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元正長老
呂長老有心想再考驗下鐘彩, 畢竟光認識還不夠,復又開口道——
“那你看這鏡月佛花有何不同之處?若是你能答出, 我再追加贈與你兩瓶上品聚氣丹。”
鐘彩聽著這話, 瞇眼笑了笑, 仿佛看見一堆靈石在沖著她招手。
鐘彩先前試了試那《草木觀心術》,通過神識去同那鏡月佛花進行交流,發現在場的修士們并無任何反應,便也就放心大膽地接著用了, 她對著鏡月佛花左顧右看,外人只道她是在仔細觀察, 可屋梁上的小老頭, 嘴角卻越發上揚, 還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鐘彩在那裝模作樣了一番, 才正了正色道——
“回呂長老,雖說這是百年份左右的鏡月佛花,但其品質功效卻似乎不足百年份。”
這是鐘彩方才同鏡月佛花交流的結果,也不知這呂長老是如何培育這鏡月佛花的,它向鐘彩大吐了一番苦水,鏡月佛花本是好奇心極重的花, 偏生這呂長老太重視此花, 整天讓它孤零零地呆在一個黑不溜秋的小房間里, 鏡月佛花心情不好, 自然身體萎靡了不少, 再加上這上了年頭的鏡月佛花, 培育的方式便不大一樣了,這鏡月佛花一旦過了五十年,便需要用黑炎土培育,才能達到最好的品質,但那呂長老還是依照普通的鏡月佛花的培育方式,用普通的靈土培育,這日復一日,品質功效便下降了好多。
鐘彩聽到這,估摸著鏡月佛花說的那種培育方式,現下應該已經失傳了,所以,鐘彩還算留了個心眼,擔心自己表現的太妖異了,沒有直接點出這鏡月佛花只有五十余年的功效,只單指了功效不足的問題。
鐘彩兀自尋思,難怪這呂長老的鏡月佛花比那藥田里的鏡月佛花還話嘮,敢情是百年沒說過這么多話了。
鐘彩的回答,讓這一眾煉丹師們蹙了蹙眉,均是滿眼懷疑不信的神色,只除了呂長老,呂長老面上雖不顯,心里卻大感悸動,別人不知,他卻知道,每次他用這鏡月佛花煉丹時,成丹品質確實不高,他自己反復試煉了許久,才發現是鏡月佛花的功效只余五十年的原因,眼前這位小輩,雖沒能點出具體的年份,但能看出這個問題,已然很是不錯。
呂長老微胖的臉抖了抖,語氣里摻雜了點迫切——
“你是如何得知此花有這個問題?”
話音一落,便是坐實了鐘彩的回答,一時,眾煉丹師們表情各異。
雖說鐘彩是同這鏡月佛花交流才得知這個問題的,但從鏡月佛花的外表也是能看出來,只是聽鏡月佛花說,這么些年,天地靈氣匱乏,不只是人類修士,靈植的生長也極為不易,經過歷史的變遷,這些靈植的生長記錄留下的已然不多,所以后世修士對靈植的了解也比較粗淺。
如此,鐘彩答得便有所保留——
“這鏡月佛花如若是百年之久,必是通體幽紫,可您看這根須處,”鐘彩指了指鏡月佛花的根須,“可是有些泛淺?根乃花之本,鏡月佛花也是如此,所以弟子斗膽猜測,這鏡月佛花還沒達到百年的功效。”
鐘彩話語雖是猜測,但若對靈植不了解,是不會注意到這么細微的差別,瞬時,眾位煉丹師看鐘彩的眼神不免溫和了許多。
先前他們已然證明品質高的靈藥能提升煉制丹藥的品質,如若他們手下有一培育靈植的高手,那對他們以后煉丹,將會助益不少。
之后,其余煉丹師也拿出不同的靈植和獎勵,向鐘彩提問,鐘彩通過同靈植的神識交流和沈芊芊的培育記憶,倒是均能一一作答。眾煉丹師們欣喜的同時也存了一絲疑惑,一個煉氣期的外門弟子,如何能對培育靈植如此了解。
于是,便有人發問——
“你是如何對靈植如此了解?”
聽到這個問題,鐘彩倒是有些準備,之前,在向這些煉丹師答疑時,也算大致想通了他們的目的,她在心里隱隱構建了一個解釋,現下底氣十足道——
“回長老,弟子乃云家從凡間域挑選入上界的人,云家在三千凡間域,均有其下屬勢力藥王谷,在弟子年幼之時,曾在藥王谷遇到一位云游修士,跟著他學過一段日子,關于培育靈植的方法,便是在那時學會的,只是弟子不才,僅僅學了些皮毛。”
那提問的煉丹師急切復問——
“那云游修士,現在何處?”
