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離別在即
(嚴肅臉)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謝謝支持正版 內殿中隱約傳出幾句討論, 能聽到有謝彥卿、沈休文之名。約莫小半個時辰后, 皇帝帶著大臣們走了出來。
皇帝坐到御座上, 免了眾人禮后道:“今日朕心甚慰。你們的表現不錯, 尤其沈休文、謝彥卿、楊和鳴、俞云四人。朕對你們寄望甚高,你們要戒驕戒躁, 繼續進取。”
眾人齊聲謝恩應是。
皇帝又笑道:“你們也算辛苦一天了,晚上園內有流螢飛舞之景, 還未興盡的可以留下,朕就先回了。”
大家又目送皇帝離開。幾位大臣也打算回去休息了。不過, 謝相先將沈休文招過去,和藹地道:“賢侄的書藝,皇上與我等都甚為驚艷, 雖然你筆力稍有不濟, 但氣象卻新,今后萬不可懈怠練字, 荒了好筆法。”
沈休文忙施禮應道:“多謝謝相, 休文會的。”
其他大臣也各對他的字和詩作, 給予了一番簡單的贊賞鼓勵。聽的在場的其他世家子弟都十分好奇沈休文的卷子到底是什么模樣?他又在上面寫了什么?
雖然不少人之前已有所預料, 但真的聽到皇帝和大臣們對沈休文的表揚, 卻又產生一種不服和懷疑, 想要再看看,重新審評判斷一下。
大臣們走后, 管事太監也將卷子拿了回來, 令內侍將它們一一置于書案上:“皇上有命, 甲等成績者的卷子明日送往國子監留存,供太學和國子學各位學子學習。其它卷子,可自行收回。”
他一說完,又有十四個內侍站成兩列,兩人一組輕輕展開七份甲等卷子,以供觀賞。
“沈休文,你的卷子在哪?”沈休文旁邊一武官子弟熱切地問他道。
沈休文謙遜一笑,掃視一番后,正要指出,卻見旁邊的人已經快步走了過去。因為已經有人高呼了一聲“沈休文的在這!”
大皇子端木浩站在卷子正前方,親自念道:“風荷十里舞翩躚,飛瀑千鈞裂玉縑。萬象騰踔觀自在,我心由我不由天。”
楊和鳴也在那里輕聲重復了一句:“萬象騰踔觀自在,我心由我不由天。”
沈休文聽著他們念自己臨時硬湊出來的詩句,耳垂不由微微發燙。他也不知旁人是何水平,但對他自己而言,他這詩也就是押了韻,寫得不夠自然本真。
偏偏其他人聽了這詩,竟有許多叫好聲。
“好個我心由我不由天!”謝彥卿走到他身邊,眼含佩服之色道,“休文賢弟,你真是叫人大為意外。如此文才,彥卿自愧弗如。”
沈休文連忙道:“謝兄過獎了!休文不敢當。”
他最末這句的正版“我命由我不由天”在現代網絡上可是眾人皆知,他也不過是靈機一動化用來寫澄觀樓而已。
跟謝彥卿而來的李恕卻也開口誠懇地道:“沈二公子,你不必謙虛,此詩確實文辭雅,意境也高,叫人甚為心折。我李恕,今后再也不會瞧不起你了,還請你原諒我之前言辭不當之處。”
沈休文心里有點意外,沉默一下道:“李兄言重了。”
謝彥卿在旁微笑道:“大家不如就拋去過往,做個朋友吧。”
李恕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沈休文笑著轉了話題道:“我其實看謝兄的詩作更勝一籌,休文今后還需向你好好學習才是。”
兩人才說了兩句話,就被大公主端木福打斷了。
端木福上前拉住沈休文的袖子,與他對視了一眼,肅著小臉對謝彥卿道:“我有事找他,你們有話待會再講吧。”
沈休文看到她眼中的靈動暗示,斟酌了下,又看了看周圍意欲同他說話的人,終究沒有扯回自己袖子,順著大公主的手勁,與她離開了大殿。
大公主的永華宮總管高歡在殿外候著,見二人出來,上前對端木福輕聲道:“殿下,東花池出了點事,現在不要過去。”
端木福皺眉看了一眼那邊,問道:“是怎么了?”
高歡輕聲道:“回殿下,有內侍失足落水死了。”
“是么。”端木福抿抿唇,沒再說話。
沈休文在旁邊也聽見了,看了看那個位置,心中不知為何冒出那位負責廁軒的內侍模樣,皺眉暗道,不會是他吧?
