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作者碼字不易, 請讓我們做彼此的小天使~ “是, 也不是。?? ?壹看 書 左右不是什么好地兒就是了。”季黎雙手交叉放在膝上, 眉目清冷:“剛才在朝上本官與諸位大人都打過招呼了,不過, 那群男人說定要與諸位相商之后方可做決定,百般推辭。本官向來不喜歡獨(dú)斷專行,所以特地抽空來此問問諸位夫人,你們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
“大人, 晉同我兒乃是侯府世子,他……”靜臨侯府夫人是個三十歲的婦人, 她膝下只有這么一個兒子, 那就是她的命根, 許晉同想要星星她絕對不會給月亮,雖然還不清楚那赤霄營里面到底是干什么的, 但這名兒是放在督衛(wèi)署下面的,督衛(wèi)署赤霄營, 督衛(wèi)署能是什么輕松地方?她自己兒子自己清楚, 去了那兒……唉……
“許夫人。”季黎站起身打斷靜臨侯夫人的話,手放在案上微微用力, 哐當(dāng)一聲,木屑四飛, 上好的紫檀木案瞬間支離破碎, 季黎冷淡的目光看著靜臨侯夫人, 抬了抬手:“你想說什么?繼續(xù)。”
靜臨侯夫人默默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爛木頭, 臉上一掃剛才的擔(dān)憂,瞬地堆起笑意,唇角扯得高高的,言辭鑿鑿,語氣嚴(yán)肅:“我兒晉同身為侯府世子,理當(dāng)響應(yīng)朝廷號召,十日之后,我靜臨侯府一定將人送到,大人請放心。”她算是明白了,季黎就不是來征求她們意見,這壓根兒就是單純地來知會她們一聲的,她就算不答應(yīng),季黎也有的是辦法把人弄進(jìn)去,到時候說不定還得折騰她兒子,還不如順其心意呢。
牡丹園內(nèi)一片寂靜,也沒人再多說什么,季黎滿意地點(diǎn)著頭掃視了一圈,唇角也微微帶了絲笑意:“諸位夫人還有什么想說的嗎?本官非獨(dú)斷之人,向來喜歡納百家之言,有話不妨直說。”
諸位夫人神色嚴(yán)肅,搖頭不語,內(nèi)里悲憤惱怒,納百家之言個屁啊!
“甚好,赤霄營由督衛(wèi)署禁林衛(wèi)全權(quán)負(fù)責(zé),由本官和即將歸朝的齊老將軍監(jiān)察,十日之后將人送至督衛(wèi)署,沒有到的……”季黎抬了抬下巴,言語冷厲:“本官親自去請。”
至于這個請,是用何種方式,就不得而知了。
“是。”諸人起身應(yīng)諾。
“前朝諸位大人還等著,本官就先行離開了,夫人們可繼續(xù)宴賞,盡興而歸。”季黎帶著爾宜又匆匆離開,來去不到兩刻鐘,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母后!”
“太后娘娘!”
季黎一離開牡丹園里霎時炸開了鍋,長樂長公主和忠義國公夫人同時對著宋太后開口,她們在季黎面前不敢說不,但事實上這真不行啊,自家孩子哪一個不是寵著長大了,都是自個兒的心肝寶貝兒。督衛(wèi)署那吃人的地方,自家孩子細(xì)皮嫩肉的哪受得住?再瞧瞧這些年禁林衛(wèi)做派,在禁林衛(wèi)手下過活能討得了好?
宋太后摸著茶盞的手一頓,心中一跳,眉頭一擰,手指輕按著自己的額頭,哎喲連天:“這怎么回事兒,突然頭疼的厲害,紅葉,紅葉,你快些扶哀家回寢宮去。”
宮女紅葉會意地扶起宋太后,邊走邊道:“太后娘娘鳳體不適,今日賞花宴便散了,來人,送送諸位夫人。”言罷便與宋太后步伐匆快地離開。
諸人:“……”這跑的比兔子還快,屁的身體不適!
且不說這邊牡丹園唉聲嘆氣,那邊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皆是低眉斂目大氣兒都不敢出。要看書
季黎冷笑地走至正前方,轉(zhuǎn)身看著滿朝文武:“各位都是我大靖朝的好丈夫,事事都得問過家中夫人之后再做決定,這一點(diǎn)上本官甚是欣慰,為了不讓諸位難辦,本官特地抽空去了一趟牡丹園問了正在賞花的諸位夫人,你們猜猜如何?”
