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顧修老老實實地趴在秦卿指定的床沿，羞恥和期待讓他微微發抖。然而當第一下責罰降臨時，他痛得差點跳起來。

　　抽在他屁股上的，不是秦卿柔嫩的手掌，而是又硬又韌的竹尺，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在他臀上留下了鮮艷的紅痕。

　　秦卿也嚇了一跳，沒想到竹尺子打起來那么狠！看著顧修猛然攥緊的拳頭，她急忙問道，“很疼嗎？”

　　顧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繃緊的身子慢慢放松下來。“還好。”

　　“還好是什么意思？你可別騙我！”　秦卿警惕地瞪著他，“再像上次那樣痛暈過去，我會非常非常生氣的！”

　　“不會的，我保證不會。”　顧修失笑，“痛是挺痛的，痛暈絕對不會。”

　　“真的？”

　　“真的！”

　　秦卿放心了。她掄起竹尺，狠狠地打了顧修一頓。

　　顧修起初沉默地忍耐著，到后來呼吸漸漸有些亂了。

　　他只是很能忍痛，并不是不會痛。更可怕的是，臀上的疼痛仿佛火星，點燃了他焦渴的身體，如同烈火燎原。

　　自從離開顧家，回到軍校，他就再也沒有被秦卿欺負過。十七八歲的身體遠比他記憶中更敏感，秦卿碰他一下，親他一下，他都會興奮得直哆嗦。

　　……而現在，秦卿正在懲罰他。

　　“你在干嘛！”　秦卿厲聲喝止他，“那個東西！不準往我床上蹭！”

　　顧修繃緊身體，拼命控制著自己的蠢蠢欲動，然而臀上的重擊猶如火上澆油，讓他可悲地燃燒起來。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又在挺腰往秦卿床上蹭了。

　　“顧修！”　秦卿氣得要命，又狠狠地打了他一下。

　　“啊！”　顧修喉中擠出半聲喑啞的低喊，猛然反弓仰首，腰背緊繃出誘惑的線條。

　　秦卿手中的竹尺停頓在半空，突然覺得口干舌燥，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大喊，“你……你不準弄臟我的床！”　

　　即將攀上頂峰的顧修發出無比挫敗的聲音，痛苦地忍住瀕臨爆發的欲望。

　　“秦卿，求求你，讓我……”　他混亂地哀求著，乞求秦卿的憐憫。

　　“讓你干嘛？讓你舒服一下？”　秦卿冷笑，“犯了錯惹我生氣，還想我讓你舒服？你想的美！”　她又抬手狠狠地打了顧修幾下，“不準弄出來！給我忍著！”

　　顧修大口喘息，痛苦得幾乎瘋了。秦卿根本不明白，在這種將射未射的邊緣忍耐著，對一個男人來說是怎樣的折磨。“我，不行，求求你，我……忍不住……”　

　　“忍不住？你有膽子給我忍不住試試看！”　秦卿冷酷地威脅。

　　顧修發出了近乎崩潰的聲音。

　　秦卿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的命令能對顧修造成怎樣的影響。

　　顧修別無選擇，只能服從，這種被迫的服從令他羞恥屈辱，卻也令他愈發興奮，讓服從變得加倍艱難——這是一個不斷上升的螺旋，頂端是他期待而又畏懼的終點。

　　“秦卿，求求你……求求你……”　痛苦到極點，忍耐到極點，顧修連意識都漸漸模糊，只知道一遍又一遍苦苦哀求，卻已經不記得自己在哀求些什么。

　　可是他的本能依然在執行秦卿的命令，哪怕到了這樣的地步，他還是強忍著不允許自己釋放。

　　如果是十年之后，秦卿長大成人，懂得了欲望煎熬的痛苦，她絕不會忍心這樣懲罰顧修。

　　可是現在，她不懂。

　　她覺得自己并沒有干什么呀？除了第一下，后面她都打得不算重。顧修的屁股只是有點紅而已，連腫都沒有腫。

　　所以……裝什么可憐啊！

　　下定決心要給他個教訓，秦卿一點也不手軟地按著他又打了一頓。

　　顧修終于不再乞求。難以言喻的哀慟猶如尖刀，慢慢切入他的心臟。

　　怎么又忘記了呢？他的秦卿，再也不是曾經的秦卿了。那個總是寵著他，哄著他，無可奈何地對他心軟的秦卿，已經永遠消逝在時光洪流里，不復存在。

　　只有他……還留在原地。

　　明明知道已經不一樣了，可他卻總是下意識地將秦卿當作她，向她撒嬌耍賴，向她嗚咽求饒，期待她會疼他寵他哄他，一如從前。

　　……顧修，你該醒了。

　　他沉默而順從地接受剩余的懲罰，直到秦卿手臂酸軟，沒有力氣繼續。

　　他在秦卿的允許下穿好褲子，再三保證今后絕不再犯。

　　他小心地替秦卿揉捏酸痛的手臂，聽她嘰嘰喳喳抱怨他昨天有多不講道理。

　　他告訴自己，這就是他的秦卿，她的身上還帶著他親手烙下的烙印。

　　可是，當他告辭離開，孤身走入夜色時，他卻感到如此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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