他張口欲問,卻被端木福又扯著衣袖走了。
“大公主,你要帶我去哪?”沈休文有點無奈地道,“放開袖子好不好?我跟著你走。”
端木福神情迷惘了一瞬,看了看自己扯著人家衣服的小手,忙松開了。
她羞赧道:“沈休文,對不起,我想著事,一時給忘了。你隨我來,我們去浮香閣。”
沒等沈休文說話,她嘟了下嘴,忙又道:“不對,不去浮香閣,還是去那邊的鳳鳴亭吧。”
沈休文感覺她似被內侍的事弄得心情不好,想到她之前也才差點出現意外,一時對她的言行倒又多了兩分包容。
“好。”他應道。
端木福畢竟人小,又是女孩,走路步子小。沈休文其實是更習慣大步流星地走,但此時便緩下步伐,伴著她慢慢走。他這樣完全是出于一種紳士風度,一種對孩童的照顧,而不是因為端木福的公主身份。
說起來,沈休文盡管面上能盡力維持著古代的禮儀,但刻在他靈魂里更深的還是來自現代教育形成的行事準則。他能和皇帝那么放松地對話,面對皇子、大臣不亢不卑,和端木福在一起時也總是忘記避嫌,都是出于這個原因。
兩人走到鳳鳴亭時,高歡已經先行一步做了安排。亭四周放置著驅除蚊蟲的香草,亭四角上懸掛紗畫宮燈,亭內石桌上擺著可口的鮮果,他帶著兩位宮女候立一旁。
端木福對高歡道:“你們離稍遠些。”
高歡依言退開。
沈休文問道:“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講嗎?”
端木福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擰著手坐到繡墩上。隨后,她抬臉又看向他,面有糾結地道:“沈休文,我好像害到你了。”
沈休文帶著笑意問道:“大公主是怎么害到我了?”他看著端木福純潔的眼神,完全不能把楊和鳴說的大公主想招他為駙馬一事對上號。
端木福抿抿唇,似是下了決心,聲音低落地道:“我跟父皇打賭,你能得三個甲等,現在我贏了,可是我現在害怕,賭注可能是你會不想要的。”
沈休文在她對面坐下,扶額看著她,哭笑不得道:“大公主,你們賭什么了?”
他感覺有點不妙啊。
端木福仰臉凝視著他道:“晨安,沈休文。”
只一句簡單的問候,卻都給了對方一種淡淡的慰藉。
在此世上,沈休文覺得,眼前的小女孩更像是他的親人。
他從袖中摸出那塊雕刻好的石頭,遞給她道:“這個給你拿著玩,是我從白云湖里揀的。”
端木福的星眸中頓似閃現一道亮光,她欣喜地伸出雙手接過來,拿著仔細看了看。青玉質地的長橢圓形石頭,跟她的掌心差不多大。一面是美麗的天然花紋,乍一看挺像有個人行走在云水之中。另一面是個簡單古拙的福字,卻似小鹿猛地亂觸她心頭。
沈休文的書法已經是小范圍內出了名的。端木福看著那福字的一筆一劃,線條舒展大方,遒健生動,十分令人歡喜。
她愛不釋手地摩挲了兩下,仰面望著他道:“是你自己刻的嗎?很好看!我很喜歡!”
沈休文含笑點頭應道:“只是普通的小石頭,大公主不嫌棄就好。”
端木福笑著忙道:“不嫌棄,不嫌棄!謝謝你,沈休文!”
她沒有把石頭交給宮女收起來,而是也揣進了自己袖袋中。她摸到袖中另一物,開心地暗道,自己和沈休文真是心有靈犀。昨晚,她睡不著,屏退宮人給沈休文寫了信折好,想著自己隨身帶著,哪天就給他看。沒想到,這么快就遇到了他。
“沈休文,給,這是我的回禮。”端木福把一個泥金箋紙折的小星星掏出來,把癟了的角重新捏鼓后,遞給他道。
沈休文在現代也曾收到過小女生疊的手工星星,五顏六色一玻璃瓶的那種。眼下,他忽然又看到熟悉的折紙,心中當真有點懷疑,這是古人早已發明的折法,還是,有人與他一樣穿越來后傳播的?
他接過來,問道:“大公主,這是你折的嗎,你怎么會的?”
端木福察覺他的心情似乎有點激動,但好像并不是出于對她的星星的喜歡。她有點奇怪,看了看已經送出去的紙星星,眨眨眼道:“是我的折啊,是我母后教我的,別人都不會呢。”
沈休文看著掌心閃著金光的紙星星,心道,不會吧,難道先皇后是穿越女?
這樣的一件事作為證據也太單薄了,或許只是種巧合吧。畢竟,這東西挺簡單的,總會有聰慧的人弄出來的。
“沈休文,你不喜歡嗎?那我以后換個別的禮物送給你。”端木福抿了抿唇道。
沈休文忙道:“我喜歡的,謝謝你,大公主。”
他看到端木福口中無聲,又好像對他說了一句“回去拆開看”,不由微微一怔,隨即馬上回過神來,笑著道:“這個折紙很別致,大公主,我能回去打開研究一下折法嗎?”
端木福咧嘴笑道:“可以啊,你學會了,也要送我一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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