滿朝緘默。
季黎向前緩緩走了兩步:“諸位夫人深明大義,連連稱好,更是與本官保證十日之后一定將人送到。現(xiàn)在你們想好其他的借口了嗎?說吧,本官聽著。”
滿朝依舊緘默。
“怎么?啞巴了?”季黎在殿中踱步:“現(xiàn)在是你們家有蛀蟲,來日便是我大靖國有蛀蟲,你們不會管教兒子,教不了他們做人,朝廷來教,本官來教。再問最后一遍,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本官脾氣不好,諸位定要三思而后行。”
越說季黎心中越是來氣,以前對于這些紈绔子弟她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前日溪山書院送來成績考核,她想起謝云邵和姜希白便看了一眼,這些大家子弟吃喝玩樂不上進(jìn)就算了,反正他們投了個好胎有錢有權(quán),真正讓季黎生氣的是她腦抽讓督衛(wèi)署收集來的那一疊資料,內(nèi)里的荒唐事兒一把一把,她用了足足一個下午才全部看完,過后更是喝了半碗黃連水來降火氣。
小皇帝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整個人不斷散發(fā)火氣的季黎不由咋舌,輕咳了兩聲:“好了,此事就按季卿說的辦。”
……………………
退朝之后,幾乎所有人都有些懨懨的,唯獨(dú)寧王一個人格外高興。不為別的,就因為那名單里沒有他寶貝兒子的大名兒啊!哎呀,他母后果然有先見之明,將他兒子許配了給了季大人,不不不……口誤,是將季大人許配給了他兒子。
看看,現(xiàn)在季大人使了勁兒地折騰別人,哈哈,就是沒有折騰他兒子,寧王摸著胡須笑的十分燦爛,他傻兒子可是季大人未來的夫君呢,再怎么樣也不會把人往坑里推的,真是太好了!
季黎剛剛踏出宣和殿的大門,寧王就高高興興地給她作了個揖,而后歡歡騰騰地離開,光瞧著那背影都能感覺到他的高興。
季黎腳步微頓,擰了擰眉:“爾宜,咱們是不是忘了還有個人?”
爾宜:“誰?”
“你把那名單再背一遍。”這名單本就是爾宜擬的,她最是清楚不過了,倒背如流。
季黎聽著爾宜嘴里連續(xù)不斷的名字,眉頭舒展:“想起來了,還差一個,隔壁寧王府世子謝云邵。”
“大人,那是你未來夫君,你們婚期將近啊!”
季黎瞥了爾宜一眼:“所以呢?”
爾宜:“……”所以,你這樣做不大好吧啊?啊?啊?
玉蘭書院和溪山書院位于皇城不遠(yuǎn)處的溪山,溪山書院先建立便直接用了山的名字為書院命名,玉蘭書院是后來才建的,與溪山僅僅隔了兩堵墻和兩墻之間的一條小河溝。
現(xiàn)在兩書院尚未完成合并,玉蘭書院里仍舊俱是女子,季黎走在密木蔽日的青石臺階上,時不時有清風(fēng)拂面而來,她捋了捋臉頰邊亂飛的發(fā)絲,抬眸凝視著臺階盡頭偌大的‘玉蘭書院’四字,瀟灑大氣。這是她師父季安歌親手寫的,玉蘭書院原本的牌匾朽的厲害,師父便重新寫了一塊,字如其人,師父的字和她的人一樣,肆意瀟灑,內(nèi)含大氣。
她們一行人尚未走至?xí)捍箝T口,便有人匆匆而來。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外面罩著一件淡青色的大氅,梳著簡單的螺髻,形色匆匆,后面跟著的人皆是女子,緊緊地跟在排頭人的后面。
“季大人。”女子神情泰然,緩緩一拜,季黎抬手虛扶:“許先生多禮了。”
面前這位名叫許臻,雖然年紀(jì)不大卻在書畫一途上頗有造詣,年前一幅白鷺圖叫不知道多少愛畫之人搶破了頭。
“沈大人今日未曾往書院來,但提前叫人送了信兒來,說是季大人來的話由鄙人招待。”許臻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一行人慢慢往里去。
一路上季黎向許臻詢問了些玉蘭書院的近況,隨后便往施工的地方走去。
玉蘭書院的女學(xué)子個個都打扮的很是好看,與旁邊溪山書院要求統(tǒng)一著裝不同,她們在裝扮上面并沒有什么特別的限制。
一路走來,所見者皆是美人兒。
當(dāng)季黎看到不遠(yuǎn)處對著她招手的窈窕身影時,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順帶著瞥了一眼身邊安靜乖巧的安宛秋。
爾宜對著季黎眨了眨眼,戲謔道:“大人,快看快看。”
季黎懶得理她,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安宛秋開了口:“爾宜姐姐怎么這么激動?”
爾宜對著迎面快步走來的女子抬了抬下巴,看上去心情極好,始終笑意盈盈:“我哪里激動了,激動的分明是大人。”
安宛秋看了看小跑過來的姑娘,淡粉色的廣袖長裙,襯的身姿格外窈窕,眉目如畫,雖然臉色蒼白但也難掩姿容。
旁邊季黎的神色依舊淡淡,但視線卻一直凝聚在那女子身上,安宛秋心中突地一個咯噔,這人是誰?難不成是季黎的老相好?首領(lǐng)沒告訴她季黎還有個老相好啊!這個老相好長的可比她好看多了!
