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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水陸道場 清風道臨終托囑


  確說從嘉見黑云滾滾,盤旋在眾人頭頂之上,間夾著低沉的雷聲與哀怨的嚎叫。正此時,只聽得砰砰兩聲,自云中掉落兩人,從嘉并喬猙、離赤觀瞧,正是苦等之人,葆江與其兄弟陸吾是也,只見二鬼,摔落于地,懵懵站起,環視四周,見從嘉在旁,忙上前施禮,其身尚且不穩,碎步晃動。喬猙卻忍不住,咧開大嘴,已笑出聲。感覺身后拉拽,見離赤正陰沉著臉看著自己,回頭對著離赤哼了一聲,將臉轉了過去,嘴里嘟囔道:“怨烘烘的,臉就顯得更黑,還看我呢。然后又重重的哼了一聲。===『斗破蒼穹漫畫http://www.chuixue.me/cx16/』===。離赤臉上閃過一絲笑,也不與他計較。

  知是無形之體,從嘉亦伸手相攙,二人站定,身軀尚輕輕搖動道:“主人,為何還要來此。”從嘉道:“你等不知,普天之下,只為一己之私者,無計其數,輕尸骨而成萬世之業,散魂魄涂染百丈之身。奈兵士甲戈,拋身命,魂落外鄉之地,無年無節,無人祭祀,本王只是聊表寸心,以祭亡靈,念其等忠義,不至魂魄無依,以解諸世之怨。葆江看向從嘉,見臉上堅毅一片至誠,知乃是出于真心。道:“主人不知,這黑云,乃是陣亡將士怨氣所化,本流浪四方,不想主人設祭,將之召喚一處。如今怨氣普天蓋地,欲上達天庭,尋常人等,已無力回天,還是速速下山,免得身遭池魚。從嘉怒道:“你等既然修成鬼仙,為何不明事理。孤魂野鬼,就如街頭乞討,居無定所,何處為家,人見之,皆心生惻忍,難道鬼魂無心不成?”“鬼魂有心,只是貪心深重,不似尋常可解。還請主人速速下山。”說完,身軀一矮,又鉆進黑云之中。

  黑云旋轉的愈來愈快,凄慘。嚎叫愈加刺耳,見江面之上,云霧又起,夾雜著風雷之聲,哭嚎之聲,隱隱又見陰鬼無形之體,挨挨擦擦,擁擁擠擠,向著山頂而來。見身后諸人,許多業已手腳酥麻,癱軟在地。何黑云卻是絲毫未有停歇之意,壓迫的呼吸急促,雖是風卷臨體,衣衫獵獵,但內里卻以冷汗盡濕。身形亦漸晃動,喬猙離赤忙上前扶住身軀,亦勸從嘉速速下山。正說間,那黑云之下,又摔出兩人。幾人閃目,還是葆江陸吾。二鬼較前次更加暈迷,腳步踉蹌上前,對著從嘉道:“主人,我弟兄業已盡力,這怨氣之中冤魂何止數十萬,任我弟兄如何勸說,俱是不進。”離赤上前道:“兩位,事出有因,必求于果。請問冤魂所為者何?我等超度爾等,不會因而招邪不成。”葆江道:“那道不是,只是如今地府紛亂,自身尚且應接不暇,如何接納這許多陽世冤鬼,故而留此許多,無法上路。從嘉道:“即如此,可去往閻君之處,說明原委,依個人因果報應,遂化六道之中。”葆江道:“主人說的是,只是如今地府之中,較陽世更加紛亂,以無往日秩序,哎,奈何奈何。”從嘉道:“那這許多鬼魂,為何又來找尋本王?”葆江道:“主人,只因主人祭祀陣亡將士,這許多年來,只有唐初之時,太宗皇帝安息地獄生靈,普度鬼道眾生,方做了水路道場,超度萬千鬼魂,得生人仙道中,余下數百年間,無一人肯下得如此功夫,救度惡鬼地獄。總貪戀紅塵,不信鬼神。至人人以己為念,已至三界震蕩,法界蒙羞。如今難得主人有此弘誓大愿,鬼魂自生而來具足五通,感應如此,自當隨業而來,故此越聚越多,怨氣亦已達極限,若不速速感化,一發不可收拾,如今只與天地感應,風雨雷電已示現眼前。待與天地五行相應,后果將不可收拾。”

