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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 97 章


  呂素是呂仙朝的姐姐, 她原也不姓呂,打小在娼妓院長大, 她早忘記了自己姓什么了, 左右不是吳就是劉,吳地平民基本就這兩個姓。她收養了呂仙朝后, 拿了他的姓給自己用, 從此她就叫呂素了。

  她一邊進屋一邊和吳聆說著話, 當年呂仙朝偷竊師兄的銀狐外披那一大鬧過后,她當眾甩了呂仙朝兩耳光, 說了許多難聽的話, 從此兩姐弟便沒有了聯系。那件事后她心里頭一直很后悔,和吳聆說起這些事的時候,她一直重復著一句話,“我也不知我當時怎么了, 他打著話她不住地嘆氣。

  吳聆怕吵著正殿中守靈的孟長青和陶澤, 帶著呂素去偏殿坐下了, 他聽著呂素的話,低聲道:“呂師弟年紀小了點,性子要強是正常的。”他說到這兒輕微的一停, 繼續道:“以他的性子,不像是會去偷盜別人東西的。”這話他當年也說了, 不過那時候所有人都盯著呂仙朝和呂素鬧翻的場景, 事情的真相反倒是沒人在乎了。

  呂素一聽這話, 攥著手套的手不自覺地緊了, 半晌才道:“我知道,我其實也知道的。”

  吳聆看向她。

  呂素聲音低了下去,“我當時在氣頭上,他平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我怕他真的干了這些事,到時候被逐出長白山門,他可怎么辦啊我是真的太慌了,他這么要臉的一個人,怎么會去偷師兄的東西”她一說起呂仙朝就停不下來,“我下了山,還沒走出長白山門,我就悔了,說到底還是我沒用,也沒法給他撐腰,讓他在長白受這些委屈。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件銀狐外披,他心里是真的喜歡。”

  呂素說著話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皺眉頭,似乎有些難受,卻又壓著,“他不會去偷東西的,我知道的。”

  吳聆見狀,抬手給她倒了杯熱茶,“呂姑娘怎么到北地做生意”

  呂素道:“我回了吳地之后,覺得擺小攤實在沒出路,拿攢了這么些年的錢做了點買賣,后來瞧見白商的駱駝隊打吳地買絲綢布匹,我去打聽,他們笑話我是個女的,說女人跑什么商,我就說還不興女人做生意了”呂素說到這兒,溫和地笑了下,“我就做下來了,這兩年跟著商會到處跑跑。”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吳聆一直望著他。北地和吳地相隔近萬里,一個連字都認不全的女人,一沒勢力,二沒修為,孤身輾轉蠻荒之地討生活,短短幾年間打出一小方天地,其中種種,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吳聆問道:“這兩年沒有和呂師弟聯系嗎”

  “拜托過長白的師弟給他送過幾次東西,也送過兩次銀子,他是記恨上我了,所有的東西又原封不動地退回來。”呂素說這話的時候,手不自覺地摸著桌案,“去年去東臨那邊跑商,瞧見一件銀狐外披,水靈靈的,我就買了下來,想了大半個月偷偷給他寄了過去,估計是給他扔了。”呂素說這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終于低聲喃了一句,“兩千多兩銀子呢。”

  吳聆看著呂素,聞聲默然,許久才道:“呂師弟會明白你的心意的。”

  呂素聞聲難得笑了笑,道:“倒是不用他明白,他看不上銀子呢。”呂素也看得開,“我也明白的,過兩年等他出了師,那就是仙客了,和我們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了,還在乎什么銀子修仙的人都要講究個別離外物,他一心云游天下,野心大著呢。”

  吳聆想了半天,終于低聲道:“這倒是個誤會,其實修仙之人也很缺錢,長白不比玄武,光排場花銷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銀堂弟子每年年底都在想辦法填補虧空。”他說了句實在的話,“那是個無底洞。”