“弟子不知,他只待了月余,便離去了。”
這話,鐘彩說的三分真七分假,云家確實是在凡間域有藥王谷的勢力,她也確實是在藥王谷待過,這段時間她也了解了下,云家弟子繁雜,盤根錯節,連外姓記名弟子都有,她這世家子弟的身份倒也不易被拆,索性她便借著來藥王谷的一個云游修士的名頭,把這事蓋過去,而且東修真域和西修真域消息流通本就不便,再加上,還有那三千凡間域,數量之多,一時是想尋此人,也不好尋。
那煉丹師面上也沒有多失望,他也只是試探性的問一下,要知道云仲口里的這位云游修士該是去凡間域體悟的方外高人,能尋到可能性極小,但好在,云仲還是學到了不少,不比常人。
眾煉丹師們聽后,也沒細究這培育靈植方法的出處,在他們看來,云仲本身才更有價值。
呂長老更是詢問了鏡月佛花功效的解決之法,鐘彩細細為他解釋了一番,呂長老一邊聽著,一邊似有明悟。
一時之間,眾煉丹師們都想將云仲收歸為自己的丹童。
嵐長老趁著眾人還有些矜持,便搶了個先,對著鐘彩說道——
“不知你可有意愿來當我的丹童?”
鐘彩一聽,眼露欣喜,她本就覺得煉丹一途是生財之道,沒想到培育靈植還能引起煉丹師的注意,以此來收他為丹童。
其他煉丹師可就不樂意了,這嵐長老下手太快,那他們也不能落下——
“云仲,你來當我的丹童,每月除了你的月例,我還可以多贈與你兩瓶聚氣丹。”
“你也忒小氣了,云仲,你來當我的丹童,你煉氣期所有的丹藥我都包了。”
“你也不見多大方,云仲,你來當我的丹童,除了他們說的,我還給你一顆筑基丹。”
……
一時之間,眾煉丹師為了爭搶云仲,紛紛開出優渥的條件,鐘彩則兩眼冒光,尤其是聽到筑基丹之時,她暗自計算起這些東西的價值。
突然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打斷了眾人的言論——
“呵,誰也別跟小老兒搶,此子,我要了!”
眾人抬頭,這才注意到屋梁上,不知何時,竟然坐著一位衣衫襤褸的小老頭。
眾煉丹師們先是吃了一驚,可當看到滿臉油污的一張老臉,神識一測,也只是區區金丹初期的修為,心下不由輕蔑不屑,只余呂長老和嵐長老,楞在當場,彼此互看了一眼,均是看到對方眼里的驚詫,竟是那人。
這些煉丹師也是極具脾氣的,一時便有些強硬的回應。
“你是何人?竟在這大放厥詞!”說話的是一位周姓長老。
“這煉丹大堂管理倒是越發松懈了,居然是什么人都能進來。”另一位王姓長老說道。
除了呂長老和嵐長老,眾煉丹師們皆對這小老頭流露出不喜。
那小老頭從屋梁上,一躍而下,也不理那幾位挖苦他的煉丹師,徑直向那煉丹大堂內一直空著的主位走去。
后面一眾煉丹師們不解,這小老頭想作甚?
只見那小老頭不一會便站定在主座之前,轉身,便欲坐下。
眾煉丹師這才反應過來小老頭的目的,但也嗤笑了起來。
也不知從哪冒出的修士,竟然敢肖想煉丹大堂的主座,要知,這位置歷來是古道派煉丹水平最高的修士才能坐于其上,而自元正長老冒頭之后,此位置便沒有換過人,只是元正長老從未現身坐過,但以元正長老的脾氣,也不會讓己物被他人所用。
常人雖不知,但在場的煉丹師卻知,這元正長老除了煉丹水平超高,這禁制水平也十分厲害,只因那主位被元正長老設下了只有他一人才能解的禁制,等閑人,若是要坐他的位置,那下場則是經脈逆行,彈飛當場。
眾位煉丹師這么一想,臉上均掛著譏笑,等著看這小老頭出丑。
小老頭環顧了眾人一眼,落座的動作一頓,眼見眾人嘲弄表情加深,才勾起一絲笑意,重重地坐在了主位,悠閑地擺弄起一旁方桌上的靈植。
什么!!!!
竟…沒有…受禁制影響?!!
眾煉丹師們眨了眨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坐在主位的小老頭,腦海里閃過一種可能!
不!
怎會!
怎么可能?!
這衣衫襤褸的小老頭!
竟然是……
“見過元正長老。”呂長老和嵐長老上前一步,對主位那小老頭執禮,手心有些汗濕。
其余一眾煉丹師們聽了呂長老和嵐長老的話,更是大驚失色,面如死灰。
這小老頭居然真的是元正長老。
先前那嘲弄元正長老的周姓長老和王姓長老,更是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他們來這煉丹堂幾十年,從未見過元正長老,誰曾想輔一見面,就把人給得罪的透透的。
鐘彩更是萬分吃驚,沒想到這元正長老竟然如此…恩…不拘小節?!
元正長老手里拿著一株靈植隨意擺弄著,似是不經意地看了眼來見禮的呂長老和嵐長老——
“咦!這不是小驢和小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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