  從嘉本性怯懦,萬事不愿出頭,不想諸事皆是紛亂繁雜,每每俱是與己相應,無奈之下,只得回轉身軀,對著棲霞寺中各位大師長老道:“諸位師尊,可于原地結跏趺坐,誦念大乘經文,以抵消諸多怨氣,超拔救苦,待本王親誦祭文。

  文曰:“周顯德五年七月十五日,南唐中主駕下六皇子鄭王從嘉,謹陳祭儀,享于故歿王事唐國將士兵諸亡者陰魂曰:蓋天下皆為一統,紛爭亂欲安人心,我唐國國主存慈悲之念,不予興兵起革,奈習文練武,皆為守土護家,守土已盡其忠,護家是為盡孝,披甲入戰,舍卻一腔殘軀。侍奉王命,自由其所不能,才聞金鼓之聲,便是陰陽兩段。士卒兒郎,盡皆是九州豪杰。官僚將校,俱可為四海英雄。流矢刀劍,魂掩泉臺歸長夜,長槍烈馬,生則歸勇死成名。身埋他鄉,不做異域孤魂客。為吾心愿,雨露沾恩盡成仙。盡此事,我當上奏天子,以保其家,以慰汝心,生當其存,死亦其祀。化怨而心,毋自嚎啕,聊表丹誠。敬陳祭祀。”

  誦罷,將諸供品棄于山澗之中,諸人皆拜服于地,只見那黑云旋轉之勢亦緩,愁云之中,似有萬千鬼魂,慢慢得隨風飄散,風雨亦止,雷電亦幻,瞬間,云開日出,風平浪靜,眾人安然下山,遣棲霞寺中諸位大師回寺。

  從嘉下山與諸人齊回江寧府,因這些時日,朝野諸事繁雜。元宗心力交瘁,以現暮年之相,翌日早朝,眾人參見以畢,太子從冀出班,道:“啟稟父皇,經查,滁州失守,節度使臧秋戰死,已至江北全線潰敗,皆因一人而起,望父皇定奪。元宗皇帝,雖是嘴上說的冠冕堂皇,不愿犧牲生命,只是國庫空虛,無有可用之兵,故而將江北送與周朝,但私心則人人皆有,聞聽如此,即從座起,道:“皇兒,你且細說,究竟是因何而起?”從冀道:“父皇可知,從嘉舉薦一人,至壽州解圍,一路之上,收復舒、蘄、泰三州,陛下親自下旨,著統兵至清涼關協助韓熙同守清涼。”元宗點頭,“是有此事。朱元乃是從嘉舉薦,是洪州黃粱大仙的手下,聽說驍勇善戰,是員虎將。”從冀道:“父皇不知,正是這員虎將,令我唐國江北大片沃土,盡皆歸周。”“此話怎講?”“父皇不知,清涼關關高地險,若想攻破,必內有接應之人,不然就憑借周兵之力,亦需一年有余,不想這朱元,只因樞密使陳覺參奏其乃是妖人離赤之流,便懷恨在心。父皇派皇叔齊王率陳覺等人奔赴壽春地界。朱元一舉收復三州之地,父皇甚是嘉獎,將之調至清涼關。朱元不服,私下里議論父皇。欲合三州之力,擁兵叛亂,此事為陳覺部下將校知曉,報與陳覺而知陳覺設宴宴請朱元等人,欲酒桌之上,將其擒獲,誰知消息走漏,朱元帶同親兵衛隊,連夜出城投奔周營,哪想到,朱元臨走之時,已在城中埋伏下親信人等,待夜深人靜之時,引領周兵悄至城下,與內之人里應外合,我清涼關失守。江北全線潰敗。以成今日之勢,望父皇明察。”

