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蘭心喜歡誰
屋子內(nèi)傳來的抽泣聲壓抑低沉,卻清晰的落入他的耳中。一?看書
黑衣青年隱藏在袖子中的手攥得用力,似是壓抑著什么,一直到雙腿麻到?jīng)]了知覺,到里頭徹底沒了動靜,他終究是沒能忍住,手法輕巧的打開了窗,躍了進去,眸光落在靠在軟榻上熟睡的女子身上,瞳孔驟然緊縮。
她身著中衣,就這樣靠在冰冷的榻上入眠,若是受了涼該怎么辦?
黑衣青年連忙奔了過去,在觸摸到她冰涼的手時,心狠狠地一撞,嘆息一聲,這個傻瓜,就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嗎?冷了,涼了,凍著了,難受的是她自己。
他輕輕地將她抱起,放在床上,伸手為她蓋上被子,眸光定格在她的面上,多了幾分溫柔和不舍。
是不是有一日他不在了,她就會像現(xiàn)在這般一個人蜷縮著身子躲在角落里暗自哭泣,哭累了就睡,也不管是不是會受涼?是不是有一日他不在了,她就再也好不了了?
這樣的她,讓他怎么放心得下?
黑衣青年嘆息一聲,從懷中掏出藥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的藥瓶,最后倒出一粒,毫不猶豫地送到了嘴邊,咽了下去。
他不想讓她吃藥,她現(xiàn)在不想要孩子,日后未必不想要,若是等她想要的時候,發(fā)現(xiàn)因為常年吃藥,身子虧損不能再有身孕,她會難過的。他希望她能夠有選擇的權(quán)利,自己決定要不要孩子,而不是被動地接受現(xiàn)實。
至于公主問的那兩個問題……
他從未想過要離開她,這一點,無論如何他都做不到。
至于是否會與她親密接觸,他想過不再做,卻也知道,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不可避免,唯有這般,才是最好的抉擇。
昭華公主哭累了就靠在軟榻上入睡,緊蹙的眉頭在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之中時,緩緩舒展了開來,無意識地往他懷里鉆,一雙冰冷的小手掀開他的衣裳放在他腰部,一直到整個人貼了上去才安穩(wěn)了下來,乖巧的躺在他懷里安睡。
夢里有一個人一直陪伴著她,溫柔的眸光,始終不移。
醒來的時候,昭華公主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著自己身上蓋著的薄被,床邊空蕩蕩的,已經(jīng)沒有了人影,她怔忪了片刻,明白了過來,這個傻木頭,他其實放不下她。
可他這是在做什么?偷偷的來,偷偷的走,就這么不想與她對上?
昭華公主一時之間,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樂,該哭還是該笑。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京城。
彼時,嚴如是正在小庭中與朝陽郡主和司馬蓁蓁對飲,她們一人一邊坐在嚴如是身旁,和氣得如同親姐妹一般,得知此事,嚴如是頓時瞪大了雙眸,“你說什么?”
四九跪在地上,低垂著頭,“……是司馬家二公子和路公子,謝公子,李公子帶人去鬧事的,他們在逍遙山莊打起來了,大公子一怒之下,先動的手,甩了二公子一鞭子……”
嚴如是鐵青著臉,如此說來,這河道豈不是修不成了?成玉那個蠢貨好端端的怎么會跟司馬清打起來,他們是無意還是有心?這里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朝陽郡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瞥了司馬蓁蓁一眼,打趣道:“妹妹家里可真有趣,這兄弟兩竟然能夠鬧到外頭去,可真是平白讓人瞧了笑話。”
司馬蓁蓁咬牙,在嚴如是看不見的角落瞪了她一眼,聲音卻依舊溫婉:“有勞姐姐費心。”
朝陽郡主得意一笑,絲毫不曾將她眼中的陰狠放在心上。
她們之間的暗波洶涌皆不在嚴如是眼中,他也沒有心情去顧問女兒家的事情,緊攥著拳頭,問道:“其他還有什么事?”
“還有就是昭華公主,她與秦統(tǒng)領(lǐng)定了情……”
朝陽郡主一呆,與司馬蓁蓁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定情?什么定情?”嚴如是依舊在思考著河道的事情,聞言一愣,未曾反應過來。
四九抬起頭,偷偷的瞥了自家少爺一眼,硬著頭皮道:“……她與秦統(tǒng)領(lǐng)在一起了。”
“秦統(tǒng)領(lǐng)?”嚴如是眉頭一蹙,在腦海中搜索著這個人,“那個被派到她身邊做貼身侍衛(wèi)的原羽林軍左統(tǒng)領(lǐng)秦默?”
