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100章
這兩位王爺會出現,當然不是巧合。
隔壁街道的一家茶樓上,寧長安剛給自己倒杯茶,端起茶杯輕啜,雅間的門就被推開,隨之而來的是靖王妃沒好氣的叫聲。
“在馬車上說的不清不楚的,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們倆搞什么?”
“先坐下喝杯水緩緩吧,嫂子。”
靖王妃瞪他一眼,在寧長安身邊坐下,喝杯茶潤潤口先。靖王率先說道:“老三,別打啞謎了,趕緊說清楚怎么回事。”他也古怪著呢。
“你岳父午時前突然來找我說請我喝酒,我說沒空,下回請他,他不樂意,非要拉著我去,我只能暗中派人去把你叫上了,看你岳父究竟唱的哪一出。”
輔國公腦子真是被門給夾了,容涵無語凝噎:“我們剛喝完酒,走出酒樓,就看到剛才有人向二嫂跪地磕頭的那一幕。
結果你岳父竟然看得快要昏過去了,昏迷前抓著我的手臂說拜托我去調解一番,千萬別讓靖王妃欺負她妹妹!”
靖王:“……”真是服了這岳父了。
靖王妃眨著眼眸,都沒聽懂,疑惑道:“老三,你說清楚,我爹怎么可能昏過去,還找你出面?這種事怎么能讓你來處理,找靖王都比你強。”
寧長安就更沒聽懂了,一臉好奇的看過去。
容涵各看他們一眼,對靖王妃長嘆道:“你爹的意思就是,他那個庶女看上我了,想要做寧王側妃,你爹給幫襯了。”他能打保票,輔國公是絕對想不過去的,不是這庶女想的,就是這庶女的姨娘想的。
靖王妃:“……”回過神后不可思議的說:“我已經是靖王妃了,輔國公府怎么可能再出一個寧王側妃,再說你跟三弟妹新婚,怎么會納側妃,我爹不可能糊涂成這樣吧。”
“在這之前我也覺得輔國公總該還有些清明的,現在看來,你爹就是糊涂成這樣了。”容涵揣摩道:“應該是有人哄你爹,無論我和皇兄誰最后勝出,輔國公府再出一個寧王側妃,絕對不會虧的。
你爹就被哄過去了,今日這出,他們定然想好怎么訛我了。眾目睽睽,只要我跟你這庶妹有絲毫接觸,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賴上我。”
“這個賤人!”靖王妃一掌拍在桌面上,真的怒了,她以往再氣惱都沒喊過那庶妹賤人,現在看來,可不就是賤。
“真是夠不安分的,原先想進宮生下孩子,將來能做太妃好壓著我;剛被趕出宮去,這才幾天,不僅不消停竟然還又想出這種惡毒的主意。”
說到惡毒,靖王一點不多心的說:“說不定人家想做寧王妃,以側妃的身份進門,搶先生下兒子,再把三弟妹神鬼不知的弄死,她趁機扶正。
這謀劃不是很好,畢竟這庶出的心太大了,何況做寧王妃才能和王妃你打擂臺;她原本想的就是做太妃,敢肖想寧王妃很正常。”
寧長安垂下眼眸,哪怕知道后宅的女子多數都勾心斗角,廝殺不止,這一刻還是覺得齒冷。
靖王妃怒火沖天:“老三你就不該攔著我,就該讓我抽死她算了。”
“當眾抽死她,二嫂你的名聲就沒了。”容涵眸光一冷,那個庶出的敢妄想寧王妃的位置嗎?肯定的,否則就不會有今日這出,妄圖以此進寧王府做側妃。
既然做下了,這心有多大可以想見的,當然敢肖想當王妃。
“不過二嫂言之有理,一個公府庶女竟然敢這般算計身為皇子妃的嫡姐和皇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還是送她回老家吧。”
這老家的含義,寧長安都聽懂了,纖手倏然握緊,抬眼看他一眼,背脊微涼,終是低下頭去,什么都沒說。
靖王妃爽快道:“那你們就別耽誤了,就今晚派死士過去,把這個賤人和她那個姨娘一并給弄死。”
靖王欲要應,容涵搶先說道:“心這般大,自然是被你爹寵出來的,直接把人殺了,你爹那里不好交代。”轉向靖王,提議道:“我覺得不如讓輔國公去外地辦差,離京兩個月。
麗太妃上回賞給我八個水靈靈的宮娥,還在莊子里閑置著,不如你就轉送給你岳父,免得他在外地沒人照顧。
你岳父離開后,內宅之事還不是由聿順姑母說了算,兩個月足夠了,輔國公有了新人,自然會忘記舊人的。”
“行,就按老三說的辦。”靖王妃氣順了不少:“這回不把這賤人母女倆折磨死都對不起她們,真是要自己找死的。”
“這倒是。”容涵贊同,不知天高地厚就罷了,自己的小命還是捏在別人手里就敢妄想去壓倒算計捏住自己小命的人,可不就是要找死。
說完事,兩位王爺回衙門去了,靖王妃打算拉這三弟妹去跑馬,寧長安婉拒道:“二嫂,我今日有些累,想回王府休息,不如改日吧。”
真是沒用,靖王妃睨她道:“那我們先說好,這賭約不能變。”
寧長安點頭。
說定了,靖王妃自認為心地好,當然不會攔著,就讓寧王妃離開,她就去找她娘,把今天的事和他們接下來的計劃跟她娘說說。
回到寧王府,寧長安先讓下人準備些糕點果子,讓出袖代她送回家去,主要的是要跟家里說,今后若是碰到刑部的宮侍郎要避開,千萬別得罪人家。
原本她是想自己去的,可此番覺得累了,渾身都累,想歇歇。
至少,她真沒想過就因算計太大,就要葬送一條鮮活的生命。
可沒她說話的立場,畢竟若他們推測無誤,人家也在謀劃她的命,難道她要因為算計沒法實施就一笑置之?
