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四章·庇佑
第104章
在他們二人抵達客院時,方奇然與徐思年謝顯三人,果真正與周行在院中石桌旁賞月。
互相引薦之后,周行便指揮著將軍府下仆重置了茶點。
他引著眾人坐下,大方的像是在自己家中待客一般。
在秦恒與他們互相熟悉之后,劉拂便拍了拍徐思年,借著就別重逢甚是想念的理由,將人拉到一邊密談。
見秦恒一臉好奇的望過去,謝顯展開扇子,擋住了他的視線:“噓……”
仍在座的周行與方奇然對視一眼,皆露出慶幸又惋惜的表情。
秦恒奇道:“這是怎得了?”
謝顯湊近許多,悄聲道:“秦兄與我們相識的晚,有些事不知曉。阿拂她啊,可不是什么時候都一派和氣!
在心中描畫了一下少年張牙舞爪的模樣,秦恒搖了搖頭,很是好奇。
謝顯砸了砸嘴,慢慢向秦恒講起他們秋闈前的艱苦生活:“只恨那舞弊泄題的官員,秦兄你不曉得哦,在重開鄉試前,我們五人險些褪了層皮!”
憶起那段日子,謝顯激動之下連官話都說不圓乎。
話未具帶上南地的口音,再配上他如臨其境般緊張的神情,惹得秦恒失笑。
見方奇然與周行似笑非笑望著自己,謝顯摸了摸鼻子,改口道:“不過阿拂對我還是寬待許多的……周兄更可憐些。”
他像想起什么般,突然拍了拍秦恒的肩頭:“秦兄可要參加三年后的會試?不若與我們一同念書?有名師益友相伴,加上阿拂的督促,金榜題名想來指日可待!”
周行打斷道:“阿拂入不得國子監!
一介布衣的劉拂入不得國子監,大延的皇太孫秦恒也入不得國子監。
“也對……”謝顯高昂的興致瞬間被戳破,“雖有咱們五六人一同讀書,但想想也覺得無趣!
秦恒沉吟許久,突然插話道:“其實京中書院頗多,雖以國子監為尊,但論起教學相長的能力,實屬一般!
皇太孫的視線滑過眾人,最后定在遠處劉拂的背影上。
“我曾聽……咳,聽家中遠親說過,京城郊外西北處的山上,有一所晉江書院,是當世大儒盧先生所辦,學風極盛氛圍極佳,說不定要比國子監更適合咱們!
在方奇然低頭思索、謝顯眼前一亮時,周行已被太孫話中的“咱們”驚得眼皮直跳。
他萬沒想到,在有意引著謝顯拿阿拂的嚴苛恫嚇過太孫后,對方竟然興趣更濃了。
早知如此,當日在不知太孫身份時,就不該一意鼓吹阿拂。
請神容易送神難,古人誠不欺他。
周行輕嘆口氣:“秦兄,附學一事,還是得先問過家中長輩才是!
他話音剛落,就被方奇然攬住肩頭。
“阿行,你家中長輩的意思,還是不要聽了。”方奇然認真道,“秦兄所說之處,我確實也有耳聞,想來云浮也無意于困守宅中與人做西席!
月色下,秦恒眸光越發明亮。
周行看在眼中,幾乎氣結。他拍開方奇然的手,沉聲道:“便是你我都能自己做主,還要看謝兄與秦兄如何!
謝顯毫不猶豫的笑道:“我也可以的,松風兄亦然!
感受到周行意有所指,正在遲疑的秦恒望了眼謝顯,點頭道:“祖父開明,想來是會同意的。”
謝顯歡喜非常,捧了杯酒給他。
“謝兄!且慢!”
周行猛地坐起,剛開口阻攔,秦恒已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望著嗆咳到滿臉通紅的皇太孫,想起他方才信誓旦旦要一同讀書的話,周行只覺得一把利刃架在了脖子上。
謝顯奇道:“周兄,可是有什么事么?”
周行無力的搖了搖頭:“我方才是想說秦兄酒力平平,這酒略烈了些。”
嗅了嗅杯中果酒的味道,謝顯疑惑道:“這酒才叫平平!
方奇然也揶揄道:“阿行,你自己一杯就倒,不要把別人看的與你一般!