“正是他。”
嚴如是呆了呆,他知道這個人,他相貌英俊,身手不錯,為人正值,辦事認真,對于他去公主身邊當侍衛(wèi)這件事,他曾詫異過,也惋惜過,甚至還想過在迎娶公主之后將他招攬到身邊為他所用,因此去佛安寺看公主的時候他認真打量過他,沒想到……他去公主身邊才幾天,他們好上了?
不知為何,得知這個消息之后,他心里頭有些不舒服。一看書 ?
公主不是喜歡他嗎?他原本以為公主再嫁也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又或許,她想明白了,原諒他了,最后還是跟他在一起,女人不都是心軟嗎?沒想到她竟然會跟了別人,還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nèi)!這就好像一個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突然間被別人搶走了,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想到秦默那英俊不凡,便是與他相比也不曾多讓的面容,有一個如此俊俏的青年貼身伺候著,也難怪公主會春心萌動。
嚴如是心中冷笑,暗罵了一聲狗男女。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手段強硬一些,直接強了公主,將她拉入懷中,也省的如今跟了別人,給他添堵。
這事只是個插曲,并未在嚴如是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象,如今公主如何,與他并無關(guān)系。
他擺出和善的面容,安撫了身邊的兩位美人一番,便腳步匆匆的隨著四九離去。
他一走,剩下的兩位相視了一眼,皆往身側(cè)退了退。
朝陽郡主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禮部的冊子還未下來,妹妹就急巴巴的跑了過來,可真是與世子爺情深意重啊……說起來,昭華公主還是妹妹與世子爺?shù)募t人呢,若不是公主那一番教訓,妹妹還未必入的了嚴府,妹妹可得好好感謝公主一番……”
她這是在提醒她當日的落水之辱!
司馬蓁蓁瞇了瞇眼睛,冷笑一聲,“我入不入得了嚴府,可不是你說的算。”
“確實不是我說了算,這件事情我可做不了主,可是公主未必做不了,我可是聽說了,有人特意囑咐過禮部,那日子何時定下來還未必,若是拖上個三四個月……”眼瞧著司馬蓁蓁面色陰沉了下來,朝陽郡主心中好笑,那特意囑咐禮部的自然是她爹,只是這屎盆子,她得扣在公主身上,“等妹妹懷上了子嗣,到時候大著肚子披上嫁衣……”
朝陽郡主抿嘴又是一笑,起身,低垂著眼眸瞥了她一眼,“京城里頭還不曾有哪家女子帶著孩子嫁人,妹妹你若是有幸,可是頭一個呢,哈哈哈——”話落不再看她,扭著腰肢帶著侍女離去。
在她身后,司馬蓁蓁死死的咬著唇,瞪著她離去的身影。
“小姐……”春桃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叫著,“再不回府,老爺該生氣了。”
是啊,她得回府了……
她如今,身是表哥的人,可什么時候能進嚴府還是個未知數(shù),如今也是自己瞞著阿爹偷偷溜過來的。
若不是公主當日的刁難,她怎么會當著那么多人丟盡了臉面,她不落水,就不會有接下來的種種,想到那日阿爹狠狠地扇著她的巴掌破口大罵,司馬蓁蓁心里頭就滿是恨意。
她與公主無冤無仇,她卻這般算計于她,這個仇,她非報不可。
“春桃,將我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去請福伯。”司馬蓁蓁咬著牙,眸光陡然狠戾。
春桃一驚,“小姐說的是后院那刀疤長工?”誰也不知那福伯從何處來,姓甚名誰,只知道他從很遠的地方過來,來的時候帶了四五個同樣兇神惡煞的人,她記得,在她很小的時候遠遠瞧見福伯,被他的兇樣給嚇哭了,他們在府上住著,每日里種種花,掃掃地,倒也不是多難的事情,老爺對他們一直很好,他們也從未離開過司馬府,一直老實本分,她也就漸漸的不怕他們了,偶爾還會跟他們閑聊幾句……算起來,他們來到府上,也有七八個年頭了。
“嗯,我有事情要要交代他。”司馬蓁蓁側(cè)著臉,淡淡的陽光灑在她面上,映出她的眼睛,里面閃著陰森的恨意。
春桃瞧見之后心一驚,連忙垂下頭,不敢去看。
司馬蓁蓁已然收斂了氣息,抬步向外走去。
不遠處竹林里,朝陽郡主聽著小雅的回話,眉頭一挑,“福伯?什么福伯?”
“奴婢不知。”
“其他還說了什么?”
“不曾。”小雅低聲道:“奴婢不敢跟緊了,只是遠遠的偷聽,她們說了一兩句便離開了。”
“嗯,你先下去吧。”朝陽郡主揮了揮手,隨手摘了竹葉在手中揉捏,捏碎了之后又重新摘了一片……在竹林里面來回踱步。
司馬蓁蓁可不是個小角色,她一定恨透了公主,若是她出手教訓公主,手段絕對不弱,她得派人跟著她,若是可以,在這中間添把火,讓這火燒得更猛一些,最好能殺了那個惹她心煩的昭華公主,這件事情就鬧大了,同時,抓住司馬蓁蓁陷害公主的把柄交上去……
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
司馬蓁蓁一死,還有誰再來跟她爭?