  呂素原本端著那杯熱茶打算喝,聞聲差點沒嗆著,她看向吳聆,見吳聆面色溫和,意識到吳聆在開解自己,終于笑出了聲,“吳道長你真的是”她一時竟不知如何說好。

  吳聆望著她,見她笑了起來,語氣緩了下去,道:“呂師弟會明白的,大道在紅塵中,修行終究是要腳踏實地,天理與人欲都是長白弟子的必修。”

  呂素臉上的笑掛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半晌才道:“他啊”她忽然低聲道,“我是打算開春回去,去長白瞧瞧他。”

  “開春走的話,我可以捎你一程。”

  呂素頗為驚喜,“這多麻煩”

  “呂師弟畢竟與我師出同門,呂姑娘不必如此客氣。”吳聆見她的茶水冷了,又不聲不響地給她換了一杯熱的茶水暖手。

  呂素這輩子過的苦,小時候在牌坊里混日子,后來贖身擺攤賣燒餅,再到后來走南闖北做生意,可謂是嘗盡世上冷暖,她看著吳聆遞過來的那杯暖手的茶水,一時心頭思緒萬千,她伸手去接了,低聲笑著道了一句謝。

  她笑得很溫和,仿佛這些年歲月沒有絲毫虧待她,她笑得令人心定。

  吳聆看著她。

  呂素又問吳聆為何會在這荒寺中,吳聆和她說了清陽觀的事,剔除了許多的細枝末節,只說了清陽觀滅門與那抹靈識的事,別的一概沒提。呂素聽完后看向那寶殿,許久都沒說話。

  孟長青與陶澤幾個人已經守著這靈識十來天了,這事一點起色都沒有,孟長青原來擔心陶澤會急躁,卻發現陶澤越到后來越是平靜。陶澤每日都盤腿坐在那殿前,也不多說話,青煙繚繞中,他比誰都冷靜,仿佛短短十幾天他就完全換了個人。

  他越是如此,孟長青越是心中不安,想開口說句什么,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觀滄海時常也會來這殿中坐一會兒,話很少,多數的時候就是靜靜地坐在掉漆的柱子下,視線會不經意地落在孟長青的身上,然后又輕輕地移開,無論來去他都沒有聲音。

  孟長青有時會覺得觀滄海此人確實有些奇怪,也僅限于此。

  北地這兩日一直在下雪,天氣很冷,寶殿里也寒意逼人,原本所有的長白弟子和一大批修士都在殿中守著,漸漸的,來的修士少了,十幾日干等過去,許多人的耐心消磨干凈了,殿中只剩下了陶澤和幾個小輩雷打不動地守著,倒是受了重傷的謝懷風會撐著半口氣時常過來晃悠。

  謝懷風估計是受了內傷眼神不好,沒認出陶澤是那邪修,他自己因為受傷的緣故渾身戾氣,弟子們也不敢和他說這些,他當那邪修跑了,剩個清陽觀弟子的靈識在養著,他這人沒什么同情心,但是貴在覺悟高,既然這輩子選了要降妖除魔,他就做好了隨時死于非命乃至橫死街頭的打算,所以他沒覺得清陽觀弟子全死了有多可憐,頂多是有些感慨。

  都是同道之人,不會有多少同情與敬佩,倒是覺得能夠理解。

  而他之所以每日磕著藥也要來轉兩圈,不是心疼那靈識,他主要是盯著點觀滄海,他總覺得觀滄海不對勁兒,他怕出事。

  他是不信吳聆和孟長青這倆二傻子的,吳聆雖然見識多,但是本質上是個沒什么原則的老好人,這種人扔條毒蛇在他面前他都會去撿起來暖一暖,他和吳聆好歹同門多年,他對吳聆是比較清楚的:一個比較能打但是很娘的廢物。孟長青就更別提了,出身玄武高門的正派少年修士,仙門魁首李道玄唯一的弟子,秉性純良,聽著好聽,說白了沒見過世面還比較蠢,和吳聆一路貨色。

