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秦卿并不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之所以一直盯著顧修逼問也是出自擔心。既然現在顧修保證說自己沒問題了，她也就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于是偷偷解開繩子神馬的，就這么被顧修蒙混了過去。

　　考慮到這次一不小心折騰得太狠，接下來幾天秦卿都十分安份，雖然看著顧修在她面前晃來晃去還是有點饞，但她都堅強地頂住了誘惑，沒再不管不顧地撲上去。

　　不過……老是這么饞著也很難受啊！秦卿只好想辦法給自己找點事做，地點也換到了書房。至少有蘇儀顧彥在旁邊，她獸性大發之前肯定會多考慮幾秒鐘。

　　“唉！”　秦卿一邊翻著新買的財經雜志一邊嘆氣。“我覺得我應該換個投資方向。最近股市不太正常，上次跌得我差點跳樓，這會兒不知道怎么又漲上去了，我看接下來還得跌。”

　　蘇儀拼命朝她使眼色。“姐姐你不要亂說話！”　

　　……跳樓什么的，上次被媽媽聽到狠批了一通，你忘記啦！

　　“嗯？”　秦卿緊張了一下，偷偷吐吐舌頭，“還好還好，媽媽不在。我就打個比方嘛，又不會真的去跳！”

　　蘇儀繼續拼命朝她使眼色。

　　……媽媽不在，但是顧大哥在啊！

　　秦卿終于反應過來，轉頭看去，只見顧修臉色都變了。

　　“哎呀我真的只是說說的呀！怎么可能真的跳樓嘛！又沒虧多少，不至于的！”　秦卿趕緊安慰他。

　　顧修臉色發青。“聽你這意思，虧多了你就會跳？”

　　“不會呀！”　秦卿分析給他聽，“我又沒借錢炒股，不管虧了多少，賬面上剩下的錢總歸還是我自己的，沒有負債。所以不需要跳樓呀！大不了把錢提出來做別的就好了。”

　　顧修聽完她的解釋，臉色更難看了。“怎么，要是有負債你就打算跳樓了？！”

　　“不會不會啦！”　秦卿簡直百口莫辯。“真的就是隨口一說！我錯了我錯了，以后再也不說了還不行嗎？”

　　顧修沉默片刻，咬牙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你是說股市大跌？上上個月。”　秦卿嘆氣，“其實我應該能覺出不對來的，但是白天都要上課嘛，沒辦法一直看，等到午休再操作就太晚了。結果只好眼睜睜地看它一路跌下去，逃都逃不掉。”

　　“虧了多少？”

　　秦卿仰頭回憶。“最低的時候虧了七成吧？五千萬樣子。不過最近慢慢漲回來了，比之前還賺了一點。”

　　顧修有一瞬間的頭暈目眩。

　　他知道秦卿很會賺錢，卻不知道她已經賺了那么多錢。

　　五千萬的虧損，壓在她稚嫩的肩膀上，一天天看著股票崩盤走低……這是多少成年人都扛不住的壓力。

　　“你怎么……都沒和我提起過？”　顧修語氣艱澀。

　　在他的記憶里，每次打電話秦卿都是開開心心的，嘰嘰喳喳著蘇儀顧彥爸爸媽媽、同學老師讀書考試，要不就問他有沒有吃好睡好、有沒有被人欺負。他一點都不知道，秦卿曾經經歷過那樣艱難的困境，甚至，哪怕只是說著玩的，挫敗沮喪得想要跳樓。

　　……而他竟然一無所覺。

　　“你怎么沒和我提起過？”　顧修又問了一遍，帶著些許質問的味道。因為秦卿在深陷困境時完全沒想過向他求助，也因為自己不可饒恕的疏忽。

　　“呃……”　秦卿有點為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不會傷害到顧修的玻璃心。

　　但是她的遲疑已經足夠顧修明白她的意思。

　　“告訴我也沒用，對嗎？我提供不了資金，也不會炒股票，根本幫不到你什么。”　顧修苦笑一聲。“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

　　“主要是不想讓你擔心啦！”　秦卿見勢不妙，急忙撲進他懷里蹭蹭。“你都那么忙了，不想讓你分心。反正我能處理好呀！這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　顧修敏銳地抓住了關鍵。

　　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秦卿忍不住笑了。“當然啦！股票漲漲跌跌太正常了。怎么，難道你一直以為我都是穩賺不賠的？”

　　“……”　顧修是真的這樣以為。無論前世還是今天，似乎賺錢對秦卿來說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他從未想過她也會失手，甚至險些虧得血本無歸。

　　“真是不好意思啊，讓你失望了。”　秦卿朝他做了個鬼臉。“不過你放心，總體而言還是賺的多，養你沒問題噠！”

　　看著秦卿可愛的小臉，顧修實在不忍心責備她什么，最終只擠出干巴巴的一句，“以后有事不準瞞著我，要和我說。”

　　“哦。”　秦卿乖乖點頭。

　　“你連說都不說一聲，又怎么知道我一定幫不上忙？”　顧修抬手捏了捏她的臉。“炒股票我確實幫不上忙，但是既然你已經在考慮別的投資方向，你為什么不來問你？”

　　“問你什么？”　秦卿茫然。

　　顧修深深地嘆了口氣。“你忘了嗎，我是重生的。未來什么產業、哪個公司最賺錢，我知道啊！”

　　“對哦！”　秦卿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天哪！這是多粗的金手指，不，金大腿啊！”

　　“現在你知道了？”　顧修沒好氣地又捏捏她，“那么粗的金大腿在這兒，你都不知道抱！”

　　“呃，我錯了。”　秦卿無比誠懇地認了錯，扭著身子從顧修懷里掙開，然后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忍不住毛手毛腳起來。

　　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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