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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心里的人


  又過了一個多月,他剛剛把陰陽神功的前三部分學完,正是因此師叔祖同意讓他休息兩天。

  這天晚上,他感覺很無聊,一個人爬上山頂,看著圓圓的月亮掛在自己的正前方,今天的天氣很好,已經是深秋,天氣變得有點冷,此時周圍很寧靜,他的師姐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上山看他了。他的內心有些悵然,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突然特別的想師姐,這種想,特別的強烈,在寂靜的環境里,油然而生。

  他不記得自己何時和自己的師姐,就在這樣的夜晚看著這圓圓的月亮,然后說悄悄話,講著自己的心里話,或者喝點酒。

  他想念那些時候的日子,不知道師姐到底有沒有想他。

  他吃了一塊糕點,那是穆兒送上來的,穆兒說她母親前幾天生日,所以特做的這些糕點,今早送上來的,就帶了一些給他吃。

  突然間,很多昨日的事情從腦海里飄過,他想起了穆兒來,雖然他和穆兒相處的日子不多,但穆兒確實是真心的對他的。

  他感到有些茫然,總開心不起來,好像有什么動心牽住了他的心,有時候他心情挺重的,但要是和穆兒在一起,他會感覺到很開心,可又想玉兒。玉兒是他心里的病根,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玉兒,此刻特別的想念。

  安靜的四周,這是他離第一宗最長的一段時間。

  在這夜幕下,他很想念他的師姐,雖然他們有時候會山上來,可這樣見面的時間還是太短了。

  又想起師父閉關之前的那番話,其實他現在有些矛盾,越來越看不懂師父,盡管這樣,他還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師父。

  他要好好的練武,要把自己的武功練好,跟師叔祖練武的這三個月中,他已經有了一些收獲,他把陰陽神功推到了第六層,那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師叔祖是這樣說。但他明白這是萬萬不夠用的,江湖上,武林高手如林,這點武功又算的了什么。

  他還需繼續努力,只有把自己的武功學好了,才能幫助到師傅,反正他是這樣想的。

  那天晚上他很晚才睡,早上他無所事事,他在潛思洞走來走去。師叔祖的那個山洞叫無涯洞,這是師叔祖自己說的。

  他走進無涯洞,師叔祖看到了,問道:“你怎么不出去玩,一個人在山洞里做啥。”

  “沒有,我只是沒有找到自己該去干什么!”

  “呵呵,這還不容易,你到小竹峰后面看一看唄,最好能抓只兔子回來。”

  葉青聽了這話高興的很,立刻道:“師叔祖,我這就去,準給你射兩只兔子回來。”

  “那樣最好,我已經嘴饞了。”

  “師叔祖,我去了。”

  “一路小心。”

  “放心吧。”總算找到了一些事情來做。

  “小竹峰的西面你也不曾去過,那里比較的陡峭,很多奇蟲怪獸。”

  “嗯,放心吧。”

  說著已經出來了。

  他背著包袱。開始向后山走去,今天肯定不會有人上來送吃的了,因為前兩天已經有人上來過,所以他盡可以大膽的去。

  沿著小竹峰的山腰,繼續前進,走過這片翠綠的竹林。

  他被這片美麗的竹林吸引住了,他在這山頂住了很多天,已經習慣這周圍的環境了。此時能站在竹林的高處,可以一覽山腳下的竹林,一直可以看到山腳下,還能隱隱約約的看到第一宗的建筑物。

  這時候還是比較早的,樹林里的鳥在不停的叫喊著,好像從沒有受過打擾一般,人走過來也一點不害怕,還是悠然自得的唱著歌。

  山路越來越崎嶇,已經整整走了有一個多時辰,離潛思洞有很遠的路程。周圍的竹子稀少了很多,這里的土地似乎更能生長灌木,看到了松樹。

  松樹很多,松樹從來都是不成群生活的,這里一棵,那里一棵,只要能在崖壁上找到石頭縫,它就可以生長了,有些像是直接從崖壁里蹦出來一樣。

  站在這里,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西面,在云雨霧之中的彩霞山,只能看到彩霞山的山頂,山腰是看不到的,像是一座山峰浮在白云上面。

