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郝英俊和封皓清
郝英俊十分上道,封皓清和張安然的關系她猜了十有八\九,在這里見到了封皓清,她不用腦子想,用眼睛看都看得出是等張安然,她于是繞了個彎,避開了封皓清。
哪知道封皓清今天很不對勁,一身頹廢,穿著黑色的西裝,靠在酒店邊上那堵墻的柱子上,郝英俊看他喝的爛醉,跑的更快,從小門偷偷地進了酒店。
她到了房間,打開窗,看見封皓清還在那處,只不過從站著變成了癱著,郝英俊心說,關我屁事。
她又給自己泡了杯茶,準備看會兒電視就睡覺,外面稀稀拉拉的下起了雨,郝英俊電視看著,有些心神不寧,她又想,張安然應該回來了,看見封皓清在外頭,會扶他進來,要是被狗仔拍到了,正好合了她張安然的心意,兩全其美。
十幾分鐘之后,郝英俊拉開窗簾,看見封皓清還在哪里,外頭的來往的人少,少之又少的人也沒幾個愿意扶封皓清一把,郝英俊想了下,還是拿出手機給同組的人打了電話,問了問張安然回酒店了沒有,得到的答案是沒有,原來今晚上張安然受了夏佐的邀請,吃完飯去了。
郝英俊一聽,趕緊拿出另一個手機,查看劇情內容,果真有這么一段,說張安然和夏佐吃飯,為了拿下一個非常有名的時尚雜志的代言,所以封皓清和她壓根沒有見面,也因為她和夏佐的事情,后來大吵特吵,鬧出了很多誤會,又互相傷害,郝英俊光是看著,就覺得虐戀情深啊。
雨還在下,封皓清拿手擋了下,他剛從墓地回來,喝的酩酊大醉,又想起張安然,漫無目的的找到了這個酒店,要上去的時候,又覺得哪里不對,找的不對,感覺不對,人也不對,便坐在了酒店樓下放空。
后來下起了雨,他也不知道找個避雨的地方,雨越下越大,讓他勉強還能思考的腦子想到了盤山公路那場車禍,那個女人,是張安然嗎,她承認了,是她嗎,可什么都不對,偏偏又找不到對的,馬路上起了雨霧,封皓清雙眼所見天旋地轉,卻見雨霧中走來一個人,撐著黑色的傘,把他扶起來。
他聽見這人說,“怎么我每次見到你,你都這么狼狽。”
封皓清愣了一會兒,神志不清的靠在她身上,“你來啦。”他說,“我找了你很久。”
他說,“你救了我,你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那人的聲音總是伴隨著雨聲出現,溫溫柔柔的,像一碗溫水倒在心上,把心都暖熱了。
“醉鬼說的話不能信。”
封皓清說,“我沒醉……”
郝英俊認命的讓他靠著,大半個身體都被打濕了,還要顧著打傘,行動的非常吃力。
她是個十分心軟的女人,見不得人哭,又是個脾氣硬氣的人,做事總是絕得很,不給自己留后路。
郝英俊半抱半拖這封皓清去酒店,又辦了房間帶他上樓,累的喘不上氣,封皓清渾身狼狽,濕透了,如果就這么把他扔在床上,后果不堪設想,沒個高燒也要感冒老長一段時間,郝英俊想了想,又說,“我要當這個女主角,就是欠了你的,你以后要回報我,就別給我添堵了,老欺負我,你覺得有意思嗎。”
她踹了睡得昏昏沉沉的封皓清,把他衣服扒了,扔到了洗手間,胡亂的洗了一把,等她把人頭發吹干了之后,擦了把汗,“媽的,老子只給郝源洗過澡,你今天走運了。”
她對封皓清可謂是沒有半點心思,也虧得郝英俊是個心大的,給封皓清洗澡在她眼里就跟給路邊撿來的貓貓狗狗洗澡是一個概念,沒有任何區別,郝英俊雖然是個不稱職的母親,但是照顧郝源也照顧了有十年,封皓清睡著的時候跟個孩子差不多,她去了樓下的藥店,買了一堆的感冒藥,兌好了之后把封皓清拍醒,讓他吃藥,后者迷迷糊糊被灌了兩三種藥水進去,又睡了過去,郝英俊熟練地掖好了被角,盯著封皓清的臉看了一會兒,恨得牙癢癢,報復性的掐了一把,“你啊!”
她說,“千萬別再給我添麻煩了,這么大個人了還不如郝源懂事。”
她想起殷先生對她說的話,郝英俊把這些人當成數據,但是這些人會把自己當數據嗎。
她關上了門,伸了個懶腰,回自己房間洗漱了之后,就睡覺了。
封皓清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又遇見了那個女人,他眼睛瞄到床頭的感冒藥,愣了下,又看見自己周圍的場景,拿出手機立刻給張安然打了電話,那邊很快接電話了,張安然也十分驚訝,怎么封皓清突然給她打電話了,封皓清問她昨晚上在哪里,她心里一虛,想起了自己和夏佐一整個晚上走待在一起,于是隨口撒了個謊,“在酒店啊,怎么了?”
封皓清皺眉,“你在酒店?”
