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居居妹妹
送你一只酥寶寶 斂下眼眸, 蘇衍喊了一聲:“老婆!
聲音清冽, 低啞帶著磁性。
語調平穩(wěn), 像極了他說看空澳元時的語氣。
他側開身子,窗外的薄光盡數(shù)涌進蘇安的眼眸中,刺目的白光讓蘇安不適地閉了閉眼, 眼睛又澀又酸。
蘇安心口一窒,再抬眼時, 目光猝不及防撞進蘇衍的眼中。
只一眼, 蘇安垂下身側的小手指蜷縮了起來, 尾指刺刺的疼。
她和蘇衍從認識到結婚,經歷過的時間非常非常短暫。結婚兩年, 蘇衍從來沒有叫過這兩個字,哪怕是在最情動的時候, 也是叫的安安。
而蘇安那會甚至不用蘇衍叫她, 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她就會乖乖自己貼上去。
腳下的力道一松, 細高跟的尖跟叩到地毯上,蘇安悄悄舒展開蜷縮著尾指,微瞇了眼, 對上蘇衍, 繼續(xù)剛才沒說完的話:“很抱歉,對于蘇先生的需求, 我想我滿足不了, 這件案子我不會再接。還請?zhí)K先生另請他人。”
蘇衍抱臂, 向后靠在落地窗邊,半張臉隱在陰影中。
蘇安變了。
變了不止一星半點。
變得更加漂亮,更加勾人,也更加火辣。
或者說蘇安從來都沒乖過。
只是結了婚以后,在他面前蘇安收斂了,也是只在他面前才是低眉順眼、乖順的模樣。
像一只在主人面前收了利爪的貓。在主人看不見地方,她柔軟的肉墊下深藏著鋒利的爪子。在他面前她悄無聲息地收起利爪,任由他揉捏她的肉墊。
而現(xiàn)在,蘇安不再掩飾她柔軟肉墊下的利爪。
美艷又火辣。
蘇衍抬了抬眼皮,唇勾了幾許,有著幾許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劣根性,削薄的唇分開,吐出兩個字:“老婆。”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老婆這兩個字這么好聽。
蘇安細長的眉蹙到一半,生生克制住,大拇指指甲掐進虎口附近,又松開,最終選擇轉身。
拉開門,蘇安腳下的步子頓了下,冷著聲音說:“我想蘇先生還是不要會錯意的好!
“要是選擇性失憶的話,建議去醫(yī)院精神科看看腦子。”
蘇衍聽了,唇勾了下。
他發(fā)現(xiàn)蘇安不僅不乖,罵人的本事也是一流,她連諷帶嘲,拐著彎罵他眼神不好、腦子有病。
“蘇安!碧K衍叫住她。
蘇安扶著門,沒轉身。
一雙腿筆直修長,左腿膝蓋彎曲著,半貼著右腿,腳踝骨的形狀尤其好看,鞋跟又細又尖。
“你長得好看嗎?”
“好看!碧K安回答的很快。她們蘇家往上數(shù),聽說還出過王妃。
“那我眼神不是挺好的嗎。”
蘇安冷哼了一聲,合上門,出去。
要不是對象是蘇衍,蘇安可能會直接送上“神經病”三個字。
出了門,是筆直的鋪著地毯的長廊,長廊側邊開著高大的有著精細雕花的窗戶,上懸做工精良的簾子。
蘇衍的助理守在不遠的地方,見到蘇安不由得有些緊張。
在蘇安路過他身邊時,高林低頭喊了一聲:“夫人好!