  謝懷風是個聰明人,對自己的認知也很全面,他是一個比較刻薄的人,所以他每日盯著觀滄海,不管別人怎么說,他就是覺得觀滄海這人有問題。東臨絕對沒有這號人物,絕對沒有。

  呂素到寺廟的這一日,雪下得尤其的大,風一陣陣刮過,跟獅吼似的。她在后禪院住下了。

  當天晚上,孟長青、吳聆、陶澤、裹著兩大張貴重無比的白狐裘的謝懷風、一言不發坐在角落中的觀滄海、兩個長白少年修士,還有兩個大概十二三歲的寺院沙彌統共九人在寶殿中守靈,那抹靈識在眾人眼前一跳一跳的。

  寶殿中很冷,毫不夸張的冷,修士坐半刻鐘都覺得骨頭隱約發寒,這不是一般的寒,而是和這座千年古寺的選址有關,仙家修為也抗不久。而且佛宗有條規矩,立冬之后,也就是即日起,正殿中入夜后不準燒炭。裹著白狐裘的謝懷風問了一句這規矩有什么由來嗎他雖然措辭客氣,但是字里行間都表達了他的驚奇和服氣。

  小沙彌沒有理會他夾槍帶棒的話。

  又過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何,孟長青覺得殿中漸漸地沒有剛剛這么冷了,他原本拿修為硬抗著,此時發現殿中好似暖和了些。

  殿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很輕,小沙彌回頭看了眼,下著大雪的殿外立了個裹著厚羊絨外衫的年輕女人,她手中抱著幾條厚厚的羊絨披風。

  吳聆也回頭看去。

  呂素。

  呂素進了大殿,腳步放的很輕,她把披風給大家發了下,孟長青和陶澤他們都不認識呂素,吳聆扭過頭對不明所以的孟長青低聲道:“是呂仙朝的姐姐。”

  呂素見吳聆在和悄悄話,笑道:“叫我素娘就行。”她把一條披風遞給了孟長青,“裹裹腳,暖和一些。”她是把孟長青當做了長白小師弟,見孟長青傻愣著,她隨手幫孟長青系了下帶子,“這個這么穿,就裹著,暖和。”

  “多謝。”孟長青看著她,低聲道了一句謝。

  坐在角落中的觀滄海看著裹著披風扯著邊角的孟長青,原本攤著一只手燒著靈力幫孟長青取暖,見狀輕輕地收了,他的表情神色一直沒什么變化。

  呂素剛剛在后禪院和寺院弟子聊完,得知吳聆他們夜里冷,立刻抱了幾條披風過來。余下的披風便鋪在了地上,讓幾個小輩坐的暖和些。兩個修為尚淺的弟子盤腿坐了上去,呂素看著那兩個長白少年,也不知道是想起了誰,忽然就好半天沒能轉開視線。

  那倆長白少年修士其實有些困了,卻睜著眼睛強撐著,剛剛凍得不行,便一邊互相挨著取暖一邊不聲不響地繼續守靈,他們瞧著也就十五歲的模樣,富貴人家出身,和呂仙朝一樣的年紀。長白不比玄武,弟子十來歲便常常跟著師兄弟下山,什么苦都要吃得下去,呂仙朝才多大,前陣子跟著吳聆他們下山去寧城,遇上了蛇形修士也沒退過一步,修為高低暫且不提,兩個字,硬氣。

  道門除了頂部那一小搓修士以及玄武弟子,其余的修士其實并沒有多少書中寫的那么風光安逸,闖天下靠的就是硬氣。

  呂素問了那倆小修士一句,“還冷不冷”

  那倆少年忙搖搖頭,其中一個對著呂素略羞澀地笑了下,然后繼續守著靈,另一個似乎見過呂素,一雙眼提溜著轉。

  呂素找了位置坐下了,陪著這群小輩在這寒意侵人的大殿里坐坐,她望向那銅缽上幾縷將散未散的靈識。

  其實呂素今日傍晚和那寺院僧人聊到這靈識的事,那老僧和她說了一句實話,這靈識怕是不可能聚起來,都這么些天了,都快散干凈了。此時呂素望著那點靈識,想起那老僧的話,又望了眼這殿中不肯離開一步的眾人,心中也是頗為感慨。

