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作者碼字不易,請讓我們做彼此的小天使~ “大人, 一葉先生來了。要看書 ”爾宜瞇著眼, 一個穿著灰色長衫, 頭戴綸巾,手握羽扇的中年男子慢悠悠地向著她們在的方向走來。
季黎一心把玩著手中的棋子, 對于爾宜的話并沒有做出什么反應來。
中年男子見遠處有人, 停在一棵鳳凰木下理了理衣襟,這才繼續往前走至那石桌旁拱了拱手:“在下在這林中晃了許久,卻一直找不到出路,敢問閣下可知這東西南北究竟該往哪兒去?”
季黎將手中一直玩弄的棋子啪的一下放在棋盤之上, 依舊眉目低垂:“此處無人,坐下吧。”
男子恭聲應了是, 依言坐在石凳,從手邊的棋簍子中摸出一顆棋子來輕輕放下:“大人這些日子可好?”
“托先生鴻福, 尚可。”季黎淡淡道。
“聽說齊老將軍打了大勝仗,將北伏太子給生擒了,大人接到消息了嗎?”一葉先生雙目平視著季黎, 吐出一個叫人驚訝的消息。
“先生的消息總是快人一步。”季黎確實尚未得到齊老將軍生擒北伏太子的信兒,前些時候她讓魏家兄弟將齊老將軍捆回來, 齊老將軍死活不愿,便又在邊疆多待了些時日。沒想到,就這么幾日, 齊老將軍居然送了她這么大一份禮物。
一葉先生拿著羽扇扇了扇身邊飛著的蟲子, 接著道:“大人打算怎么辦?”
北伏太子是北伏準下一任國主, 他被生擒,依著北伏國主疼兒子的程度,必定會想方設法地將人救回去,或者說……拿東西換回去。
“我大靖地廣物博,可不是什么東西都收的,依本官看北伏二皇子倒是不錯。”季黎勾了勾唇角。
一葉先生聽見這話,哈哈大笑:“北伏二皇子確實不錯。”
晚風徐來,枝葉搖曳,季黎又放下一子,素白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桌面:“高昌國那邊可有什么異狀?”
“大人,上次屬下在信中提到的高昌暗諜冰楓出自高昌第一訓練營,傳聞是高昌僅次于冰蜘蛛的高級暗諜,請大人多加小心。”說到冰楓,一葉先生斂了笑意,多是慎重。
季黎目光微寒,眼角眉梢似凝冰霜,唇角泛著冷笑:“冰蜘蛛死在本官手上不過一年,他們便這么著急地讓另一個冰楓來送死,高昌國主終究還是老了。壹看書 ”
一葉先生被那似冰含雪的目光看的頭皮發麻,他因為任務的關系在各個地方游蕩,也曾見過南羅國主,魔教魔頭和其他割據一方的人物,可他們身上的威勢與對面端坐的人相比連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到底是季安歌的徒弟。
“大人心中有數便好。”一葉先生心神稍定,恢復了平常神色,他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在身上摸摸索索地老半天,摸出了一個檀香盒,放在桌子上推至了季黎面前。
“還未恭喜大人呢,婚期將近,屆時屬下怕是喝不到那一杯喜酒,到不了場,成婚之禮便先交于大人。”
季黎點頭,直接將盒子交給了爾宜收著:“先生有心了。”
一葉先生笑呵呵地摸著自個兒的胡須,看著桌上的棋局:“大人,時辰不早了,屬下我也該下山了。”
言罷,一葉先生起身拱手,搖著自己的羽扇一晃一晃地往來時的方向去。
“且慢,先生似乎忘了告訴本官一件事情。”
“不知大人說的是……”
“冰楓究竟在京都何處?”季黎慢條斯理地收著棋盤上的棋子,緩緩問道。
“無從得知,不過依大人的本事,想必很快便能一清二楚。”
一葉先生已經走遠,天色已暗。
玉質棋子一顆一顆的落進簍子里,砰砰砰的聲音不斷響起,季黎輕哼一聲,站起身來:“收好棋子。”
“大人?”爾宜瞧著季黎神色似乎有些不對,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爾宜,冰楓潛入京都為的是什么?”
“當然是為了竊取我大靖機密。”
“我大靖百分之八十的機密在何處?”
“督衛署。”督衛署監察百官,各部資料皆有收集。
“那就從安宛秋處下手。”
爾宜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
謝云邵最近幾日連著進學,好不容易得了假,立馬便和于亭松一起聚在千杯酒樓準備大吃一頓,卻沒想到遇見了姜希白。
姜希白本來就和謝云邵不對付,又加之上次因為謝云邵的緣故他被迫去牢房里住了一晚上,這心里一直就不怎么舒服,在溪山書院兩人不在同一處,一直沒見著面,如今見著了,免不得找找謝云邵的晦氣。
“我說謝云邵你不是婚期將近了嗎?怎么還在外面瞎溜達?”姜希白一開口便直接提到婚事,語氣之中滿是嘲諷。
“關你屁事啊?”
