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以身搏命 身入淮水滅妖邪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此乃荊軻當年刺殺秦王之時,燕太子丹相送至易水之畔,荊軻有感而發,報必死之心,和而高歌。此時李從嘉,一切束裝停當,將身向著淮河,步步走向河心之中。響起荊軻易水歌來,心內不覺酸楚,大聲唱道:“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延魯于堤岸之上,見此情由,心內不覺酸楚,眼見河水沒過前胸,猛見頭頂之處,輕煙閃現。葆江站立于煙頭之上,臉上笑盈盈的看著李從嘉:“主人,你想以身報心,可知勝算有無,我若不在,你焉能觸碰水怪分毫?”李從嘉愣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葆江道:“主人,你卻不知,水怪尚有五百陰兵,若不除去,如何接近?小鬼走遍這數百里之圍,請了百里之內山神土地,前來圍剿這五百陰兵,主人只專心守候水怪即可。待小鬼與眾神升起于水面之時。便會將主人魂魄勾出,切記,在未將魂魄鎖定之前,將沁血之繩穿過水怪鼻息之中,方可成事,若稍有偏差,將魂飛魄散。”李從嘉點點頭。
葆江囑咐之后,只見輕煙一晃,已不見了蹤影。李從嘉站在原地,逐漸將心冷卻,兀自害怕起來。更兼冷水拍打胸脯,想著回頭,心思所到,身卻僵硬原地,動不得半分毫。正胡思亂想之際,只聽得河水之中,砰的一聲,只見河水水頭,似被鑄壩截住一般,起了段段梯節。愈來愈高,想是人行其上,約盞茶之功,梯節斷裂,水流奔涌而下,水面之上,慢慢輕煙凝聚,化作葆江之行,見李從嘉扔停留水中,堅定如山。葆江暗自佩服。“這份膽識出自十六七歲年紀,世間著實少見之人?此真人即在面前,雖化骨揚灰,此志不可丟矣。”想罷,來至李從嘉身前叫道:“主人,注意了,小鬼可要勾魂了。”見李從嘉沒有言語,想是默認。遂將雙手合掌,口內念念有詞,然后輕觸李從嘉頭頂泥丸宮之上雙掌用力,只見自李從嘉泥丸宮中閃出三顆黃豆大小,閃著青白之光,躍在半空,顏色漸漸暗淡,化成裊裊輕煙,聚合成體,手中托纏著那黑貓血沁化的麻繩。葆江一見,更不多想,將李從嘉化成輕煙的幻體向前一推,直入水中。葆江身子來到岸上延魯身前,靜靜的觀看水面動靜。
李從嘉神識出了軀體,被葆江一推,鉆入水中。只覺得渾身清冷,呼吸卻是極其順暢,知神識已脫了軀體,怕亦無用,遂將雙腿向前,自水底搜索。真的是人尋鬼不見,鬼見人不難。許久,不見蹤影。思量只間,感覺身軀微晃,前方似有推水之響。攏目細看,見一怪物,身量廣大,方頭曳尾,驅殼之下擺動四只巨大腳爪,翻波跳浪而來,未及臨體,水波已漸壓身。李從嘉魂魄初離軀體,尚不能隨意控制,只是隨著水浪,上下沉浮。細細觀瞧,卻是一只老黿,如山而至。
