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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施粥


  第47章

  “你問吧。”

  方奇然皺眉:“蔣存!你知道你在說什么么?!”

  被呵斥了的蔣存微微垂眸, 默不作聲。

  剛才還與方奇然統一戰線, 試圖阻止二人的周行向后一仰,倚在椅背上, 淡聲道:“奇然不必再攔了,且聽聽云浮到底要問什么吧。”

  見那兩人一個面無表情一個一臉堅定, 唯一一個還如自己般保有理智的還倒戈相向, 方奇然幾乎氣絕。

  一腔煩悶無處發泄, 全都對準了周行:“怎得連你也分不清輕重?莫不是向著離京萬里,就可以無所顧忌了不成?”

  周行毫不在意他的態度, 反倒扯了扯嘴角:“認識一年有余, 你還不知道云浮的脾氣?”

  他低頭玩著腰間的荷包, 誰也不看:“她既開了口,若從阿存這里問不到,鬼知道日后會不會耳朵伸到世叔那里去, 與其讓她多費功夫,不如現在全說了。”

  方奇然欲要反駁,張張嘴又沉默下去。

  將滿含希望的目光看向劉拂,卻只見她含笑搖頭。

  “你們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方奇然豁得起身, 去拽周行, “咱們走。”

  “要走你走, 我是不走的。”

  方奇然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脾氣完全炸了,他快速地掃了劉拂一眼, 上前拉住周行:“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你去把屋里那個小子拽出來, 咱們得避得遠遠的。”

  不在當場,沒有聽見兩人實際的對話,就也算不上是知情不報,勉勉強強仍能維持住忠義兩全的體面。

  若蔣存真的鐵面無私將她綁了,已將自己摘清的兩人不論是保全自身還是施以援手,都要方便許多。

  即便沒有方才的匆匆對視,劉拂也相信方奇然的選擇會是后者。

  至于周行……

  她笑望著環臂倚在椅背上的對方,得到一聲冷笑作為回應。

  周行挑起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我倒沒想到,你竟將我嘴硬的爛毛病學的徹底。”他抬手虛指了下一臉看好戲模樣的劉拂,冷哼道,“你就不怕這丫頭鉆進牛角尖,就此跟你疏遠?”

  “你又不在左右,怎么給她作證?紅口白牙地去世叔面前亂說話么?”周行哂笑道,“要走你走,這椅子舒服的緊,正適合靠著看戲。”

  兩方各有各的庇護法子,卻明顯是遮遮掩掩的方奇然略差一等。

  見方奇然一臉被戳破心事的窘迫,劉拂忙忍住笑意為他岔開話題:“原來三哥嘴硬心軟的毛病,自己也心知肚明。”

  “嘿!”周行挑眉,邊拽著方奇然坐下,邊斜睨劉拂,“我難得做次好人,還碰上你這嘴利舌快的死丫頭。”

  劉拂卻不再理他,只向著蔣存道:“二哥,若我猜的沒錯,這屆科舉你中與不中,都沒什么所謂,對么?”

  被已做好了不論少女問何軍情都咬牙不答的準備,蔣存聞言微愣,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但下一瞬,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二哥可是答應過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在周行的諷笑聲中,蔣存捏著鼻子點頭應下。

  “那二哥還能如此苦讀,實在不容易的很。”劉拂先是夸了一句,才繼續道,“既然志不在文舉,又打著這個幌子,二哥你定是有事想隱瞞了。”

  她用目光在蔣存身上梭巡一遍,笑嘻嘻道:“我猜來猜去,也只猜出二哥要遮掩的,是傷情。”

  “你怎知我有傷?”

