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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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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回,陳帆終于沒有再攔著他。

  自那晚大鬧一場之后, 陳帆明顯憔悴多了, 近一個月積攢下的疲憊開始蓬勃發(fā)作,她就像突然被抽去了水分的花, 整個人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了下去。

  看著她慘淡的面色, 夏天只覺得胸口都一陣堵得慌, 差點沒忍心跟她開口直說。

  好在,陳帆自己都明白:“家里人多, 也沒個安靜環(huán)境,還是去學校吧。這一年太關(guān)鍵了, 功課不能耽誤, 這樣我也放心些,等周日再回來吧,我給你做點吃的,回家補一補。”

  夏天點頭說好, 隨即發(fā)現(xiàn), 縱然肚子里有千言萬語,到了這個時候, 也不過匯成那一個字而已。他于是沒再廢話, 收拾好東西飛快地出了門。

  不想多逗留, 也是因為有些怕, 怕陳帆再和他道歉,更怕他一個沒忍住會想要勸她——何必在乎一個算計你的丈夫、滿腦子重男輕女封建思想的婆婆,你又不是沒有工作,大不了離婚,至少還有女兒可以和你相依為命。

  然而這些話,他又拿捏不準該用什么立場去說。

  萬一陳帆根本不想離婚呢?她和徐衛(wèi)東畢竟是少年夫妻,一路互相扶持才走到今天,倘若她舍不得,那別人說一千道一萬又能起什么作用?

  生活無非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關(guān)起門來過日子,誰家還沒有點齟齬的破事、幾本難念的爛經(jīng)?關(guān)鍵還得看當事人自己怎么想,且還輪不到外人去指手畫腳的瞎摻合。

  不過作為一個剛得了自由身的光桿司令,夏天倒是十分歡迎朋友在他搬家時來摻合一把。

  夏天行李不多,占大頭的全是書本、復習資料。趕在放學之后開搬,那位隔了一條過道的熱心“同桌”便知道了,他號稱自己閑著也是閑著,用自行車后座馱了一包復習資料,十分仗義地陪夏天走了一趟。

  學期過半才加入住宿大軍,夏天倒是難得點正了一回,在標配都是四人間的情況下,居然分到了一個兩人間。舍友是個高二的體育生,晚上要訓練,早上要跑圈,可以想見,兩個人日常打照面的機會并不會太多。

  高建峰不擅長收拾,坐在床邊晃蕩著長腿,閑看夏天歸置東西,一面指點江山似的說:“競賽還有兩周,你初賽過得挺順,最近題感也越來越好,按道理應該有希望,就是做題速度還有待提高。”

  這話倒是讓他說著了,因為不喜歡檢查,夏天審題的時候就會格外仔細,為此多少得耽誤點功夫,不像高建峰,看題干經(jīng)常快速瀏覽一目十行。

  掖著床單,夏天笑問:“你真覺得我有戲?”

  高建峰看著他麻利的鋪完床單,又開始套被套,動作嫻熟宛如行云流水,心想什么時候要來個生活技能大比拼,此人八成能拿個大滿貫,至于數(shù)學競賽,他斟酌著說:“有,得個三等獎問題不大。”

  “三等獎錢多么?”夏天如今在高建峰面前,已然毫不掩飾自己的市儈,反正高考加不加分他也不在乎,在乎的無非是多賺點錢。

  何況剛交完住宿費,他感覺自己一夜之間又回到了解放前。

  八中的寄宿管理非常嚴,住校生晚上必須參加晚自習,這點連周媽出面都沒法替他討情,晚間打工只好被迫暫停,學校到市中心的距離又比之前要遠,這就意味著以后去KFC都沒那么方便了。

  雖說有得必有失,但這事還是挺讓人惆悵,夏天連著幾天都在琢磨,要不要就近給人發(fā)發(fā)傳單,或者找個給初中生當家教的活兒先干干,周末要能合理安排好時間,帶個五六份家教不成問題,賺得也不見得就比在KFC少。? ?壹看 書 

  不過說到獎金,高建峰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一直沒和夏天認真提,主要是每回競賽分到的錢數(shù)都不大一樣,哪怕實際名次是完全一樣的。

  蓋因獎金這東西,是由主辦方直接發(fā)到學校,然后再由學校轉(zhuǎn)發(fā)給學生。中間過上一道手,用肚臍眼想也知道必然會被克扣,而扣多扣少,那就取決于運氣了——得看當年主管這事的老師是心寬體胖型,還是心狠手辣型。

  據(jù)說今年趕上副校長接管,此人是全校聞名的錢串子,人送外號胡扒皮,用周媽的話說,那就是摟錢的一把大耙犁,不然也不會從一個體育老師,直接躥升成為八中的二把手了。

  高建峰認為前景不樂觀,只能含糊回答:“差不多夠補你的住宿費,沒準還能有點富裕,再加上打工的錢,足夠你撐到高考了。”

  說著,他低頭看了下時間,“該遲到了吧,你還不走?”

