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輸出咒力了，那下一步就是精細操作。

        這是北貪魑子的擅長領(lǐng)域。

        她看向夜蛾老師給她的顯示屏中那條正中央的直線——

        她的咒力輸出量軌跡。

        這個才剛學(xué)會輸出咒力的少女已經(jīng)能將她的咒力輸出維持每時每刻完全一致的程度。

        但是這種程度是不夠的，如果不能使用咒術(shù)，在身體素質(zhì)也不行的狀態(tài)下，這種程度是完全不夠的——

        如果不能把咒力靈活運用，如果不能把它當(dāng)作身體的延伸——軀體的一部分是不行的。

        準(zhǔn)確和靈活，缺一不可，而現(xiàn)在只是靜態(tài)的準(zhǔn)確，如果想要追求動態(tài)的準(zhǔn)確，那應(yīng)該怎么做呢？

        北貪魑子看向顯示屏，讓現(xiàn)在維持直線的輸出量軌跡按照一定規(guī)律動起來的話，心電圖？

        好像有更像的……

        她眨眨眼，拿出了手機。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去玩過那些唱歌軟件，為了便于大家唱歌，它們將需要唱的曲子的音以移動的高低不同長短不一的線段表示，北貪魑子于是開始照著這個打出自己的輸出量軌跡。

        而等到兩者能完全匹配上時，她就開始考慮靈活性了。

        【開口大小】、【輸出速率】和【輸出軌跡】都是要考慮的東西，如何安排以至于能達到想要的效果。

        普遍的理論說咒力是普普通通的電，那么直流電是電，交流電是電，靜電是電，閃電也是電——

        這樣區(qū)別就來了。

        咒術(shù)有各種各樣的類型，家電有各種各樣的類型，但是沒有說電不能有各種各樣的類型，沒有說咒力只能產(chǎn)生一種效果。

        但是只要是電，只要是沖擊就可以了吧。

        就像這樣——北貪魑子指尖輕劃，手上的紙瞬間一刀兩斷。

        這就是【斬擊】了。

        極小的【開口大小】，極快的【輸出速率】。

        再調(diào)調(diào)其他的試試看，這個少女開始了她的瘋狂劃紙。

        她一邊劃一邊想著其他事情：雖然夜蛾老師說可能通過電影來使自己能在任何情緒下都維持咒力輸出，但我覺得我完全不……

        突然她冷不丁收到來自兩面宿儺的語音。

        兩面宿儺：看完了。

        白兔玩偶突然驚醒，從輕輕抱住它的北貪魑子懷里跳上她的頭，開始軟綿綿地小跳著。

        兩面宿儺：接下來的書給我?guī)н^來。

        北貪魑子眨眨眼，默默把頭上的白兔玩偶放回懷里，那白兔玩偶又睡過去了。

        北貪魑子：好的呢，兩面大人～

        她以淘寶客服的語氣發(fā)完語音，毫無意義地【拉黑】兩面宿儺后抱著白兔玩偶沉默了幾秒。

        ……待會還是老老實實看電影吧。

        于是她在老老實實劃完紙后，老老實實裝上碟片，老老實實打開電視，老老實實觀看。

        等到她終于撐不住睡過去，來到【伏魔御廚子】里，看到依然在上方的兩面宿儺，聽到祂問，“書呢？”時，北貪魑子才意識到——

        啊，我完全忘了給祂帶數(shù)學(xué)書這碼事了。

        北貪魑子眨眨眼。

        她揚起一個貫來的溫柔微笑，這個在數(shù)學(xué)方面漸漸快被兩面宿儺反超的少女決定打印其他書——

        雖然無法吃飽，但是至少在味道上絕對不能虧待自己，這是北貪魑子的原則。

        于是她從腦海中因她根植于靈魂深處的本能而永不刪除的文件夾中挑了幾本書打印給兩面宿儺，那是排除各種美食書后的功能性書籍——

        菜譜。

        她微笑著丟給了兩面宿儺幾本菜譜。

        而這一天過后，因為夜蛾老師有說過體術(shù)方面也要加強，于是最基礎(chǔ)的跑步也被排上了行程。

        之前我們有說過“持續(xù)計算卡路里來滿足身體對普通食物的需要”是每一個北貪家族族人能夠存活必須學(xué)會的技能。

        而進行體育鍛煉顯然會增加卡路里的計算量，于是雖然可以計算但是不想增加每天計算量負擔(dān)的北貪魑子直接從醫(yī)院開出請假條拒絕了學(xué)校的一切體育課和體育鍛煉——這是她本來就不太可以的體質(zhì)更加糟糕的根源。

