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看到老板一家如此和諧友愛，秦氏藝人們既欣慰又感動，紛紛表示堅決跟著秦總指揮走，緊密團結在秦總周圍。

　　呃，這個緊密團結僅僅是精神層面上的，具體到身體和行動，最好還是離秦總遠點，因為秦夫人真的非！常！兇！

　　“夫人息怒啊！”　秦卿抱著顧修的腰將他往后拖，一邊拖一邊勸，“別氣壞了身子！”

　　顧修無奈地住手，轉身抱住秦卿，委屈地抱怨道，“你怎么也幫著顧彥欺負我！”

　　“好好好，不欺負不欺負！”　秦卿安慰地摸摸他，“等下回去好好疼愛你，好不好？”

　　顧修……臉紅了。

　　顧彥噗嗤一聲笑出來。

　　蘇儀趕緊拽著他跑遠一點，心疼地埋怨道，“你干嘛老是惹顧大哥！你又打不過他！”

　　“好玩嘛！”　顧彥笑笑，“反正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顧修聞言惡狠狠地瞪過去。“肉皮子癢癢了是吧？蘇夫人？”

　　“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吃軟飯呢？”　顧彥冷笑，“請稱呼我顧副總，謝謝！”

　　是的，沒錯，公司也有顧彥一份，秦卿蘇儀顧彥三人合伙開的。

　　顧修？他是現役軍人，不得經商。

　　本來這也沒什么，誰都知道顧修不是做生意的料，顧修自己也已經認命，乖乖給秦卿養了。

　　但是！原本應該和他一樣被包養的顧彥，如今卻搖身一變成了秦卿的合伙人，顧修立刻心里不平衡起來。

　　“你為什么帶他不帶我？”　他委屈地質問秦卿。

　　“我問過你的，是你自己說現役軍人不得經商的呀！”　秦卿覺得很冤枉。

　　“那你也不要帶顧彥嘛！”　顧修要求，“你和蘇儀兩個人合伙就好了！把顧彥趕出去！”

　　“別鬧了！”　秦卿皺眉。“好好的為什么要把顧彥趕出去？”

　　顧修悶悶地哼了一聲，扭開頭表示不開心。

　　秦卿也不開心。她很寵顧修，卻不會縱容他無理取鬧。

　　把顧彥趕出公司？為什么？就因為顧修不能進公司？這是把顧彥當什么了呢？

　　顧彥不僅僅是顧修的弟弟，更是真正陪伴照顧她一路長大的家人。她再怎么想哄顧修開心，也不會拿傷害顧彥來做代價。

　　何況顧修憑什么提這樣的要求？他不能進公司，難道不是他自己的問題嗎？

　　“不然你退役好了。”　秦卿冷笑，“只要你退役，我馬上把你的份額加進公司，絕對比顧彥占股多，你看怎么樣？”

　　顧修僵了一僵，急忙抱起秦卿笑道，“我們先回去吧？晚上有點冷了。”

　　秦卿不想和他在外面吵，于是默許了他的舉動。等到進了家門，她立刻從顧修懷里掙脫出來，朝亦步亦趨的顧修怒喝道，“不準跟著我！你今天睡客廳，自己好好反省下！”

　　顧修對著重重甩上的房門默立片刻，轉身看著顧彥道，“我們出去說話。”

　　“出去干嘛？外面那么冷！有話就在這里說！”　蘇儀警惕地將顧彥護在身后。

　　顧修朝他笑了一笑。“你放心，我不會揍他。這也不是什么揍一頓就能解決的事。”

　　……一聽就很嚴重啊！蘇儀更緊張了。

　　“沒事的，你先去沖個熱水澡，去去涼氣。”　顧彥摟著蘇儀的肩膀將他送進房里，“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哦。”　蘇儀依然很擔心，可他還是聽話地關上了門。

　　兄弟倆沉默地出了家門，上到樓頂。不遠處便是云大，圣誕周的歡慶還在繼續，華燈初上，熱鬧非凡，襯得這一方天地格外黑暗孤寂。

　　顧修站定，看著顧彥沉聲問道，“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顧彥不自在地轉開臉。

　　“你是故意的。從最早那聲'秦夫人'開始，你就是故意的。”　顧修一步步逼近。“你真是太了解我了，知道我會和秦卿鬧，對嗎？”

　　“對啊。”　顧彥冷笑，“好久沒看你花樣作死了，有點懷念。”

　　顧修深深地看著顧彥。“你不用激我動手，我說了，這不是什么揍一頓就能解決的事。顧彥，我要聽實話。你究竟想干什么？”

　　顧彥沉默許久，低頭苦笑一聲。“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想干什么。”

　　顧修沒有追問，只是靜靜等待。

　　又是許久的沉默，顧彥再度開口的時侯，聲音有些發顫。“哥，你快要上實戰了，對嗎？”

　　顧修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你也希望我退役？”　他閉了閉眼睛，心中沉甸甸的疲憊，“怎么自己不來說？”

　　“因為我……我不知道，我真的自己都拿不定主意。”　顧彥苦笑，“當初你想復讀一年考商科，我慫恿你繼續念軍校。秦卿逼你退學在家呆著，我還罵過她。可是……”

　　可是當他從蛛絲馬跡里推測出他哥即將踏上戰場的時侯，他卻無法克制心中的恐慌。

　　不同于秦卿被電影畫面沖擊，他是真的見過他哥重傷垂死，憔悴得幾乎脫了形，也親眼見過他老了之后是怎樣病痛纏身。

　　“為什么一定要上實戰？”　他咬牙看著兄長，喉中哽咽。“上軍校，當兵，進特戰，全都如你所愿了。你就不能好好當你的技術兵，繼續像現在這樣練兵打演習搞科研嗎！為什么一定要上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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