  元宗大怒,桌子拍的啪啪直響,手指從嘉道:“這就是你為朕舉薦的驍勇虎將?如今你還有何話講。”從嘉向上磕頭道:“父皇息怒,單憑皇兄一面之言,亦不可全信,此事當從長計議。”“還從長計議?若遲疑坐久,我唐國將何存焉。來人,奪李從嘉鄭王封號,降為安定公,回府反省。差人抓捕妖人離赤。說完,擺手退朝。

  從嘉下了朝堂,回到蓮峰之下,心內酸楚,見喬猙,離赤俱在,遂屏退左右,喚離赤于前道:“汝因朱元牽連,皇帝震怒,欲抓之而后快,莫如出外躲躲,待事情緣由水落石出之日,定還公道。”離赤一笑。“主人,我是何種身份,若想逃跑,尚無有抓捕之人。”從嘉亦笑,道:“一山尚比一山高,還是小心為上。”幾人相視而笑。獨叢嘉憂心。

  幾人說笑,從嘉亦知離赤所言非虛,亦不覺失了王位而苦惱,卻感覺輕快不少,遂相約喬猙、離赤去往深山老林之中,游歷一番,以解心中煩憂,亦帶同離赤避避風頭。天將過午,幾人不帶換洗衣物,出得江寧,直向西方,哪有目的,只是慢無亂走,見山穿山,見嶺越嶺,這一日,前面閃出一座高山,霧插摩天峰獨舞,萬壑爭流崖竟秀。幾人閑步正自觀山望景,忽聽得荒草之中有人輕呼救命。幾人循聲,撥開荒草,見一道者,星冠散落,鶴發蓬松,羽衣襤褸成絲絳,云履甩落荒草畔,說什么自在清高逍遙道,卻也是腿斷骨折倒路旁。口內哼哼只叫‘救命、救命’,幾人環顧四周,這曠野深山,哪里來的村落人家,只得先將道者扶起,粗略問問,可是虎豹狼蟲嚇倒于此。道者初見喬猙、離赤亦嚇得直向后退,奈腿腳不便,腳上流血。從嘉上前道:“仙長莫怕,我等不是壞人。只是游歷途經此地。”道者鎮鎮心神道:“幾位好心人,我非是山蟲野獸所唬。而是從這山崖之上摔落,跌斷腿骨,不得行走。”從嘉道:“仙長,身居何處?因何跌倒在此。可需我等送你回觀?道長道:“貧道就在這清風山上,半山腰中有座清風觀,樵子獵戶便都喚我做清風道人,只因前些時日,貧道外出,自山腳之下,見一人昏倒路旁,背到觀中,所中之疾,獨缺一味,只這崖上所有,貧道欲攀上崖端,不想尚未摘取便失足落下,以至摔斷腿骨。哎。喬猙道:“道者,可能行走,不若我來攙你。”說罷,兩只大手伸了過去,抓過道者雙臂,往起一架,只聽得清風道人一連串的叫道:“疼、疼啊。”嚇得喬猙趕忙松開了手,直愣愣的看著老道。再不敢伸手。從嘉甩臉看著喬猙道:“你即有心,可將仙長背負身上,送回觀中,但需輕輕,不可顛簸。”從嘉吩咐,喬猙自不會反駁,背起道者就欲前行。離赤道:“慢行,仙長可將欲要摘取草藥生態性狀告知在下,在下替仙長完成此事。道者遂將草藥一一告知。