  蔣存的話才一問出口,旁邊的周行就已以手掩面,做出一副不忍猝睹的模樣。

  在恍然大悟的方奇然引導下,蔣存才想起去年上元燈會上,周行曾無意中透露過自己受了傷的事。

  這般隨口一提的小事,竟會讓她記了許久……明知此時場合不對,蔣存一顆心還是像被浸在蜜罐中般,騰騰跳個不停。

  話到此時,蔣存也已猜到,劉拂到底要問什么。

  可他卻猜不到,她兜著么大個圈子,到底是所為何來。

  方才還甜滋滋的心再度懸起,蔣存一言不發,點了點頭。

  “若我猜的沒錯,二哥會受這傷,傷后會遠離京城,都是為了遮掩你曾經上過北蠻前線的事。”

  不止蔣存,方奇然和周行都難掩震驚。

  蔣存抿唇,冷聲道:“你是從哪里聽來的閑言碎語?”

  “是我自己猜的。”

  劉拂答的云淡風輕,沒有絲毫讓別人背黑鍋的意思。

  她想了想,答道:“令尊智勇無雙,對付小小蠻族自然不在話下,將二哥放出去溜溜,也屬正常。”

  當然不是猜的。

  不過是把自己知道的小細節全都串成了線,自然而然就得出了結論。

  所謂的方小公子拒婚陳國公之女,因怕被打斷腿而匆匆出京,雖確有其事,但這三位在京中都排的上名號的世家公子,連年都不過便輕車簡行歸鄉,就是為了掩蓋蔣存之前的行蹤,好讓他不因受傷而露了先前的人在北疆這件事。

  這般大費周章,且讓傷勢未愈的蔣存舟車勞頓,來到遠離京城千里之外的金陵,劉拂能想到的原因再沒有第二個——

  毫無軍功的蔣少將軍,在建平五十二年的北蠻之戰中,領了不止三五親兵,而是真真正正地摔著蔣家軍對敵了。

  不然以武威大將軍的性子,作為他身負厚望的嫡長子,蔣存第一次踏上沙場,只會以馬前卒的身份。

  若真如此,他若負傷就是保家衛國的功勛,萬不必藏著掖著。

  而能讓武威大將軍將兵馬交托給蔣存,又能讓祁國公府嫡孫與戶部侍郎嫡幼子共同打掩護,一并匆匆遠離京城的人,僅有那高高在上的獨一個。

  也是在猜出這層關系后,劉拂才明白為何蔣少將軍初次高捷時,會受到與當時軍功完全不同的封賞。

  不提那數不盡的瑪瑙翡翠金銀珠寶,所有封賞中最能體現高祖皇帝對少將軍愛重的,是在掉片瓦便能砸到三個達官顯貴的城北、緊挨著武威將軍府離皇宮不遠處的那座“少將軍府”。

  高祖皇帝一貫厚待臣子,賞賜既晚了許多,那更要厚上加厚。

  至于高祖皇帝為什么要這么做……那就要問問,為何建平五十二年便已逐漸收尾的北蠻之戰,直到今年九月才在皇太孫代圣上親征后,才正式結束了。

  若非認識了蔣存一行人,若非從平日相處中尋到些蛛絲馬跡,這些被隱沒在歷史背后的真相,劉拂再如何博覽群書也無處得知。

  別看高祖皇帝雄才偉略,乃是天下之主,為著兒孫也一樣費盡了心思。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蔣存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苦笑道:“你倒是看得起我……”

  這話一出,算是默認了劉拂的猜測。

  至于劉拂能猜出更深一層的內情,完全托賴于后事的發展,自然不是沒有未卜先知之術的蔣存能夠猜到的了。

  既然她的疑惑全出自街頭巷議,又不曾窺探軍情,便也算不得什么罪過。

  任是誰,都無法堵住平民百姓私下的臆測。

  心頭大石落下一半,蔣存僵直的脊背也放松些許,疑惑道:“只是你自幼長在金陵,又是如何猜出將軍的決策?”

  “武威大將軍之名威震天下,便是如我等升斗小民,也時時感念將軍保家衛國之恩情,自然將他脾性牢記心中。”

  周行:……

  方奇然:……

  見蔣存面色神情很是古怪,劉拂笑道:“二哥若不信,自可隨手去街上抓個百姓問詢。”

  問什么?問他父親是否真的如此受百姓愛戴?

