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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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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差著年級歲數, 但高建峰一向是院里這幫孩子的頭,徐冰對他多少有顧忌, 何況那點事也確實見不得光。從墻根底下站起來, 她恨恨剜了夏天一眼,就急匆匆地從現場撤離了。

  胡同里北風呼嘯,并不適宜閑聊, 高建峰也沒多話,直接把夏天帶到了賣胡辣湯的小館里。相對坐下, 夏天的神情已恢復如常, 只是頗有幾分矜持地維系著沉默是金的態度, 良久一言不發。

  直到兩碗胡辣湯上桌, 高建峰才用平淡的語氣開口問:“剛才什么情況?”

  夏天猶豫了下, 畢竟事情牽扯到陳帆, 他不想讓高建峰覺得陳帆教女無方——盡管那已是鐵一般的、不容抗辯的事實了。

  遲疑片刻,他回答:“徐冰被幾個小流氓堵了, 剛好讓我撞見, 沒什么大事。”

  如果高建峰沒聽見徐冰那句怨憤的指責,興許也就信了,可那會兒他聽得清清楚楚,手指一下下敲著桌面, 他不大滿意地盯著夏天:“說點真話行么?”

  夏天揉了揉眉心, 半晌, 又無奈地笑了,一五一十把來龍去脈交代完,末了,總結成一句:“電視劇看多了,挺能異想天開。”

  高建峰也這么覺得,諷刺的吊起一邊嘴角,伸出手指了指腦袋:“徐冰,這兒有問題吧?”

  “應該是,”夏天深以為然,更不吝展現出他深藏不露的刻薄來,“胸不大還無腦,悲劇吧?”

  高建峰驀地抬起頭,眼神帶了三分揶揄:“這都注意到了,觀察夠仔細的。”

  夏天光顧著發泄了,不防被自己的尖酸反噬,湯喝到一半聽見這句,頓時卡住,胡椒面直嗆進嗓子眼兒,他趕緊偏過頭,捂著嘴一通猛咳。

  高建峰看一眼他的狼狽相,嘆口氣,起身去要了杯清水,回來時站在他身側,順勢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

  “好在你搬出來了,”高建峰邊胡嚕著邊說,“別想太多,先好好吃飯吧。”

  夏天點點頭,灌下兩口水,呼出一口氣:“這事兒,你別跟別人說。”

  高建峰嗯了一聲,坐回他對面,低下頭繼續喝湯。

  夏天當然知道,自己的叮囑完全是多余,可這會兒除了講幾句廢話,他也想不出該聊些什么好。所幸,身邊有高建峰,不然他真不知道能跟誰去念叨——估計誰都不行,但凡換一個人坐他對面,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事件原委和盤托出。

  高建峰倒是沒什么好奇心,搭上腦子里還正尋思著別的事——那個穿皮夾克、半邊臉淌血的家伙,他總覺得是在哪見過。他向來記性好,對人臉過目不忘,既然覺得眼熟,就一定是打過照面,沒準還說過幾句話,但具體到這人是誰,一時半會又沒有頭緒。

  于是兩人各懷心事,一頓飯吃得意興闌珊,填飽肚子,身上漸漸暖和過來,也就分道揚鑣各回各家了。

  直到第二天,在風和日麗的周一下午,趁著周媽去燙頭,高建峰一幫人在籃球場上馳騁的時候,他才不知道哪根筋突然搭上了,靈光一現的記起了那個皮夾克到底是誰。

  想起來了,高建峰即刻把汪洋、劉京叫到了一邊:“最近放學盯著點夏天,上晚自習前,別讓他一個人單獨出校門。”

  劉京警覺地追問:“什么意思,他惹事了?”

