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剛好
唇齒間熱烈的纏綿讓人有種親密無間的幻覺, 那束花在她懷里東倒西歪, 她的手不知所措地握住其中一條花枝, 靈活濕軟的舌在她口中追逐著她的, 以不容抗拒的力度插|的更深,令她在戰(zhàn)栗的快感中, 恍惚間有種靈魂都被熱浪舐吻的錯覺。
清平從來不知道吻是這樣的, 這仿佛就是楚晙的戰(zhàn)場, 她攻城略地得寸進(jìn)尺, 而她節(jié)節(jié)敗退任人唯施,柔軟的舌尖緊緊被勾住,舌根又酸又麻,她下意識的扭頭躲開, 楚晙捉住她握花的手, 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炙熱微濕的掌心貼合住她的, 十指緊扣, 那只花被夾在兩人之間, 隨著親吻角度和力道的變換,花瓣顫動個不停。
遠(yuǎn)處傳來人群的歡呼聲,她看見絢爛的焰火綻放于深藍(lán)色的夜空中,腦海中一片空白,楚晙換了一個姿勢碾著她的唇瓣, 擋住了她的視線。清平只能看見她眼中那抹奇異的色彩, 感受到她因低笑而震動的胸腔。半響她才感覺到自己被放開, 冬夜冰冷的空氣重新涌入肺腑,她回過神來,才感覺到肩膀上傳來隱隱的疼痛感。
清平捂住自己的傷口,也不敢太用力,她緩了一會,又覺得嘴唇疼痛。楚晙俯下身將花都撿起來抱在懷里,清平臉上火辣辣的,心里翻江倒海,實在是沒有勇氣面對楚晙,說起來也奇怪,明明做錯事的不是她,她反而像那個犯錯的人。
楚晙沒事人似的淡淡道:“傷沒好就一個人出來,下次不許這樣了。”
清平匪夷所思的抬頭看了她一眼,信王殿下懷抱花束長身玉立,還當(dāng)著她的面伸手去撥弄花瓣,姿態(tài)瀟灑,桃花眼中水光瀲滟,眼角一抹淡粉,她忽地心生怒意,低聲道:“殿下覺得這樣好玩嗎?”
楚晙手上動作頓了頓,道:“你覺得我是這個意思?”
她聲音冷冽,眼神幽暗,清平深吸一口氣,側(cè)過頭去看地上的樹影,道:“我不明白,殿下,你之前還告訴我這是不對的。”
月色下她感受到楚晙冰冷冷的視線,捏住花枝的手有點(diǎn)抖,楚晙慢慢走過來,清平轉(zhuǎn)過臉,卻見她只是從自己手中抽出那枝花,道:“我食言了,但不管對錯,這都是我的心意。”
在她的注視下清平忍不住后退一步,心里亂的厲害,覺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疼。楚晙吐出一口氣,清平聽她道:“走,該回去了。”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王府,今夜無宵禁,到處熱熱鬧鬧的,好像提前將新年過了般。清平原本愉悅的心情已經(jīng)被破壞殆盡,她心里有事難受,也反應(yīng)到身上來,未愈合的傷口也來湊熱鬧,故而碰到劉甄時連嘴角都提不起來,因為嘴唇也疼。
劉甄用責(zé)怪的眼神看著清平,對楚晙行禮道:“殿下,你去哪里了,方才護(hù)衛(wèi)尋了你好一會,現(xiàn)在還在外頭。”
楚晙懷里抱著花,道:“撿來的。”
劉甄奇怪的看了一眼,見清平不說話,關(guān)心道:“清平可是一個人出去了?”
清平虛弱的點(diǎn)點(diǎn)頭,楚晙站她身后對劉甄道:“去將人都叫回來罷。”
劉甄隱約感覺到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默默的退下了。
清平腳步虛浮的走向自己的住處,走到一半才回過神來,轉(zhuǎn)身對楚晙道:“殿下,我回去了。”
長廊下光線不是很清楚,她只看見楚晙微不可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色似乎不是很好看,心里一突,忍不住解釋道:“我”
楚晙卻打斷了她的話,漠然道:“回去吧,好好歇著。”
她這副樣子與方才簡直是判若兩人,清平心中忐忑,有千言萬語但卻無從開頭,便行禮告退了。
她走后,楚晙仍是站在長廊下,晚上霧氣浮動,她抱著花,卻從袖中取出一條圖案奇異的布條來,以兩指拈著,繼而綁在手腕上。
這一夜清平未曾有夢,只是睡的極沉,第二天醒來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她艱難的完成了穿衣的重任,見外頭陽光燦爛,照的一地雪亮,不由遮住眼睛。
在屋外伺候的下人見她醒了道:“大人稍等,劉總管道您若是醒了就將藥喝了,奴婢這就去為您端來。”
清平只好退回去,喝完藥后又喝了一碗粥,整個人仿佛才恢復(fù)了一點(diǎn)力氣,她穿過一個一個院子,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楚晙的書房。
書房中有地暖,還燃著淡雅的香料,她推門進(jìn)去,見里面沒人,就坐到自己桌子邊去看文書。
馬上就要到新年了,王侯們要向承徽府上書,呈報這一年發(fā)生的事情,若有人事變動的還需報備。上書給女帝的賀歲折子也需要提前潤色準(zhǔn)備,就這么一階一階呈報上去,下頭的人自然也需向信王遞上相應(yīng)的文書進(jìn)行述職。
楚晙果真十分忙碌,案上堆了一堆打小文書不曾閱覽。清平先分類,再挑出需要她親自批復(fù)的。這一套她早就熟爛于心了,故而做的得心應(yīng)手,但也沒想到這文書如此之多,用了午飯后回來又繼續(xù)坐著看了一下午,其實她是想在楚晙回來前把這些東西都處理完,以免見到她覺得尷尬。
沒錯,昨夜的事在她醒來以后又清晰的出現(xiàn)在腦海里,叫囂著這不是一個夢,而是真實的發(fā)生一切。只要想到這個她就覺得臉上熱了起來,暗罵自己沒用,不就是一個吻,嘴唇對嘴唇摩擦了一下罷了,有必要如此上心?只要以平常心對待就好,想來楚晙昨夜最后漠然的態(tài)度,也正是如此吧?