這老黿,本在水底,修真養性。猛聽得河面之上鼓噪之聲,河水翻滾似沸騰般。陰兵進得府中,階前報告,有魂魄降臨河中。老黿大怒:“你這些該死之物,擾亂本王清修,即見魂魄,分而食之即可。還不滾了出去。”陰兵退出,大舉前往河面,哪里想到城隍土地皆在,率手下鬼判不一時,已將五百陰兵盡皆收歸地府。待外邊繞無聲息,老黿尚不知發生何事,傳喚陰兵,無一搭言之時,方感事態嚴重,忙整頓身稍,出了水府,見李從嘉魂魄在前,飄飄蕩蕩。便將身幻化,赤條條黑塔般立起一人,手中執定一物,正是那似勺似瓢之驚水抄,閃著烏黑的精光。李從嘉強自鎮定心神,平復一下心態。雙腳沉落河底,對著水怪道:“你就是這淮河之中水怪,聽我良言相勸,速速服綁,我會找尋一處安靜之地,許你潛心修煉,如若不然,今日就將是你劫數,就不怕你千年修行,毀于一旦?”水怪哈哈狂笑道:“小小人蟲,也在本王面前夸口。與你多說無異。”將手中驚水抄拋起,只見黑氣彌漫,向著李從嘉圍裹過來。李從嘉雖是皇子身份,也不是養尊處優之輩,于棲霞寺中,亦是早起晨課,閑時練武,只是不甚精明。而性格柔弱。見驚水抄已至眼前,忙手中利刃架開。斗了十數回合,李從嘉畢竟凡胎肉體,漸漸不支,心內又是焦急,堪堪又周旋幾合,眼見勺柄直奔面門,卻也無法躲開,只得睜大雙眼,張大嘴巴。眼見及體,猛見額頭之處,一只火紅的烈鳥自額頭升起,托住長勺。水怪亦是大驚,怔怔的望著李從嘉,僵在當場。李從嘉見此,真是機會難得,屈身向前,就欲將麻繩穿過鼻腔,才近身前。水怪已然驚醒,甩過頭顱,巨大手掌拍向李從嘉。李從嘉只得閃展騰挪,而額頭升起的火鳥,亦圍繞前后,伺機攻擊水怪,如此又相斗片刻,李從嘉已熟悉水中路數。前沖后退,左右閃展,隨心應手。而水怪,占據此地已近百年,深習此性,直打個難分難解。不分勝負。李從嘉見此,賣個破綻,轉身就走,水怪隨后趕來,看看離得相近,李從嘉反手跳起,一刀正砍在水怪左臂之上,攪起滿河淤泥逃回府邸之中。李從嘉本要追趕,卻是不辨路途,只得回轉岸上。
確說那妖邪敗陣逃生,回歸本宅。見陰兵無有一個,直恨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案幾之上拿起茶壺欲補點清水,里卻半點全無,氣得摔了茶壺,蹬翻條案,碎了茶碗。撲倒在石床之上。兀自呼呼喘著粗氣。
李從嘉魂魄離了水面,到達堤壩之地,延魯,葆江亦在旁,見李從嘉上了堤壩,忙上前,便將與水怪爭斗之事,細細述說一遍,最后道:“此水怪被砍了一刀,遁逃而走,只因化成人形,麻繩無法自鼻內穿過,還需想個辦法。”葆江道:“主人可休息片刻,小的不識水性,下不得水,待一會我在空中埋伏,主人將之引出,我便突施偷襲,將水怪打回原形,主人趁此便可成事。
李從嘉休息片刻,將身再次投入水中,推水向前。那怪正倒在石床之上歇息,不想李從嘉已到水府之外,一陣吆喝,那老黿竄出,氣呼呼的道:“那鬼魂,你是何人,我與你無有冤仇,為何不依不饒?”李從嘉道:“無冤無仇?我皇兄于這淮河邊上,定是被你陰兵所傷,落在淮河水底。沿岸百姓,所受洪水之苦,已愈百年,你還敢言說無仇無怨?”說罷,怒氣自心而生。那水怪呵呵道:“你這魂魄,不知就里,這百年以來,推波逐浪,殺傷生靈,與你何干,至于落水之人,每日里不知多少,哪個管你皇子乞丐,誰又認識王公貴族。只要落入我手,定將鎖了魂魄,化作陰兵。”李從嘉聞言大怒,舉刀向著水怪,劈頭就砍。那怪忙接駕相還,兩個在水底之下,真是一場好殺。兩個又戰了三十余合,李從嘉暗道:“若不是火鳥相隨,我卻不是水怪對手,且引它出去,教葆江打他,露出原形,也好降服。想罷,虛個架勢,回身便走,那水怪卻不趕來,口里道:“小小魂魄,本王不與你一般見識。逃命去吧。