  高建峰搖頭否認:“是別人惹他,他把人拍花了,那家伙剛好是趙盛華的堂弟。”

  汪洋別的沒留意,聽見“拍花”倆字,頓時來了情緒:“我靠!這么能打?平時一點看不出來啊,是單挑還是群毆,一對幾啊……”

  高建峰沒等他叨叨完,涼涼地丟了一記眼風過去,把后頭亂七八糟的話給徹底截斷了。一?看書  

  汪洋他們是沒見過,高建峰心想,夏天打架那模樣,陰沉狠戾,像是隨時能跟人拼命,單為這個,已經夠讓人不放心了。再以他和趙盛華多年打交道的經驗估計,姓趙的絕不會善罷甘休。上門找麻煩還在其次,就怕夏天控制不住,再惹出什么事來——那才是真正的麻煩呢!

  劉京很快也想到了,沉吟著說:“那這事肯定過不去,要擱平時也就算了,招呼一聲,兄弟們可以跟他們干,問題是都這會兒了,我們倆還好說,許波他們還上勁考大學呢,這節骨眼上……”

  高建峰抬手打斷他:“就是這節骨眼才讓你盯著點,只要進了校門,華子還不敢往里硬闖。”

  頓了下,他忽然正色起來:“夏天和你,和我都不一樣。退一萬步說,咱們還有底兜著,你和汪洋、許波可以上軍校,我也可以,但他行么?萬一沒弄好,因為這事再背個處分,值當嗎?”

  汪洋、劉京面面相顧,一時都沉默了。

  高建峰的話不無道理,有父母照看的和來投奔親戚的肯定不一樣。夏天從徐衛東家搬出來,具體原因他們倆誰都沒問,但隱約也能猜出個大概其,多半還是因為寄人籬下感覺憋屈。

  別看夏天平時挺隨和,那心里指不定藏著多少憤懣——照這么說,打個架直接把人“拍花”,也就不足為奇了。

  高建峰這邊布置妥了,卻沒料到趙盛華是鐵了心要把事鬧大的。

  周二放學一貫早,按市教育局規定,全市教職員工都要在這一天集中學習政策文件。八中的會議室離校門有段距離,趙盛華雖說脫離學生時代有好幾年,倒也還沒忘記這茬,值此良機,帶著他的人把學校胡同口堵了個水泄不通。

  這則消息,還是大院里一個讀初二的小孩,跑來通知高建峰的。那孩子沒事喜歡和高年級的人湊熱鬧,看過高建峰和趙盛華約的一場球,作為起哄架秧子的拉拉隊成員,他對趙盛華這個人記憶猶新。

  “出事了,出事了,”小孩一路狂奔,已是上氣不接下氣,“華子帶了十好幾個人把胡同口堵了,正挨個問出來的誰認識夏天,還讓人去給他找,看架勢是要動真格的了。”

  喘口氣,他又補了一句:“我,我看見他們有人衣服里,藏著,藏著西瓜刀。”

  汪洋一聽就炸了:“操,丫要干嘛啊?還敢在八中門口砍人了,我直接報警信不信!”

  “沒等警察來,人早跑了。”高建峰冷靜地放眼望了一圈操場,“夏天呢,誰看見他了?”

  有人答話:“他今天值日,應該還在教室。”

  高建峰當即吩咐劉京:“你上樓盯著點,找個機會先把人鎖廁所,我沒回來之前別給他開門。”

  劉京應了,旋即咂巴出不對味,一把拽住要往后門跑的高建峰:“你一人去?”

  “人多有用?”高建峰反問,不耐煩地皺起眉,“又不是去干仗,行了別廢話,辦你的事去。”

  說完撥開劉京的手,大步跑遠了。有鑒于傳達室老大爺總是機警非常,這會兒大門肯定已關得是嚴絲合縫,高建峰又嫌后門人多,索性直奔后墻,縱身翻了出去。

  不出高建峰所料,此刻傳達室大爺正倆眼緊盯著胡同口,一只手還按在內線電話上,他心想,只要那幫人敢往里走一步,他立馬就通知會議室,年輕力壯的體育老師們可都在呢,不信還鎮不住這群小流氓。

