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出現(xiàn)危機(jī)
劉德謙看向史長風(fēng)離開的身影,朝身邊人歪了下頭,后者,立刻就偷偷離開了,去找史長風(fēng)按照計劃舉證余櫛風(fēng)曾在天牢夸耀人是他殺的,可他是天子伴讀,絕對不會有半點危險。
若史長風(fēng)真的聽從了劉德謙所言如此一說,怕是楚輕先前讓人在坊間的努力都一并白費。
坊間流言雖然重要,可史長風(fēng)作為二號疑兇,是接觸余櫛風(fēng)最多的人,他的話,百姓大多還是信的。
堂下如今只剩一個余櫛風(fēng),甄大人瞧著那案宗,明擺著兇手就是余櫛風(fēng)了。
可皇帝就在身后瞧著,面前這人又是天子伴讀,甄大人也拿捏不準(zhǔn)到底要怎么辦了。
只是突然,余老夫人起身,站到了余櫛風(fēng)的面前。
她是一品浩命,自然不用下跪:“老身先前替子伸冤,不知大人可接到伸冤狀紙?”
甄大人正愁無法下臺,立刻道:“余老夫人,狀紙已接,只是這案子”
余老夫人:“既然有冤,那可允許老身找人替小兒辯護(hù)一番?”
劉德謙嗤笑一聲。
辯護(hù)?
人已經(jīng)死了,兇器是余櫛風(fēng)的,最后見到死者的也是余櫛風(fēng),他身上還有血,這樣他若是還能無罪釋放,才是奇了怪了。
劉德謙之所以買通史長風(fēng),也不過是被坊間流言氣到了,妄圖借著史長風(fēng)洗刷名聲罷了。
他心里已經(jīng)確定余櫛風(fēng)必死無疑。
劉德謙太過自負(fù),對于自己的手段也極為自信,所以并不在意,也從未打探過這余老夫人請的狀師到底是何人。
不過為了不出意外,他在余老夫人著手的時候,已經(jīng)找人聯(lián)系了一位狀師。
甄大人猶疑一番,這對方有狀師,他們這邊也必須有為死者辯護(hù)的狀師,他朝師爺詢問一番,讓他速度去找一個狀師來。
劉德謙卻突然開口:“甄大人這是要為死者找狀師嗎?說起來,本世子很是同情那宮女,這樣吧,本世子剛好認(rèn)識一個狀師,不如就讓他來一趟,至于所請狀師的銀兩就記在本世子名下好了。”
甄大人一愣,反射性地朝后堂看去。
可如今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笑:“讓劉世子破費了。”
劉德謙嘲諷地看了余櫛風(fēng)一眼:“無礙,只要能讓死者沉冤得雪,本世子花的心安,不像是某些人人面獸心,讓自己老母為他喊冤,也不怕半夜做惡夢?”
余櫛風(fēng)被氣得胸膛劇烈的起伏著,被余老夫人按了下手臂。
余櫛風(fēng)冷笑:“的確是人面獸心,害了這么多人,也不怕晚上惡鬼來尋!”
偏過頭,余櫛風(fēng)不再多言,他就等著稍后怎么揭穿劉德謙的假面具。
不過劉德謙這一舉動,倒是讓圍觀的人改觀不少。
“這樣一瞧,這劉世子也沒這么壞”
“是啊,還好心肯為死者請狀師。”
“不過這余大人也不像壞人,哎哎,我也分不清到底真相是什么了。”
“那就老老實實等甄大人破唄。”
“可萬一甄大人被施壓?”
“這么多人瞧著呢,終歸要有證據(jù)吧?要讓我們信服吧?”
“”
各種聲音傳入耳畔,余櫛風(fēng)剛開始因為有李天嘯的話安定下來的心,又忍不住敲起了鼓。
萬一失敗了,他
隨即,余櫛風(fēng)又搖了搖頭,大不了就是一死!
有何畏懼的?
不過等劉德謙找的那位狀師一來,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劉德謙竟是把京城第一名狀文冬悠請來了,這文冬悠別看名字頗為文氣,為人卻是單靠一張利嘴,能把死的都說成活的。這文冬悠來京城十幾年,剛開始幾年還好,打官司還算公正,只為被冤枉的人接狀紙。可十年前,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頹靡了一陣之后,后來就只為達(dá)官貴人辯護(hù),只看錢辦事,什么公正都不顧了,不過人的確是有真本事,縱橫京城十多年,還真沒見這文冬悠輸過。
君浩在后堂聽到請的是文冬悠,臉色一黑,咬牙:“這劉德謙還真怕櫛風(fēng)不死啊,連文冬悠都請過來了!”
這是非要置余櫛風(fēng)于死地啊。
多大仇。
君浩也忍不住擔(dān)憂地看向楚輕:“楚公子,那賈文青行不行啊?”
他這話有些心虛,怕讓楚輕生氣,畢竟,人幫忙找了個狀師,他還懷疑。
可事關(guān)小風(fēng)子性命,他不得不關(guān)心一番。
楚輕垂眼:“不知。”
君浩傻眼了:不知是個啥情況?