李從嘉憋著一肚子氣,竄出水面,見葆江飄在半空之中道:“這水怪,卻不上當。”葆江道:“主人,水怪不上,亦是無妨,我卻也無有十足把握將它打回原形,今日天色漸亮,不若回轉縣衙,商量個萬全之策。李從嘉點頭,延魯背著李從嘉肉身,眾人回至衙內。歇息一陣,見女英等人陸續到來。延魯便對大家道:“諸位,有個事情和大家說下,希望大家……。”剛說此處,只聽得門外巨鐘之聲響起:“都起來了。晚上喝得有點多了,就齊輝那個壞小子,看我逮兒住你,有你好果子吃。”話到人到。門簾一動,一個黑漢闖了進來。抬頭看著眾人,一甩臉,看見齊輝站在延魯身邊,上前伸手就欲牽拉齊輝.女英見延魯眼角掃了下喬猙,便將身子扭了過去,忙上前對著喬猙耳語幾句,見喬猙安靜了下來。延魯道:“諸位,實不相瞞,皇子現在只是行尸,魂魄業已離體,愈以自身之力,收復這淮河水怪。昨日晚間,我等已與水怪爭斗一宿,只是那水怪據河水之機,無法降服,看諸位有何良策,不妨提提,俗話說:‘人急計生’,現在就是火燒眉毛之時。各位可各抒己見。”董青道:“延魯師傅,我等皆是凡胎之體,豈敢與眾位相比,一切事宜,還是延魯師傅并周小姐定奪。”這時只見喬猙道:“我說延魯師傅,還用什么商議,這些許小事,待我明日,彎弓持箭,將那水怪擒獲,送至師傅膝下,也就是了。真是的。”說完,兀自嘟嘟囔囔,嘴里不知說些什么。不時抬眼看向女英。幾人商量,卻已忘記時間,不覺已是日影西斜之時。眾人吃罷晚飯。延魯吩咐下去,留下四護衛看守李從嘉肉身,其余幾人,隨同至淮河河畔,到時隨機應對。
天色漸晚,葆江協同李從嘉魂魄顯現堤壩之上,眾人上前。李從嘉道:“今晚寧將身死,亦要滅除妖邪。為大河兩岸清除禍害。”幾人附和著,喬猙上前見葆江飄在空中,對著女英呵呵憨笑道:“你看那人,不似正常人等,象那鋪子中站班紙人,一股風就刮跑了。”說罷,就真的上前,朝著葆江吹了一口。女英知他胡鬧,忙上前,將喬猙牽拉到一邊。恨恨的瞪了一眼。延魯見他滿臉不平,兩只眼珠,滴溜溜不勝怒氣之性狀,便問道:“喬猙為何如此?”喬猙道:“延魯師傅,你卻不知,白日里小姑娘答應我,晚間要我與主人同入河中擒拿水怪,哪知現在將我拉到一邊,嫌我討厭,原來卻是糊弄于我。延魯見此,呵呵笑道:“喬猙,我便做主,允你與皇子同行,共擒水怪,以建功業。”喬猙初聽,大眼睛睜得圓圓,看著延魯,卻似不信一般。片刻之后,將身跳起,來至延魯身邊欲抱延魯。延魯忙搖手示意喬猙莫吵。幾人幾鬼聚在一起,簡單商議一下對敵策略,延魯遂對葆江道:“稍后,將喬猙魂魄與皇子一起,多人多份力氣,這次一定成功,魂魄離體日久,傷人五臟,壞人形體,如不是萬不得已,誰人愿意奪魄離魂。”此一事,當莫大勇氣之人。回頭看向喬猙道:“你即吵嚷,可愿魂魄離體?”喬猙愣道:“什么是魂魄離體?我只管沖殺,管他許多什么魂魄,一樣殺光,一個不留。”延魯見喬猙不懂說的什么。便道:“喬猙,魂魄離體,就是叫你去死,然后象皇子與葆江一樣。”遂用手一指葆江。喬猙道:“什么?你說我也會變成這個小紙人一樣,那可不行。真要那樣,我大棍都拿不動,風一吹就刮跑了,都去哪里找我。那可不行?”延魯臉色一沉:回頭對著女英道:“我就說是不行,還在此耽誤功夫,帶他離了此地。”喬猙一臉的無辜道:“為何啊?我哪里又做錯?延魯師傅,既然讓我跟著主人,死就死了。難道我會怕死嗎?”說完,雙手將大棍向前一送,對著延魯道:“來吧。”‘哈哈’大家看著喬猙那副憨相。