打定主意之后,朝陽郡主興奮不已,腳步飛快地從竹林里走出,這可是個天大的機會!
她得先去一趟娘家,她手里頭沒人手,她得回家跟阿爹要一兩個有功夫的下人,然后,她要去宮里跟太后請罪,多說點好話,不求太后原諒,只求她能夠不那般記恨她。
有公主跟秦統(tǒng)領(lǐng)的事情在前,太后一準惱火,現(xiàn)在還不定怎么發(fā)火呢,她絕對不會跟她計較。
逍遙山莊。
司馬清當夜便離了山莊,與其讓他留在那里跟司馬成玉那個蠢貨大眼瞪小眼,還不如一刀殺了他,修園子的事情井井有條的進行著,絲毫不曾受半分影響,河道的事情卻徹底丟了下來。
這一仗,很顯然,司馬成玉大獲全勝,他雖手上受了重傷,心情卻甚好,從來有過的好,這一仗,打的揚眉吐氣。
看司馬清日后還敢在他面前趾高氣揚。
秦默一連幾日都不曾去公主身邊,昭華公主的心情卻好了起來,只因每天醒來都能發(fā)覺他到來的痕跡。
既然他想冷靜一下,那她就給他時間,兩個人日子還長,她也不愿逼得太緊。
慕容蘭心過來的時候,昭華公主正晃著小腿跟安寧郡主坐在滿是藤蔓的小院子里,一邊吃著零嘴,一邊講著民間的趣聞,見到她來了,連忙點著身旁的位置,道:“蘭心,快過來聽戲。”
“嗯。”慕容蘭心也不客氣,提著裙子走了上來。
安寧郡主講的正起勁,見到她來也不停下,接著講了半天,一抬眸,見慕容蘭心心不在焉的捏著手帕,柳葉眉蹙的緊緊的,不由得停了下來,“蘭心你怎么了?”
“啊……”慕容蘭心呆呆的抬起頭,見公主和郡主皆疑惑地向自己看來,連忙擺擺手,“沒……沒什么……”
安寧郡主一臉的不信,“蘭心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們?”
“我……”慕容蘭心躊躇了一陣,咬著唇,撇開了話題,問道:“安寧,你與張公子如何了?”
“他?”提到他,安寧郡主的臉瞬間挎了下來,“好端端的,提個鱉魚做什么?平白的掃了人家的興致。”
“本宮瞧你臉上分明寫著春|情泛濫。”昭華公主聲調(diào)愉快,“聽說昨晚澄泓騎馬帶著你出去兜風了?”
“什么叫帶著我?阿姐你亂說。”安寧郡主一愣,見慕容蘭心投來疑惑的神情,連忙矢口否認道,“我們明明是去賽馬了!”
“哦?”昭華公主挑眉,戲謔道:“那怎么一開始兩匹馬出去,到了最后一匹馬回來了?另外一匹呢?難不成被你們中途餓了,烤了吃掉了?”
慕容蘭心聽的云里霧里,有些不明就里,“昨晚?不對啊,昨晚安寧不是與我一同散心的嗎?后來,突然說困了,要回去睡了,安寧你什么時候出去過?”
“我……我后來睡不著,正好遇到張王八……”安寧郡主臉紅了,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一開始確實是與蘭心散心來著,瞧見了大樹后頭的張王八,她就打發(fā)了蘭心,自己跑了過去,跟張王八出去賽馬,后來……想到這,她突然一頓,盯住昭華公主,“阿姐你派人跟蹤我?”否則,她如何知道的那般詳細?
“怎么說話呢?”昭華公主拿了一顆核桃對著她砸了過去,“什么叫跟蹤?我這是保護你,萬一你被人拐跑了,我如何向你阿爹阿娘交代?”
安寧郡主扭過頭躲過,嘟著嘴,有些不樂意,“明明就是跟蹤……”
“你說什么?”昭華公主眉頭挑得高高的,語帶威脅。
“我說阿姐對我真好,不放心我,特意派人保護我的安全。”
“這還差不多。”昭華公主冷哼一聲,一臉算你識相。
其實,她還真是出于保護的心態(tài),安寧太過單純,他們兩個大晚上跑出去,總要關(guān)注著些,這里地勢偏遠,人煙稀少,萬一出了事情,有個人跟著,也好通風報信。
昭華公主眉目一轉(zhuǎn),盯著慕容蘭心,“說吧,到底怎么了?”