寧長安垂眸看著自己水嫩的手掌,苦笑的想,寧王府的后宅還沒有女子,她的手就已經開始沾染鮮血了,真可怕呀。
小憩過后睜開眼,夕陽的余暉從窗欞打進來,寧長安望著昏黃的陽光眨了眨眼,揉揉眼睛后再一眨眼,終于看清楚眼前什么都沒有,連個影子都沒有。
朱顏撩開珠簾走到榻前稟告道:“王妃,下午收到的帖子,您一直歇著,奴婢就沒打攪您,是聞閣老府上,以聞大夫人的名義請您后日去府上做客。”
聞大夫人?寧長安端坐起來,輕輕晃晃腦袋,想了想知道是誰了,就是風伯的夫人呀,“知道了,去回帖吧,說我去的。”
“王妃,聞大夫人纏綿病榻已久。”朱顏不得不提醒道:“聽說已經到藥石罔顧的地步,沒多少日子了。您去看她,會被過病氣的。”
“聞大夫人病重還特意給我下帖子,焉有不去之理。”寧長安擺擺手,讓朱顏出去吧,心下想著,看來后日該多帶幾瓶調養的藥過去。
朱顏剛退下,出袖便進來,稟道:“小姐,您交代的話都給老夫人和少夫人說了,老夫人說家中都好,讓您不必掛心,還讓奴婢給您帶了補身子的藥。”
寧長安猜到是什么藥,不死心的問:“我身子好好的,喝藥做什么,你怎么不推了,給祖母留著就是。”
“小姐,這是給您調理身子,助您早日有孕的補藥。”出袖咬咬嘴角,猶豫道:“少夫人還讓奴婢跟小姐您說,一些流言蜚語,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要是心中不舒服,這幾日就不要出門,過幾日流言就會散了。”
“流言?”寧長安皺眉:“什么流言?”
出袖低頭,憋氣道:“說,說您和鎮國公府上的二公子私相授受,暗通款曲。”
“我聽到過了,沒事的,你家小姐我心胸大,不在意的。”寧長安冷笑,蘊貴妃這妹妹有必要嗎,這么敗壞她的名聲,真是司馬昭之心!
“小姐,奴婢還在侯府的時候聽說了件事呢。”出袖瞧著主子的神色,想說個趣聞逗小姐開懷一下,抿唇笑道:“就是那位刑部侍郎的事。
沐恩伯府今日攔著宮侍郎抓人,那位吳少爺就被抓了,五皇子知道他表哥被抓后就去刑部要人,結果被趕出來了。五皇子又去宮中告狀,卻被太監押回來,聽說被皇上罰閉門思過五日呢。”
“真的?”寧長安訝異,感嘆道:“這位侍郎在皇帝面前太有分量了吧,這么不給皇子面子,還能讓皇帝站在他這邊。”
就算皇帝已經不在意五皇子了,可這還是皇子呀,哪能被做臣子的“趕”,這不是踐踏皇家顏面么,皇帝竟然不僅不在意還去處罰自己的兒子!
“是呀!”出袖特別贊同:“以后要是碰上,真是要避開的。”
寧長安想起來,她要去問問將軍,是不是同一個人?晚上見到他,第一句就問這個事。
“你問這個做什么?”喜歡刨根究底也不用這么深究吧,可不說實話今晚還要睡榻的,寧王殿下無奈的嘆一聲。
“我好奇呀,這種事又不常見的,當然想知道呀。”寧長安說的理直氣壯,推他道:“你趕緊說呀,這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小姑奶奶啊!容涵模棱兩可道:“父皇已經重新給他賜名,他的過去已經埋葬,懂嗎?”
寧長安蹙眉,打量他好幾眼,靈光一閃,差點尖叫出來;之所以差點,是被某位王爺眼疾手快的把她的小嘴給捂住了。
容涵嘆著氣說:“大晚上的,別一驚一乍的,當心吵到丫鬟婆子,以為鬧賊了呢。”
寧長安沒好氣地推開他的手,白他一眼,壓低聲音問道:“你才是做賊心虛吧,那個,那個人,其實是你的人。”
“阿寧,有句話叫言多必失。”容涵正色道:“就像后宮的宮闈秘事,知道的越多越危險。在宮中明哲保身有條要則便是:不該知道的不必去知道,換言之,不要有好奇心。”
寧長安癟癟嘴,一句話沒說就回床上去歇著。
這樣就給他甩臉子了,哎!容涵只能跟過去好生哄了幾句,借機問:“阿寧,今晚就不用分開睡了吧,這床鋪很大,我睡著不會打擾你的,對吧?”
寧長安氣悶道:“你想睡床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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