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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


  此為防盜章  “哦。”

  趙瀲放下了他的小辮子, 道:“我找耿直有點事兒。”順帶看了眼已經看不出什么的棋局,但里頭白子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幾顆,都是黑子,先生慣于執白,倒讓趙瀲大開眼界, “阿清, 你贏了先生”

  趙清哈哈大笑,“那不能,就算謝珺在世也不一定能贏他啊, 不過,”他收了笑容, 靠近趙瀲, 趙瀲不解地俯低身子, 趙清將嘴唇湊過來, “皇姐,你家的先生有秘密。你以后留意些, 好好查查他的底細。”

  不得了, 才過了這么一會兒,趙清就探查得君瑕身上有秘密了,趙瀲眼波微瀾,朝君瑕看去,對方八方不動, 垂著眼瞼等待著什么, 等趙清松開她, 一貫秉持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趙瀲,對君瑕忽生了好奇。

  等趙清前去偏房更衣時,趙瀲才終得與君瑕說上幾句話,將他的手腕一搭,君瑕這只又細又白的手,摸起來如同一枚冷玉,趙瀲忍不住就用指腹往他手腕內側一滑,這會很癢的趙瀲知道,但君瑕只是將唇微一抿,并不怎么有反應,趙瀲便嘆了一聲,“今日是我怠慢了先生,不知道皇弟頑劣至此。等會兒我送他回宮之后,請太醫來給你診脈。”

  君瑕微笑,“當真不必麻煩了,我這病也有十年了,自己心里清楚的。”

  “那是什么病”

  趙瀲歪著頭,無辜而明媚的水圓桃花眼輕輕睜開,明明是單純的孩子樣,手卻流氓地占著他的便宜,君瑕嘆了一聲,道:“其實也不是病,是毒。”

  “那我更要請太醫給你拔毒了。”

  其實毒比病更可怕,趙瀲完全拿不準,她的臉色忽然凝重了,君瑕不著痕跡地掙脫她的魔爪,可算了了這一陣兒說來就來的輕薄,“沉積已久了,要不了命,只是需要公主的人參吊著。”

  他半真半假地一說,流露出一些感傷之意,卻讓趙瀲深信不疑。

  她將嘴唇一咬,臉頰上那點輕薄風流意煙消云散,好端端地忽然覺得無邊傷感起來。先生這么弱,她真的能那什么嗎

  唉。

  趙瀲將趙清送回了皇宮。

  她雖然沒有真的請太醫來公主府,但君瑕還沒著手收棋子,殺墨就東倒西歪地搬著大箱東西來了,君瑕眉微挑,有些不明其意,殺墨好氣又好笑地將箱子攤在君瑕眼前,“就是公主啊,不知道是哪里不對了,這一箱子人參不知道哪里搜刮來的,說全給先生。”

  趙瀲不知道,但這兩人是知道的,人參對他的毒根本沒用,那不過是當初為了留在公主府的托辭罷了,眼下兩人對視一眼,一個失笑不止,一個累癱了倒在地上,發誓:“我再也不幫著你騙人了,先生。”

  小皇帝回宮,急得差點掀翻燭臺的太后終于放心,一貫雷厲風行的太后差點紅了眼眶。

  趙清還是第一次見到母后流露出母親的脆弱,也跟著愧疚不安,跪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爬起來,走到了太后跟前,“母后,朕發誓,再也不跟著胡鬧了。母后不要擔憂,不要氣壞了身子,朕這就去領罰。”

  趙清說著要走,太后一把撲過來,從身后將趙清抱住,哪兒也不放心他去了,母子團圓,畫面溫馨感人,趙瀲也嘆了口氣,悄然退出了長坤宮大殿。

  被箍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趙清來不及說話,太后便道:“日后,你要出宮,哀家派人跟著你,不許胡鬧。母后,再也不拘著你了。”

  “真的”

  要不是趙清這么一失蹤,太后都不曾想到,他才十歲,就已叛逆到了這個地步。

  可,這個孩子,是她和他唯一的兒子。能怎么辦太后看著趙清漸漸長開、越來越似那人的眉眼,心中不無憂惶。她怕將兒子推到人前,那些老臣將來看出端倪。

  趙清全然不知太后心思,只是覺得母后將自己抱得很緊,從來沒這么緊過。看來這次是真的嚇到她了,他想。作為皇帝,他不喜歡在朝政上被母后壓制一頭,他想反抗,但作為兒子,他還是心有愧疚,不忍心讓母親為自己擔驚受怕。