  但流氓自有流氓的門道,何況趙盛華也不是一般的小流氓。

  這一點,高建峰可比傳達室大爺清楚得多,趙盛華該算是西京城北一帶崛起的流氓新勢力,往大里說,叫一聲黑社會組織也不為過。

  當然,真正的黑社會是趙盛華他大哥,此人早年為爭搶地盤多次砍傷過人,出獄后明面上干著貨運買賣,實際上還是不脫收保護費、催債那一套,手下養著不少小弟,風頭很勁。江湖上甚至傳言,此人手里可能有槍。不過他也算疼弟弟,自家那點勾當從不讓趙盛華參與,同時放出話來,誰敢惹他弟,就是和他本人過不去。

  趙盛華這些年混得風生水起,可輕易也不招惹高建峰這幫大院子弟。最多暗中較個勁、小小不然地拔個份兒,一般情況下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當高建峰跳出后墻,找到胡同口正抽煙的趙盛華時,后者雖老大不情愿,卻還是在第一時間擠出了一個笑臉。

  “你怎么來了?”趙盛華沖他點點頭,隨手遞過去一根煙,“就一人啊,你那倆哥們兒沒跟著?”

  高建峰不輕不重地推開他的手:“擺這么大陣仗,我看著好奇,說吧,誰又得罪你了?”

  “跟你沒關系吧?”趙盛華斜睨著他問,“不過我要找那孫子,還真和你一個年級。那我也直接點吧,今兒這事,在我這可過不去。”

  “過不去也得過。”高建峰面無表情地說,“人是我們院的,你要找他麻煩,在我這也一樣過不去。”

  趙盛華嘴角一沉,之前他派人打聽過,夏天雖是徐冰的表哥,可實際上,才從外地來投奔親戚不久,本身只是個鄉下小子,沒根基不說,現在還被親戚攆出來住宿了,這種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拔份兒拔到他的人頭上,不收拾利索了,他趙盛華以后還怎么在兄弟面前混。

  “犯不上吧。”趙盛華冷下臉,“我給你面子,你也別太不知趣兒,他動手傷的是我弟,這仇要擱你,你能不報?”

  “報,但得本人親自來報。”高建峰不緊不慢地說,“你能替你弟出頭,我也就能替我們院的人出這個頭。”

  趙盛華先是一愣,跟著冷笑一聲:“你想好了,本來我是打算等放假,咱們再約場球,現在你非要橫插一杠,這話事權可就不在你手里了。”

  “隨你。”高建峰毫不猶豫的接口,“時間、地點你挑,我奉陪。”

  “痛快!”趙盛華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聽見他上套,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周日十點半,城北,黑河老渡口。”

  高建峰點頭:“好,不見不散。”

  “我等著你。”趙盛華揚起臉,目光挑釁地看著他,“帶多少人你隨意,夠意思吧?”

  “夠。”高建峰淡淡應道,低頭點了根煙,“撤吧,周日不管誰輸誰贏,事兒過就算。”

  說起這個安排,蓋因93年那會還沒實行雙休,周六還得照常上班上學,也就剩下周日才能歇上一整天了。

  經理早看出來了,眼前的小伙子只是想勤工儉學,這一點,倒是切中他自己的經歷,不由生出了幾分同理心,盡管這點“同情”并不能阻止他壓榨夏天的工資,不過對于夏天而言,已算是一個聊勝于無的良好開局了。

  窮人的選擇余地有限,每一分錢都值得去爭取,夏天深諳此道,并且比一般窮人更了解一點,錢不是靠省出來的,而是靠賺出來的。

  雖然作為一個未成年人,他現在還可以向“家里”伸手要錢,無論是學費還是生活費,夏山河都沒有理由拒絕給。

  然而前提是,他必須忍受“父親”的沉默不滿,無視丁小霞的各類污言穢語,又或者,但凡他能厚著臉皮堂而皇之地接受陳帆的資助,那么也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像所有同齡人一樣,享受他最后的、無憂無慮的年少時光。