她一雙眼睛清透明亮,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你,像是能看穿人心一般,慕容蘭心咬了咬唇,心中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到底該說不該說,可除了公主和安寧,她也不知該找誰訴說,這件事情壓在心里,她實在是難受的緊,便緋紅著臉講出來,“其實……也算不得多大的事情,就是……”
她吞吞吐吐,眼眸瞥著昭華公主,“公主可知吳子虛?”
“吳子虛?吏部尚書之子?”昭華公主瞇了瞇眼睛,她對這人有幾分印象,他一直跟著謝紹延,與謝紹延,路嘉,司馬成玉他們私交甚篤。
“嗯,正是他。”慕容蘭心面色又紅了幾分。
“該不會你們……”安寧郡主激動的奔到了她對面,眸光炯炯地盯著她,“蘭心你喜歡上他了?你別急,回頭我就去幫你看看他到底人如何?要不要我?guī)湍阍囂揭幌隆m心你竟然開竅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
“閉嘴!你給我規(guī)矩點,坐回去!咋咋呼呼的像個什么話?”她話未說完,被昭華公主一巴掌拍了回去。
昭華公主瞪眼看她,“規(guī)矩點,別搗亂!”安寧不知道他們兄妹之間的事情,她可是一清二楚。
此事破壞河道一事,慕容恒可是出了不少力,她自然是站在慕容恒這一邊的。
原以為慕容蘭心來尋她是為了慕容恒,沒想到,突然冒出來一個吳子虛,她得好好關(guān)心一下,可不能讓慕容蘭心跟著別人跑了,更不能讓安寧從中作梗。
見安寧郡主捂著頭,弱弱的滾回原位置不說話了,昭華公主擺出一副知心好姐姐的面容,“和藹可親”地看著她,“他怎么了?說說看。”
“其實……也沒有發(fā)生什么……”慕容蘭心面色又紅了幾分,緊緊的捏著帕子,低聲道:“上回在船上,也就是秦統(tǒng)領(lǐng)和謝公子他們比試箭法之后,我一個人在船頭吹了很久的風……回屋的時候走的急忙,一不小心崴了腳,正好撞見他……是他攙扶著我回去的,本來也不算什么,我也沒往心里去,這事情也就這么過去了,然后大前天還是大大前天的我也不記得了,在后山小樹林里,我丟了手帕被他撿起來了,他過來與我說了一會兒話,其實也沒說什么,就是說這后山風景好,被糟蹋了實在是有些可惜,如今重新休憩一番也好,還說公主您大仁大義,不拘小節(jié),性子甚好,然后也說了我哥,說他人很好……后來他要送我回去,我不曾同意,他就……”
她說著,停頓了下來。
安寧郡主聽的起勁,見她驟然停頓,連忙身子往桌上一趴,激動地眨巴著大眼睛問道:“他怎么了?是不是與你告白了?是不是對你……”眼眸一瞥,見昭華公主陰森森的看了過來,“安寧,端莊!”
安寧郡主頓時止住了話頭,乖乖的坐了回去,清了清嗓子,細聲細氣道:“后來呢?”
“也沒說別的,他說今晚在后山原地方等我……”慕容蘭心垂下頭,“還說,想知道我的意思,若是愿意,他會請媒人上門,我爹娘不在不要緊,跟我哥提親也是一樣的……”
昭華公主笑容斂住,頓時連吃零嘴的心情都沒有了。
壞了,若是慕容蘭心瞧上了那吳子虛,她哥哥該怎么辦?不管是從利益還是從情感上來說,她都不愿意慕容蘭心與旁人在一起。
利益上,她自然是要拉攏慕容恒的,慕容恒家大業(yè)大,他若是站到了嚴如是身邊,對她而言自然是一大難事。至于情感上,蘭心她不能孕育子嗣,慕容恒對這一點心知肚明,愿意等她這么多年便可知其內(nèi)心堅定,是真的喜歡蘭心,愿意與她相伴一生的,別的男子可就未必了。
自古以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若是別的男人娶了她,日后知道她不能懷有身孕,就算男子愿意,人家的爹娘也不愿意啊,到時候勢必會三妻四妾的往家里堆,她一個沒有子嗣傍身的弱女子該怎么辦?該如何在后院站住腳跟?到時候還不得被那些女子生吞活剝了?
安寧郡主聞言卻是大喜,“那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也對他有幾分意思?”
“我……”慕容蘭心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截了當?shù)膯柫顺鰜恚^一扭,見昭華公主眸光緊緊的盯著她,似是等著她的回答,支吾了半天,憋出了一句,“不討厭吧。”
不討厭?這算什么回答?
知道此刻怕是問不出結(jié)果,昭華公主瞇著眼睛,換了一個問題,“那你今晚會赴約嗎?”吳子虛的話意已經(jīng)很明了了,她應當知曉,若是在知曉他有那個意思的情況之下還愿意赴約,就說明她想嫁給吳子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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