不表大家在堤壩之上商議周全之策,再說老黿潛在水府之中。一日間,如百爪撓心,手下五百陰兵,已俱全無。臥于石床之上,臂膀生疼,思量著昨夜之人,不知是何來歷,能與自己爭斗負傷,想自己自修行千年以來,雖不是大羅金仙,但下界妖邪卻是鮮逢敵手,真個是氣恨雙行。好不容易熬過了白天,見天色已晚,出得水府,將身露出水面之上,欲尋一陰兵供自己驅使,奈水面之上,靜悄悄,不見半點人影。真是氣在心頭,若不是那人蟲攪擾,何致于此?正行間,突感水波涌動,見前方站定二魂,其中正是昨日與之而戰之人,另一如半截黑塔般站在身后。手中執定鐵棍,正恨恨的看著。老黿不見李從嘉尚不思量,此見眼前,真的是仇人見面,亦不答話,將身一扭,化成人形,抓向李從嘉,李從嘉尚未動手,身后黑漢早已將鐵棍擺開,迎接上去。一鬼一怪,在水底之中,真打個不可開交。幾個回合,怎奈喬猙初入水中,不識水性,只憑借氣力,將水浪打的鋪天蓋地,真是氣勢滂沱,卻是中看不中用,而老黿躲出棍影范圍,抽冷進攻一二。把個喬猙累的渾身突突。李從嘉忙執利刃加入戰團。而烈鳥亦飛出,二鬼一獸將老黿圍在垓中。這老黿雖是修行千年,亦不是對手,眼見不敵,心內早有逃跑之意,賣個破綻,抽身就走,一條水線,向著下游如飛而去。二人哪里肯舍,緊緊追趕,旱鴨怎將曳水鬼。轉瞬間,落下將近十數丈,二魂一獸之中,還是烈鳥,雖是鳥身,渾身被烈火包圍,但在水中,快似箭魚,距老黿只丈于長短,行個正當旗鼓。李從嘉心內著急,卻是無計可施。正此,見喬猙,摘下彎弓,搭上狼牙,對準老黿,嗖的正中腳爪之上,勢頭一減,猛然見烈鳥身形加速,向著老黿身軀撞了過去,就聽著砰的一聲。就在這淮河之中,令人不解之事發生,只見老黿的身軀,烈焰飛騰,燃燒起熊熊大火。身軀就地翻滾,烈火卻并未壓滅。李從嘉喬猙二魂趕至身前,真是驚訝,不光是老黿身體起火不曾知曉,而河水之中,尚能烈焰飛騰,真是前所未聞。
盞茶功夫,只見老黿人形化身撲倒于地,現出原形,乃是一個四丈方圓的一只大龜,身軀巨大,匍匐在水底,頭耷拉著。水怪現行,烈焰隨即幻滅。李從嘉見此,機不再來,上前將沁過黑貓血的麻繩,自老黿兩只鼻孔之中穿過,拿住繩頭,輕輕一扥,老黿隨繩而起,近于水面。延魯與女英正在堤壩之上,焦急的等待著,忽見水面,猛的抬高何止數尺,自水面之下,升起一只碩大的老龜。慢慢爬向岸邊。龜背之上,正是李從嘉喬猙二人。延魯見狀,知老黿被血繩穿繞,出了淮水,便法力全無。此間事已了。葆江將喬猙魂魄入體,遂與李從嘉回轉縣衙之中回魂。著縣令帶領衙役之眾,將皇子尸身撈出水面。至堤壩如何鎮壓水怪,交與縣內自管不提。
再說李從嘉等人,回至衙中,真是虛脫一般,渾身骨痛酸麻。百般不適。休息幾日,見身體慢慢復原。這一日,將縣令召至身前,詢問水怪之事。縣官據實以告。并置辦上好棺木將皇子成殮,停在衙前。李從嘉道:“這許多時日,于貴縣暫住,叨擾非常,明日一眾將啟程回京。”縣官跪倒道:“大人來至本縣,卻并未休息游玩,為國為民,嘔心瀝血,治水怪險喪性命,下官尚未盡地主之誼,望大人多留幾日。”李從嘉道:“貴縣,我等一眾,離京日久,盛情心領,明早啟程,不必挽留?皇兄尚待入土。還有一事,蒼龍因治河而死,貴縣當于河岸之上建廟以四時祭祀。”縣令領命,一切自當速辦。
