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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羅詠謙


  可能是玩了一天累到了的緣故,許風識很難得地沒有熬夜,而且睡得很香,一覺到天亮。

  不過,許風識精神倒是很棒了,早上來接他的陳海反倒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看著他那一臉腎虛的神態(tài),許風識有些猶豫地問道:“海哥,你交女朋友了?”

  雖然你還年輕,但是也得矜持,也得節(jié)制啊!

  他的規(guī)勸還沒有說出口,陳海就幽幽地感嘆了一句:“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想交女朋友了……”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陳海趴在桌子上抬頭問向正在喝粥的許風識,還詳細地給他描述了一下:“一個姑娘,長得挺漂亮,感覺家里挺有錢的,看著還有些傲。”

  聽著陳海的描述,許風識腦袋里立刻浮現(xiàn)出了一個渾身名牌的艷麗女子的身影:“不是叫尹凝吧?”

  “好像就是,”陳海猛地抬起頭,苦著張臉問:“你是怎么惹著她了?”

  “就是發(fā)生了點誤會,”許風識有些尷尬搔了搔臉頰,他又想起當時自己錯把她當成薛昶他媽的事了,“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事情大了!”向來穩(wěn)重的陳海此時渾身的怨氣,“你是不知道,那姑娘現(xiàn)在隔三岔五就來咱們工作室,說要收藏你的新畫,然后一待就是一天,她‘嗯’‘啊’應幾聲就行,我得口干舌燥地陪她說上一天。”

  “最近我都覺得,我好像頭發(fā)掉得更厲害了,照這狀況,我遲早得禿!”

  你說這姑娘明顯是來找茬的,但一沒砸場子,二沒說些什么,就是要咨詢,你能拿她怎么辦,不搭理她吧,她就過來直說自己要咨詢,那就得陪著她說一天。

  就這一遍又一遍地咨詢,快把陳海給逼瘋了,他都說煩了,對面也沒聽煩,注意到你停下不說了,她的目光就終于舍得從手機上移開,然后淡定地開口:‘我沒聽懂,能再說一遍嗎?’。

  他能怎么辦,又不可能把人攆出去!

  顧客是上帝,畫家是可以端著架子受人追捧的,但畫家的經(jīng)理人不可以,陳海相信只要自己一冷待了她,她出了門就能在整個圈子里宣揚起來——許風識的名氣還沒到能讓人趨之若鶩的程度,還需要經(jīng)理人像推銷員一樣東奔西跑地跟各個收藏家展示自家畫家的作品。

  這個階段,一旦名聲臭了,那可就一切都完了,畢竟大多數(shù)收藏家面對小畫家的時候還是隱隱有些高高在上的架勢的,如果沒有給予他們足夠的尊重和重視,他們絕對會頭也不回地離開。

  陳海干脆想直接買個復讀機錄上音送給她算了,或者專門雇一個員工來接待她,自己已經(jīng)被她耽誤了好多正事了。

  反正在自己被逼瘋之前,他一定要想出一個解決辦法,……話說回來,為什么明明是許風識惹得她,遭罪的卻是自己?

  而且,這姑娘一天天的怎么就這么閑呢!

  許風識看著面前有些狂躁的背鍋大俠,有些心虛地低頭喝起了粥。

  藝術(shù)類雜志的記者采訪的時候,并不會像娛樂雜志那樣到處挖坑想要爆一些猛料,他們大多還都是談創(chuàng)作談思想,所以陳海還是比較放心許風識開口的。

  只要是談自己專業(yè)知識的時候,許風識還是很靠譜的,而且還有自己在旁邊盯著,一旦出現(xiàn)什么意外還可以及時制止。

  到了約定好的茶館,約在許風識之前那個人的訪談似乎剛剛結(jié)束,《畫風尚》的工作人員正在茶館門口送別他。

  那人穿著一身格紋西裝三件套,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嘴角一直保持著一種微微上揚的弧度,目光瞥見了下車的許風識,便笑著迎了過來,矜持而不失熱情地打招呼道:“許畫家也來了啊,久仰大名,今天總算有機會見到了。”

  “你好,”許風識尷尬而不失禮貌地跟他握了握手,“請問你是?”

  “我剛回國沒多久,許畫家不認識我也正常,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羅詠謙,也是一位畫家。”

  “哦,我知道你,”許風識恍然大悟:“前天那場拍賣會上你也有參加,我看了你的作品,真的很棒!”

