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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斬亂麻


  將自己關進書房避開秦依過分的關心,或者帶著電腦直接出門。周末整整兩天時間程瑩安排的緊實妥當。甚至在周一一上班,程瑩就在等待著羅技的出現。

  可在十點一刻當他看到羅技垂頭喪氣的進來時,又不太忍心在這個時刻開口。

  不過巧合的是十多分鐘之后進入會議室的羅技竟然主動找到了自己。

  “坐吧,有事要給你說。”總監的離開的確太過突然,可這才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上層竟然就決定了要撤銷分公司的品牌部,好像這個部門只會因為一個人的存在而存在。

  “剛好我也想給你匯報一些事情。”看著羅技太過沉重的表情程瑩則羅技的對面坐下。

  “我先說吧。”一反常態,羅技起先開了口,“因為公司的整體布局亞美分公司的品牌部會被撤銷,所以現在找你談話室想通知你可以開始找新工作了。”

  “所以我是被勸退了嗎?”品牌解散的通知要以怎樣的方式進行、什么時候通知程瑩肯定看不到了,但鐘毅的消息甚至讓她不用開口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借口。

  離開這里。

  “品牌部的撤銷會在年底的時候才宣布,相關事項會交由臺灣總部,分公司的事項會外包給這里的第三方,雖然內部是勸退但公司希望你們可以主動辭職,當然作為補償公司會多給你們一個月的工資。這樣能接受嗎?”

  “我們應該沒得選。”程瑩笑笑,覺得反而輕松不少。

  “補償方面還有商量的余地。”雖然只是這個工作的執行者,但還是會感到愧疚,“如果你需要盡快入職我可以以個人名義幫你寫推薦信。”

  “目前看來沒有。”

  “等哪天需要,我可以隨時為你們每個人寫推薦信。”羅技透過玻璃看著辦公室內還需要一一談話的員工,只覺得這不到幾個月的經歷著實讓自己乏累。

  “那你呢?”程瑩

  “我最后一個走。”羅技笑笑。

  “那我一會交辭職報告,什么時候能走?”程瑩。

  “隨時可以離開。”羅技,“公司希望可以盡早收拾好這個攤子,所以人事會安排好一切。”

  “明白了,那我午飯過后就走。”程瑩伸手,“多謝這段時間的關照,希望有機會可以再見。”

  “會再見的。”羅技回握。

  辭職報告并沒有什么為難的地方,因為知道這一切都早有安排,知道就算寫出最真實的原因也會被人事粉飾掉,所以干脆用人事最常用的借口填充那份表格,然后上交。

  午飯時間和大家來個剪短的告別,趁著大家都還在用餐程瑩上樓收拾東西,東西并不多,占了箱子一大部分的是最底層抽屜里的那些零食。

  出了亞美的大樓整一點,午后的陽光曬得程瑩睜不開雙眼只能轉過身來背對著,只好再看一眼有太多回憶的這座大樓。

  有過被錄用時的興奮和喜悅,有過和心愛的人一起上班的甜蜜,有過和鐘毅相遇時的喜悅和驚慌失措……

  美好的、悲傷的、期待的、失望的、堅持過的、放棄過的……所有的這一切或許都應該做個結束。不管自己想沒想清楚,或許都應該做個結束。

  熟悉的路線,熟悉的報站,下一站是郊區新建的綠地公園,再過兩站可以看到那個最大的電影院上方那塊租金不低的電子屏,接下來是文體中心,也不知道此時的籃球場會不會像夜晚那樣熱鬧甚至是擁擠。

  太過熟悉的城市,程瑩幾乎閉上眼睛也能想象出路上的每一處細節。可現在的她,竟然有些想要離開這個地方,這種熟悉讓她不知道要怎么選擇,要怎么繼續過下去。

  或許她需要一段時間,一段不受任何干擾的時間和環境去考慮清楚。

  雖然這一切看起來都像是再一次的逃避。

  開門的一瞬間秦依就有一絲異樣的感覺。整齊的房間,干凈的地面,甚至連一絲聲音都沒有。這個樣子像極了平日正常時的程瑩,可放在現在卻一點都不正常。

  小心翼翼的換鞋走進臥室,整齊的房間看樣子很像程瑩的作為,可是人呢?為什么沒看到。秦依只好又去了書房,依舊能看出被整齊的被規制過的痕跡,可是也依舊看不到程瑩的身影。順便也去了廚房,依舊干凈的讓人產生不適。

  轉去洗手間,不出所料還是很整齊。只是剛要轉身出來時秦依好像發現了什么。

  程瑩的洗漱用品全完找不見,一股巨大的猜疑沖上心頭,秦依快速的返回臥室打開衣柜,衣服也有很大的一部分不見了,在出去客廳的鞋柜查看也少了幾雙程瑩最愛穿的鞋。

  坐在鞋凳上腦子一片空白,這個樣子是離家出走了嗎?可不是還有工作嗎?難道連工作也都放棄了嗎?

  不相信程瑩會這樣毫無征兆的離開這座城市,離開她熟悉的朋友和環境,可現實是她沒有辦法阻止自己不去產生這樣的念頭。

  想要再尋找一些線索好讓秦依決定這個電話是不是要打給程爸爸還是打給根本就不會接自己電話的程瑩,卻在餐桌上很容易的就發現了兩封信以及一枚戒指。

  很熟悉的字體,一個寫著自己的名字,一個寫著鐘毅的名字。

  小心翼翼的打開信封。

  只是第一眼秦依的眼淚就瞬間奔潰。

  整整五六頁紙,全是婚禮前,婚禮中以及婚禮結束后的注意事項。

  來不及看放在一邊,拿起那張單獨出來的小紙條,秦依一字一句一個標點都不錯過的看著:不要給我家里打電話,我出去一段時間。如果覺得虧欠,那就幫我把那封信給鐘毅,把戒指給蕭然。

  只是一張便簽,五行字整齊的排列著。反反復復讀了五六遍,停住的眼淚又開始流。

  陳墨過來時秦依靜靜的躺在沙發上,手上抓著一張紙始終不松開。蹲在秦依的面前,輕輕的松開秦依的手指仔細的看著。

  “應該是計劃好的,你就別傷心了。”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那份婚禮注意事項,陳墨有了安慰的理由,“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要原諒你,你也要給她時間不是嗎?”

  “她會原諒我嗎。”秦依的眼淚好像壞了閘口的水龍頭,想要控制卻不聽指揮。

  “我覺得程瑩原諒了你,只是她需要一段時間說服自己。不然為什么要那么麻煩的做這些給你?”

  “這難道不是程瑩給我最后的禮物嗎?難道不是她想要讓我自己來,她再也不管我的意思嗎?”秦依的哭聲剛起,鐘毅和蕭然就一前一后進了門。

  “怎么了?”蕭然看著手足無措的陳墨再看看眼睛紅腫的秦依,再想想秦依不久之前打過來的電話,應該是有事情發生。

  可為什么鐘毅也會來?蕭然有些想不通。

  “是程瑩怎么了嗎?”

  “東西在桌子上,你們自己看吧。”秦依從沙發上坐起來。

  好像瞬間明白了這話的意思,兩人走到桌前。

  蕭然看到了那枚戒指。

  鐘毅則看到了一封寫著自己名字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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