  不說離赤如何摘取草藥,卻說喬猙背著清風道人,與從嘉一起直向山腰,不一時,來到觀前。從嘉細看,這做觀宇,真叫一個破落,山門倒塌,院內荒草叢生,正殿之中,門窗散落,殿內供奉著三清圣像,具是金漆脫落,胎泥外露,兩旁廂房,有幾間順得過去,想是住人之地。亦是凌亂不堪。來至門首,清風指引著進入屋內,見寮房之內兩張木床,一張木床之上,躺著一少年,臉皮微黑,略顯青紫,鼻直口方,雙目緊閉。銀牙緊咬。從嘉微閉雙眼,腦中新冊古籍紛紛閃過,顯出古經一部,遂按書中所記,將手搭在少年脈門之處,將脈象傳導腦中,諸般對應,沉吟許久,已知所疾,乃是中毒之相,毒物解法已是了然于胸。此事喬猙已將清風安放在另一張木床之上,照著從嘉吩咐,出外削了兩只木棍。從嘉將清風腿骨捋順,夾上木棍,緊緊扎牢,以免錯動,落下瘸跛,便不是救人而是害人,豈不是自己之過。只是這接骨包扎之事,卻無難事,那廂里中毒之少年,卻是難辦,如今此地無醫無藥,將如何是好。正思量間,只聽門外腳步聲響,踏步走進一人,正是離赤。手中掐著一把長藤,進得屋內,見道者平躺木床之上,上前將長藤遞至眼前道:“仙長,可是此物?”道者眼見,就欲起身,不想帶動斷腿,疼的嘴角咧動。從嘉忙伸手扶住。道者口內應聲道:“正是、正是,此物長于峭壁之上,師傅受累,貧道過意不去。”離赤道:“不必客氣,佛道本是一家,具是化外子弟,何分你我,這點小事,何勞掛齒。此物該如何煎服,還請仙長明示。”

  從嘉看向清風,道:“仙長,此人所受何疾?非要仙長舍命前往采藥救治。”清風將身子稍稍向上挺了一挺,道:“公子不知,此人乃是中了劇毒,非手中之物方能解救。”從嘉道:“仙長精于岐黃,為何要在這深山破敗之地?”道者苦笑道:“公子不知,如今世道,天下大亂,唯唐主之地,尚顯太平,不想周主興兵,置百姓水深火熱之中,卻不知善惡之報,如影隨形,貧道,心中不忍所見,只得躲進深山之中。獨自修行。”從嘉道:“仙長,此番論道,在下不敢茍同,如今天下紛爭,正是醫者所現之時,倘若天下無醫,何以解人苦痛。”清風微微一笑,道:“公子只知其一,人心不古,心之不醫,醫身何用。公子宅心仁厚,必定后福無窮。”

  從嘉道:“仙長,暴以開國,仁易守成,世以事成,古往定論。”清風道長道:“公子,貧道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公子成全。”從嘉忙道:“仙長不可,雖然你與我等素不相識,但急人所急,想人所想,即信我等,有事盡可吩咐。”清風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多謝公子信任之情。若無公子,貧道許就埋骨山野之中,如今腿骨斷裂,已無力照料此人,望公子等人,代為照顧,不知能否?”從嘉才要點頭。喬猙卻正巧自外而入,聽得言語,憨聲道:“道者,我主人雖有心照料,只是我等不會在此耽擱太久,不如去往下個鎮店,尋個醫者,將之寄留該處,留些醫資,待病體痊愈,盡可自行走動。”從嘉回頭,狠狠得瞪了喬猙一眼,對著清風道:“仙長放心,此人在下必精心照料,不離左右。即受人之托,必忠人之事。”清風微微一笑道:“公子,既如此,貧道亦安心矣。遂閉目假寐。從嘉且離了清風榻前,轉身看向少年,正此,離赤已端著熬成之草藥走了進來。見從嘉俯身觀看,上前道:“主人,此人卻是中毒,只是不知所中之毒,解起來甚是困難,這方卻是這清風道長所開,其上草藥亦是道長所采,主人是否查看一遍。”從嘉道:“不必,既是道長所開,必無差錯。”原來,從嘉早已看遍諸多草藥。雖不會斷病開藥,卻可搜尋古方典籍,知這許多藥效,皆是相輔相成,互為互補,盡是驅毒補益,只是其中一味,卻是山崖之上采摘之物,搜遍腦子之中古經典籍,亦不知為何物,即是道長舍命欲所得,定是稀罕之物,囑咐離赤給這少年放心服用。