他另一只放在被子上,有些失望,昨晚上那個人果然是張安然。
他又覺得太不對了,心里更加煩躁,都來不及多問什么,掛了電話,捂著臉,張安然說那女人是她,可他什么都感覺不出來,那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很平緩,很安心,動作很輕,昨晚上似乎抱著他,身上還有好聞的檀香(這可能是由于郝英俊每次在晉江發文都要點三柱清香的緣故),他越回憶,越清晰,甚至最后連那人幫他把被角掖好的小動作都回憶到了,甚至還有洗澡的那一段。
他難以自持的臉紅了片刻,但無論怎么回憶,都想不起那人的臉是什么樣子。
像是一團白色的霧氣把她的臉遮住了,怎么用手撥弄都無法看清。
封皓清掀開被子,上面突然抖落出一條項鏈——這是他判斷出來的,因為他撿到的這個不能算是項鏈,它應該是項鏈的一部分,是一顆該鑲嵌進去的珠子,這是一顆很普通的珠子,白色的,而且不是真的珍珠,十分簡單,封皓清把它撿起來看了會兒,放進了衣服口袋里。
張安然和那女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毫無頭緒,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所以幻想出了這么一個人陪他,可惜不是,床頭的感冒藥和撿到的珠子都在告訴他,這個女人是真實存在的。
他這頭百思不得其解,痛苦萬分,當事人郝英俊在片場連著打了三個噴嚏,田邵青說,“你感冒啦?”
郝英俊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昨晚上照顧封皓清太費神費力,后半夜沒睡好,早上又得提前起來化妝,累的她話都不想說。
田邵青說,“你這檔真人秀錄完了之后,還有其他的活動嗎?”
郝英俊說,“沒了,我想把六級考過了,然后去考研究生。”
田邵青瞪大眼睛,摸了摸郝英俊的額頭,“多多,我說,你丫是來錯圈子了吧,我覺得中科院適合你。”
郝英俊說,“活到老,學到老知道不?”
田邵青說,“來來來,多多,你給哥說說,你還要考什么。”
郝英俊拿出小本子,“把服裝設計師證書考出來,還有化妝師證書,英語考到專八,我還有打算把會計證考出來……”
田邵青聽完哈哈大笑,“你這是打算一個人自成一個團隊啊!你都會了,你讓你們團隊的其他人做什么!”
郝英俊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我也沒說我要精通啊,我就是學會了,免得得罪造型師。”
田邵青說,“丫有前途!以后哥跟著你混!”
田邵青說,“你太有意思了!”他眼睛很尖,指著郝英俊的胸口,“你項鏈上那顆珠子呢?”
郝英俊低頭看了眼,上面空落落的只有一串鏈子,掉了珠子的那個地方,空出了一塊,她說,“片場掉了吧,我沒注意,還好是兩元店買的。”
田邵青又說,“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等郝英俊這個真人秀錄制完了之后,又是一個月過去了,而縹緲錄也正式開播了,郝英俊掐指一算,正是放暑假的時間。
她在這里面的日子不知道是如何計算的,但她肯定的是,與外面的時間計算肯定不一樣,不過看到小學生放暑假,從她身邊跑過去撲進媽媽的懷里的時候,郝英俊不知怎么的就哭了,她可太想郝源了,這是她換胎十月從身上掉下來的心肝,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她怎么不想,想的難受了,又只能哭,哭完了,還得把眼淚擦干了,打起精神來面對現實。
郝英俊都是背著偷偷抹眼淚,這天哭的傷心的時候,殷先生來了。
她趕緊往臉上擦了幾把,“殷先生?”
殷先生問她,“為什么哭。”
郝英俊尷尬的笑了聲,“沒什么,壓力大。”
殷先生仿佛看透了她,“是因為郝源。”
郝英俊嘆了口氣,“殷先生,你真的會讀心啊。”
殷先生說,“年年,你不要哭,你會回去的。”
這時候郝英俊聽不懂殷先生說的這些話的意思,只當殷先生鼓勵她,但是等她終于聽懂的那天,她卻不想懂了,早知道回去要付出這么沉重的代價,她寧可自己就這么死去,也好過麻木的活。
郝英俊說,“殷先生,我一定會回去。”
殷先生皺了眉,“你脖子上掛的狗鏈怎么丟了顆珠子。”
郝英俊說,“殷先生有時候真不會說話。”她說,“上回在片場上丟了。”
殷先生說,是嗎。
他喊郝英俊‘年年’,眼神十分專注,“今天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殷先生自從當了郝英俊的掛名經紀人之后,從來沒給她什么資源,但是一旦拿到了資源,那絕對是能夠撐得她一年不用接任何代言,可憐郝英俊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差點兒就沒閉上眼睛,等著殷先生給她變出一條新的鏈子。
可惜沒有,郝英俊在心里罵,媽的!直男!直男!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她跟著殷先生下了樓,上了車,殷先生探過身,幫她系安全帶的時候,郝英俊還在生不知道哪門子來的悶氣,氣鼓鼓的,殷先生幫她扣好安全帶,笑了一聲。
他們一路到了上回那個大廈,從電梯出來,到了辦公室,郝英俊看到了陸蕓,陸蕓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小崽子。”
郝英俊瑟瑟發抖,看著殷先生,“不會又是……關我一個月吧……”
殷先生說,“不是,你在這兒等一會兒。”
殷先生出了門,留下陸蕓和郝英俊兩個女人大眼瞪小眼,陸蕓盯著她看了會兒,做了一個簡短的評價,“項鏈挺好看的,不過放在衣服外面不會太招搖嗎?”
郝英俊心說什么項鏈,低頭一看,自己脖子上還真掛了一條,她一個‘我操’的表情看著陸蕓,又聽陸蕓說,“這款是Ocean的限量款,全球只有兩條,一條在某個資本主義國家的女王脖子上,還有一條怎么在你脖子上。”
她說,“哦,殷先生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郝英俊從脖子紅到了臉上,把項鏈匆匆忙忙的塞進里面,結結巴巴的開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還挺貴的吧!!”
她想,一定是系安全帶的時候,完全沒注意什么時候帶在自己脖子上的。
她又想,操!這么貴的東西!回家裱個框供起來!
(https://www.dzxsw.cc/book/145587/7490071.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