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可為，有可不為。

　　當我意識到我們之間的話題不能這樣繼續下去的時候，我就機智地選擇了結束當下的話題。

　　“哎，管他們呢。你想吃什么？”我笑著問道。

　　狐仙似乎沒想到我居然跳轉了話題，稍微愣了下。

　　不過她也是冰雪聰明之輩，轉眼間就又復笑意盈面，“你請客啊，你說你想請我吃什么。”

　　我還沒回答，邊上就傳來了一個聲音，“他要是知道就不喊你了。”

　　瑪德，這只死蘿莉，就知道拆我的臺。

　　“超級無敵漂亮的狐仙姐姐，我們又見面了。”妮子一面舔著手里的冰激淋，一面直勾勾地盯著狐仙，“好像你又漂亮了誒。”

　　狐仙面露些許疑惑的神情，旋即想到了什么，失聲驚呼，“是你！”

　　“恩呢，是我，是我，就是我。”妮子說著，張開雙臂做了個撲棱翅膀的動作。

　　“你居然能變成——”話說一半，狐仙連忙捂住了嘴。

　　“小意思啦，人家作為千緯萬幻的陣靈，要是連這點小小的障眼術都不會的話，那才是真的令人無法容忍。”妮子一面說著，一面變戲法似得又拿出了一根冰激淋，“狐仙姐姐吃嗎？”

　　狐仙欣喜地點了點頭，接過妮子手中的冰激淋。

　　“哦，對了，狐仙姐姐，剛才我聽你說，好像你家里來了許多客人啊，是不是都是準備來圖謀冰川水晶尸的？”妮子問道。

　　“應該是吧。”狐仙說道，“往年過年來家里拜年的人雖然也不少，但是卻從來沒像今年這樣，來的幾乎都是我不認識的人。”

　　說道這里，狐仙看了我一眼，“你們有沒有遇到反常狀況？”

　　“哼哼，狐仙姐姐你是想從我們嘴里套消息嗎？”妮子輕哼了聲，“人家才不會告訴你蘇魘已經來到了S市，冥師已經借著幽冥天宮被人擊破的空檔強行碎掉陽世法則加在他身上的禁錮，雖然實力弱了一大截，但從此卻是天高任狗飛，海闊任夠游了。”

　　狐仙倒吸了口冷氣，“冥師的幽冥天宮居然被人擊破了？”

　　“這些消息都是千真萬確的啦。”妮子一面舔著冰激淋，一面說道，“我知道狐仙姐姐你為什么驚訝這件事，但這完全是不需要驚訝的。因為這個世界上，能夠擊破幽冥天宮的存在不是沒有，只是那些人大抵都不愿意出手，或者沒有出手的理由罷了。”

　　兩人交談的時候，我發現我連開口的余地都沒。

　　好在妮子說完后，狐仙就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思索著到底有那些人是能夠擊破幽冥天宮的。

　　狐仙并沒有思索太久，就開口說道，“哦，對了，我們吃什么？”

　　妮子嘆了口氣，“狐仙姐姐，之前我不是已經給你說了嗎？喊你出來純粹是因為我們不知道吃什么，所以需要你來出謀劃策。”

　　“呃——”狐仙愣了下。

　　“狐仙姐姐快點做決定啦，人家已經餓的快暈倒在街上了。”妮子拉住狐仙的手，撒嬌似的搖晃著。

　　所有的希冀都寄托在狐仙身上的時候，她也就沒有推辭。

　　就近找了家比較算是有特色的餐館吃過飯后，本來我還想和狐仙一起逛逛街什么的，結果卻是被妮子硬說有事要去處理下。

　　狐仙的身影剛消失在視線中，妮子就嘟著嘴氣鼓鼓地在我腰間擰了一把，“大壞蛋，是不是又色迷心竅了？”

　　我連忙喊冤，表示真的沒有。

　　“你最好不要對她起什么念頭，否則到時候就算是你背后的那個家伙來了也護不住你。”妮子說道。

　　她的話，讓我忍不住皺了下眉。

　　妮子從來都不是什么好相與之輩。這點一直以來都是。

　　但和狐仙之間，妮子卻是親密的有點過頭了。

　　我和狐仙親近，那是因為她身上的那股獨特的氣質令我感到自然舒適心曠神怡。可妮子……她身為千緯萬幻的陣靈，本來就擁有常人所不具備的能力，狐仙的那種獨特的氣質會對她也造成影響？

　　講道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我問道。

　　“沒什么意思，我是為你好。”妮子似乎不大愿意所說，“反正，總之，你盡量和她保持距離，不要走的太近。”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居然無話可說。

