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婷燕的舞藝確實值得一看，等了約一盞茶的時間，王婷燕換了一身鵝黃色舞裙，盡顯身材。

　　王婷燕的舞藝真真的映襯了那句詩句，“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眾人都被這舞技吸引住了，知道一曲舞盡，皇后開始鼓掌，眾人才醒悟過來。

　　皇上瞇了瞇眼睛，不知道這精明下藏了些什么。

　　皇上摸了摸胡須，笑了笑，“王京，你這閨女養的好啊，這舞藝驚人，可以說是京城第一舞了！”

　　王尚書顯然受寵若驚，有皇上金口一開，還愁女兒嫁不了皇家。

　　王京笑呵呵的起身，“皇上謬贊了，小女哪里擔得起！”

　　接下來表演畫技的是都察院御史高明峰之女高涵。

　　小姑娘不焦躁，穩穩當當的畫了一幅山水畫，盡顯我東凌大好河山，皇上自然高興。

　　賞賜之后，高涵默默退下，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來高興。

　　我心想，挺有意思的小姑娘啊，更有意思的是高明峰也是規規矩矩謝恩。

　　琴藝比較出眾的是大理寺卿葉安之女葉明蕊。

　　更有禁軍統領的侄女趙靈越邀七皇子比試棋藝。

　　別看七皇子天天不務正業的樣子，棋藝卻是精湛。但是那趙靈越也有著不遜于七皇子的技藝，雙方殺的難分難解，最后還是在皇上的評判下算了個和棋。

　　接著還有一些地方官員的女眷依次表演，看的我是昏昏欲睡。

　　要不是凌云楚適時的推了推我，我怕都已經匯周公了。

　　這些小姐們都比試了差不多了，我知道我的時間到了。

　　那邊剛結束，就聽皇后跟皇上說，“陛下，臣妾還聽說一個多月前，老三家的馨寧和蕓珍定下了比試呢。咱們今日可有眼福了。”

　　皇上說，“是么？還有這等事兒，朕怎么不知道，蕓珍才情不錯，但是朕的兒媳可是咱們東凌大才子的女兒，想來也是不俗，那就開始吧，朕拭目以待。你們可不要讓朕失望！”

　　凌蕓珍起身，“父皇，母后，蕓珍與三嫂只是為了給年宴添些新意，并無意爭出高低。”

　　“好，珍兒說的對，珍兒有如此胸襟也不枉費朕疼你一場。”

　　皇上接著問皇后，“這比試有什么規則么？”

　　“這個臣妾還沒問！”皇后笑了笑。

　　那邊凌蕓珍開口，“父皇，我和三嫂也沒定什么比試的規則，要不父皇出題吧！”

　　皇上想了想，“那朕就出題了。看看朕的兒媳和公主誰更勝一籌。”

　　臺下鴉雀無聲，似乎都等著這場比試的開始。

　　皇上開始出題，“那第一題朕來出，既然是女子之間的比試，那就少不了琴棋書畫了，朕素來喜愛書法，你們各自寫一幅字好了。”

　　已經有宮女去準備好了筆墨紙硯，我暗自捉摸了下寫什么內容好呢？

　　想來想去，現在是冬日，還是應景一些比較好，那首《出塞》浮上心頭。

　　我看那邊凌蕓珍已經開始寫了，也提筆開始。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

　　這首出塞是我最喜歡的，詩中雖然用了很平凡的語句，但是給人氣勢磅礴的感覺，再加上我的字也有幾分英氣，不似女兒家的秀氣。

　　一首詩寫罷，那邊凌蕓珍也比我早些落了筆。

　　皇上看我們都停筆了，就喊來了內閣大學生來做評判。

　　有太監把我們的字收走交給了皇上，皇上捋捋他的胡須，“看來朕的三兒媳和大公主都是才女啊，看看這字寫的，一個比一個有英氣。嚴卿，朕看不出來，還是你來評判吧！”

　　這位嚴大學士據說酷愛書法，對各種筆法均有研究，皇上很喜歡同他一起探討書法上的問題。

　　嚴大學士緩步挪了上來，這時候我才看清，凌蕓珍寫的是那首廣為傳唱的詠梅。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

　　字自然是極好的，有著女兒家的小家碧玉，簡單秀雅，也實在符合這位大公主的氣質。

　　而我的字，鏗鏘有力，柔中帶剛，乍一看還猜不出是出自女兒家的手。

　　眼大學生看了半天，終于出聲，“皇上，二位貴人所寫的字還有所選的詩詞自然都是極好的。昭仁公主的詠梅，既寫了梅花的傲人氣質，也暗示了自己堅貞的情懷，字跡流暢，筆鋒圓潤，可算得上是佳作。”

　　嚴大學士還沒說完，凌蕓珍嘴角浮上淺淺的笑。

　　皇上似乎也很開心，“朕就說過，朕的昭仁公主有著不輸給男兒的才情。那朕的三兒媳嚴卿怎么看。”