“我啊也是關心你,要知道你未來夫人可是季黎季大人,你啊這般不把婚事放在心上,小心……”姜希白一臉同情地看著他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純粹的關心。
謝云邵慣來不喜歡姜希白,連著他母親清河郡主,他父親郡馬,還有他那個妹妹也不怎么喜歡,說到底世子爺他就是看他們一家子不順眼的很。
“哦,你倒是說說看我小心什么?”
“小心季大人對你不滿,回頭啊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姜希白撫掌大笑:“季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謝云邵嗤笑一聲:“你以為小爺我會怕?”
小廝七引暗暗扯了扯謝云邵的袖子,他家世子爺可別說出什么不得了的話來,若是傳到季大人耳中,他家世子爺的舌頭說不得真的要被拔去喂狗!
七引想起季府狗老大黑哥那兇神惡煞的模樣,不由苦了苦臉。
“世子,你說話之前可要三思啊!”七引壓低著聲音小心翼翼地提醒。謝云邵對著他翻了個白眼,轉向姜希白,高抬著下巴滿臉不屑。
“她是心狠手辣,不過,那也是分人的,像是對著你這種惡心人,那肯定心狠手辣啊,畢竟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留著你惡心自己,但是對著我那就不同了呀。”謝云邵笑瞇瞇地繼續說道:“可若是對著像本世子這樣難得的青年才俊,風**少年,那可就是春風拂面,柳絮鋪地……”
姜希白:“……”這得多不要臉?
“你繼續吹啊,我就看看你臉皮究竟多厚。”姜希白收好扇子雙手環胸。
謝云邵停了話,斜著眼盯著姜希白,姜希白也如出一轍地盯著他。
“謝云邵,你不會不知道季黎好女色吧?啊?你可得小心了,指不定你們家那一脈就絕后了呢。”
“說起來你怕是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吧?真可憐……這以后恐怕只能做個干干凈凈的老男人了,哈哈哈哈……自己的未來夫人上不了,你夫人也肯定不會讓你去上別人,畢竟你未來夫人可不是個善茬。”
“姓姜的,你嘴巴放干凈點兒。”謝云邵冷了臉色,握緊了拳頭,他現在想揍人!
“清河郡主府的家教真是叫本官大開眼界。”
冷淡聲音里夾雜著一絲絲意味不明的味道,木門被打開的聲音緊跟著傳來,諸人側頭,只見樓道旁邊原本禁閉的門扉緩緩打開,玄袍玉冠的身影映入眼簾。
哈哈大笑的姜希白愣在原地,卡在喉嚨里的笑聲一下一下的蹦出來,他面色驚恐,連連后退了好幾步。
季黎冷冷地看著他:“本官與寧世子的婚事如何還輪不到什么阿貓阿狗來說三道四。”
“季……季大人……”
季黎冷笑一聲抬了抬手:“來人。”
姜希白打了個哆嗦:“你……要干什么?”
“告訴你什么叫做真正的心狠手辣。”
嬤嬤望著萬氏那瘦弱的腰肢,輕嘆了一口氣,這般軟弱的性子算不得漂亮的容貌,當初霸道血腥的伯爺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奇哉怪哉。
出了端肅伯府,接下來季黎去的是隔壁街的清河郡主府。沒曾想他們剛走到門口就見姜希白走了出來,他手上拿著包袱,見到季黎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今日起的晚了些,叫大人特地跑著一趟,實在是惶恐。”
不說謝云邵許晉同幾人,便是季黎瞧著今日的姜希白也微微露出了幾絲訝異,姜希白今日穿著一身淡青色的長衫,他長發束的很低略略有些散亂,臉上帶著不算正常的蒼白,態度平緩有禮,動作也沒了當初的浮夸焦躁,這般仿眼瞧去倒又幾分儒衫公子的沉靜味道。
一下子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季黎挑了挑眉,轉身邊走:“下一個,忠義國公府趙裴揚,爾宜,他現在可在府中?”
爾宜搖了搖頭:“大人,剛剛暗衛傳來消息,趙公子去了賭坊。”
忠義國公府趙裴揚其他什么都好,獨獨好賭。因為這事兒不知道被忠義國公爺教訓了多少遍,可惜啊一點兒用都沒有。
馬車和禁林衛的隊伍路過忠義國公府沒有停頓,一直心中惴惴滿心焦急的國公夫人趙馮氏心下一個咯噔,連忙吩咐小廝道:“快快快,快去賭坊通知裴揚,叫那小子快些跑!”這話說的又急又顫,小廝聞言不敢怠慢,腳下生風一溜便鉆出了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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