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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趨勢


  賈赦大清早便收到了南安王府送的帖子,描著金邊綴著海浪的帖子上面的字體如鬼畫符一般,賈赦瞅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狩獵場上,都言南安王水汷造反,京城三大衛之首的左立,領著錦衣衛姍姍來遲,強弩是架起了,但也沒敢下狠手。

  左立慣會琢磨太上皇心思,若是太上皇真有心殺水汷,別的不說,左立作為太上皇的鷹犬,不,龍爪,只怕早就像瘋狗一般撲了上去,哪里還用得著假惺惺地下令讓錦衣衛去擒拿?

  賈赦雖是整日里摟著小老婆的喝酒玩樂的老紈绔,但好歹也是沉浸官場數十年的人物,敏銳地捕捉了里面的玄機。

  藩王無召不可勒兵來京,南安王府最為精銳的部隊梟騎都來京城外溜達一圈了,也沒見太上皇有什么動作,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了南安王極得龍心!炙手可熱!

  賈赦再一次用他感人的智商表明了,賈母厭他而喜賈政不是沒有道理的。

  手里捏著水汷寫的帖子,翻來覆去看不出寫的什么,卻自以為領悟了王爺心意,想起如今在公主身邊做伴讀的寶釵,深深地覺著王爺真是一個長情的人物,非吾等小民可以瞻仰,扭臉就讓邢氏趕緊給迎春多打幾套頭面,多裁幾件鮮艷衣服。

  王爺正妃是沒指望了,做個側妃也是極為不錯的。

  更何況探春定給了水晏為正妻,探春的姐姐嫁給了水晏的兄長做側室,也算是一樁美談了。

  想到此處,賈赦的山羊胡微微翹起,叫來了迎春,見她一副唯唯諾諾模樣,不禁搖頭哀嘆,明明是一個府上養出的姑娘,怎么一個如探春一般明艷,早早地攀上了高枝,一個如木頭一般,戳一針也不知噯吆一聲?

  賈赦面上一冷,直唬得迎春連忙站起,低垂著頭,眼睛揣揣不安地盯著腳尖,手里攪著帕子。

  賈赦暗嘆一聲,強按下心頭的不喜,面上做出幾分和藹模樣。

  奈何久不扮慈父,做起慈父模樣更是不倫不類,壓低了聲音,問了一些迎春的日常生活。

  迎春不知所措,陪著小心,一一回答。

  賈赦見此,只好囑咐她幾句,讓她多與探春來往。

  賈赦身為大伯,自然不好將侄女叫到自己屋來,眾人聚在一起時,便尋了個機會,講起姊妹情深,央探春多與迎春在一處玩鬧。

  自太上皇賜婚之后,賈赦便沒少將賈環帶在身邊,又送了不少物品,探春一向聰明,又豈會不知賈赦心里的打的什么主意?

  微微一笑,拉著迎春的手,道:“我自小與二姐姐一處吃,一處睡,情分自然要親厚些。”

  賈赦見探春識趣,更是歡喜。

  晚間賈赦來南安王府赴宴,寶玉托病不出,賈璉被王熙鳳看的太緊,賈赦見此,索性帶了薛蟠賈環前來。

  帶薛蟠,為的是水汷待寶釵,帶賈環,則是為了探春。

  探春知這位大伯心里的算計,臨行時,把賈環叫到身邊,細細囑咐一番,賈環年齡尚小,聽得云里霧里,見胞姐一臉嚴肅,也知此事重要性,忙不迭點頭。

  探春看賈環似懂非懂模樣,嘆了一口氣,又叫來了跟在他身邊伺候的小廝,狠狠敲打一番,方放他出行。

  榮國府早就傳出了南安王中意寶釵之事,但如今水汷的弟弟婚事都定了下來,宮中的消息還是沒落下來。

  薛母知自家與王府的差距,憂心不已。

  賈赦一向無利不起早,見他去王府赴宴,仍想著帶著薛蟠,便知此事仍然有戲,拉著薛蟠的手,溫聲細語叮嚀了上百遍,薛蟠聽得耳朵起繭,敷衍似的點點頭,逃一般地奔出了院子。

  賈赦帶著二人來到王府,水汷在丫鬟的攙扶下,笑如三月暖陽,親自來接。

  看見豆丁似的賈環,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你姐姐這幾日如何了?不過圣旨剛下,便避嫌再不過來了。”

  賈環在榮國府不受人待見,哪里見過這般和氣與他說話的“尊貴大人物”?

