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麥積山血案二十八
官驛中,江月清端著一碗湯藥進了鄭副使的房間,見鄭副使醒著,小心地將他扶起靠好,又垂著頭默默地喂他喝藥。
鄭副使表情凝重,喝了幾口,才終于開口:“月清,前些日子見你是從未有過的高興,可這幾日為何又如此消沉?”
江月清抬頭勉強一笑,低言一句:“無事,讓大人擔心了。”說著,手中不停,繼續喂藥。
見江月清不愿多說,鄭副使也不再問了。
喝過藥,江月清拿著空碗,剛挑開門簾,卻與前來問候的公孫策和飛燕打了個照面,江月清愣住了,只聽飛燕輕輕叫了聲“來富哥”,江月清沒有回答,愣怔一下,突然紅著臉低頭走了出去。
見江月清的失態和這姑娘的小心翼翼,鄭副使也算明白個大概。
公孫策輕笑一聲,拉著飛燕的手走了進去,挑了兩個位置帶著飛燕一起坐下,止了鄭副使要起來的動作,示意他不必多禮。
鄭副使看著二人親密的舉止,眼神又移到他們腰間所系的合歡扣上,心中嘆了口氣,月清這孩子,這些日子怕是受了傷。
公孫策與飛燕對視一眼,點點頭,這才指著飛燕向鄭副使介紹:“鄭大人,不知你身體恢復如何,這位是龍姑娘,說起來龍姑娘與神醫陸明曾有過淵源,與他學過些醫術,不如讓她幫你問問脈?”
“陸神醫?”鄭副使似是不敢相信般地重復一遍,臉上露出一絲驚慌的神情,又飛快地掩去了。
“這邊有月清在,也就不勞龍姑娘了,大人和龍姑娘這鴛鴦玉的合歡扣很是別致,這么好的玉材可不多見啊!”鄭副使隨便應付了一句便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飛燕神情有些嬌羞,暗道,這是自然,她腰間系的大約是這世間最好的合歡扣了。
公孫策笑道:“鄭大人對玉有研究?”
鄭副使搖頭說:“并沒有,只是這鴛鴦玉水頭極好,便是外行也能看出是上品。”
正說著,江月清拿著銀針走了進來,公孫策見狀,忙向鄭副使告辭,并對江月清行了個禮,誠摯地說:“感謝江兄這幾日的熱心贈藥。”只是感謝,卻是決口不提那日之事。
江月清抬頭,局促道:“大人言重了,只是舉手之勞。”說話的時候卻不敢看一旁的飛燕。
鄭副使看出了江月清的尷尬,打了圓場說:“月清是個重情義的孩子,若是沒有月清不眠不休在我身邊照顧,我這身子怕在鳳翔府就交代了,看得出大人也是重情義之人,和月清定能談得來,以后治疫方面有何需要,盡管給他安排。”
公孫策嘴角翹了翹,點點頭,牽起飛燕的小手,大搖大擺離去。
見二人牽著手離去,江月清神色黯然,卻不言不語為鄭副使解了衣扎針。
鄭副使輕咳兩聲,安慰他道:“本就無緣,經歷過痛苦,也就能放下了。”
江月清悶悶地應了一聲,仍舊埋頭扎針。
見江月清這樣子,鄭副使又呵呵笑了兩聲說:“年輕真是好啊,我年輕時也這般喜歡過一個女子,可惜我與她皆已有了家室,也就不了了之了,現在想想,過去也就過去了。”
江月清抬頭,瞪大了眼,面帶八卦神色,鄭副使老臉一紅,咳嗽兩聲,換了話題,教訓他道:“說過你多少遍了,下針力度不夠,用藥也太過謹慎,明日煎藥再加大些藥量。教了你這么久了,還像個大姑娘一般小心翼翼。”
聽著鄭副使嘮嘮叨叨地訓著他,絲毫不像個病人,江月清又蔫吧下來。
從官驛出來,天色有些暗了下去,飛燕跟著公孫策嘰嘰喳喳道:“老色鬼,為何突然想到來看鄭自全啊?”
公孫策咧嘴一笑,解釋道:“我隔幾日就來看他一回,看這病他打算裝到何時?”
飛燕疑惑地問:“可他確實一臉病色啊?再說他何苦要裝病啊?”