陸染衣在皇宮里住了好些天了,一直沒什么事,宋太后便讓她到玉蘭書院來,學(xué)習(xí)也好玩鬧也罷,都隨她。
今日是她第一次到玉蘭書院,在書院里閑逛許久,卻沒想到會在無意間碰上來此視察的季黎。這應(yīng)該算是意外之喜,陸染衣彎了彎唇角,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歡喜。
她立在季黎身前,輕輕牽起那繡著祥云的暗色衣袖,微微仰了仰頭,眸光清澈如山中泉水:“季姐姐,好巧啊!”
自從那日在宮中桃林見過之后,季黎與陸染衣也就在太后的寢宮之中見過幾面,她公務(wù)繁忙,與陸染衣說話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不過盡管如此也擋不住陸染衣的‘熱情’。
季黎低頭看著自己被牽起的衣袖,淡淡道:“松開。”
陸染衣微撅著嘴:“不要。”
季黎用力一扯,甩掉衣袖大步往前:“許先生繼續(xù)與本官講講你的得意門生吧。”
一邊當(dāng)背景板的許臻聽見季黎叫自己連忙跟上。
陸染衣雙手合十抵著自己下巴,對于季黎的舉動也不在意,輕笑地看著皺眉的安宛秋:“你是誰呢?”
“督衛(wèi)署安宛秋,姑娘是?”安宛秋俯了俯身,收斂情緒。
陸染衣笑了笑,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說話,轉(zhuǎn)身便小跑著跟上了前方季黎的步伐,安宛秋立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爾宜暗暗打量著安宛秋,目光微動,這倆人是真不認(rèn)識還是假不認(rèn)識?
玉蘭書院和溪山書院的隔著的那兩堵墻已經(jīng)被拆掉了,現(xiàn)在正在收拾河溝,季黎四處看了看,進(jìn)程順利。左右今日沒什么事,便跟著許臻去了旁邊的溪山書院。
比起管制較松緩的玉蘭書院,溪山書院就顯得嚴(yán)肅的多。此時恰逢有騎射課,大靖最缺少的便是優(yōu)秀的將領(lǐng),季黎對于這方面的人才格外看重,既然遇上不免去瞧上一瞧。
入目是一片廣地,廣地邊角上零零散散地站著幾個學(xué)子,場上只有兩匹駿馬奔馳,馬上的男子身影著實有些眼熟。
“不是說騎射課的嗎?怎么這么點(diǎn)兒人?”季黎緩緩?fù)白吡藘刹嚼_與陸染衣的距離,對著許臻開口問道。
許臻拱了拱手:“應(yīng)該是剛剛散了課。”
“他們是怎么回事?”季黎抬眸看向場上騎馬的身影,平聲問道。
許臻也不清楚,轉(zhuǎn)頭找人問了問,得知了情況,恭聲道:“寧世子與于公子錯過了上課的時辰,現(xiàn)在正補(bǔ)上。”
補(bǔ)?季黎玩味地望向場地,隔的有些遠(yuǎn),她看不大清楚馬上之人的表情,不過按照她的想象一定是不耐煩極了。嗯……她突然想干點(diǎn)兒什么事情打發(fā)打發(fā)無聊的時間……
寧王回到王府高高興興地拉著謝云邵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通,被寧王從床上折騰下來的謝云邵打了個呵欠,臉上尚有睡意:“所以你是說除了我以外,亭松,許晉同他們?nèi)慷家凰瓦M(jìn)那什么赤霄營?”
“是啊,是啊,兒子,我跟你說,得虧了你是季大人未婚夫,你們倆又婚期將近,不然啊你怕是要跟他們一起去那里面受罪了。”說到這兒寧王一臉慶幸,頗為慈愛地摸了摸謝云邵的腦袋。
謝云邵一把拉下寧王放在他腦袋上的手:“可是……他們都進(jìn)去了我和誰玩兒?”他以后和誰出去吃喝玩樂?一個人,那得多無聊!多不得勁兒!
“我呀我呀我呀。”寧王指著自個兒,十分激動:“爹陪你。”
謝云邵翻了白眼,接過七引遞來的帕子隨意地抹了抹臉:“得了吧,老爹。”
“王爺,不好了!不好了!”小廝突地躥到門口,指著外面大呼不好。
“怎么了?”
“督衛(wèi)署禁林衛(wèi)的女頭頭兒來了!”
“來了就來了,你大呼小叫干什么?”寧王瞪了他一眼,腳步不停地往外走。
“王爺您不覺得她很恐怖嗎?”小廝深吸了一口氣:“那可是禁林衛(wèi)的頭兒!小人一看見她就想上廁所。”
寧王捻了捻胡須,老神在在:“膽子可真小,跟著本王好好學(xué)學(xué),要臨危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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