  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殿外又有腳步聲響了起來,呂素回頭看去。

  是寺院的老住持,背著一只手佝僂著背走在黑燈瞎火的雪夜里,手里拎著只覆著藍布的筐,他登上臺階進了屋,把那藍布揭開,是一籃子的炭。他低聲對著一旁的小沙彌道:“去把爐子升起來,暖一暖。”

  那小沙彌很震驚,卻聽見那老住持道:“快去吧,別凍壞了。”

  眾人都很詫異,謝懷風尤甚,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老住持。老住持挺和氣,一頂的寬大氈帽垂下來遮住了兩只耳朵,他沒多說什么,把一籃子炭交給小沙彌,自己又對著那抹靈識又念了兩句經文。

  北地的僧人無論修為境界高低,念經都和低聲唱歌似的。

  住持道:“今夜天冷,升爐子暖暖,不過后半夜可不能繼續待了,那天冷的,多少炭火都擋不住。”

  北地佛宗的規矩和春南以及東臨大不相同,在春南,佛祖面前的燈是決不能滅的,然而北地的佛宗卻有冬日后半夜禁閉的規矩,各地風土人情如此。入鄉隨俗。

  住持看著那靈識,又道:“在北地,香客來寺中替親朋知交招魂,眾人都圍著爐子說些生平的樂事、快事,笑著笑著便把故人的魂招來了,生從極樂去,死往極樂去,諸位不如說些有意思的事給這位走了的仙客聽聽,興許故事說的有意思,這魂又打個轉回人間聽兩聲笑,聽個熱鬧。”

  住持身子骨不好,扛不住凍,站了片刻,等爐子的火升起來便離開了。他走之后,陶澤坐在原地望著那跳躍的靈識,終于他扭過頭對著孟長青道:“你講個故事”

  孟長青被他點名,回頭看了過去,半晌才道:“我”

  陶澤看著那靈識許久,低聲道:“我這些日子一直在猜,清陽觀到底是誰對我有所留念,”他說到這兒極輕地一頓,“若是沒有猜錯,她生前是很愛聽故事的,她一輩子都留在清陽觀,哪里都沒去過,天南海北的故事她都想聽,趁如今,給她多說兩個吧。她愛聽這些。”

  “我我差不多都在玄武修道,我沒有什么故事,讀書修道而已”說著話孟長青下意識看向吳聆,吳聆走南闖北多年,見得東西自然比他多。

  兩個故事,耳朵都偷偷豎起來了,他們自出生起沒有出過北地,常常聽白商們說離此地萬里之遙的春南和東臨,聽聞那里有黑白雙色燕子,有蘸水桃花,還有曠達名僧和逍遙修士彈劍而歌,這些都是苦寒北地所沒有的,對他們而言非常新奇。

  一下子,所有人都正兒八經地圍著那靈識,要說故事。

  吳聆見孟長青看著自己,難得沒能說出話來,他倒是見識多,可稍微緊張些便控制不住地結巴,要說故事實在是難為他了。他下意識看向謝懷風,在見識方面,謝懷風也是十歲跟著師兄下山游歷,走遍名山大川,一身的故事。

  謝懷風見吳聆望著自己,隨手裹了下自己的狐裘,一副“我是個病患你們好意思”

  呂素見狀笑道:“那我給說兩個,我這些年跑商,倒是見了不少的世面。”她講了兩件事,挺有意思的,講的是吳地人養那倆小和尚了,連孟長青與陶澤都聽得頗為認真,他們沒去過吳地。

