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阿瑪?”福康安見傅恒半晌沒有答復(fù), 歪了歪腦袋,疑惑地看著他。
傅恒神色復(fù)雜地看著自己的三兒子,斟酌著用詞, 最終道:“視情況而定吧。”
具體怎么個視情況而定法, 他卻沒說,而是任由自家兒子去揣度。
福康安嘀咕著, 阿瑪看似說了很多,最后卻給出這么一個模棱兩可答案來,不是相當(dāng)于什么都沒說么?
不止福康安,就連福靈安與福隆安,都從傅恒的態(tài)度之中,覺察出些許異樣來。按照他們阿瑪?shù)男宰觼碚f,本不該這般優(yōu)柔寡斷、猶猶豫豫才是。如今, 他給出了這么一個答案, 倒像是他自己也對此存有疑慮似的。
倘若與傅恒對話之人是福靈安或者福隆安,只怕會選擇將疑惑埋在心底, 默默思索, 但福康安眼下正處于有疑問就要弄個明白的年齡段,傅恒的答案顯然并不能讓他滿足。
于是, 他拉了拉傅恒的衣袖, 又問道:“那,阿瑪是希望我與五公主親近呢, 還是不希望我與五公主親近呢?什么情況下我該與五公主親近, 什么情況下我該遠著她?”
對于自家兒子這種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做法, 傅恒嘆了口氣,道:“若是能與五公主親近,自是好的, 只是,你得注意著阿瑪方才與你說的‘度’,莫要越界。至于阿瑪希不希望,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么想的。阿瑪只求你所做出的決定,最后都不會后悔罷了。”
“明白了。那我會繼續(xù)與五公主做好朋友。”
在確認了自家阿瑪不會阻撓自家跟芃芃相處之后,福康安用歡快的語調(diào)說道。
跟芃芃在一起的時候,他是真的覺得很開心,雖然……雖然被芃芃抓著輔導(dǎo)功課的時候還是有點痛苦的,但總體來說真的很開心。這是他在與其他人相處的時候,從未有過的體驗。
福隆安聞言,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自家弟弟,直到把福康安盯得開始炸毛,才悠悠道:“可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
“你明明說過,格格們都是最麻煩的生物,日后遇到她們,要離的遠遠的,免得被她們纏上。你在圓明園中偶遇五公主的時候,還曾跟她說過,讓她不要喜歡你呢。難不成這些,你都忘了?”
福隆安不愧是福康安的好兄弟,用最平淡的語氣,做最狠的揭人老底之事。
他的這番話,成功讓福康安尷尬了起來,也引起了傅恒與福靈安的側(cè)目。
傅恒道:“福康安,你當(dāng)真說過這樣的話嗎?”他只知道,福康安在圓明園火災(zāi)之前,與芃芃關(guān)系尋常,火災(zāi)之后,與芃芃關(guān)系突飛猛進,他并不知道,原來還有這么一茬。若是真的,也未免太尷尬了一些。
“阿瑪,是真的,您是知道的,福康安平日里總與福隆安在一處玩耍,他若是有什么事,總是瞞不過福隆安的。”福靈安道。
傅恒“……”
合著這事兒就他一個人不知道?想想看他兒子對五公主說的那些讓人尷尬的話吧,傅恒敢肯定,若是五公主將那些話學(xué)給了乾隆聽,保不齊自家兒子明天就得失去圣眷,而后被趕出皇宮。
一想到這兒,他就忍不住抬起眸子,狠狠瞪了福康安一眼。
小福康安兩歲的福長安雖然不知道在自家兄長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自家兄長瞬間爆紅的臉色,他還是看得見的。只聽他“咯咯咯”笑道:“三哥害羞了,三哥不好意思了,三哥惱羞成怒了!”
下一秒,這個攤在椅子上,一臉“幸災(zāi)樂禍”,笑得險些要背過氣去的小混蛋就被福康安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什么惱羞成怒,別學(xué)著兄長們說了幾句話就瞎用啊!”
