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又沒法探知原委
看見防盜章的寶寶們莫要驚慌, 24小時以后就能見面啦~~
“嗯!”甘玉自來都是甘棠說什么是什么,當下便也不擔心了,解了身上的袍子, 把甘玉裹了個嚴實, 牽著她邊走邊道, “那走罷,前面有家衣衫舍,先去換一身衣衫,你穿著濕衣服, 待會兒要生疾了。”
渾身沾滿了酒氣, 嗆得人頭暈, 實在難聞, 甘棠應了, 深一腳淺一腳的讓甘玉拉著走,進了一家布置清雅的衣舍。
甘玉大概是這衣舍的常客, 進去后賣主熱情熟稔, 甘玉讓人準備了熱水給甘棠沐浴,甘棠酒勁上來, 草草沐浴過,換了身干凈衣衫出來,實在走不動, 出了衣舍到了僻靜無人的地方, 便遮了臉, 央求甘玉背著她走了。
甘棠臉色酡紅, 走路東倒西歪,分明一副醉酒的模樣,迷迷瞪瞪的完全沒了方才揍人時的強悍凌厲,甘玉看她這樣覺得好玩,直接把人抱了起來,樂個不停,“棠梨你醉酒的反應也太慢了,剛剛要是現在這副模樣,哪里還嚇得住那幫臭小子。”
“剛剛只顧著生氣了。”甘棠頭暈,意識卻還很清醒,想著處在這個身份上,再怕發病她都得暗地里練一練酒量,天[朝人酒桌上說事的傳統估摸是從這時開始的,她既然要出來做事,以后碰到酒水的場合也會很多,她不喝酒,但總不能聞一聞酒氣便給熏倒罷,不練不行……
甘府和王宮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尋常走起來也要小半個時辰的工夫,眼下人多,走起來就更慢了。
寬闊的街道兩邊店鋪商肆林立,正是午間飯食過后小憩休息的時光,酒肆里很熱鬧,遠遠有塤聲傳來,凄婉哀絕,綿綿不斷,甘棠趴在甘玉背上聽了好一會兒,聽塤聲越來越近,忍不住支起頭去看,尋找這天籟之音的來源。
酒肆里寬敞空曠,坐了不少閑聊飲酒的客人,中間的筑臺上一名男子席地而坐,身形修長,三十歲的模樣,著白衣,手執陶塤吹得認真專注,看起來和這里的其他人有些不一樣,自有股清高自在,仿佛他此刻身處竹林山澗,而不是酒樓食肆一般。
甘棠呆呆聽了一會兒,心跳一下接著一下跳得越來越快,等不經意間對上那男子看過來的視線,心臟就狠狠悸動了起來,這感覺陌生又熟悉,甘棠艱難的挪開了視線,別過臉緊緊貼在甘玉背上,再不去看了。
一切都是幻覺,隔著這么遠,哪里能看到他是什么模樣,一切都是腦補,甘棠飛快地搖搖頭,將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都趕出腦海去。
鐘情型妄想癥有個別名叫桃花癲,三五月份的時候最容易發病,尤其現在和酒沾了邊,又遇上了個文藝青年,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禍不單行。
甘棠手心里全是汗,緊緊摟著甘玉的脖頸,開口開的異常艱難,“二兄,我們快些回家罷,我想回家了。”
甘玉察覺到妹妹緊緊貼著他,腳下步伐快了一些,偏頭問,“棠梨很難受么,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
甘棠點點頭,自酒肆旁路過時,終是忍不住扒拉下臉上的面巾又看了一眼,這次看清楚樣貌了,五官算不得多俊朗,但自有一股遺世獨立的風度在,甘棠理智上想別開眼,卻挪不開視線,嘴巴已經管不住開口問了,“二兄,你知道里頭那個樂師么?穿白衣服的那個。”
甘玉慣常是在街面上混的,對這些吃喝玩樂的事很是在行,只看了一眼就樂道,“知道啊,叫馥虞,是個樂癡,每日只知道吹樂,飯都常常忘了吃,別看長得一般,但他在這一帶很吃得開,便是尋常官家子弟見了,也要給兩分面子的。”
馥虞,馥虞,樂癡。
甘棠察覺到自己心里涌起來的甜意和喜悅,掐了掐手心,緊緊閉著唇閉著眼睛,再不肯說話了。
甘棠后悔方才為什么沒醉死過去,看了這些男色禍害,要惹出這些枝節麻煩來,甘棠凝神靜氣,腦子里不住念著她的理想和抱負,一遍一遍回想那些血腥的畫面,企圖轉移注意力,讓這些重要的事填滿腦子,好讓她沒工夫東想西想。
效果還不錯,她好歹是安安靜靜的走過了那個酒肆,控制住了自己,沒下去鬧出笑話來。
陶塤的聲音悠悠揚揚,越來越遠,快進府了甘棠又忍不住問道,“他成親了么?”男子三十肯定是早成親了。
甘玉見甘棠
-----網友請提示:長時間閱讀請注意眼睛的休息。: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i>