  呂素說完后,看向那兩個小和尚,她把話匣子一打開,眾人后續的聊天忽然間順暢了許多,謝懷風勉為其難地講了兩個蜀地的故事,講著講著自己先樂呵了,一下子沒有停下來。孟長青講得則大多是書上記載的玄武劍修事跡,道門劍仙飛渡大江,朝游北海暮蒼梧,一劍撫平不平事,諸如此類,他說不清楚的,吳聆會幫他解釋兩句,呂素說的則是這些年她跑商所見的各地風俗人情,民生百態,她說的最溫柔,仿佛在眾人說的道門江湖中注入了人情味。

  陶澤的話很少,他所有的故事那小姑娘已經全部聽過了。

  在不絕的聲音中,在那抹跳動的靈識前,一副畫卷徐徐展開。

  他們在座的有出身蜀地高門世家的謝懷風,有春南長白宗大弟子吳聆,有在玄武潛心修道多年的孟長青,有吳地出身閱盡世事的呂素,所有人都在說平生所見所聞,一個又一個故事,仿佛要帶著這小姑娘一夜之間看遍四海山川。

  很奇怪的一件事,謝懷風竟是最是悠游自在的,他說全天下的事,什么都說,開口后就停不下來,他說那些殉道而死的道友,說奇峰俊嶺,說無端怪事,說不平而鳴,在最激動處他卻忽然停了下來。

  “桑田改變依然在,永作人間出世人。”一個長白少年修士忽然單手緊緊握拳說了一句,他是無意中脫口而出的,一說完抬頭看著謝懷風,一時怔住,謝懷風也望著他,謝懷風忽然笑出了聲,那長白小師弟的臉刷一下紅了,漲紅的,滿臉都是被人看穿了心中所想的窘迫與局促。

  四千年前,真武大帝登臨春南祁連山頂,眺望四海山川,親筆寫下這句詩。

  桑田改變依然在,永作人間出世人。

  振聾發聵。從此無數長白弟子前赴后繼地沿著他走過的路負劍下山,斬妖除魔,萬死以赴。

  說話聲依舊此起彼伏地響著,還是在這座略顯破敗的寺廟中,少年修士們繼續圍著火爐說他們沒有說完的故事。

  嘈雜間,依稀可見一幕場景,一群少年修士拉著個小姑娘的手,帶她看山海,走大川,抱不平。

  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團靈識漸漸地不怎么跳躍了,很細微的一個變化。

  觀滄海一直坐在角落中望著他們一群人,按年紀算,在他的面前,這些人真的是小輩的小輩了,他聽著他們講故事,聽他們吐露心中抱負,他的視線最終落在孟長青身上,孟長青坐在燒紅了的爐子旁,大雪劍裝在劍匣中立在一旁,少年人獨有的那種鋒利,像是剛剛出鞘的劍。孟長青在玄武山上時一向謹小慎微唯唯諾諾,他沒有見過孟長青這么放松過,孟長青和吳聆說著話,說的是劍道、降魔、修行。

  寥寥幾句話中隱隱竟是透出少年獨有的野心意味,觀滄海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孟長青,這樣子的孟長青很少見,他沒有見過。

  也不知道是誰先提了一句當今道統之爭。

  那倆的故事徹底的驚艷了,從前聽白商說這些,往往都是一個地方,哪里有這種四海天下盡歸眼底的感覺,一個小和尚聽得略有些激動,他忍不住問道:“吳地,春南,東臨,古蜀,在道門里面,這其中哪里的修士最厲害啊”

  呂素接話道:“自然是春南,春南長白宗,那是天下道宗的根腳,如今長白的兩位真人,那都是聲名顯赫備受尊崇的老前輩。”她以為在座的眾人都是長白宗弟子,這話說的直白而干脆。她對著那小和尚道:“如今天下道觀,十之八九皆是長白所立,說長白是道宗之首,當之無愧。”

  陶澤與孟長青聞聲兩雙眼睛一齊看向呂素。

  玄武位于東臨極東之地,又是避世宗門,在世上的聲名確實遠不如長白,玄武道觀弟子常常被認作長白弟子。在呂素,或者說在許多百姓的心中,長白才是天下道統。

  吳聆道:“論道源,東臨玄武不輸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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