他敢打包票,把這幾個詞教給他弟弟的,肯定是他那兩個蔫壞蔫壞的兄長,至于阿瑪,才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呢。
“什么叫跟著我們學(xué)了幾句話就瞎用?四弟他分明是道破了事實。”福隆安道:“三弟,你看,連一個小孩子都看穿了你的口是心非、表里不一,你還有什么好辯駁的呢?”
無辜被福康安拖下水,成為福康安口中“兄長們”的一員的福靈安這時候也加入了戰(zhàn)局,看似公平公正地在調(diào)節(jié)兩個弟弟之間的互懟,實則卻也站在了福隆安這邊在隱晦地繼續(xù)揭福康安的老底。
面對兩名兄長的夾擊,以及弟弟不自覺拖后腿的行徑,福康安終于忍不住道:“如果不是因為二哥當(dāng)初被四格格嚇得幾日不敢出門,我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更不會生出這樣的擔(dān)憂。可現(xiàn)在,我用不著擔(dān)憂了,五公主比四格格好不知多少,才不會像四格格那樣,明知道別人不喜歡她,還追著人家。”
福康安偷偷在心中補充了一句,五公主根本不缺人喜歡,上書房中那些人千方百計想要爭奪五公主的注意力,就是很好的例子。
他敢肯定,五公主若是沖著誰笑一笑,或是對那人溫言軟語地說一番話,那人會愿意為了贏得五公主的青睞而打破頭。
如若時間可以倒流,福康安一定會回到當(dāng)日與芃芃在皇城門口初見時,讓自己在芃芃眼前有個帥氣的出場,而不是讓她看到傅恒率大軍平準(zhǔn)噶爾凱旋后,自己撲上去抱著傅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模樣。雖說那一幕,芃芃很可能已經(jīng)忘記了,但對于芃芃來說,還是揮之不去的黑歷史,他由衷的希望那一幕不要再被任何人想起。
至于福康安在圓明園中遇到芃芃時,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如果時間能夠倒流,讓福康安回到過去的話,福康安肯定會在自己將那句話說出口的前一刻牢牢地捂住自己的嘴。
他當(dāng)時覺得自己有多明智,多痛快,現(xiàn)在回想起來就有多尷尬,恨不得把這一段從所有人記憶中扯出來的那種尷尬。
“罷了,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日后,說話不要說得那么絕對。”傅恒搖了搖頭。
有時候話說得太絕對了,最后打得還是自己的臉。
“三弟,你什么時候這般喜歡吃糕點了?”福隆安看著自家弟弟面前空空如也的點心碟子,不由瞪大了眼。
今日在談話之前,福康安主動要求府上的廚子為他們備些馬蹄糕,就已經(jīng)夠讓他詫異的了,本以為福康安這么做是為了在阿瑪和長兄面前賣好,可沒想到,這點心要來了之后,竟是福康安自己吃得最多!不知不覺間,一碟子點心便被吃完了。
福靈安對于自己的弟弟顯然也有幾分了解,在聽了福隆安的話后,亦是驚訝地看著福康安道:“你向來不喜歡這些甜甜膩膩的東西,之前我拿糕點逗你,你連個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給我,如今你這是……轉(zhuǎn)性兒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福靈安和福隆安才不相信自家弟弟會無緣無故就變了呢。
福康安聞言,耳朵尖有些微紅:“什、什么轉(zhuǎn)性兒了,以前因為你們總拿糕點來逗我,所以反感,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味道還湊合,就多吃了幾塊,不、不行嗎?”
如果他說話時底氣能夠足一些,不要總是打磕巴,指不定福靈安和福隆安真會信了他的說辭。
在聽完了他的話后,福靈安與福隆安交換了一個眼神。
——要探究一下弟弟為何反常嗎?
——當(dāng)然,作為好兄長,可不能不關(guān)心自己的弟弟啊。他究竟想隱藏些什么呢?
