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她要活著
楚輕眼底閃著灼灼的光:“鐘大哥你忘了嗎?我有最有力的證據我不是兇手?”
鐘宣愣了下,猛地搖頭:“不行!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皇上那那是欺君之罪啊!”
楚輕抹了一把臉:“可我等不及了,七條人命鐘大哥,我這些時日,想起來那七條人命都是因為我死的,我寢食難安,相信她們在天之靈,怕是也無法瞑目。你就讓我賭一賭吧。”
鐘宣怔愣了好久,瞧著楚輕泛紅的眼圈,猛地錘了一下牢門的門框:“可可”他怎么忍心瞧著她去冒險啊!怎么忍心啊。
楚輕拍了拍鐘宣的手背:“鐘大哥,幫我這一次吧相信我,我會好好活著的,師父的仇還沒有報,我怎么能就這么死了對不對?相較于這命案,皇上那里我幫了他這么多,他也不至于這般絕情對不對?更何況,我有后招,你讓皇上往死里下死命,到時候,劉國舅肯定覺得我因為這件事恨極了皇上,這件事一了,他肯定會拿我當心腹。到時候皇上肯定舍不得殺我這個能為他當眼線的人對不對?”
鐘宣抹了一把臉,沉默許久,知道外面有衙役催促,他才啞著聲音:“楚輕你一定要保重啊!你師父的仇還等著你報,你一定要活著知道嗎?”
楚輕眼眶也有些熱:“好。”
鐘宣走出刑部的時候,眼眶還有些紅,看到甄大人臉色也不怎么好,他很快就直接回了北鎮撫司。
甄大人找人跟著鐘宣,卻發現并未找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他直接回去了?沒去找別人?”甄大人奇怪。
“是啊大人,是不是他打算改日再去?”師爺詢問出聲。
甄大人:“知道他們在牢房的時候都說了什么嗎?”
師爺:“不知道。當時本來是派了兩個衙役守著的,只是被鐘百戶給發現了,后來他們就不敢多聽了,那鐘百戶并未在牢房里待多久,大人,我們要不要派人守在北鎮撫司外,說不定也能有出其不意的收獲?”
甄大人猶疑不定,可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咬著牙應了:“好,派連個機靈的人去守著,不要讓鐘宣看出來了。這次如果能拿到證據的話,那么這件案子就算是徹底了解了。”
甄大人一想到以后自己能夠憑借這件連環奸殺案名垂青史,就忍不住激動不已。
至于皇上說的那幾個疑點,他還是覺得自己的猜測更正確一些,余小楚這么聰明,也許就是用這疑點來洗脫嫌疑也說不定。
否則,她為何不肯說出在滿春院到底是找她?她不肯說,肯定有貓膩。
甄大人這么說了,師爺很快就安排了下去。
鐘宣回了北鎮撫司,卻沒有回小院,而是回了他的住處。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妙語解釋,難道要說,他去了一趟刑部,卻即將把楚輕送入刑場?
他臉色有些發白,腦仁一抽抽的疼,他仰躺在床榻上,可楚輕最后的話,卻一直在他耳邊回蕩。
七條人命不是一條兩條,而是七條。
背后的人這么狠,如果楚輕不死,怕是他還要殺更多的人,那么唯一解決這件事,就需要把幕后之人給揪出來。
他重重錘了一下床板,轉過身趴了下來。
他懂楚輕的心思,那是七條人命,他當初留在京城當這個百戶,為的不就是伸張正義,為無辜蒙冤的人洗脫冤屈,找出兇手為國除害。
如今擺在面前的是七條人命,如果換成是他,他大概也會做同楚輕一樣的決定。
鐘宣想通了之后,猛地從床榻上爬起來,大不了,如果到時候兇手真的不出現,他就去劫法場!
鐘宣下了床榻,很快就修書一封,秘密的找了心腹連夜送出了北鎮撫司,讓他交到了余櫛風的手里。
余櫛風接了信,瞧著那句“十日內判斬首”,差點炸了。
他強忍著難以置信繼續看下去,可越看越無力,到最后頹廢地坐在了椅子上,揉了一把臉,有些無助。
楚輕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要看著救命恩人走向死地,這怎么可以?
余櫛風抬起手又把信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信中所言與先前楚輕與鐘宣所言沒什么不同,不過隱瞞了楚輕是女子的事情。
只交代了楚輕有證據能證明自己不是兇手,如果到了最后一刻對方沒有出現,她會自己洗脫罪名。
可那要是什么證據,能讓皇上判下案子之后再收回?