公孫策胸有成竹地說:“老醫官了,醫術了得,怕是有自己的方法讓人看不出是裝病,我今日拿神醫陸明詐了他,果然神色有異。再者,我讓周天盯著,連奕與鄭自全來往頗多,裝病怕是他們阻礙治疫的陰謀。”
飛燕認真點著頭問:“那接下來咱們去查什么?”
公孫策狡黠一笑,將手中的葡萄酒舉高了些,逗弄她說:“自然是切磋切磋……”
飛燕小臉一紅,仰臉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切磋就切磋,誰怕誰?”說著,又白了他一眼,小聲嘀咕:“當初要是知道你是這般沒皮沒臉的人,我怎么也不會答應與你在一起。”
“哈!晚了!本府已經得手了!”公孫策得意洋洋地拉著假裝不情不愿卻掩不住笑意的飛燕向府尹府走去。
二人選了院中的石桌凳坐下,石桌上已擺了幾樣小菜果子。
公孫策拿起葡萄酒,斟入二人面前的夜光杯中,飛燕亮晶晶的眼死死地盯著杯子,待酒倒了進去,公孫策拿起飛燕面前的杯子搖了搖,飛燕揉揉眼,突然驚喜叫到:“真的是夜光杯!”
只見公孫策手中的杯子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綠瑩瑩又略帶紺色的光彩,甚是絢爛。
公孫策將杯子遞到飛燕手中,又舉起自己的杯子,眨眨眼道:“我敬龐小姐一杯。”
飛燕氣勢豪邁,舉杯一飲而盡,看得公孫策目瞪口呆,她接著就豪情萬丈的去斟第二杯,卻被公孫策慌忙攔住,哄道:“一杯就成。”公孫策可記得梨香院里幾杯果酒就讓飛燕醉倒的事情。
飛燕哪里會依,鬧著給自己又斟了一杯,公孫策緊張地看著她,一邊控制著不許她多喝,一邊又殷勤地給她布菜。
果然不出所料,本來公孫策還想趁著這月景,與飛燕好好看看景談談情,可還未到半個時辰,僅飲了一杯多的飛燕就已是醉眼朦朧,眼看著人已搖搖晃晃坐都坐不穩了,公孫策只能將她抱入懷中。
飛燕窩在公孫策懷中,很是愜意,她瞇了瞇眼,吐了吐舌頭,指著桌上的青蓮酥,扭了扭身子說:“吃。”
公孫策忙不迭地夾起一塊喂到她嘴中,她咬掉一半,嚼了嚼,笑道:“好吃,你吃。”公孫策搖了搖頭,飛燕作勢就要抹眼淚,公孫策趕忙將另一半放入口中,飛燕這才眉開眼笑。
吃罷,又指著金桔糖,噘著嘴說:“還吃。”公孫策搖搖頭,夾起一塊送入她口中,她依舊咬掉一半,故技重施道:“好吃,你吃。”這次,沒等飛燕說完,公孫策已自覺地吃了起來。
金桔糖吃完,飛燕消停了一會兒,公孫策將她摟緊了些,低頭問道:“還想吃些什么,我夾給你。”
這次,飛燕亮晶晶的眼認真地盯著公孫策的臉許久,才用手指貼上公孫策的唇,嬌滴滴地說:“吃這個。”
公孫策的臉騰的紅了,自己這么輕易就被一個喝醉酒的人調戲了。
見公孫策沒反應,飛燕又不開心了,眼圈突然就紅了,公孫策趕緊道歉,愁眉苦臉地說著“馬上”。
飛燕還是能聽懂話的,馬上收回了即將流出的眼淚,咬著唇,無辜又單純地盯著公孫策的唇。
見飛燕酡紅著小臉,憨態可掬的可愛模樣,公孫策原本清醒的頭腦被一點酒意順勢而入,他不愿多想,狠狠含上了那嬌嫩嫩的唇瓣。
這次公孫策有了經驗,探索的更為深入,找尋著飛燕柔軟水潤的舌尖,溫柔地糾纏著,她的唇齒香甜溫暖,讓他久久不愿離開。
許久,他終于放開她,有些氣喘地問道:“好吃嗎?”
飛燕點點頭,一臉滿足,她舔了舔自己微紅的唇尖,既羞澀又天真的說:“好吃。”說著,還有些不好意思,咯咯地笑著將臉埋進了公孫策懷中。
飛燕酒品太差,鬧了大半夜,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一大早,見了公孫策的黑眼圈和胡茬,飛燕驕傲問道:“昨晚戰果如何?”
公孫策擦擦額上的汗,一臉謙卑道:“小生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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