  他又不是念書念傻了!

  蔣存的嘴角抽了抽,心道這般諂媚態度,若他父親真就在面前,恐怕會一章將這溜須拍馬的小人打到看不見的地方去。

  突然想起離京前特備叮囑,不許泄露絲毫戰事的蔣存指尖顫了顫。

  他突然有些擔心,以云浮之精明,會不會已經猜到了內情。

  可是就如他方才所言,云浮自幼長在金陵,便是再如何天資過人博古通今,卻也全是書本上的知識和做人的道理,沒理由會通曉京中人事。

  心中存了一絲疑惑,向來在友人面前直來直往的蔣存,捏緊茶盞,仰頭將半涼的溫茶一飲而盡。

  在一片靜默中,覷到蔣存嘴唇微動的周行突然打斷道:“問到這兒,也就差不多了。你之前說還有一事要向奇然諫言的,是什么?”

  向著周行遞去一個感謝的目光,蔣存也應和道:“你要問的事我也答了,便來說說奇然的事。”

  劉拂摸摸鼻子,破不好意思地笑道:“這是我與大哥間的私事,只怕不好讓你們知道。”

  周行與蔣存:……

  方才一直插不上話的方奇然笑道:“你們且去阿拂的書房等著吧。”

  回應他的,是不動如山的兩個人。

  劉拂頗無奈的攤攤手,接著道:“想來兄長們近日已有體會,我早前所說的旱情,已是避無可避。”

  隨著她話音落地,三人都皺緊了眉頭。

  “如今春耕剛過,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且過去三年收成也算不得多好,不然我那窮鬼秀才爹,也不至于名聲不要,為了活命便將我賣進饒翠樓。”

  自那日劉李氏來鬧過事后,劉拂便暗中使人打聽過劉家的情況。

  其實劉父能考得功名,且能供得起長子讀書,早幾年的家境也算不得很差。

  甚至劉家在位于金陵遠郊的劉家村,還留有十數畝祖上遺下的良田。

  但這些田地,都在劉父年復一年的趕考,與看病吃藥中賣了不少。

  以至于在建平五十一年的又一場大病后,只剩下單薄地三畝旱地。一家子不是肩不能扛就是手不能提,以劉李氏的本事,最多就是收拾收拾屋后的小菜地。

  是以劉家的地全都佃了出去,每年收些糧食以度日。

  而這幾年收成漸差,別說供著日日停不得藥材的劉父,就連嚼用也有所欠缺。

  劉父舍不得待累青出于藍的兒子,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默許了繼室賣掉即將成人的女兒。

  在秀才能夠減免部分賦稅的情況下,劉家尚且如此艱難,其他農戶雖不因吃藥花去大把銀子,到底也過上了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受大災,就算不至于餓殍千里,卻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以眼下的時節,不止農戶手中不剩多少糧食,就連國庫中也空得厲害。

  方侍郎即便有心提前置辦救災兩款,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籌不到多少糧食。

  而那唯一可以暫時挪用的,便是北疆的軍糧。

  這也是為何劉拂要兜個大圈子,冒著被蔣存砍殺的危險,先將北疆戰事早定這一事實揭露出來。

  “可是……謝大人不是已將暫緩春耕的布告貼了出去?”