余櫛風握著信封一角的手忍不住緊了緊。
“咚咚咚”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余櫛風抹了一把臉,把信快速地塞回了懷里,走過去打開房門,發現外面站著的是余院判:“大哥,你怎么來了?”
余院判手里端著一杯參茶,“打算安寢,瞧見你院子里還亮著光,怎么?睡不著?”
余櫛風吱唔一聲沒說話。
余院判:“怎么,在想楚公子的事?”
余櫛風詫異的抬起頭,飛快看了眼,把余院判拉了進來,飛速的關上門:“大哥,你你怎么知道?”
余院判倒是淡定多了,在一旁的桌子旁坐了下來:“坊間已經有傳聞了,只是因為一直沒消息泄露出來,所以大家還不知道楚公子被關進去的緣由,各種原因都有猜的。當然,也不乏有猜到真相的,不過一般來說倒是很少有人會信。”他的視線在余櫛風擰得極深的眉峰上掃過,“怎么,難道是真的?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連環奸殺案,真的是”
“當然不是!”余櫛風連忙為楚輕辯解,“這是有人故意陷害他的。”
余院判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哦?”
余櫛風瞧出他眼底的掫揄,忍不住頹廢的在一旁也坐了下來:“大哥,你怎么還開玩笑啊。”
害得他以為大哥真的信了。
余院判輕笑了笑:“楚公子不像是這般大奸大惡之人,皇上怎么說?”他若是記得不錯的話,這楚輕是皇上的人吧?
余櫛風也頭疼:“皇上也沒辦法,只是如今楚輕自己想了個辦法,可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訴皇上”
余院判愣了下:“這就是你今晚上寢食難安的緣由?”
余櫛風輕嗯了聲,他看著余院判,終于決定找個人來商量:“大哥,要不你幫我想想吧,我到底要不要告訴皇上?”
他有種預感,如果真的拿給了皇上,皇上怕是第一個就會反對。
余院判也忍不住好奇了,到底是什么,能讓自己這二弟如此抵觸一個解決的辦法?
在他看來,這件案子牽扯甚廣,因為殘忍程度太大,已經造成了恐慌,畢竟一連死了這么多人,已經算是近年來,一件兇案了。
余院判想了想:“你且說來看看。”
余櫛風干脆直接把鐘宣的信遞給了余院判。
余院判接了過來,從上到下很快看了一遍,等看完了之后,眼底也忍不住閃過一抹詫異,許久都未出聲。
余櫛風瞧他這模樣心里有些許不安:“大哥?你怎么了?”
余院判輕聲道:“這楚公子當真大仁,只可惜,竟然有人肯這般陷害于他。”
余櫛風重重點頭:“對啊,更何況,他還救過我的命,我”如若不是不行,他還真想去替了楚輕。
余院判知道自家弟弟耿直的性子,自然也看出了他的想法,把信鋪疊整齊了重新遞給了余櫛風:“讓皇上定奪吧。”
余櫛風“啊”了聲,垂著頭還是擔心
余院判站起身,抹了一把他的頭:“二弟,這楚公子是好人,皇上又是個惜才的,你覺得他會眼睜睜看著楚輕死?”
余櫛風眼睛一亮:“對啊,還有皇上!”就算到時候暴露了楚輕是他們的人又如何?
皇上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楚輕死的,他急匆匆就要跑出去,被余院判拉了回來:“也不看看現在什么時辰了?明日一早再進宮吧。”
余櫛風連連誒了聲,握著信,怕是這一晚上都睡不著了。
翌日一早,余櫛風就進了宮,去了御書房,有些忐忑的把鐘宣的信遞給了李天嘯。
李天嘯接過來,打開,越看臉色卻是越難看,到了最后,猛地一拍御案,因為他的力氣太大,御案猛地晃動了幾下,足見對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朕讓你去想辦法,你們就想到了這種辦法?”李天嘯一張俊臉沉得可怕,看得余櫛風心驚膽戰。
“皇、皇上這、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過了這么多日,怕是坊間瞞也瞞不住,如今沸沸揚揚的,皇上若是一直壓著,對您的名聲并不妥,更何況,也容易引起劉國舅的懷疑。楚公子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雖然危險了些,可目前來說,的確是最為有效的辦法了。”只是,太過冒險了,余櫛風剛看到的時候,也不愿意,可經過一夜仔細想了想,卻也覺得楚輕這個辦法,的確是值得一試。
“最為有效?是有效啊,若是找不到真兇,是不是就直接讓他去死?”李天嘯深吸一口氣,才沒讓剛換的硯臺又砸了過去。
一想到楚輕會死,李天嘯感覺心口堵得慌,讓他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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