蘇安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摁下電梯。
好個屁,她現(xiàn)在很不好,非常不好。
幾年不見,不止蘇衍精神不正常,連他的助理也跟著瘋了。
蘇安開車,駛出了n市的金融中心。
在蘇安離開后沒多久,準十點整,金融中心最高的一幢大廈上懸掛著電子顯示屏播放了最新一條消息。
簡短的發(fā)布會召開后,蘇衍正式就任亞太地區(qū)總裁,帶領團隊實施新的中國戰(zhàn)略。
此消息一經公開,整個金融圈為之沸騰。
和金融有關的無非是那個蘇氏。
蘇家在中國市場的悠久歷史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初。
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這個古老的家族就在金融領域展開手腳。由于中國的金融體系比西方起步要晚,蘇家直到民國時期國民政府實行法幣改革才真正在金融領域大展拳腳,蘇氏積極組建銀行,穩(wěn)定搖搖欲墜的金融體系。
然而繁榮畢竟是短暫的。
后由于政見不合,在抗日和國共戰(zhàn)爭期間蘇家舉家財立和平,散盡家財支持抗戰(zhàn),戰(zhàn)爭平息后歸隱,舉家遷往了國外。
此前沒有收到任何消息的各大財經媒體紛紛爭相報道,尤其是中國地區(qū),在國內媒體大肆報道下,連金融圈外的人士都知曉了這條消息,甚至還出現(xiàn)了不少關于蘇家的報道。
沿著淮水,蘇安漫無目的的開著車。
到江口,蘇安下車,在江口找了塊干凈的大石頭坐了下來,看著與她隔了一個淮水的環(huán)球金融大夏。
淮水蜿蜒過n市,此刻暗涌澎湃的淮水都泛起了驚蟄。
天氣是真的冷了下來。
蘇安的短裙裙擺被吹起,發(fā)絲凌亂。
岸口有不少慕淮水名而來的游客,水面上的小型游輪折返間蕩出層層白浪。
隔著一個淮水,環(huán)球金融大夏上懸掛著的電子顯示屏播放了一則消息。
蘇安無聲地讀著顯示屏最底下的白字。
“蘇衍卸載紐約大通投資銀行高管職位,改任亞太地區(qū)總裁。”
低下頭,蘇安吸了吸被江風吹的生冷的鼻子,面露迷茫。
褪去剛才面對蘇衍時的妖嬈警備,此刻的蘇安全是不安。
都三年了。
要需要解決什么早就在三年前解決了,何必要到今天。
“一葉輕船,一雙槳悠懶,一綿江風微拂素羅衫,漁火點點聚散,欸乃聲聲淺淡,天近晚……”突然起來的手機鈴聲把蘇安從溺水般的回憶中拉了出來。
蘇安摸了一把冰涼的臉,接通電話:“喂?”
音質沙啞。
“安安?”酥寶還不太會說話,只能說簡單的單詞或者詞組:“你、感冒?”
“沒有啊寶寶,麻麻剛才空調吹久了,嗓子有點干。我等會就回去了,中午吃雞翅煲嗯?”
“想吃嗎?”蘇安起身,離開江邊。
“嗯嗯!迸绿K安不信,酥寶粉白又肉嘟嘟的爪子捧著電話,還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回家接了酥寶,蘇安約冬青吃了雞翅煲。吃完飯,冬青趕著回學校改作業(yè),蘇安也沒心思回去畫圖,帶著酥寶逛起了商場。
蘇安單手抱著酥寶,在經過露天商場中庭的時候推了個推車。
原本頭埋在蘇安懷里的酥寶在蘇安經過中庭的時候,突然趴上蘇安的肩頭,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向懸掛在蘇安身后的電子顯示屏。
感受到酥寶的動作,蘇安暫時松開推車,一手托著酥寶,一手放在他腦后,問:“酥寶,怎么了?”
酥寶搖了搖頭,沒說話。
蘇安更加疑惑,側過身子,再次看見那個人。
從電子顯示屏中。
揉了揉酥寶的小腦袋,蘇安輕柔地順了順酥寶的背:“我們先去吃冰淇淋球好不好?”
冰淇淋球?
酥寶的視線從電子顯示屏上移開,眨了眨眼睛:“安安,會胖!”
蘇安拉推車的手一滑,差點把酥寶丟了出去。
“我胖?”