  幾人忙忙活活,不覺天色將晚,素娥東升,幾人借用觀中米糧,粗略的吃了頓。不知喬猙在哪里尋得枯草鋪在地當中,幾人躺下先將就一宿,明日再做打算。須彌,兩人已是呼嚕山響,從嘉卻是翻來覆去,心事重重,想此時離京,不知父皇心中作何感想,不覺得輕嘆一聲,自語道:“如此,卻是無力回天。”忽聽木床之上,清風道長輕輕咳嗽一聲,從嘉站起,來至床前,月光照在床沿,借著月光見清風道人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從嘉,口內輕輕說道:“公子,貧道已是廢人,知大限已到,人力難留,常言道,‘殺人殺死,救人救活’公子,所謂忠人之事,切莫忘懷,一切事等,貧道已安排妥當,草藥需按時服用,七日之后,定當自然轉醒,不明之事,到時自會知曉,望公子見諒。”不等從嘉詢問何事,見清風已將身坐起,雙腿耷拉床沿之下,哪里像那斷腿之人。身子坐直,雙手疊加腿上結陰陽扣。卻以不動。從嘉吃驚,不知為何會起身坐起,寧可身痛。遂上前輕扶道:“仙長,不可坐起,于傷病不利,若木棍稍稍篡動,后半生將會落下殘疾,還是躺下說罷。將手輕輕一扶,哪知觸感冰涼,手指僵硬,將手探向鼻息,無進無出,已然氣絕身死。從嘉大驚,疾病如此,令人唏噓,卻又將后事交代,真是令人費解。回頭看向床上少年,心中疑惑叢生,自己后事不想,卻甚是關心此人,想此人必不簡單,還是遵從道長吩咐,將少年救醒,一切都將水落石出。欲喊醒喬猙、離赤,但想白日里俱都忙碌,身子乏累。只得將尸身擺正,蓋上被子,待明日清晨,再行入土下葬。忙碌了一天,雖旁邊躺著死人,亦不甚害怕,不覺間,鼾聲而起。

  天已大亮,從嘉半醒之間,早聽見喬猙,呼喊之聲,幾人坐起,抬眼觀瞧,見喬猙一手拿著一把長把笤帚,一手推著從嘉身子,眼睛睜得銅鈴般大小,嘴里呼喊著:“主人,快起,出人命了。”從嘉迷迷糊糊的打著哈欠站起道:“哎,大驚小怪,道長昨晚就已仙逝,只是見你乏累,不忍叫醒于你,如今你睡得足飽,卻要吵鬧別人。經此一喝,喬猙便莫不做聲,將身閃出屋外。從嘉坐起,喚離赤進屋,將清風道長安排停當,幾人拜祭一番,就于山坡向陽之處,挖了深坑,將道長掩埋,入土為安。

  不覺間,幾人來清風觀中已然七日,道長臨死之時床前囑咐,按方煎藥,七日必會轉醒,如今七日已到,幾人守在木床之前,見那少年,臉色未變,依舊蒼白無血之色,仰身向上,氣若游絲,喬猙性急,嘴里早已罵個不停,罵那清風道長,口不應心,欺騙我等,本來乃是游山逛景,卻不想惹上這等麻煩,跑這深山之中,做了許多時日的老媽子。想想就氣,嘴里嘟嘟囔囔罵個不休。從嘉知其性格,任他亂罵,也不理他。時已過午,只有最后一碗藥水。若再不醒,就得出去,自行采買,不然少年性命堪憂。從嘉坐在清風道長的木床之上,雙眼緊盯著躺著的少年,總覺得哪里困惑,卻又不知。正自疑惑,離赤近前道:“主人,這觀內存米不多,如今所剩無幾,不若下山,置辦一些,也好在此照料此人。”其實離赤亦早已厭煩,哪里接管這天掉的破事,只是從嘉未曾言語,只得聽命于此,每日里只是燒水做飯,其余無事可做。哪知話音未落,喬猙已閃入屋中,對著離赤道:“你還真打算在這過日子啊,整天的吃的什么東西,淡出個鳥了。待我出去尋個物件,也好安慰一下我的這些老朋友。”說罷,拍拍自己的肚子。從嘉尚未言語,這人已出得房門,轉瞬間,不見了蹤影。從嘉看向離赤道:“你也別去置辦東西了,只好再此等候這蠻牛回來。再做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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