  他看了一會又繼續向前走去,越過一丈高的石頭。

  這里一片灰色的土地,還有砂石,看樣子就知道常年沒有人來這里。他坐在石壁上看了一下周圍的景色,風很大,迎面吹來,把他的頭發吹向一邊。

  這里一定有兔子,他這樣想著,他開始在四個地方放下了機關,就等著兔子上來了。

  他現在只想爬到小竹峰的更高處,他從沒有上過最高處的那個地方,他很想爬上去看看。

  越往山頂的路,越是難走,此時他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他坐在崖壁上直喘氣,他爬山所用的繩子已經沒有了。

  眼看山頂還有一段路程,到底是離開還是爬上去,他徘徊著。但最后他還是決定爬上去,他借用著石壁。山頂只有十丈之遠。

  他沒有想太多,但不敢往下看,因為太高了,這山頂雖然還沒有足夠的垂直,但已經足夠嚇人的了,人忽然朝下看,嚇得一大跳。

  他不敢懈怠,只能硬著頭皮往上,已經離山頂越來越近,七丈……六丈……五丈……

  他已經不記得了,一身都是汗水。

  他露出了腦袋,太陽也露出了腦袋,他看見了,雖然此時不是早上,他看到的不是初升的太陽,但他非常的開心。

  一下子他把整座山頂給征服了,他要是把這個消息告訴玉兒,玉兒一定會很開心的。

  山頂確實不同,他圍著這并不寬敞的山頂轉了一圈。

  他坐在地上,朝著初升太陽的地方一眼望去,蒙蒙的一片。

  周圍很安靜。

  此時他倒覺得很累,他想睡一下,在一塊剛剛可以容納人的石板上睡了半會。

  這一覺下去,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反正他一下子就睡著了,漸漸的忘掉周圍的一切。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他的師姐上山來看他。他高興的不得了,他們開心的說了很多話,講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講兩個人小時候的事情,玩兩個人小時候的游戲。

  他最喜歡她開心的笑容,師姐還像個小孩子,她不需要很多東西,就可以很高興,像一個天真而又單純的小孩,盡管都長大了,她還是那樣的可愛,笑容依然那樣的迷人。

  小的時候,他們在后山砍來竹筒,然后裝了米,下了鹽和水,只要用火烤就可以做成香飄飄的米飯。這很簡單,不需要很多功夫,卻可以忙一整天,那是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他滿腦子都是這些,可這些漸行漸遠,好像就要消失了,他很像去抓住,從沒有過的強烈之感,卻如炊煙,永遠都抓不在手中。

  山頂的風很大,風呼呼的從耳邊吹過,像是風在和人說話,吹起人的頭發,卷起人的衣服。把那些樹木的葉子搖得嘩嘩作響。

  自小沒有父母的他,他沒有過多的要求,那時候他總喜歡哭,他師姐就會扮成大人的模樣,來給他講笑話,盡管那些笑話很冷,不過他很開心。

  他就是這樣長大的。

  他感覺有些冷,翻了個身,才起來,已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面帶笑容,那笑容還沒有散去,甜甜的,當他張開雙眼,看了看,嚇了一跳。

  他差點忘了今天的事情,差點就忘記自己在懸崖邊上。

  原來這一切是在做夢,他起來了,已經睡了一個多時辰,要不是感覺到冷,他還想繼續睡下去呢。

  太陽已經來到了他的頭頂上。

  此刻圓圓的太陽好像和他只有一步之余,他發著呆。

  怎么又做這樣的夢了,這幾天來,他總是做著這樣的夢,他不記得自己到底夢見她有多少次了,反正只要一睡覺,他就會夢見她,這成為了一種定理。

  他覺著自己一定是發瘋了,有時候他連自己都討厭。

  也許太長一段時間沒見她,真的特別的想她,他快要忘記她的容貌,卻害怕忘記她的容貌,有時候特別想念一個人,可就是絞盡腦汁也想不起她的面容,他特別害怕這種感覺。

  正因為這樣,他才常常在自己的腦海里描繪著她的臉的樣子,鼻子到底是大還是小,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來的兩個小酒窩是怎么樣子的,還有她的長頭發。

  這一幕幕,他永遠沒有忘記,早就已經刻在他的血液里了。

  他想念她,他真的很想念她,這在以前從沒有過的感覺,喜歡看到她的樣子。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特別想念一個人的時候是這個樣子,會這么強烈。

  他眼睛似乎模糊了,每一次他所走出去那個洞口,他盼望和見到的人總不一樣。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種失落,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她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上來過。好幾次他都想說出口,讓師姐下一次記得上來看他。

  其實穆兒也是有些看出來的,只是她沒有說出來而已。

  他不斷的在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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