  “哪有,比不上許畫家你。”羅詠謙笑著頷首,語氣中帶著禮節(jié)性的謙遜。

  正當許風識剛想再跟他說些什么的時候,停好車就匆匆繞過來的陳海戳了戳他的后腰,讓他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真是一時沒看住就不讓人省心,但凡有人來搭話,他都能把話接下去。

  “羅先生你好,”陳海在許風識身側(cè)伸出手,跟對方握了握手,順勢插進了兩個人中間問道:“對你的采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我們是不是來早了啊?”

  這明顯是一個沒有什么智商可言的問題,盡管對方那不想聊下去的意味如此深刻,羅詠謙仍然帶著滿面的笑容,像是未察覺到他們的疏離,依舊親和地回道:“你們來得剛剛好,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正等我的經(jīng)理把車開過來呢。”

  “這樣啊,那我們就先進去了!”陳海也帶著職業(yè)性的微笑,拉著許風識跟他道別:“下次再見,羅先生。”

  羅詠謙微笑頷首,沒有一絲不滿地目送著他們走進了茶館,半晌,他的經(jīng)理才把車開了過來,帶著歉意地跟他解釋:“不好意思,有輛車擋在咱們前面,找人挪車耽擱了點時間。”

  “沒事,”羅詠謙坐上車之后,臉上的笑意立刻淡了下來,“我剛剛碰見那個許風識了。”

  說實話,本來他不怎么瞧得上這個人,蹉跎了這么多年所獲得的成就,讓他回來沒幾天就趕超過去了,可以見得是個沒什么本事的。

  可前天的那場拍賣會上,自己搭了那么多錢,才能以一個對于新畫家來說完全是天價的價格,拍下自己的畫作,本以為能夠大出風頭,誰成想本來十分穩(wěn)當?shù)木置妫瑓s被許風識異軍突起打破了。

  滿腔心血與算計全都付之東流,最終謀得的效果遠遜于預期,羅詠謙可以說是非常煩躁,非常氣憤了。

  像羅詠謙這種自己炒畫的畫家,跟其他的普通平常的畫家其實不太一樣,他要承擔很大的風險和壓力——就比如許風識,一幅畫賣出多少錢,去了稅以后他就能拿多少,然后再跟自己的團隊分。

  但羅詠謙不行,就拿他最近的兩幅畫來說,第一幅是他自己掏了十七萬買下的,而上一幅成交價是二十三萬,也是他自己拿錢拍的,此時他身價上漲,但留在手里的第一幅畫也只賣出了二十萬的價格,整體算下來,一幅畫他只賺了三萬。

  并且此時他還需要準備去用更高價拍自己第三幅畫,來炒高第二幅畫的價值,如此反復循環(huán)下去,只能說是杯水車薪,連給自己的團隊開工資都不夠用。

  現(xiàn)階段,羅詠謙完全是砸錢的狀態(tài),把自己的名氣和身價砸上去,什么時候他本身能受到廣大收藏家的追捧,才能慢慢把付出的成本收回來,慢慢盈利——這也是每個新人畫家必須經(jīng)歷的過程,只不過羅詠謙為了走捷徑砸的錢要比正常水平遠多得多。

  再加上他本身并沒有什么經(jīng)濟實力,如今為了成名欠了外債無數(shù),身心上的壓力更是大得難以想象,一招不慎便是萬劫深淵,所以他只許成功,失敗的后果是他所承受不起的。

  經(jīng)理也知道他當時因為拍賣會上的意外有多么生氣,不由小心翼翼地問道:“用不用出手搞一搞他?”

  “這倒不用,”羅詠謙摩挲著下巴沉思了片刻,“你找個機會,污蔑一下他在炒畫就行了。”

  他自己在炒畫這件事情于這個圈子而言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畢竟自己動作那么大,想瞞也瞞不住,沒什么身份背景,價格卻飚得那么快,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

  更何況成王敗寇,羅詠謙還真不怎么在乎其他人有多么不恥自己,也不在乎遭受了多少白眼,只要自己最后能夠成功,那時候再回想這些失敗者的所作所為,可能還會覺得有些好笑。

  但還是要防上一手,把許風識也拉下水,大家一起被人不恥比較好,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省得他拿了什么獎項逆襲了自己,那可就不好玩了。

  陳海能看得出兩個人之間潛在的矛盾,羅詠謙自然也可以,只不過他沒怎么把許風識看在眼里而已。

  “你得記住,我的格局很高遠,”羅詠謙野心勃勃地告誡自己的經(jīng)理人:“別把眼界放得太低,有些暫時擋在面前的絆腳石,踢開就可以了,別浪費太多精力在上面,還有許多更有價值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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