  汴梁城中要掘地三尺、地毯式尋人的禁衛隊和巡御司的合作總算是破裂了,但趙瀲卻覺得,自己讓耿直帶著人往刑部要卷宗,真是急中生智,小皇帝沒有失蹤,卷宗卻也調出來了,她私底下找耿直拿了來。

  挑著燈火,趙瀲看了小半個時辰。沒有大發現,但宣華林確實可以去勘察一番,改日她改扮成一個風流俊俏的小公子,不知道能不能騙過人。

  翌日大早,才醒過來,柳黛來服侍她穿衣洗漱,趙瀲坐在鏡臺之前,給自己梳了個馬尾,一身金貴玄色的衣裳,如烏云翻墨,衣袖間朵朵繁花暗紋,用金線刺著,顯得華麗而高雅,趙瀲很滿意這身,從箱篋里翻出了一柄折扇,搖搖扇子,真如同一個貴介小公子了。

  趙瀲身量修長,但臉龐卻很顯嫩,乍一看竟猜不到是有十七歲了。

  柳黛不解,“公主換這身是要”

  “找機會出門去。”趙瀲搖著扇子風流一笑。

  但沒等趙瀲出門,計劃就先破滅了。

  她這清凈的沒人敢招惹的公主府,忽然來了位客人。

  她的老同學,燕婉,不知何事來了公主府,但人家在芍藥會上給足了她顏面,趙瀲只好親自相迎,燕婉披著一身如云似煙的花鳥薄紗斗篷,進門時已熱得香汗淋漓,瑤鼻上鋪了一層細碎的汗珠兒。

  趙瀲道:“燕婉,我聽聞顯國公夫人不是正緊鑼密鼓地為你張羅婚事么,她竟能放你與我呆在一處不怕我把這霉運傳給你”

  “傳給我就好了”燕婉自來熟地找地方坐,離浮橋不遠,樹林陰翳,浮動著幾分薄綠,幾許微風,燕婉搖著團扇,等趙瀲坐下來,她咬了口嘴唇,抱怨道:“自從芍藥會后,我娘就瘋了一樣,隔三差五地往家里請媒人我真是不知道成婚有什么好的。”

  不待趙瀲專注地表示一番同情,燕婉眼睛一瞪,“阿瀲,我告訴你,我這一輩子,就算嫁不出去,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托付了個男人去。你身體力行地告訴我,選男人要選知根知底的,什么媒妁之言實在不可信。”

  這話,確實不像是什么好話,趙瀲將脖頸一梗,暫且不接。

  “阿瀲,近幾日元綏把自己關在家中很多天了。”

  趙瀲奇怪,“這又是為著什么”

  “還不都是一樣,到了年紀,總是要嫁人的。”燕婉缺心眼兒,什么話都往外抖落,“元綏還想著謝弈書。已經十年了,她這是要入魔障了,我就怕阿瀲你阿瀲你還想著他么”

  燕婉以為,當初趙瀲在畫冊里隨便挑中了瞿唐,乃是因為實在不能再耗下去,才隨意指了一個想托付終身,她心里想的人還是謝珺。

  但趙瀲微微一笑,推心置腹地瞅著燕婉道:“我對師兄,沒有男女之情。我若遇到了真心喜歡的人,自然想盡辦法也要嫁給他,讓他也喜歡我。”

  燕婉放了心,趙瀲命人給燕婉上茶,揮袖淡笑道:“師兄卒時,元綏也才不過五歲,什么魔障不過沖著我來罷了。我覺得我搶了她的東西,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地害死了師兄,所有憎恨和不甘心,都是沖著我的。要說真的,等她嫁了人,這汴梁的少男心不知要碎多少。她的行情可比你我好多了,要同情也輪不到咱們。”

  燕婉一聽“咱們”二字,就喜歡了,“阿瀲,咱們都不成婚了好不好我也想養幾個門客。”

  “”

  趙瀲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日竟也能成為別人的楷模。

  但靠近先生,這個距離,讓趙瀲有點吃味,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捏到先生的臉以后得敲打敲打柳黛。

  君瑕將臉微微一側,聽完,手指在輪椅扶手上輕敲了幾下,元綏也不禁納悶。

  先第一眼看時,她并不覺得趙瀲這個門客有何可敬可怕之處,但轉眼他就解了斷橋殘雪,每當他一挑眉,露出這么一副雍容自若的形容時,便讓敵手不禁有種畏葸退縮之意。

  君瑕敲了扶手之后,修長而白的手指便一動不動地垂下來了,食指與中指處于一種半戒備半懶散的狀態,趙瀲疑惑地收回目光,棋局在一半處,先生方才敲那幾下,并不是隨意為之,而是有意在警醒,那么他所指的方向