  提議挪借軍糧,一個不小心,就會成了大錯,能避免還是要盡量避免。

  劉拂輕嘆口氣,搖頭道:“談何容易呢。農戶將田地看作性命,除非有棍棒在身后威逼著,不然哪里舍得在初春將上好的田地荒廢了呢。”

  戰事稀疏之時,兵丁自可屯田種糧。自給自足之下,已不需要戰時那般多的糧草。

  “若是雨水依舊遲遲不來,只怕到了夏末秋初,百姓家中就再無粒米可吃。”

  今年這場不大不小的旱災,其實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數年來低落的收成積攢下來的負面威力一并爆發,這才造成了嚴重的后果。

  可要是早早籌備好救命的糧食,即便今年顆粒無收,也會給人還能好好活下去的信心。

  方奇然還在沉吟時,周行先一步表態:“這事,方世叔可與周家一并聯名上書。想來家中長輩看到的要比咱們深遠許多,只聽他們的就是。”

  待終于被說服的方奇然進屋寫信時,劉拂沖著周行戲謔一笑:“到看不出,二哥還是個憂國憂民憂天下的耿直書生。”

  “我既生于富貴,自然要擔起應有的責任。”周行像是完全沒有聽出劉拂話中的揶揄般,正色道,“不得不說,暫借糧草是解決此事最好的辦法了。”

  旁人不知,可他們三個或多或少都知道,北方戰事的水分有多大。

  正因為三家都深得圣上信賴,才會讓幾個未及弱冠的少年郎擔此重任。

  他們能得圣上青眼,所知所覺,自然遠非常人。

  “沒想到的是,竟是你這個從未見過官場的局外人,想出了最適合的對策。”

  周行自嘲一笑,臉上透出些與言行不合的、真情實感的放松。

  眼前浮現周行剛才因過度認真,而顯得嚴苛的臉。

  劉拂突然意識到,對方方才突然幫自己說話,并非是發現了其中有利可圖,而是真的想為黎民百姓解決生死大事。

  她突然想起了另一個人。

  那個輔佐三代帝王,明明清正廉明,卻因手段太過直接簡單,而在最后背盡罵名,不得善終的男人。

  他為國憂,誰又為他憂呢?

  透過周行年輕俊美的面龐,劉拂似是看到了那個蒼老尖刻的死對頭。她在他的利齒冷語和威嚴震和下,整整活了十三年。

  便是最后擊敗了對方,也再無法忘掉對方盛氣凌人的模樣。

  周相被歲月刻下無數痕跡的面龐上,唯有眉心的兩道最為深刻。

  此時劉拂才意識到,在她的記憶中,周默存幾乎沒有笑過。他似乎永遠板著臉蹙著眉,看什么都不順眼,看誰都想諷上一諷。

  而周默存僅有的兩次展顏,一次是圣上大婚,一次是圣上得子。

  那個男人,若是換一副唇舌,只怕會有截然不同的境遇。

  ***

  在眾人的抗拒當中,事情到底向著不愿看到的方向發展了下去。

  在金陵大多數學館都因百日無雨而人心慌亂的時候,只有德鄰書院還在安安靜靜的進行著課業。

  “你們以后,絕大多數人都會有成為父母官,治理一方百姓的時候。不論官大官小,不論鄉縣州府,都背負著治下百姓的身家性命。”

  “越是遇上大事,就越要處變不驚,及時應對,萬不可沒頭蒼蠅般亂撞。”

  “只要關乎百姓安危的,就是大事要事。親力親為做實事,要比呼呵得人人皆知,義憤填膺地滿面赤紅有用千百倍。”

  小宋先生站在臺上,手握本課要講的經典,將話說的擲地有聲。

  “災情尚不嚴重,若糧倉大開,日后若繼續無雨,又當如何?”

  “災情漸重,朝廷賑災糧草難湊,又有大批災民到來時,又當如何?”