　　我本以為妮子說有事要辦是忽悠人的，沒想到，開車后，她居然煞有介事地坐在副駕駛位上指指點點，讓我朝著某個地方開去。

　　饒是開著導航，我依舊被轉的七葷八素。

　　等妮子喊停車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開到了一個小區的門口。

　　一個很老很老的小區。

　　大概這是在S市的主城區能看到的所果僅存的為數不多的幾個老小區之一了吧……七層樓，外墻的顏色都已經換成了深綠的苔色。

　　之所以說這個小區夠老，除了外觀陳舊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這小區已經衰敗荒蕪了。雖然遠遠的看去，能看到有些陽臺上還掛著晾曬的衣物，但小區的下面卻是荒草蔓蕪，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樣。

　　“來這里做什么？”我看著那眼前的小區，皺眉問道。

　　妮子沒說話，只是領著我朝里面走去。

　　我不知道妮子是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但她走路的時候都不帶看周圍，一副老馬識途的樣子。

　　進了小區，轉過前排第一棟樓，妮子直接領著我上樓。

　　四棟，四單元。

　　這并不是一個吉利的數字。

　　外面看起來破舊的樓，當進入樓里面更是不堪入目。樓梯的扶欄已經銹成了褐紅色，水泥臺階因為被鞋底磨得多了都開始反光。四周黑色的墻壁上張貼著各種各樣的牛皮癬小廣告。

　　四樓，>

　　妮子什么動作都沒，直直走了進去。

　　臥槽，又作弊！

　　我心中吐槽著，連忙跟隨在妮子身后穿了過去。

　　剛進房間，我就感到一股子冷意撲面而來。當我抬頭去看的時候，才發現這股子冷意不是什么鬼物作祟或者其他玩意，而是實打實的冰寒冷徹。

　　房間的布局是老式的兩室一廳。

　　不知出于什么考慮，這個房間的廳和玄關完全通連了起來，整體造型看上去怪怪的。

　　我和妮子進門的時候，恰好站在了玄關處。

　　放眼看去，整個狹長的客廳，冰霜密布。

　　“這……”我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一般來說，就算是再冷的天氣，也不可能讓房間里變成這樣。即便這個房間已經閑置了很久很久很久，外面的天氣很冷很冷很冷很冷，也最多是房間里的水結冰，而不是整個房間變成了冰窖。

　　唯一造成這情況的，只有一種可能。

　　答案，呼之欲出。

　　“這里有冰川水晶尸的氣息。”妮子站在門口玄關處，說道，“不過我并不敢確定在這里是不是小樓姐姐藏匿身形的地方。”

　　妮子話中，似乎還隱藏著別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皺眉，“這里可能是小樓藏身的地方，也有可能是別的和冰川水晶尸有關的人或物存在過的地方？”

　　妮子點了點頭，“之前我和小樓姐交手的時候，我記下了她的氣息。可以說只要小樓姐在一定的范圍內和人動手或者顯露氣息，我就能瞬間感應到。”

　　說著，她頓了頓，“不過畢竟我能感受到的只是小樓姐身上隸屬冰川水晶尸的氣息，而不是她自身的本源氣息。所以我的感知有可能會存在一定的偏差錯誤。”

　　我恍然道，“那就是說，你感知到的，有可能是冰川水晶尸的氣息，也有可能是和冰川水晶尸有關的人或物……當然，也有可能是曾被冰川水晶尸打傷的人！”

　　妮子嗯了聲，“從這里的情況看來，之前這里存在的那個人，的確有可能是被小樓姐給打傷了。”

　　“不過，能從小樓姐手底逃逸的人，也不簡單啊。”妮子摸著下巴若有所地說道，“就算是剛覺醒的冰川水晶尸，實力都是不容小覷。這個家伙居然能從小樓姐姐的手底逃脫，那應該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唔，發財的機會來了……”

　　妮子說著，雙手掐了個印訣，低喝道，“追源溯本！”

　　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線飛快地自妮子身上散發出來，交織成一張恢弘的巨網，須臾間覆蓋了整個客廳。

　　黑白相間的線條錯雜交織中，勾勒出了一道虛無的影子。

　　隨著線條的增加，那條影子也不斷凝聚的真實起來。

　　“果然是他！”我說道那道凝聚出來的身影還沒有完全顯化出身形，我就已經甄別出來了是誰。只是我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

　　“他是誰？”妮子問道。

　　妮子開口的時候，聲音飄忽不定，令我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還在我眼前。

　　“王先生，小樓的師傅。”我說道。

　　妮子問道：“他身上為什么會有冰川水晶尸的氣息？”

　　“你被困在幽冥天宮的時候，王先生曾想利用我引來茶小樓，結果計劃失敗，大概是被茶小樓教做人了吧。”我仔細想了想那天發生的事情，而后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記得最后一次見他時，他連影子都沒了……”

　　驀然，妮子低呼道，“糟糕，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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