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四章 賞官
</> “六、六叔……”
霍明德小心翼翼的喊了聲。
此刻的聶冬雙眼里只有霍明明一人,哪里還聽得進旁的聲音。可憐的霍明德只得硬著頭皮,用盡全部的勇氣,又道:“六叔,唐府公子來看您了。”
聶冬正要喝彩歡呼的嘴頓時緊閉,眉頭一皺,一把拽住霍明德的衣領:“誰?!”
霍明德嚇得恨不得癱在地上,聲音里帶著哭腔:“唐……唐愈啊。”
“那小子……!”聶冬咬牙切齒,他可沒忘記唐愈對霍明明那些念頭。一把推開霍明德,正要去門口攔住唐愈,褚成元已經帶人進來了。
唐愈趕忙道:“池安一別,侯爺如今看起來精神越發爽快了。”透過聶冬的肩看到不遠處的霍明明正被一群雙眼冒星星的侍女們圍在中間,享受著奉茶擦汗的待遇。
聶冬翻個白眼,對于情敵,他一向是不客氣的:“你來做甚?”
難道他喜歡霍明明的事兒被博陵侯發覺了?唐愈尷尬的笑了笑。岳父一向對女婿都是看不順眼的,這點常識他也懂,畢竟他爹也有閨女,當初刁難那幾位姐夫的場面令他印象深刻啊。
唐愈溫和道:“聽聞老侯爺來京城了,小侄特來拜會。在池安的時候承蒙侯爺照顧,此番侯爺到京城小住,我也算是半個地主,自然想要盡盡地主之誼。”
“本侯在京城還有幾門親戚,倒是用不著你。”
聶冬此話一出,場面頓時尷尬起來。
霍明德和褚成元都沒想到他們的六叔/小舅舅竟然如此不留情面,不由看向唐愈,幸虧這小子家教好,被如此直白的拒絕面子上竟然依舊帶著禮貌的笑。
霍明明見聶冬那邊來了幾個人,以為是要談正事,便對陳福高安二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將弓箭收好,正好她也出了一身汗,打算回房泡個澡換身衣裳。正要走,就聽到有人道:“咦,院子的那個是大郎么?在練箭嗎?”
霍明明抬起頭,朝著那聲音望去。
唐愈只覺得那雙眼睛無比的明亮,仿佛能看到他心底似得
。正想再看幾眼,聶冬已擋在他身前,板著一張老臉:“唐公子來周陽侯府,還未見過周陽侯吧,本侯帶你去,總不能不見主人家。”
唐愈念念不舍,好不容易來一趟周陽侯府,還沒看幾眼呢,這……這就要走了?聶冬哪里還會給他機會,敢覬覦霍明明,不揍的他生活不能自理就算是他聶冬發善心了。
這一行人浩浩蕩蕩去見周陽侯,這敦厚的小老頭吃了一驚,只見帶隊的是他弟弟,更是一頭霧水——這又是鬧的鬧一出啊。當唐愈說明緣由后,周陽侯頗為吃驚,他弟弟還會關照人??這比小皇帝要夸獎他還要不可思議啊。
但來者是客,他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當即道:“正好府里要設宴,唐公子既然來了,不妨坐一坐。”
不等聶冬反對,唐愈立刻道:“好啊!那小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聶冬翻個白眼:“你不是要來盡地主之誼的么,怎么反而在這里蹭飯了。”
“我……”唐愈一時語塞,周陽侯見他這話實在不像樣,呵道:“六弟!”
聶冬訕訕的閉上嘴。雖然被情敵出現的危機感刺激了一下大腦,但好歹還沒有完全暈掉,記起來唐愈不是普通的京城公子,其父更是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他想要過幾年舒坦的日子,就不能把唐愈給得罪死。
幾人吃了一頓心思各異的晚膳,唐愈雖想要在待下去,然而宵禁時間將至,只得回家,褚成元也要回自己的府邸,二人正好順路。
唐愈心底郁悶了一會兒,看著天上的明月,心道這世賞多少人在成親前都不曾見過女方,他好歹還見了這么多次,這日子還長,一定要找個機會去博陵!這樣一想,又滿血復活了,也有心思向褚成元八卦一下池安褚氏,語氣頗為惋惜:“可惜這次沒能見到二郎,在池安的時候,我們還約了一場酒戲呢。”這里的二郎乃是指褚成沛。
褚成元道:“此番父親來京城,府里也不能沒有人照應。如今海寇之患雖然已平,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可惜我自幼多病,也幫不了他們多少忙。”
褚成沛其實是一道來的,但并沒有入京城,也沒有多少人知道。畢竟褚慶濤最看重的兩個兒子,不能都放在一個籃子里。但這些,褚成元自然不會告訴唐愈。
唐愈道:“不知你們要在京里呆多久?”