  夏天把被子套好,從上鋪一躍而下,“不去了,得上晚自習,以后只能周日過去了。”輕描淡寫的說完,又笑著補了一句,“等會請你吃飯,謝謝你幫我搬家。”

  晚上不能去打工,收入肯定要銳減。高建峰掂量了一下,除非請吃小浣熊,不然怎么好意思呢,還不得食不下咽?可要真吃小浣熊,自己也還是得食不下咽——被調(diào)料糊一嘴,齁得食不下咽。

  夏天打量他變幻莫測的表情,笑了笑:“晚上要上自習,以后也不能培訓了,就當是補請老師吧。放心,我不請你吃食堂,雞蛋灌餅怎么樣?”

  高建峰未置可否,倒是突然想起什么,從書包里翻出一袋子東西,“給你的。”

  夏天順手接過來,掂了掂不算沉,原本只當是是小零食之類的,也沒太在意,等打開袋子一看,他卻錯愕在了原地。

  十幾盤磁帶,有那天晚上他和高建峰聊到的搖滾樂專輯,也有空白卡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man。

  高建峰無視對方的呆滯臉,有條不紊地解釋著:“為師因為不能親自授課,于是就給你錄了幾盤講解磁帶,沒事多聽聽吧,里頭涵蓋了歷年競賽題的難點,乃是為師多年積攢下的精華。我做人一向有始有終,徒兒你也不必太過感動,抓緊時間認真聆聽,如此方能不辜負為師一片苦心。”

  他自顧自地搖頭晃腦、神神叨叨,全沒留意夏天臉上的神色,隔了一會,才看見夏天拿出那只Walkman,問:“這個呢,也是隨機附送的?”

  夏天自以為聲調(diào)控制得不錯,不想尾音還是有些發(fā)飄,說不上是因為出乎意料,還是因為心里正升騰起某種隱秘難言的歡喜——三個晚上,六盤磁帶,換句話說,是打從自己放話要出來住宿,高建峰就已經(jīng)在著手準備了。

  這一番推論,讓夏天心內(nèi)一時五味陳雜。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像是在風雨中踽踽獨行的人,因為找不到避雨的地方,只好硬著頭皮迎風往前闖。雖然早就習慣了,但突然有人趕上來,愿意為他撐起一把傘,縱然身上已濕透,他心里仍是暖的。

  離開徐家前,夏天幾乎糾結(jié)了一整晚,才算放下了對陳帆的那點眷戀,正打算心無旁騖、大踏步地在考學賺錢的康莊大道上狂奔一通,誰知高建峰又以一種橫空出世的姿態(tài),“哐啷”一聲,把這份關(guān)懷砸在了他面前。

  一門心思往錢眼里鉆的傖俗少年無奈了,甚至再一次,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高建峰卻還在思考,究竟該如何回答夏天的問題。他其實算不上心思細膩,即便有,也是偶爾露崢嶸,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大而化之的,真讓他費心思去揣摩別人的想法,倒不如直接當頭一棒來得痛快。

  就好比眼前這件事,高建峰以己推人地去設想,當然也只能想到關(guān)乎“自尊”的那一點點蛛絲馬跡。

  說回這只Walkman,的確是在他手里捂了挺長時間,猶豫再三,一直沒找到合適時機拿給夏天。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難免會讓人產(chǎn)生非奸即盜的感覺。

  高建峰既不想盜,也沒什么可奸,最多是想把過剩的東西拿給有需要的人,如果非要說還有別的,那也就是順道發(fā)泄一下,他體內(nèi)同樣存量過剩的“幫扶欲”。

  借著這回夏天搬出大院,他算是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由頭,只是“送”這個字到底有些微妙,不方便輕易出口。

  醞釀片刻,高建峰淡淡地說:“錄了磁帶,總得有東西能放,我估計你自己的也沒帶來,先拿著用吧,算是我租給你的。”

  夏天已經(jīng)緩過神了,聽見最后一句,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那請問怎么個租法?按天,按月,還是按小時?”

  高建峰摸了摸鼻翼:“按……頓吧。”

  夏天:“……”

  聽這意思,是要讓自己請他吃飯?

  果然,高建峰接著說:“請吃東西就行,權(quán)當付租金了。”

  扯淡!夏天挑著眉問:“吃什么?八毛錢一個的孜然夾饃?”

  “雞蛋灌餅也行,”高建峰伸展長腿,懶洋洋地回答,“積少成多,請到高考結(jié)束,咱倆這賬也就清差不多了。”

  夏天沒吭氣,只是微微蹙了下眉,請吃飯當然可以,但對于高建峰剛剛說的時間點,他忽然覺得不大滿意。

  怎么就只能請到高考結(jié)束?再之后呢,兩個人難道互不牽涉、從此各奔天涯?

  就在一閃念間,夏天腦子里蹦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想法——依照目前的成績,他完全可以選擇和高建峰去同一個城市,讀同一所學校!