感興趣,說得越發興致勃勃,“嘿,他是個奇人,原先一直只顧吹樂,是家里的廢人,誰肯嫁給他,年前天上掉下個大餡餅,被羊族的王長女看上了,月底王長女及笄,他就要被送去羊方成親了,也是個苦的,去羊方那鬼地方,也不知以后會如何……”
幾句話聽得甘棠腦補出了一出惡霸女趁機強占良家男子的戲碼……
既然這男子可以入贅,那入贅來圣巫女府,和她待在一起多好啊……
瘋了瘋了……
甘棠察覺到自己在想什么,頓覺毛骨悚然,煩惱地揪了揪頭發,伸手自袖袋里摸出一個藥瓶來,倒了兩顆藥丸喂到嘴巴里,朝甘玉道,“二兄把我帶回臥房就行,我太困了,要先睡一覺,微子啟他們幾個若是來了,先晾一晾也好。”她這回犯病有點厲害,有時候都想不起來這一切都是幻覺了,還是先昏睡一晚,等體內的酒精散了再說。
甘玉往上顛了顛讓她睡得舒服些,點頭道,“難受睡罷,其它事交給我和大兄。”
甘棠連點頭都來不及,就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識,一覺睡下去,醒來已經是第二日中午了,女奚來報說微子啟一行人昨日在外頭跪了兩個時辰,今日又來了。
甘棠洗漱好,讓女奚把人都帶進來。
殷受在旁邊站著,手里拿著一卷白色的絹布,臉上失了往日爽朗耀眼的笑,肅然了不少。
微子啟旁邊候著三五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人,都規規矩矩跪在地上,見她進來了紛紛行禮,“見過圣巫女。”
除卻微子啟,其余幾人都是臉色發白目帶惶恐,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甘棠進來后端坐上首,未發言,殷受看著與半年前截然不同的甘棠,心情復雜,將絹布遞上去道,“父王罰了大兄,打了板子,說大兄不知禮數沖撞了圣巫女,犯了大罪,將大兄和這幾個子弟一并帶來圣巫女這里,隨圣巫女處置。”
殷受明白父王的意思,甘棠若是揪著不放處置了幾個世家弟子,這幾族人仇恨的也是圣巫女,和商王室沒有半點干系,倘若是以前,殷受必定要提醒甘棠,但現在已經開不出口了。
以前圣巫女只是甘源等人手里的一把劍,不足為懼,他和她可以做朋友,現在她成了握劍的人,便不是以前能傾心相交的小棠梨了,她這兩日踩著商王室的臉面立威,足可見她的野心和立場。
他不該再與她來往過密,像昨晚那般夜探湖心小筑,就為了看看她是不是酒醉生病這樣的事,以后是再不能有了。
殷受深吸了口氣,下定了決心,目光也不在甘棠無血色的臉上打轉了,朝微子啟道,“大兄,向圣巫女道歉。”
微子啟咬牙,垂著眼上前與甘棠行禮,拜道,“是子啟莽撞,沖撞了圣巫女,還請圣巫女降罪。”
惡意滿滿。
甘棠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抬手讓他起來,朝旁邊另外幾個人道,“你們幾個實在不成器,以后隨二王子三王子一道來學舍上學,修習文武藝,免得成日斗雞走狗,為害四方。”
對比起掉性命吃板子,上學這樣的處罰實在太輕了,幾人先是呆愣住,隨后皆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大喜之色,拜了又拜,“謝過圣巫女!謝過圣巫女!”
甘棠點頭,想著過幾日她要去竹方做春耕祭祀,接著道,“近日正值春祭,你們回去準備一下行囊,明日一早隨我去竹方。”都是些不知人間疾苦的貴族公子,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學,混混度渡日,殷商后繼無人,這才慢慢亡國的。
殷受聽得心里詫異,看了甘棠一眼,猜不透她到底要做什么了。
甘棠亦看了看神色難辨的殷受,吩咐道,“你既是我的學子,明日也是要一道去的,帶著他們回去準備行囊罷。”
殷受壓住想問甘棠話的念頭,轉身領著幾人一道出去了,算是默認了甘棠的提議,他也很想知道,她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又能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官員貴族子弟,以及各國的王子王女里頭那些膽子大性子跳脫愛湊熱鬧的,這時候全都跑到了最前頭,占據了斗場視野最好的位置,興奮激動,且招攬同伙,為各自的陣營吶喊助威。
(https://www.dzxsw.cc/book/143768/7565368.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