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章 謀劃
</> 宮宴聶冬已經吃過很多次了,此番卻是男女分席,他與周陽侯等皇親在外殿內陪著陳睿用膳,長公主們和幾位夫人小娘子則在后宮里。聶冬吃的心不在焉,對霍明明很是擔憂
。若只有霍太后倒也無妨,陳家的幾位長公主還有皇后可都不是善茬。
自從宮里有了皇后,后宮的規矩又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霍太后雖依舊尊貴,但權力被大大削減。既然是家宴,柴家女眷自然也得已入宮。她們的座次與周陽侯夫人幾乎一致,霍明明則是坐在稍末些的席位,然而其相貌和身姿哪怕坐在門口,也要引起不少注目。
柴皇后先與身前的貴婦們閑聊了幾句,又柔聲對周陽侯夫人道:“你們家的孩子呢?可都帶來了?”
“她們坐在那兒呢。”周陽侯夫人只好指向末席,“能入宮領宴已是幸事,不敢讓貴人們多費心。”
“這是哪里的話,你們家的孩子都是極好的。”柴皇后笑道,“母后前幾日還念叨著這宮里有些冷清,親戚們可要多多走動才好。”不等周陽侯夫人回話,又道,“上次救了公主的那位小娘子可來了。”
霍明明正對著自己身前的矮幾發呆,聽得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條件反射的抬頭朝著柴皇后看了一眼。離柴皇后最近的乃是其母,只覺這樣毫無忌憚的眼神頗為刺眼。
“是叫明明吧……”
柴皇后雖年紀比霍明明小了好幾歲,然而此刻因著身份的關系,硬是叫出了長輩的范兒。周陽侯夫人緊張地手心里都是汗,霍明明倒還記得宮廷禮儀。知道對方是皇后,收回了眼神,起身行禮:“回皇后娘娘,是的。”
陳寶見自己的救命恩人被點了名,掩面笑道:“明明的騎術可不比外面那些個郎君差呢。”
柴皇后看著匍匐在地的霍明明,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好幾眼,露出一個加深的笑意:“賞!”
霍明明眉梢一挑,心里已將對方問候了數遍——這萬惡的封建古代!等她抬起頭來時,又恢復到那淡漠的神色。
只是這副模樣不知怎地戳中了一直靜靜看著的霍太后的那根神經,微微笑了一聲。柴皇后有些不知措施的看向霍太后。
“皇后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今天各位夫人帶來的可都是好孩子呢。”霍太后悠然說道。
柴皇后立刻道:“母后說的是。”說罷,一揮手,不少侍女端著賞賜之物到殿中,得了賞賜的小娘子們都要起身謝恩。
一頓食不知味的宮宴過后,眾人紛紛告退,不敢打擾宮中貴人們歇息。柴皇后正要送霍太后,霍太后卻擺了擺手:“前面皇上也要回來了,今日必然是要飲酒的,你多看著他,這樣哀家也能放心。”
“是。”柴皇后微微低頭,眉眼柔順。只等回到長秋宮揮退眾人后,才露出憤恨的目光。袖中的修長的手不知何時握成了拳,再次松開的時候,手心里已有深深的印跡。
“她那又是何必呢。”扶著太后回宮的心腹侍女嘆了一聲。
霍太后掃了她一眼:“她是皇后了,哪怕是哀家這個太后遇上她也要讓出一射之地。我霍家女的那一個叩頭,她也是當得起的。”只是沒想到這霍明明竟然是個硬骨頭,那眼神怕是讓柴家的女人們頗不舒服了吧。想到此處,霍太后不免又輕快的笑了幾聲,難怪這丫頭獨得她六弟寵愛,到真有幾分像她六弟年輕的時候。
眾人回到周陽侯府,聶冬敏銳的從霍明明那萬年不變的表情上察覺到一絲的異樣。有些擔憂的看了過去。霍明明卻靠坐在回廊的扶手上,抱臂望著天上的月亮有些出神
。
“你……”聶冬小心翼翼問道,“出什么事了?”
“廢黜叩首禮的那個人是個英雄。”霍明明風馬牛不相及的來了一句。
聶冬撓了撓頭,原來是這個。穿到古代,因著身份上的優勢,不少人都要向他叩頭,所以當他對上陳睿需要叩首的時候,心里安慰自己這都是還的,倒也調解過來了。霍明明卻發現自己的古代不適癥發作的有些遲緩,遲緩到柴三娘的那一聲“賞”,才令她真正開始憤怒。
“后宮里霍家太后在被打壓。”霍明明站直了身子,挺拔的像一棵水杉,“柴家的皇后敢這么做,不僅是因為身份,背后必然是有皇帝的支持吧。”
“你也看出來了,陳睿對他老丈人家很親近啊。”聶冬見她自己調節過來了,也不好多做安慰。只是心里記下了這一筆賬,不找柴家人找回場子,他就不是爺們!
“你打算怎么做?”
聶冬攤了攤手:“我就是個移動的靶子,做什么都是要被人打小報告的。”
霍明明頓時瞇起了眼,拖長了調子:“你打算……讓我怎么做?”
不愧是自己的老婆!這默契度!聶冬激動地恨不得給霍明明一個熊抱!只見霍明明往后退了三步遠,一臉的嫌棄:“我不喜歡大叔。”
聶冬:………………你果然愛的是我的臉啊!!>
六月初,聶冬帶著人馬回到博陵。正是農忙的季節,博陵又是產糧大戶,張縣令等人還是在百忙之中抽空出城十里迎接吉祥物歸家。
聶冬一路回來,已見到不少農戶在田里忙碌。今年是個旱年,四月起雨水便很少,不少田地隱隱有龜裂之象,博陵的水利雖工程一直在做,但根據秦蒼高安等人的觀察,今年博陵的糧食恐怕要減少兩成,其他地方恐怕會有四五成之多。
“縣令大人看著清減了不少啊。”聶冬走下車,才一月左右不見,博陵上下官吏竟然都瘦了一圈。
張縣令趕忙道:“這不是又開始農忙了么,今年雨水太少,府衙不少人都去挖水渠了。”
聶冬又看了一眼城門口,發現官兵似乎比平常要多一些。張縣令解釋道:“近來時有些宵小之輩前來擾民,且農忙時還要防著刁民鬧事,故增多了些兵丁。”
“縣令大人一向愛民如子,本侯甚是欣慰啊。”
張縣令也不知博陵侯這是夸他還是損他,反正老侯爺說話的方式他也習慣了。一路將老侯爺送回侯府,這才又帶著人回到府衙繼續工作,又叫來沈江卓,讓他多費些神。
誰料上午剛回侯府的博陵侯,下午就給衙門送來了倆人。沈江卓看著眼前的二人,嘴角直抽抽。
陳福上前一步,對著沈江卓行了一禮:“沈大人,我家侯爺說現在正是一年之中要緊的時候,關系到全年的收成,縣內有宵小擾民,他身為一方列侯也不能坐視不理。特讓……”說著,看向了一旁男裝打扮的霍明明,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么稱呼,便含糊過去,“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沈大人訓的那一百披甲兵來巡查博陵這么多的田地肯定人手不足,侯爺說了,您要是缺人,博陵侯府一定聽從您的調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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