  “今日的課業,便是自尋一份自去歲八月至今的米價變化,以時令氣候對民生的影響寫一篇策論交上來。”

  當日下午,在外間書生請命開倉放糧時,德鄰書院已在北城門外開啟施粥棚。

  而比他們更早的,則是饒翠樓立在東門外秦淮河畔的粥棚。

  饒翠樓如今在金陵城的名氣本就很大,在數位公子富賈爭奪國色姑娘的戲碼之后,更是有了與怡紅、萬花二樓并肩的趨勢。

  此次饒翠樓施粥,再次在金陵城中引起軒然大波,數日之后,已傳遍整個金陵。

  城中百姓各執一詞,除了大多數不發聲者外,有人說善心乃人之本性,亦有人說妓子薄情做戲,更有甚者,嫌那些用皮肉錢賺來的米糧骯臟,對青樓施粥一事不屑一顧。

  這些情況全在劉拂的預料之中。

  此時不過四月,城中百姓多數家有薄財,對百日無雨并無什么概念。雖然米價日日見漲,但也沒到肉痛的地步。

  是以部分人見到饒翠樓施粥,只以為是在作秀,為博個好名聲更進一步。

  卻不知這在未彈盡糧絕前就開始的施粥行為,安撫了多少農戶憂慮不已的心。

  驚蟄之后水稻開始育苗,因著連年暖冬少雨,今歲就連春汛也幾乎沒有。因著澆灌困難,苗種漲勢從一開始就很是一般。

  到了四月插秧時候,天氣較晚年炎熱許多,雨水卻是涓滴都無,土地漸漸干涸,苗種越來越蔫。

  待流經村中的小河干涸后,就只能日日跑到十里外的主河道去打水。

  可那不過杯水車薪,漸漸難以支撐。

  眼見著種好的秧苗枯萎,數著為數不多僅夠喝湯的存糧,代代以種田為生的農戶無不憂心。

  而此時的施粥濟糧,便能減緩他們家中米缸漸空的速度,讓人有了撐下去的信心。

  可惜饒翠樓勢單力薄,便是施上整日的白粥,能救濟的百姓也算不得很多。

  那些從一開始就看不慣妓子施粥的人,也常會來陰陽怪氣的嘲諷奚落。

  “都說饒翠樓天香宴如何如何的了不得,這粥跟自家熬的比,也沒什么兩樣嘛。”

  一身短打滿臉鍋灰的劉拂拎著燒火棍:“進城左拐東走千米,咱們的天香宴一日只出五席,鮑參翅肚飛禽走獸,珍材寶料僅需十兩銀子,這位爺還請放下粥碗,去那兒嘗嘗八百大子兒一碗的碧梗粥跟您自家熬的有什么不同。”

  見他面前的男子欲要砸碗生事,劉拂皮笑肉不笑道:“呦,這不是芳華館的安哥兒么?是最近被搶了生意吃不飽飯,所以才來我們這兒領粥的?”

  被叫破身份的小倌兒臉上臊得通紅,在眾人的嘲諷聲中,撂下句狠話便扭著腰跑了。

  “下次還是讓我來吧……”同樣打扮的望日驕一臉郁卒,幾乎無法接受她心中天仙般的阿拂,竟還有如此潑皮無賴的一面。

  “讓你來?也成,待下下個,就交給你了。”劉拂看了眼天色,“左右秦淮河畔十百三十三家樓子,這十數日已來過五十一家的人,你看也該看會了。”

  望日驕疑惑道:“那為何還要下下個?”

  “唔……因為這個是跟我有舊怨的。”

  領粥的人排列有序,按著規矩一人一碗。

  經過這十數日的時間,不止眼紅饒翠樓的對手來挑事的都被劉拂一一認出,那些重復排隊的人也全被挑了出來。

  饒翠樓的粥棚前井然有序,很是和諧。

  又排了近十個人,終于排到了那個被劉拂預設為“找事”的人。

  不待對方開口問詢,劉拂就已擠開在前面舀粥的李媽與燒火的陳小晚,遞了個白布帕子給她。

  “秀才夫人,有什么事先擦擦眼睛再說。”

  “蘭兒,你怎得在這里吃苦……”

  “積善行德,哪里算吃苦呢。”劉拂笑道,壓低聲音道,“您這是……又來喊我回去奔喪么?”

  劉李氏一噎,醞釀了許久的眼淚不等哭訴的話出口,就“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她嚎哭道:“蘭兒……你相信娘,娘是真心贖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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