可惜這會子福康安并沒有看他的兩個兄長,否則,他就能及時發(fā)現(xiàn)兩個兄長掩藏在平靜表面之下的不安分的心思了。
最后,輪到了幺子福長安。
福長安比福康安還要小上兩歲,是家中的老幺,生得十分可愛,如今正一團孩子氣。
家中最小的子嗣難免會受到幾分偏愛,這一點,哪怕是放在頗喜歡跟兄弟互相傷害的福隆安身上,也十分合用,福康安也對這個幼弟頗為喜愛,許是因為福長安年齡與福康安最為相近的緣故,他表現(xiàn)得也最為親近福康安。
當(dāng)福長安忽略福隆安的示好,轉(zhuǎn)投福康安的懷抱中時,福隆安的臉色似乎有些黑。
福康安見狀,得意洋洋地昂著腦袋,似是扳回了一局似的。
他對傅恒道:“四弟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好多字了。”說著,將自己平時都教了福長安什么,詳盡的告訴了傅恒。
似福長安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本就沒有多少可令人操心的地方,傅恒也樂得聽福康安跟他講述福康安與福長安平時的有愛互動。
一場父子間的交談會,很快就過去了。
在一切結(jié)束之后,福隆安對小廚房吩咐道:“明日三弟從上書房中回府之后,為三弟備上一份綠豆糕,別說是我吩咐的,就說是阿瑪特意命人為他備的,看看他是什么反應(yīng)。”
小廚房上的人以為這又是兄弟之間的“小驚喜”,便沒有多問,只依言照辦。
第一日,是綠豆糕,第二日,是花生糕,第三日,是海棠糕,第四五六日,分別是桂花糕、茯苓糕、紅豆糕……
果然不出福隆安和福靈安所料,雖然福康安在聽說這些糕點是傅恒特意命人為他準(zhǔn)備的之后,都乖乖吃了,可他面兒上那勉強的表情,可不像是喜歡這些糕點的模樣。福康安想拿給幼弟福長安吃,可惜福長安對這些糕點也表現(xiàn)得興致缺缺。
看起來,他似乎只對馬蹄糕態(tài)度稍稍特別一些。可是,為什么呢?
說起來,自家弟弟的異常,也不僅僅只體現(xiàn)在他口味的變化上,福隆安發(fā)現(xiàn),自從福康安進入上書房之后,他每日跟自己一道習(xí)武的時間,就縮短了。相反,他用了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在他往日里最不感興趣的功課上,那股子拼命勁兒,也引起了福隆安深深的懷疑。
跟在福康安身邊兒的小廝說,自家主子是為了在旬考中不給富察家丟人,才這般賣力。福隆安對這個答案,卻不怎么信。他的弟弟,他最了解,福康安興許會為了維護富察家的顏面,從原本的五六分努力,上升到七八分,但絕對做不到如眼下這般打了雞血似的。
直到福隆安從小廝口中掏出,最近在上書房中負責(zé)給福隆安補習(xí)功課的是五公主,福隆安才終于明白了什么似的。
卻說福康安,在連著吃了好幾日的點心后,深感“父愛沉重”,他實在是承受不來,便跑到傅恒面前去,請求自家阿瑪別再繼續(xù)用各式各樣的甜點來轟炸他了。
結(jié)果,只得到了傅恒一個茫然的眼神:“為父幾時命小廚房為你準(zhǔn)備點心了?”
福康安這才意識到,自家又被自家無良兄長給戲弄了。
若是早知道這點心不是傅恒為他準(zhǔn)備的,他何苦每天都皺著眉頭逼著自己至少嘗個幾塊?
真是太可惡了!福康安覺得自己的拳頭硬了!