  然后在接下來的四年間,他可以每天都見到高建峰,也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兩個人坐在一起閑談聊天,甚至還有可能……讓彼此的關(guān)系,比現(xiàn)在再親密一點。

  雖然差著年級歲數(shù),但高建峰一向是院里這幫孩子的頭,徐冰對他多少有顧忌,何況那點事也確實見不得光。從墻根底下站起來,她恨恨剜了夏天一眼,就急匆匆地從現(xiàn)場撤離了。

  胡同里北風呼嘯,并不適宜閑聊,高建峰也沒多話,直接把夏天帶到了賣胡辣湯的小館里。相對坐下,夏天的神情已恢復如常,只是頗有幾分矜持地維系著沉默是金的態(tài)度,良久一言不發(fā)。

  直到兩碗胡辣湯上桌,高建峰才用平淡的語氣開口問:“剛才什么情況?”

  夏天猶豫了下,畢竟事情牽扯到陳帆,他不想讓高建峰覺得陳帆教女無方——盡管那已是鐵一般的、不容抗辯的事實了。

  遲疑片刻,他回答:“徐冰被幾個小流氓堵了,剛好讓我撞見,沒什么大事。”

  如果高建峰沒聽見徐冰那句怨憤的指責,興許也就信了,可那會兒他聽得清清楚楚,手指一下下敲著桌面,他不大滿意地盯著夏天:“說點真話行么?”

  夏天揉了揉眉心,半晌,又無奈地笑了,一五一十把來龍去脈交代完,末了,總結(jié)成一句:“電視劇看多了,挺能異想天開。”

  高建峰也這么覺得,諷刺的吊起一邊嘴角,伸出手指了指腦袋:“徐冰,這兒有問題吧?”

  “應該是,”夏天深以為然,更不吝展現(xiàn)出他深藏不露的刻薄來,“胸不大還無腦,悲劇吧?”

  高建峰驀地抬起頭,眼神帶了三分揶揄:“這都注意到了,觀察夠仔細的。”

  夏天光顧著發(fā)泄了,不防被自己的尖酸反噬,湯喝到一半聽見這句,頓時卡住,胡椒面直嗆進嗓子眼兒,他趕緊偏過頭,捂著嘴一通猛咳。

  高建峰看一眼他的狼狽相,嘆口氣,起身去要了杯清水,回來時站在他身側(cè),順勢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

  “好在你搬出來了,”高建峰邊胡嚕著邊說,“別想太多,先好好吃飯吧。”

  夏天點點頭,灌下兩口水,呼出一口氣:“這事兒,你別跟別人說。”

  高建峰嗯了一聲,坐回他對面,低下頭繼續(xù)喝湯。

  夏天當然知道,自己的叮囑完全是多余,可這會兒除了講幾句廢話,他也想不出該聊些什么好。所幸,身邊有高建峰,不然他真不知道能跟誰去念叨——估計誰都不行,但凡換一個人坐他對面,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事件原委和盤托出。

  高建峰倒是沒什么好奇心,搭上腦子里還正尋思著別的事——那個穿皮夾克、半邊臉淌血的家伙,他總覺得是在哪見過。他向來記性好,對人臉過目不忘,既然覺得眼熟,就一定是打過照面,沒準還說過幾句話,但具體到這人是誰,一時半會又沒有頭緒。

  于是兩人各懷心事,一頓飯吃得意興闌珊,填飽肚子,身上漸漸暖和過來,也就分道揚鑣各回各家了。

  直到第二天,在風和日麗的周一下午,趁著周媽去燙頭,高建峰一幫人在籃球場上馳騁的時候,他才不知道哪根筋突然搭上了,靈光一現(xiàn)的記起了那個皮夾克到底是誰。

  想起來了,高建峰即刻把汪洋、劉京叫到了一邊:“最近放學盯著點夏天,上晚自習前,別讓他一個人單獨出校門。”

  劉京警覺地追問:“什么意思,他惹事了?”

  高建峰搖頭否認:“是別人惹他,他把人拍花了,那家伙剛好是趙盛華的堂弟。”

  汪洋別的沒留意,聽見“拍花”倆字,頓時來了情緒:“我靠!這么能打?平時一點看不出來啊,是單挑還是群毆,一對幾啊……”

  高建峰沒等他叨叨完,涼涼地丟了一記眼風過去,把后頭亂七八糟的話給徹底截斷了。

  汪洋他們是沒見過,高建峰心想,夏天打架那模樣,陰沉狠戾,像是隨時能跟人拼命,單為這個,已經(jīng)夠讓人不放心了。再以他和趙盛華多年打交道的經(jīng)驗估計,姓趙的絕不會善罷甘休。上門找麻煩還在其次,就怕夏天控制不住,再惹出什么事來——那才是真正的麻煩呢!

  劉京很快也想到了,沉吟著說:“那這事肯定過不去,要擱平時也就算了,招呼一聲,兄弟們可以跟他們干,問題是都這會兒了,我們倆還好說,許波他們還上勁考大學呢,這節(jié)骨眼上……”

  高建峰抬手打斷他:“就是這節(jié)骨眼才讓你盯著點,只要進了校門,華子還不敢往里硬闖。”

  頓了下,他忽然正色起來:“夏天和你,和我都不一樣。退一萬步說,咱們還有底兜著,你和汪洋、許波可以上軍校,我也可以,但他行么?萬一沒弄好,因為這事再背個處分,值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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