這萬一
楚輕抬眼:“君公子不必?fù)?dān)心,就算是無罪辯護(hù)輸了,我也有辦法讓余公子無罪走出刑部。”
君浩眼睛一亮:“當(dāng)真?”
楚輕挑眉:“他劉德謙有后招,我們也不是沒有。”
至少他們還有個暗線一個后招沒用。
劉德謙得意不已,瞧著余櫛風(fēng)死白的臉,咬牙切齒,他自出生就在京城,哪里會不認(rèn)識這文冬悠?
余老夫人卻反而淡定的很:“想來,這位就是為死者辯護(hù)的狀師了,那老身可否讓吾兒辯護(hù)狀師來了?”
甄大人覺得這次余大人鐵定翻不了身了,正不知要如何與皇上交代。
怕皇上一怒之下遷怒
不過這案子這么多人瞧著,只能硬著頭皮審下去了。
甄大人一拍驚堂木:“宣!”
不多時,一人青袍裹身,手握折扇款款而來,眾人瞧著這壯漢,微愣了下。
狀師?
可他們怎么覺得這么像殺豬賣肉的?
賈文青緩緩步入大堂,原本還張揚恣意的文冬悠突然愣了下,皺皺眉,死死盯著賈文青。
賈文青是逆著光走來的,剛開始文冬悠并未看清楚他的面容,只覺得這人像極了他記憶里的那個人,直到那人走近,瞧著賈文青的面容,文冬悠手里的折扇“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劉德謙皺眉:“你怎么回事?”
不過文冬悠壓根就沒理會他,只是死死盯著面前的人,差點就撲過去了。
賈文青的視線極緩的從文冬悠的身上掃過,最后站到正中央,落在甄大人身上,略微彎腰行禮:“草民賈文青,見過大人。”
甄大人瞧著這明顯肌肉要爆出青袍的男子:“你是狀師?”
“師兄!”突然,一聲帶著啞聲的疾呼傳來,甄大人還沒回過神,就看到一抹影子直接朝著賈文青撲了過去,不過,對方并未得以靠近,被賈文青一把折扇抵住了胸膛,斜目輕掃了一下對方,后者立刻站好了,只是已過而立之年的男子竟是紅了眼圈。
劉德謙本來正翹著二郎腿,瞧見這一幕,差點下巴都掉了:這什么情況?
“文冬悠,你搞什么?!”
文冬悠直接無視了對方,隔著三步的距離,站得直直的:“師兄,這些年,你到底去哪兒了?我去炎城打探了你多年,都未尋到。”
賈文青目不斜視:“公堂之上,私事容后再議。”
短短兩句,讓文冬悠小身板僵了下,立刻點頭:“師兄說什么就是什么。”
他愣了下,隨后就回過神:“師兄是這余大人的狀師?”
賈文青點點頭。
文冬悠眼一瞪,立刻轉(zhuǎn)頭去看劉德謙:“這案子我不接了!”
劉德謙氣得差點跳起來:“你再說一句試試!”
文冬悠:“這、案子!我不接了!”
跟師兄對著干,他才不!
后堂,君浩傻了眼:“這什么情況?”他平日里喜歡聽書,坊間可是有專門說這文冬悠的,亦正亦邪的,只按自己心情來辦事,這次是怎么回事?他轉(zhuǎn)頭去看楚輕:“楚公子,這怎么回事?這賈文青到底是何人?竟然這么大的面子?”
楚輕笑笑:“君公子可聽過炎城賈三郎?”
“炎城?賈三郎?就是那個炎城第一名嘴?”君浩眼睛一亮:“可他不是十年前因為一件冤案直接隱姓埋名了等等,這賈三郎就是賈文青?”
君浩捂著胸口,他平日里閑來無事,就愛聽這些,對這善惡分明的賈三郎早就想見一見了,沒想到竟然真的有生之年能見到!
君浩立刻崇拜地看向賈文青,就像是看著一個渾身發(fā)光的金娃娃,眼睛都亮了。
他身后,浪楓順著君浩的視線看去,再看看君浩雙目發(fā)光的雙眸,君浩此刻還是一襲女裝,他忍不住皺了皺眉,心里莫名不適,卻很快垂目斂神,把情緒壓了下來。
這賈三郎人如其名,排行第三,是炎城當(dāng)年首屈一指的狀師,只可惜,天妒英才,被人設(shè)計陷害,平白惹了一身腥。
這賈三郎倒是也硬氣,雖被陷害,可當(dāng)真是害了一條性命,一怒之下,就隱姓埋名,至此不再接狀。
說起這賈三郎,雖說是炎城第一名嘴,可在京城也名噪一時,可惜,十年前就此消寂,沒想到如今,竟然再次出山了。
劉德謙站起身,就朝文冬悠走去:“不干?不干也得干!”
文冬悠冷笑一聲:“怎么,劉世子這是在拿權(quán)勢壓人嗎?”文冬悠幽幽一句話,直接堵了劉德謙的嘴,他現(xiàn)在可還在公堂之上,外面可都是看客,自己好不容易轉(zhuǎn)過來的形象,可不能這么失了。
劉德謙一甩衣袖:“你拿了我的銀子,說不干就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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