  可惜他做不到。

  他反復掂量過了,甚至還生出一線隱憂,擔心夏山河很可能會把他扔給陳帆,就此推諉不管。

  夏天知道,如果真有那一天,自己絕沒辦法接受那局面——盡管只接觸了短短三天,他卻已經對陳帆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感”。

  誠然理智上,他明白陳帆不是他的監護人,沒有義務供他讀書、生活,更沒有義務無條件的對他好;可在情感上,他又會不止一次地把陳帆想象成“媽媽”,渴望親近她,渴望得到她給予的關懷愛護。

  內心被矛盾填滿了,他既怕自己會對那種溫柔的呵護上癮,又怕有朝一日自己會淪為別人眼中的負擔。

  就這樣,在自卑和自尊的雙重作用下,他決定壓制渴求,先作出一副淡然疏離的態度來,而在這樣的態度背后,是他愈發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須獨立,其后方能有資格站在陳帆面前,去索取他渴望的、不多的那一點點關注。

  ——你看,我有能力養活自己,并不是一個累贅,你只需要像對待親戚家的孩子那樣,和我說說笑笑,聊聊家常就好。

  一路規劃著所謂遠景,夏天從市中心走回了大院門口,看時間已是下午一點半,怪不得都有饑腸轆轆的感覺,遲疑兩秒,他選擇了一間看上去還算干凈的館子,吳記烤肉。

  當然烤肉他吃不起,只能要一碗西紅柿雞蛋面充饑,大概找到工作有了些底氣,他還額外犒賞給自己一瓶價值五毛錢的冰鎮汽水,就著店員免費贈送的一小碟花生米,也算吃得津津有味。

  錯過飯點,店里也沒幾苗客人,左手邊是對小情侶,倆人相對坐著,點了不同口味的面,吃到一半還會互相交換,嘗嘗對方碗里是什么味道。

  而斜前方那一桌,氣氛就沒這么有愛了。

  “幾點了,趙哥你說這幫人有誠意么?倒是來還是不來啊!”

  飽含怨氣的女聲,從那一桌幽幽飄過來,說話的人背對著門,夏天看不見她的臉,只看見女孩的頭發剪得很碎,極具殺馬特風味。

  “你閉嘴。”殺馬特身邊,坐著個穿白襯衫的青年,一邊出言呵斥,一邊沖對面其貌不揚的小眼男諂媚的說,“約的是一點半,估計有事耽擱了,那幫人晃誰也不敢晃趙哥啊。”

  殺馬特受了呵斥,賭氣似的往椅背上一靠,“慫貨,你就等吧,要是姓高的今兒不露面,看你怎么跟趙哥交代。”

  話音落,塑料門簾子嘩地一響,夏天只覺得一股熱浪裹挾著逼人的煞氣,從身后突兀地席卷而至。

  狹小的吳記烤肉店里,一下子,涌進來三個人。

  打頭的那個就站在夏天前面,個兒挺高,穿了件海魂衫,配一條運動短褲,手里還拎著個籃球。

  身后倆人一字排開,一個精瘦,一個賊壯,也都是一身運動短打。

  熱浪是這三個家伙散發的,煞氣也是。

  “呦,來了。”斜前方的白襯衫回過頭,然后起身、含笑、伸手、邁步,整套動作做下來可謂一氣呵成。

  他轉過臉來,表情算得上笑容可掬,衣著打扮入時,頭發也修剪成了時下流行款,厚厚的劉海蓋在額頭上,讓夏天想起途徑一家小店時,看見玻璃窗上貼著的郭富城海報,這人沒有郭天王的顏值,整體感覺略顯油膩。

  籃球三人組還站在原地,沒人吭氣,也沒人往前挪步子,那位壯男更側身歪頭,以一種“你瞅啥”的姿態斜睨著白襯衫和他身后的小眼男。

  這仨人往門口一杵,連帶著周遭溫度都升高了,隱約還能聞見汗水的味道,不過并不難聞。

  白襯衫有點尷尬,小眼男卻淡定的笑了笑,“高建峰、汪洋、劉京,哥兒幾個還真是鐵三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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