……
上書房新入學(xué)的學(xué)子們,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中迎來了旬考。
很多人顯然還沒有相關(guān)經(jīng)驗,也沒有做好充分的準(zhǔn)備,旬考結(jié)束之后,趴在桌上長吁短嘆、背景蕭瑟的小蘿卜頭們并不在少數(shù)。
若是讓不知情的人看見了,只怕還以為這是科舉考試現(xiàn)場呢,誰能料到,這只是上書房中一場小小的旬考。
與那些哀嚎悲嘆的人相比,芃芃倒是反應(yīng)平靜且適應(yīng)良好,不像是剛剛考完一場試,反倒像是完成了一件日常任務(wù)一般。
本來她就不是靠這個吃飯的,即便是她考得不好,太傅們也不會說她,乾隆也不會斥責(zé)她,她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呢?
更何況,她對自己有信心。
“喂,你感覺自己這回考得怎么樣?”芃芃用胳膊肘捅了捅福康安,卻見福康安的手像是觸電般收了回去:“咳,不太清楚,應(yīng)該……還行吧。”
“干嘛這個反應(yīng)啦,就算你考得不好,我也不會吃了你呀。”
頂多就是事后再給你多加個小灶,芃芃心中默默地道。
短時間內(nèi)要讓福康安在功課方面有極大的提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如果只是想要讓福康安的成績得到提升,打一打十一阿哥的臉,那還是有捷徑可走的。
#三年科舉五年模擬了解一下。#
雖說現(xiàn)在市面上并沒有類似的書籍,且太傅們的教學(xué)與考試內(nèi)容也并不完全是科舉考試的內(nèi)容,但芃芃覺得,他們在有過幾次考試經(jīng)驗之后,完全可以根據(jù)太傅們的出題偏好,進行一番總結(jié),并展開相關(guān)的針對性練習(xí)。
打臉要趁早,若是不能盡快完成打臉任務(wù),也就失去意義了。
在關(guān)心完福康安之后,芃芃也沒忘了去關(guān)心一下自家兄長。上回她家兄長都能因為幾塊馬蹄糕而吃福康安的醋,如今在對待自家兄長時,芃芃可不敢有絲毫的輕忽。
小十二還沒開口呢,坐在他身旁的小鄂勒就率先替他道:“五姨你只管放一百個心吧,十二舅的基礎(chǔ)扎實著呢,即便是福康安出了什么幺蛾子,他也保證穩(wěn)如泰山。”
小十二聞言,微微抬了抬下巴,雖然沒說什么,但他看向福康安的眼神時的意味卻很是明了。
——就算這臭小子能騙得芃芃親自為他補習(xí)又怎么樣,到頭來,他還不是考不過自己?
——為了妹妹,他在功課方面,絕對要將這臭小子壓得死死的,讓他翻不了身。
福康安看懂了小十二眼中的挑釁,忍不住又緊了緊拳頭。可惜,他還真不敢說自己在功課方面能夠超過小十二。
但收拾不了小十二,難道他還收拾不了小鄂勒么?
小十二考得再好,那也是小十二的成績,跟小鄂勒有什么關(guān)系?也不知小鄂勒究竟在得意個什么勁兒!
最終,福康安陰陽怪氣地對小鄂勒道:“聽說和敬表姐為了給你補習(xí)功課,還特意為你請了個先生,專門為你解惑?和敬表姐對你可真是用心良苦。想必這回,你的成績一定能夠讓和敬表姐感到欣慰吧。”
小鄂勒:“……”
不揭人傷疤咱們還是好朋友。
福康安:到底是誰先揭了誰的傷疤!