這話她自己都不信,只好自欺欺人的在心里說了幾十遍才勉強(qiáng)能接受,幸而要忙的事多,一旦專心起來就能暫時忘記其他事情,她便投入了十二萬分的熱情在文書里。
直到房間里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文書上的字也看不清了,清平才揉了揉僵硬的肩膀,看著前面分類拜訪疊的整整齊齊的文書,滿意之感油然而生。
她趁著楚晙沒回來,趕緊溜回后院房里。一路上見到幾個做事的仆人,一個個低頭做事,顯然是被人調(diào)|教過送來的。她心里有鬼,走的也快,等回到房里以后才覺得后背傷口又隱隱作痛。
好在這痛尚且能忍受,她坐在桌前拎過一壺茶,但發(fā)現(xiàn)是冷的,也就不愿去喝了。她脫了外衣坐在床邊,摸了摸包裹傷口布條的邊緣,思考著這到底是什么時候包好的,現(xiàn)在到底要不要換?
正想著明天自己去找大夫換藥,門卻嗞啦一聲開了,她從床邊探出頭去看,楚晙托著木盤走了進(jìn)來,清平嚇的差點(diǎn)從床上滾到床下,緊張的抓著被子,楚晙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吩咐下人幾句,才關(guān)了門進(jìn)來。
她來做什么,她想做什么?清平腦子里亂糟糟的,最后甩了甩頭冷靜想,楚晙也是個人,能做什么?這么一想又想起那夜的情形來,覺得楚晙看似守禮,但其言行實在是驚世駭俗,絕不能以常理論之。
楚晙坐在桌子前道:“書房里的東西是你整理的?”
清平遲疑的點(diǎn)點(diǎn)頭,楚晙看她如同鵪鶉般縮成一團(tuán),心中好笑,但面上仍是淡淡道:“傷沒好還這么拼命,本來也沒叫你去。”
清平摸不透她什么意思,只能小心的看過去說:“為主分憂,是做下屬的本分。”其實她想說的是,昨天的事咱們能不能都忘了,保持上下的關(guān)系不動搖,我還是能盡忠職守的。
楚晙聞言笑笑,對她話中的暗示視而不見,道:“起來,換藥。”
清平頓時覺得傷口也不痛了,睜大眼睛顯示出自己不需要換藥,楚晙坐到床邊看著她,言簡意賅:“脫。”
她還想負(fù)偶頑抗,垂死掙扎道:“殿下,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好,不麻煩你了”
楚晙戲謔道:“你之前的藥都是我換的,還有什么不能看的嗎?”
清平瞬間頭腦一片空白,把頭埋進(jìn)被子里什么都不想說了。楚晙看她露在外的耳朵紅了一圈,粉嘟嘟的很是喜人,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
她剛從外面進(jìn)來,手有點(diǎn)冷,清平感覺自己耳朵被一個冰涼涼的東西蹭了蹭,想楚晙難道在她耳朵上放了冰塊?但那東西染上她耳朵上的溫度,她才驚覺那是一個人的手。
清平想都沒想握住那只手,上面?zhèn)鱽淼暮庾屗蛄藗哆嗦,指節(jié)清晰修長的手被她握在手里,楚晙反手握住她的,笑道:“你很暖和。”
這句話中因少了一個‘手’字而變的曖昧起來,像是在暗示著什么,清平看著她握住自己的手,真心實意道:“殿下,你要是覺得冷,邊上有暖手的爐子。”
楚晙靠在床柱邊,手心貼著她的,懶懶道:“不要爐子,太燙。”她微微一笑,在清平目瞪口呆中舒舒服服的把手伸進(jìn)她的衣袖里,撫摸著手臂內(nèi)側(cè)細(xì)膩的皮膚,愉快的瞇起眼睛說:“像你,就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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