　　“楚王妃的字豐厚雍容，柔中帶剛，略帶瀟灑之意，確實是好字，如果剛才臣不在場，當真是猜不要此字出于一女子之手，好字啊好字！”嚴大學士也夸了我一番。

　　皇上追問，“那嚴卿覺得這勝負如何？”、

　　嚴大學士似乎想了一會，“單說這勝負老臣實在難以抉擇，但是依的喜好，老臣更喜好楚王妃這幅字。鏗鏘的字跡配上鏗鏘的詩句，別有一番風味啊！”

　　皇上大喜，“好、好。依嚴卿的喜好而區分，似乎不那么公平，既然都覺著好，這局算平局如何，三兒媳，蕓珍，可有異議啊！”

　　我心想，有什么異議，您的金口一開，誰能有異議。

　　我和凌蕓珍異口同聲，“臣媳（女兒）無異議。”

　　“那就繼續下一項吧，既然剛才嚴卿來給做評判，下一道題就由嚴卿出吧！”

　　“臣遵旨。”

　　“昭仁公主，楚王妃，老臣除了對書法有研究以外，也就對下棋有些興趣了，不如咱們考棋藝？”

　　我和凌蕓珍相視一眼，都點點頭。我心想，不同意又如何，還沒反駁還是怎樣？

　　嚴大學士接著說，“老臣日前得到一難解的棋局，不知道二位可能解出？”

　　凌蕓珍開口，“嚴大人擺棋吧！”

　　等到嚴大學士擺完了棋局，已經過去了兩盞茶的時間。

　　我看了看這棋局，看似簡單，實則處處殺機，稍有不慎，即成敗局，但是如果第一步走對了，或許能夠柳暗花明也說不準。

　　“老臣今日所擺棋局名為軒轅棋局，老臣也是偶然得知，一直沒參透出來，今日也是碰碰運氣。”

　　皇上似乎也看出來此棋局難解，畢竟是年宴，不能花費所有時間來解棋局，自然要有時間限制，“這樣吧，朕給你們兩炷香的時間來解，如果兩炷香過后解不出來就算平局了。眾卿有興趣的也可以琢磨琢磨。”

　　小太監已經擺好了香案，我和凌蕓珍對坐在棋盤兩邊，凌蕓珍緊鎖眉頭，很是認真的在想解棋局的方法。

　　說實話，這棋局我在通州的時候見過，是母親拿給哥哥看的，我那時候還小，但是記得哥哥曾經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三天三夜解了棋局。

　　雖然那時候我的棋藝不是很好，但是依稀記得哥哥眉飛色舞的給母親講他是如何破解的神情。

　　后來長大了些，我問過母親，母親說這是他們家祖傳下來的，母親說，我的外公是有名的大才子，棋藝精湛，甚少遇到敵手，這軒轅棋局也是外公與一位世外高人的游戲之作。

　　相比于她的認真，我似乎太過隨意，我四處打量了一番，馮氏依舊不改鄙夷的眼光，似乎篤信我一定不能破解一般；同樣這樣的目光居然還有五皇子。

　　我暗自搖了搖頭，我是從什么時間得罪了這位五皇子了？

　　再看好幾位大臣也都在研究這局棋，只是馮侖的目光有錯愕，寧國公的眼里有著不敢置信。我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我又去看父親和兄長，雖然兩人極力的掩飾對此棋局的陌生，但是作為他們的至親，他們的表情只有我能看懂。

　　我回過神來，再怎么樣也得裝裝樣子，索性也低下頭研究棋局。

　　很快兩炷香的時間到了，嚴大學士有些迫不及待，“公主和王妃可有破解？”

　　我向來不去搶凌蕓珍的話，等她說完好了。

　　只見凌蕓珍搖了搖頭，“嚴大人此題甚為精妙，蕓珍技藝不精，不能參破。”

　　嚴大學士似乎有些失望，又望向我。

　　我不忍這老頭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且此棋局出現在這年宴，說不定是凌云楚的安排，我自然要配合。

　　我點點頭，“嚴大人，我已經知道破解此棋局的方法。”

　　我的話音剛落，一片嘩然，馮氏的樣子似乎要蹦起來說，你怎么能破解？

　　嚴大學士很是激動，“王妃當真破解了？可否請王妃賜教。”

　　這老大人太愛激動，我心想。“賜教不敢當，馨寧年資尚淺，在老大人面前班門弄斧了。”

　　我按照之前的記憶將黑子擺入死門，結果，一死百生，棋局就破解了。

　　嚴大學士不住的感嘆，“真是妙啊！老夫怎么沒想到呢！皇上，楚王妃有大才啊。”

　　皇上似乎也不敢相信我能破此棋局，我從他極力掩飾下看出來，皇上應該是認識此棋局，這說明，他們應該知道這是父親的遺物。不知道今后又要掀起多大的風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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