        也是她現(xiàn)在的晨跑人跑著跑著差點沒了的原因。

        照理說這個時候兩面宿儺應(yīng)該發(fā)語音瘋狂嘲諷一波，但是祂并沒有出聲，祂沒有關(guān)注外界，祂在認真看菜譜。

        北貪魑子想，當(dāng)初給祂菜譜時我萬萬沒想到祂竟沉迷至此。

        但是北貪魑子并不想聽兩面宿儺的嘲笑，于是她也沒去煩兩面宿儺。

        這個少女就艱難又相對安靜地進行她的晨跑。

        而幾乎從未鍛煉的身體突然鍛煉的必然結(jié)果就是上文化課時腦袋點著點著就睡過去了。

        在少女出現(xiàn)在【伏魔御廚子】中的那一刻，她的微笑僵硬了，而眼眸深處中表露出了微小但確實存在的震驚。

        距離第一次滑鐵盧的入學(xué)考后，她碰上了第二次滑鐵盧——

        我竟然，在課上，睡過去了？

        翻著彩色典藏版菜譜的兩面宿儺瞥了突然出現(xiàn)的北貪魑子一眼，“嘖”了一聲，接著繼續(xù)看書。

        北貪魑子緩慢地將目光轉(zhuǎn)向兩面宿儺，然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眨眨眼。

        書，果然不能白帶呢……

        接著她的嘴角漸漸上揚，露出了極其禮貌的微笑，“兩面大人，我有一個提議�！�

        教室

        夏油杰從北貪魑子剛打瞌睡時就開始關(guān)注她了。

        他的位置在北貪魑子的旁邊，就看著她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一點點下啄，當(dāng)啄到最底時又頓一下，拿起筆撐著頭扶著筆記本，堅持幾秒后慢慢又開始恢復(fù)啄米常態(tài)。

        ……你要不干脆睡過去吧。

        他有點心累地看著少女掙扎著聽課的樣子。

        之前他在校圖書館時就發(fā)現(xiàn)北貪魑子經(jīng)常睡覺，而且每天睡覺的時間點都差不多，基本上看累了就直接睡過去了。

        體力很差，偏偏又很拼命。

        現(xiàn)在八成又做了什么事情耗盡了體力。

        夏油杰瞥了瞥他另一側(cè)的五條悟，五條悟毫不掙扎地直接趴桌子上睡熟了，而北貪魑子另一側(cè)是桌子是空的，家入硝子又翹課了，當(dāng)他把目光重新放回北貪魑子身上，他發(fā)現(xiàn)她終于睡過去了。

        ……那就只剩我在聽課了。

        夏油杰內(nèi)心復(fù)雜。

        然后他想到睡著的北貪魑子桌上攤開著的筆記本上的空白頁，于是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

        而等到北貪魑子悠悠轉(zhuǎn)醒，她看到視野里出現(xiàn)了一本筆記本，她一抬頭，是旁邊的夏油杰遞來的。

        “你要補嗎？”夏油杰示意北貪魑子看她自己因睡過去而沒有做完整的筆記。

        “謝謝，”北貪魑子微笑著接過了筆記本并開始補筆記。

        “你今天似乎很累？”

        “嗯，早上去跑了晨跑，現(xiàn)在好多了，之后想每天堅持跑。”

        “那上課？”

        “雖然我沒法做筆記，但是我有在聽課哦～”少女抬頭看向夏油杰，彎彎眼睛，顯得有些愉悅，“我和兩面宿儺做了個“束縛”，現(xiàn)在我能用祂的外視野感知外界了。即使睡著也能聽課了呢～”

        “魑子，你用什么條件和祂做了“束縛”？”夏油杰的表情突然凝重起來。

        北貪魑子眨眨眼，“幫祂帶書？”

        “？”

        “杰你不用擔(dān)心，總之雖然過程很復(fù)雜很艱難，但是交易很圓滿也很安全地成立了。”

        “以及，菜譜真的特別有用，”接著她在夏油杰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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