“這個就不大好說了。”褚成元身為質子自然不會離京,至于褚慶濤和博陵侯何時走,還需商議。
唐愈見一句實話都套不出來,只得放棄,轉而說起一些安全范圍的話題。回到唐府,還沒踏進自己的院子,就被自家老爹叫去書房了。
唐廷中對自己這個小兒子頭疼不已。好不容易安分了幾天,博陵侯一來,又開始胡鬧起來!今天竟然還和褚家人一起去了周陽侯府,如今京里這么多的權貴,去哪家玩兒不行,偏偏去找姓霍的!
“父親,這么晚叫兒子來有何事?”
見到唐愈還是往常那不緊不慢的語調,唐廷中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氣呼呼道:“這么晚才歸家,難道你想讓你爹,堂堂御史大夫親自去到京兆尹那里去提人?!”
唐愈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摸著脖子,解釋道:“這不是還沒到宵禁么,我心里有數的
。”老爹這又是為什么生這么大的氣了?
“你要是心里有數,我也不用這么操心了!”唐廷中道,“你看看人家褚峰,在池安抗擊水患,如今又將娶親。你呢?!還像個頑童一般整日閑逛!”
“兒子倒是想領差事,這不是你不讓么……”唐愈小聲嘀咕。
“你說什么?!”
“沒……沒什么!”唐愈立刻道,“兒子才交了圣上交代的清查兵器的差事,如今正是閑著發慌,爹爹若是可憐我,就派個差事給孩兒吧!”
唐廷中也正有此意。讓唐愈有個正經事忙,總比他成日去找博陵侯要強。別以為他不知道,那博陵侯有個閨女,長得跟狐貍精似得,他家的傻兒子就被迷得五迷三道。博陵侯雖然有些本事,但在眼下唐府還不想和霍家結親,更何況,聽夫人說起那女孩兒還是個外室女所生。
唐夫人倒是真心疼唐愈,知道寶貝兒子心心念念這么個人,便專門派人去打聽了。只可惜這姑娘的出身就是一道坎,外室所生連當個妾都不行啊。
第二日朝會散后,唐廷中便替自家兒子向陳睿打了個報告。貴族子弟一般都有蔭封,唐廷中自己私下給唐愈一個官身也不是難事,但如果有了皇帝的首肯,這樣更有含金量,而且他相親陳睿會給他這一個體面。
果然,陳睿看到唐廷中的折子后,眼前頓時浮現了唐愈的模樣,是個才俊青年,池安軍械一事也辦的十分妥當。當即爽快道:“讓他去衛尉寺領武庫署,正好京里也要整頓軍械,他在池安干得不錯,此番京中又有不同,望謹之慎之。”
接到圣旨的唐廷中頓時有些傻眼,他的本意是讓兒子去太學或國子監當個屬官,成為博士后再到朝廷中來,此為文官的路子,沒想到皇帝直接給他兒子派了一個有些像武將的職務。
唐愈看到圣旨后高興的一蹦三尺高,他最崇拜的博陵侯就曾任衛尉將軍就是統領衛尉寺的啊!這難道是老天爺在冥冥之中告訴他與霍明明之間的緣分么?
而皇上似乎是賞官賞上癮了,在給了唐愈武庫署令一職后,又封了池安褚正榮監御吏,并賜十四等爵。監御吏官職不高,但權利頗大,相當于一郡之內的御史大夫。而這個官職不高的遺憾,又被爵位給彌補了。
“褚正榮抗擊海寇有功?”聶冬看著這剛發下來的公文,哭笑不得,“他褚正榮有個屁的功勞!這明擺著就是要節制褚慶濤一系。”
霍明明道:“霍家的那位太后娘娘讓我明日入宮,說是你們快回封地了,便讓宮里設一桌小宴,聚一聚。”
聶冬沉思了片刻,說道:“皇帝大婚已過去一個月了,這么多諸侯勛貴在京城的確不妥,有些遠的已經回去了,咱們也該走了。霍太后一直想讓霍氏女結親皇家,雖然我給你編的那個身份是個保險栓,但在這古代最不講道理的就是皇家,你多小心。”
“那霍五娘是不是會……”霍明明有些擔憂那個小丫頭。雖然一開始霍五娘拿她當假想敵,但畢竟相處了有一段時間了,感情上還是會親近幾分,看見這個人,心里會想著“是個熟人”。
“她們這樣的古代土著,又是貴族階層,應該早就有這樣的覺悟了。”聶冬抬頭遠望,低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話雖那樣說,理智上知道這是必須的,然而情感上始終還是接受不了這樣赤-裸-裸的利益交換式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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