  忙吸了吸鼻子,像模像樣行了個禮,道:“三姐姐很好。”

  畢竟是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不知該說些什么,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她現在整天把自己悶在屋里繡東西,我去找她下棋,她理也不理我。”

  水汷哈哈大笑,知探春在準備嫁衣,戳戳他的額頭,笑著換了話題:“須眉男兒,哪能在閨閣廝混?你若在府上無聊,便常來我這里。”

  “說到下棋,你姐姐的棋藝可不如她的才藝。”

  賈赦忙道:“我有一女,最通棋藝,可時常來王府陪郡主下棋打發時間。”

  水汷微微側目,瞬間明了賈赦心中的小九九,眉頭微微一皺,含笑說好。

  賈環見水汷和善,言談舉止便不似剛才那般拘束,猛吸一口氣,道:“王爺用的什么熏香?好香啊。”

  薛蟠初進屋便聞到了這熟悉的幽香,偏對象又是王爺,一張臉漲得通紅,沒有言語,聽到賈環說此,面上更是不自在。

  賈環仍在自顧自說笑:“這香氣好熟悉。”

  扭臉看了一眼薛蟠,笑道:“像是寶姐姐的冷香丸。”

  薛蟠面上終于掛不住,手中杯子重重一放,濺出幾滴茶水。

  水汷一怔,暗自埋怨自己的思慮不周。

  名門閨秀,最忌諱鴻雁傳書、私相授受之事,更何況這種散發著異香的藥丸?

  水汷從香囊中取出藥丸,笑道:“是我疏忽了。”

  在丫鬟的攙扶下,起身走到薛蟠面前,深深施禮,道:“那夜情急,薛姑娘為救我性命,方將這丸子交予秦遠。”

  細細講明原因,薛蟠面上方好。

  水汷身有重傷,不宜飲酒,席上秦遠作陪,席散之后,秦遠引著賈赦賈環到一旁歇息,屋內只留著薛蟠。

  水汷本就有傷,強撐到現在,額上便有了一層細汗,臉色也是蠟黃,拉著薛蟠,小聲說了幾句話。

  薛蟠聽完,一張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像極了寶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半晌,方回過了神,問道:“此事當真?”

  水汷低啜參湯,點頭道:“太后那邊已經準了,只因母親擔心你們舍不下姑娘遠嫁江城,這才沒有請旨。”

  想起妹子遠嫁邊城,薛蟠心中又是一陣不舍。

  但又想起金陵與江城相隔并不算遠,嫁到江城,尚有再見面的時機,況他舉家前來,也不過是送妹子參秀待選,打理京中生意。

  如今生意不知得了誰人照拂,越來越好,下面伙計也不敢欺下瞞上,雖不如祖上日進斗金的光景,但也越來越好了。

  現在妹子的終身又有了著落,如何叫他不喜?

  忙不迭點頭,一掃剛才的萎靡不振,又見水汷雖有傷在身,但劍眉星目,儀表堂堂,待自己又極為知禮和氣,并不以權勢壓人,再沒有不滿意的了。

  一場宴席下來,賈赦賈環薛蟠都極為高興,水汷讓秦遠親自送他們出門。

  見幾人轎子出了儀門,水汷終于支撐不下去,一旁丫鬟連忙上前去扶,送到屋里,請來徐朋義,換藥送湯忙個不停。

  薛蟠晚間回到梨香園,先去了薛母屋里,將水汷的話講上一遍。

  薛母聽了,一雙手歡喜的不知往哪放。

  又是念佛,又是說去廟中還愿,一時間連這種事情,應是南安太妃來講的疏漏也顧不得了。

  薛母抵達京城多日,所見之人,都是寶玉賈璉之類的世家子弟,模樣家世自然是沒的挑,但薛母總是覺得,少了點什么。

  直到探春時不時來梨香園坐坐,談起南安王水汷,薛母才終于發現,榮國府的子弟少了些什么。

  蒙著祖上功勛,人紈绔點也沒有什么,但若是自己撐起家族,男子應有的擔當上進,便是必不可少了。

  南安王少年喪父,卻沒丟了祖上家業,駐守邊疆,卻又深得帝心。

  圍獵場一事,世人皆傳他造反,事后回京城,太上皇的賞賜卻又如淌水一般,送到了南安王府。

  薛母不通政事,見此便以為太上皇極喜歡水汷,這等大事也不計較。

  今日得了水汷的準信,心里更是歡喜,拉著薛蟠的手,交代他可不操之過急,更不可上趕著去尋水汷,過幾個三五日,再往王府走動。

  第二日,薛蟠并未來南安王府。

  水汷知此事甚大,薛家細細思量也是應當的,吩咐秦遠,若薛蟠來了,立即請入內堂。

  解決了人生的頭宗大事,水汷便把心思放在政事上。

  那夜事情緊急,梟騎入京,朝野之上,彈劾他的折子,只怕早已堆成了小山。

  太上皇憂慮海賊,投鼠忌器,這才沒有發作他,但不代表一直不會發作他。

  太上皇所生七子,長子太子四子已死,新帝陰鷙,非圣明之君,五子紈绔,只知享樂,六子表面天真,七子尚小,心性未定。

  這么多兒子,卻無一人有太上皇的心胸籌謀,不知是天家的不幸,還是水家的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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