第一次旬考的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芃芃、小十二與善保名列前茅,八阿哥憑著他比其他人多讀了幾年書的優(yōu)勢,緊隨其后,接下來,依次是十一阿哥、十阿哥、福康安以及新進入學(xué)的其他重臣之子們,小鄂勒不出眾人所料的墊了底。
十一阿哥和八阿哥這個成績,在上書房中并不算十分出眾,與芃芃等人相比,甚至可以算是相當(dāng)糟糕的,畢竟芃芃三人比他們還要小上幾歲呢,嘉貴妃就經(jīng)常拿十二阿哥的成績還跟他們比,每回,十一阿哥的成績但凡比十二阿哥差,就會受到來自嘉貴妃的鞭撻。
極致的自卑,與極致的自負,在八阿哥和十一阿哥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xiàn)。
在小十二和嘉貴妃面前總受打擊的他們,忍不住想要在福康安等人面前找找優(yōu)越感,哪怕他們知道這么做不妥當(dāng)。
但,管他呢。
在又一次被八阿哥與十一阿哥明面兒上鼓勵,暗地里嘲諷之后,福康安等人的求勝心更強了。
他們達成了一個共識:讀書可以讀得不好,但是絕對不能再讓那兩只繼續(xù)得意下去!
其他的幾名重臣之子見芃芃給福康安的補習(xí)頗有成效,也特意求到了芃芃跟前,希望能夠通過芃芃的幫助來出口氣。
彼此都是同學(xué),且這些重臣之子也不是空著手來找芃芃幫忙的,他們在向家中長輩請示過后,都給芃芃帶來了補課禮,且態(tài)度一個比一個誠懇。
芃芃還能說什么呢?
反正,一只鴨子也是趕,一群鴨子也是趕。大不了,她就當(dāng)自己趕了一群鴨子唄。
得償所愿的重臣之子們滿意了,福康安卻不高興了。原本只屬于他一個人的補課時間,現(xiàn)在分給了那么多的人,那些人還一個比一個懂得怎么搶奪芃芃的注意力,不開心。
小十二也不滿,原本只有一個福康安跟自己搶妹妹,現(xiàn)在這么多人跟自己搶妹妹。最近妹妹把越來越多的精力放在了這些人的身上,都沒有功夫關(guān)注他這個哥哥了,不高興。
然而,不管福康安和小十二高不高興,芃芃為同窗們補課之事,都已經(jīng)成了定局,他們無法反對。
至于乾隆,在得知了這件事后,卻頗為高興。
讓自家小閨女與這些他看好的重臣之子們多接觸接觸,本就是他希望看到的。
他先時還擔(dān)心,自家小閨女若是性子太靦腆了,不愿跟這些重臣之子們有過多的往來可怎么辦,如今可好,借由補習(xí)的名頭,自家小閨女迅速與這些同學(xué)們打成了一片,非但如了乾隆所愿,還彰顯了他家小閨女的聰慧,甚好。
芃芃可不知道她家阿瑪心中打的主意。
一個月后,經(jīng)過了三次旬考的芃芃,覺得自己終于對太傅們的出題偏好有了一定的了解,開始著手為她的小伙伴們編寫模擬題了!
于是,太傅們發(fā)現(xiàn),上書房中的學(xué)子們,尤其是從宮外來的那一批,最近一個個都掛上了黑眼圈。問他們做了什么,他們也不說。
只有他們彼此知道,每天下課回府之后,他們都把自己關(guān)在小書房里,默默地刷著題。
就算他們不說,太傅們也多少能夠猜出來一些,他們無非是因為之前幾次旬考排名不大理想,所以回家之后偷偷用功呢。罷了罷了,下回考完試,他們在為這些學(xué)生們寫總結(jié)的時候,多給他們說些好話吧。
對于勤奮的學(xué)生,做老師的總會有更多的包容心。
八阿哥和十一阿哥見狀,頗為不屑。這些重臣之子的想法,他們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們可不相信,這群小蘿卜頭能夠在短短時間內(nèi)就趕超他們。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第四次旬考悄然而至。
這一次的考試結(jié)果,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前幾名保護不變,福康安和一名重臣之子以微弱的優(yōu)勢,超過了十一阿哥,直逼八阿哥而去。另外的幾名重臣之子雖然還沒能達到他們的目的,但他們與十一阿哥之間的差距,也肉眼可見的縮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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