在小梨子的拍撫下,秦恒的已緩過氣來,他扶了扶額角,站起身來。
“各位稍坐,我出去透透氣!
本就坐在院中,把酒臨風的眾人有志一同地抬頭看了看月亮。
秦恒的眼睛極亮,步伐極穩,幾乎看不出他已醉了。
看著秦恒背影遠去,周行才回頭與方奇然對視:“你知道他是誰么?”
方奇然先是挑眉,在發現周行臉上沒有絲毫玩笑的意味后,眉頭漸漸鎖了起來。
他與周行自幼在京中長大,與一旁仍樂顛顛品酒吃點心的謝顯不同,是背慣了京中百官譜系,以免哪日惹到了不好善了的人。
他們對京中同齡的官宦之子稱不上全都熟悉,可大體有哪些人,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各是誰,也都有些底子。
方奇然在記憶中搜刮了一遍,也未想到有哪位秦大人家的公子或孫兒,是與這位秦縱秦公子相仿的。
且朝中秦姓官員均在正三品之下,非經世的富貴,絕養不出秦公子這樣的人。
唯一合得上的,只有大延的皇太孫。
方奇然豁得起身,一雙鳳眸睜得溜圓,眼瞅著周行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
“你……”方奇然怒指周行,“你小子走得什么運!”
周行抿唇一笑,神色柔和:“非我好運,是阿拂。”
方奇然心中一驚,更勝剛剛猜出皇太孫身份之時:“你、你!”
周行唇邊笑意更深,又點了點頭。
方奇然像是泄了力般,頹然坐下:“那你跟阿存該如何,還有松風兄……”他似是想起什么般,回眸望向太孫離開的方向。
借著清亮的月光,遠遠的還能看見徐思年與劉拂在花枝后的身影。
“你是怎么想的?松風兄可知曉了?”方奇然頓了頓,“方才有意無意引著秦……對阿拂起了興趣,可是故意的?”
周行垂眸,輕聲道:“秦兄對阿拂,打從第一面起便驚為天人,再不需我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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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謝顯終于放下一直研究的酒杯,好奇地看向二人:“擔心什么?阿拂出什么事了么?”
周行將謝顯湊過來的腦袋推開,冷笑一聲:“阿拂當然不會出事,是你的松風哥哥福星高照了!
他伸臂取過桌上酒杯,放在鼻端下輕嗅了嗅。
“說不擔心是假的……奇然,我只怕咱們中出個同進士,墮了劉小先生的威名!
酒香撲鼻,甘醇微辛,可帶人入仙境,也可使人入魔障。
對上方奇然擔憂的目光,周行輕笑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身上有傷,不能飲酒!
早日傷愈,他便能早日將祁國公府的權利一點點奪到手中。
阿拂所選的前路艱難萬分,僅憑他自己、甚至是祁國公府的力量,也很難護她周全。
他怎么會不擔憂呢?
但多一個脾氣寬和的皇太孫對她心生好感,不論如何都是極有益處的。
最起碼,日后阿拂女兒身暴露,也不會被冠上欺君之罪。
君,就站在她身后。
揉了揉微燙的臉頰,周行放下酒杯,輕嘆道:“果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吶!
***
秦恒在小梨子的攙扶下更衣完畢后,被酒意侵染的精神也恢復了許多。
當他再次路過遮掩著劉拂與徐思年的花樹叢時,聽到里面爭執聲的秦恒自然而然的停下了腳步。
“之前事事都與你分辨清楚,松風兄,你何苦如此執拗!”
小梨子回首悄聲道:“主子?”
在秦恒搖頭后,小梨子十分干脆的將燭火熄滅,屏息凝神侍立一旁。
“阿拂,你說的我都曉得。”徐思年苦笑,“可你也說過,愿蒼生具飽暖!
“我徐思年雖沒什么本事,卻愿早出山林,護佑一方百姓!
劉拂不語,許久后才道:“哪怕終你一生,都只能做個九品知縣?”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卡文卡炸了。要是直接把時間推到3年后,你們會不會打死我?quq
但愿蒼生俱飽暖,不辭辛苦出山林,這句出自明代于謙的《詠煤炭》
上章提到的《歸田賦》是漢朝一個大牛寫的,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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