蘇安:“……”
她蘇安長這么大,還沒被別人說過胖。
“是小媽媽說的。小媽媽說冰淇淋吃多了會胖!彼謱毮笾约菏种福叵胫鄮臅r候說過的話。
“酥寶是個小胖墩!碧K安聽了,掂了掂懷里的酥寶,笑出了聲。
酥寶養(yǎng)的太好了,白白嫩嫩還軟趴趴的。
自己的崽怎么都舍不得餓著。
別人的崽幾個月大的時候吃一碗米糊糊,酥寶能吃一碗半,蘇安抱他出去,非常驕傲。左看看右看看,對比比較出來還是她兒子長得最圓滾滾。
要不是那會奶奶為了酥寶的身體健康強制要求蘇安少喂酥寶吃東西,酥寶現(xiàn)在就是一只大滾滾。
“奶奶說酥寶不胖!
“酥寶以前是個小胖墩,圓滾滾的。”蘇安繼續(xù)逗著。
這次酥寶哼哼唧唧,倒是沒反駁。
蘇安心情大好,心情一好的蘇安連著喂酥寶吃了兩塊小蛋糕。架著酥寶的胳膊,將酥寶放進推車里的座椅上,蘇安推著推車,打算買些日用品。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許是蘇衍的緣故,蘇安無故注意起了來逛商場的其他的人。
兒童用品區(qū),三三兩兩的,大多都是年輕的三口之家。
媽媽推著推車,孩子坐在推車里,爸爸要么在逗著寶寶要么就是單手摟著自己的老婆。
蘇安拾了一盒兒童彩色鉛筆丟進推車,對上酥寶純真的眼睛,腦海里再次浮現(xiàn)出蘇衍的臉。
他抬了抬眼皮,喊她“老婆”的時候,眼神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安安?”酥寶肉嘟嘟的爪子搭在推車邊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扯住蘇安衣角拉了拉。
“嗯?”
“安安,你熱?”酥寶仰頭:“安安,臉、紅了!
蘇安:“……”
酥寶有了兔子爸爸之后,一整個下午都黏在蘇衍身邊,就連蘇衍接電話,他都像個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蘇衍身后,晃悠悠地站在蘇衍腿邊沒站一會就伸手要蘇衍抱。
完全忘了自己還有個大美人媽媽。
蘇安感冒沒好,鼻子還不太通氣,怕病菌傳染給酥寶也沒湊在酥寶身邊,給他喂了點水后就回臥室畫圖了。
晚上,酥寶吃完飯沒多久就呼呼大睡了,他中午沒睡覺再加上下午玩累了,自然睡得比較快。蘇安在酥寶房間坐了一會兒,給他留了一盞星星燈后才悄悄關上門出去。
一轉身,看見身后的人影嚇了一跳。
“蘇衍?”蘇安試探著喊了一聲,抬手摸到了墻壁上的吊燈開關。
“啪”的一聲燈開了。
昏黃古舊的燈光下,蘇衍穿著上午的襯衫,沒打領帶,襯衫領口的扣子開了幾粒,露出凸顯精致的鎖骨。在燈影下,鎖骨處陰影都帶著幾分性感。
他單手端了個瓷碗,瓷碗中盛著褐色的湯汁,神情寡淡。
蘇安鼻子不太通氣,看到那碗褐色的湯汁才仿佛覺得自己味道了中藥味。中藥大多都很苦,少有的不苦的,幾味藥加一起一起長時間熬煮,更是苦上加苦。
她很小時候太受寵了,被寵得有些無法無天。家里長輩皆是德高望重的老中醫(yī),明知道喝中藥不能加糖,偏偏喂她喝中藥會偷偷加糖。直到遇到了蘇衍,嫁給了蘇衍,她吃了不少苦頭。
委屈是她的,苦也是她吃的,就像喝中藥一樣,明知道味苦,卻不能加糖,藥汁入喉苦得五臟六腑都絞痛得變了形,眼淚也得往回咽。
蘇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松怔,很快恢復正常。她伸手,從蘇衍手中端過了瓷碗,屏息,微微仰了頭喝完了藥。
藥汁入喉口,蘇安放開了擰著的眉頭。
藥汁不苦,微微發(f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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