大哥,這老狐貍最會搞這些名堂,一個不小心,你便會給他安上個僭越的罪名。”
“王爺,你還叫卑職不要緊張,沒想到您緊張起來也是這樣沒完沒了的!卑職遵命,行了吧?您還有啥要交代的一并說清楚!”傅澤芝哭笑不得,沒想到穆越昭也啰嗦起來。
“呵,這改口改得挺快的!”穆越昭笑道。
“不改不行,不遵軍令可是得掉腦袋,若是擔(dān)上個僭越之罪,也是掉腦袋,卑職的腦袋雖不值錢,可卑職還是想讓它在卑職脖子上多掛幾年……”傅澤芝越說越貧嘴,穆越昭也拿她沒辦法。
又過了近半個時辰,云馳才繞過正門,在靳仕的掩護下進了元帥行轅。三人省去了噓寒問暖,云馳直接拿出一個賬簿和一封信交給了穆越昭。
“元帥,這封信便是林月陽通敵叛國的證據(jù)。這賬簿便是他從軍以來賄賂滕戟的證據(jù)。這些都是拓本,為避免那賊人起疑心,末將不敢將原件拿走!痹岂Y翻開賬簿,示意穆越昭賬簿是新的,只是用了特殊方法做了舊,“這是末將專門找人將新賬簿做成了舊賬簿,也是怕鎮(zhèn)遠(yuǎn)侯起疑!
穆越昭摸著那有些發(fā)黃潮濕的紙張,笑道:“一向光明磊落的云大將軍想不到也使起了這騙人的把戲。不過對付滕戟,用些旁門左道也無妨!焙鋈唬略秸涯抗獾痛瓜氯,好似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眼光中有一絲清明。
傅澤芝在一旁看得清楚,已然想到穆越昭定是猜到武林大會上那栽贓他的紙條也是故意做舊而來,不禁贊嘆他心細(xì)如發(fā),同時也擔(dān)憂日后他與卓逸之間的仇恨會進一步加深。
云馳將那封信拆開交給穆越昭,傅澤芝在一旁輕輕一瞥,發(fā)現(xiàn)上面全是奚韋的鵠文,頓感頭痛。云馳軍中有通鵠文之人,早已將信的內(nèi)容翻譯給他聽了,穆越昭心知傅澤芝不懂,便將信念了出來。這封信是林月陽給奚韋丞相的回信。信中說道他已不堪承受滕戟肆無忌憚地搜刮以及同仁的排擠,想與母親一同回奚韋,但條件是保他在奚韋朝廷的職位以及他父親的命。信中還透露了他與奚韋丞相約定的里應(yīng)外合的計策和進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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