  趙瀲移動棋子,復行幾步。

  元綏鎮定地將柳眉一顰,往君瑕處盯去,可在觸碰到君瑕古井無波的黑眸時,又笑靨似花地問道:“先生不單會圍棋,對雙陸也有心得”

  君瑕將唇一動,微笑道:“略懂一二。”

  對汴梁人來說,上三流到下三流,都認為圍棋是風雅之物,而握槊之流不過是為了解悶玩樂,是以公卿大夫極少有人會雙陸的。元綏起先單看君瑕這一身氣度,以為是落魄貴族,不得已而委身趙瀲,但細細想來,但凡有士大夫之氣節的,誰能看得上不學無術、蠻橫刁鉆的趙瀲。

  她將嘴唇一扯,明知這兩人下棋不光彩,暗中有所竄通,卻不動聲色。一來,她也想知道,一個眼瞎的謀士能不能助得豬手氣的趙瀲勝過自己,二來,元綏對君瑕也動了心,她想招攬他。

  哪怕只是成為那個少年的替身。

  元綏鎮定地擲出了骰子,她下棋很有章法,不疾不徐,攻守兼備。

  君瑕露出一絲笑,也許是棋逢對手了有種酣暢淋漓之感。不過,他雖然對雙陸研究不深,棋力并不輸元綏,倘若不是趙瀲的手氣實在太差

  但到了最后兩手,元綏刻意沒看出趙瀲的破綻,有意放水,反倒讓君瑕沉思了片刻,趙瀲卻心眼兒直,丟出了一五一六,飛快地完成了棋局,她眼波盈盈璀璨地笑起來,“本公主勝了”

  那話不是對元綏說的,而是看向了君瑕。

  要不是先生,她恐怕又要出丑。

  不過君瑕心知元綏刻意讓棋,恐怕她另有意思。

  賀心秋也是怔愣地望著元綏,“元姐姐,你輸了。”神奇,元綏竟然輸了輸給了趙瀲

  “愿賭服輸。”元綏起身,將頭發間兩只紅釵取了,松了綠蘿發綢,披散著一頭如云的秀發,她本來就生得五官玲瓏,有種難言難畫的小巧精致,披著蓬松的發,愈發襯得臉頰嬌小,賀心秋愣愣地將手放下來,一動不動了。

  單論臉,元綏是玲瓏秀婉之美,趙瀲是明艷動人的大氣,趙瀲一點都不自慚顏色,將棋子一收,頗有贊嘆,“元妹妹信諾,我就不攔著了。”

  既已散發,元綏便想著回家了,只是她臨走前,還有意無意地將君瑕一瞟,倘若不是知曉他有眼疾,元綏這一眼就是很明明白白地在告訴他,她挑中了他了。

  趙瀲卻眼不瞎,眉尖一聳。

  這時外頭傳來一個貴女尖銳的叫聲:“是璩公子,于公子他們來了在湖邊吟詩呢”

  趙瀲耳朵一動,一溜煙,身旁挨挨擠擠的貴女便朝著那聲兒來源狂奔過去,散著長發的元綏,卻將秀發將耳后一撥,哂然地背過了身。

  有一點趙瀲與元綏相似,都很不喜歡璩琚。

  聽說璩家與謝家也是世交,當年兩家的夫人一道懷孕,兩家有約,將來必以美玉為孩子起名,謝珺早出生一個月,璩琚晚生一個月。就像天注定一樣,璩琚后來十幾年一直活在謝珺的光采籠罩之下,刻板而嚴謹地走他的老路。無論謝珺做什么,璩琚都照學不誤,但因為有謝弈書在,他就像明月之于旭日,總是無法耀眼。

  謝珺死后,璩琚才終于得以被挖掘,成為汴梁最炙手可熱的貴公子。與趙瀲年歲相仿的姑娘,嫁人的嫁人,還待字閨中的,聽說有一半兒是為了等璩琚。

  元綏哂然一聲笑之后,見賀心秋也隨著眾人去看璩琚和于濟楚了,她衣袂一拂,轉而出門去尋元家的馬車。

  而聽聞璩琚和于濟楚來了,顯國公夫人忙用露水將女兒的黑發潤了一遍,將人往外頭一推,“快,你也去瞧瞧”

  于是燕婉委委屈屈地跑了出來,假意裝作很有興致跑上去看。

  但實則,她長到現在都不知道動心是個什么滋味,有個庶妹上半年嫁了人,才三個月,孩子都懷上了,可她就是不懂,男人有什么好喜歡的

  柳黛將傘拾了起來,趙瀲吩咐道:“去找找殺墨,傻孩子怕不是走丟了。”

  柳黛點頭答應,轉頭撐著傘便走了。

  君瑕垂眸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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