次日清晨,眾人收拾行囊,縣內撥了十名衙役護送皇子棺槨隨同李從嘉回京,并率合縣百姓送至城外數十里,李從嘉擺手示意大家回城,見道路兩旁,百姓焚香磕頭,口內誦念南無阿彌佗佛。真是菩薩轉世。心道唐地出此仁人,定將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眾人一路之上,打馬如飛,這一日回至江寧府城中,回到府中,休息一晚,次日清早,派人將渾龍鱗須送到棲霞寺中,妥善保管。李從嘉則帶領眾人上殿面君。山呼已畢,奏道:“臣兒賴父皇洪福,所到之處,皆是有驚無險,遂將海上遇難,誤走崇青島,結識朱雀,遼東滅渾龍,偶遇二皇子李弘茂,并降服淮河水怪之事,講與元宗皇帝。當聽得李弘茂落足淮河之中,疼得元宗皇帝大叫一聲:“皇兒好苦啊。”暈倒在龍椅之上。文武百官扶起救醒。又大哭一場,下旨重殮開喪,追封慶王。李從嘉一路,服渾龍,治淮水,盡心盡力,為百姓,不懼犧牲。封鄭王。其余眾人,皆有封賞。元宗見延魯為人精明,助李從嘉有功,甚是喜愛,欽命還俗,歸復本姓,欽賜敷文閣待制,并戶部侍郎。喬猙雖顯愚魯,但對李從嘉忠心耿耿,封為副都指揮使,加宣威將軍。于李從嘉府中供職。其余人等皆有封賞。眾人謝恩,正欲站起。班中走出文獻太子李從冀,滿面怒色,跪下奏道:“父皇,莫聽從嘉胡言,臣兒細想,從嘉之功,其中有假。”元宗問道:“如何有假。”太子道:“臣兒聞得,龍遨游于四海,烈鳥飛翔于九天,俱是人間罕見之神獸,這朝堂之上,列位大臣,平生可見?”說罷,環視四周,見眾人盡皆搖頭。又道:“龍與烈鳥本就是天地之間,罕有神獸,見其一則是天大造化,還想全數,并為之所用,簡直天大謊言。必是從嘉出得日久,唯恐父皇降罪,編此謊言,蒙混圣上。而弘茂之死,卻還有待商榷。”
元宗聞言,未曾開口,見李從嘉跪倒階前奏道:“父皇,兒臣所奏句句屬實。莫聽皇兄之言,父皇若不信,可招董青等四人,亦或者鳳陽縣,皆能為兒臣作證。”太子道:“父皇,那董青等四護衛,皆是從嘉之人,必袒護于他,而鳳陽縣,或被收買也未可知。”這時,早惱了地上跪著的莽漢喬猙,只見從地上站了起來道:“皇上,這人是誰,為何如此污蔑我家主人,渾水之上,跟隨主人的兩條青龍,化成渾水兩岸堤壩,死在遼東。而蒼龍為主人治理淮河與老王八斗了一日,累死淮河岸邊。此后,若不是烈鳥相助,如何擒得那大王八。”喬猙還愈爭辯。直嚇得從嘉一把將喬猙拉住跪下,向前跪爬階前。向上磕頭:“父皇,喬猙乃是荒山野人,不懂禮數,望父皇饒恕其不敬之罪。”太子道:“稟父皇,如今從嘉如此衛護于他,實系心不良善,故此收羅這亡命之徒,以備日后行事之便,若依兒臣之見,不若將這莽漢斬首,罰從嘉回府,閉門思過。你道太子為何如此處處要難為李從嘉,只因當年江中浮尸之事,從嘉奏本太子無所作為,整日飲酒,故而落下怨恨,更兼自古欲成事者,當掃清障礙,而文獻太子心知李從嘉古怪之相,而坊間傳言乃是虞舜轉世,更是時時戒備,尋找機會,欲除之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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