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病了
回到院子的時候下午的狼藉已經收拾完畢,褚硯整理好自己后就躺在床上,快樂的翻騰了幾圈,這一切超出預期的順利,好開心~
對于明天要做什么,褚硯已經想好了,醒來就去督促制糖作坊的建設,早點步入正軌,也好彌補自己許出去的利益。招工的時候一定要好好選,性格最重要,反正也沒啥技術含量嘛……
褚硯睡過去的時候在腦海中已經想到自己憑借一腦袋點子走上人生巔峰了。
然而,叫醒褚硯的不是夢想,而是身上的酸疼。迷迷糊糊之間褚硯喃喃出聲:“水~好渴……我好冷……”
等呂雙聽到室內的聲音察覺不對上前查看的時候,褚硯已經失去了意識,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少爺?”呂雙輕喚道,看褚硯沒有反應,大膽的上前去碰觸了褚硯的胳膊,被褚硯裸露在外滾燙的皮膚嚇了一跳。
“少爺發熱了,快去請大夫!”呂雙跌跌撞撞的沖出門,喊門口其他守夜的小廝去請大夫,同時也派人去通知了正院。自己去打了冷水,拿了帕子,守在褚硯床榻前,手忙腳亂的換著帕子給敷額頭。
“怎么回事?”守在褚斫房間的呂丹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
呂雙看到哥哥,仿佛看到了主心骨,帶著哭腔說道:“我也不知道,睡前還好好的,剛剛聽到少爺睡得不是很安穩,進來查看,就發現少爺發熱了。”
呂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和呂雙一起守在床前,不停的換著帕子,等著大夫過來。
正院聽到消息也是一陣兵荒馬亂,吳宜嘉和褚修文連衣衫都沒整理好就趕了過來。
“我來!”吳宜嘉接手了呂丹手中的帕子,聽著呂雙再次說起今晚的情況,嘆了口氣,這種情況她隱隱有猜測到。
褚硯除了六歲那年落水生過一場大病,這些年身子骨養的還算可以,偶爾有個頭疼腦熱,也從沒說病到失去意識。這次怕是月前落水,加上回程趕路怕是也一直在提心吊膽不敢松懈,現下到了家中,身心放松下來,身體體力和精神的透支所造成的后果也找上門來了。
果然,等到大夫前來,得出的結論和吳宜嘉的猜測是一致的。
“褚公子之前過于勞累,身體衰弱,心腎功能不濟而導致的虛熱。另外,褚公子應該是受過傷,導致體內瘀血阻礙,這也是引起發高熱的原因。”老大夫氣喘吁吁的趕來,沒來得及喘勻氣,就被按在了床邊,仔細診脈之后說道,“你們先用桂枝芍藥、甘草、生姜和大棗煮湯1,讓他喝下后捂出汗來,我再開個方子,你們去拿藥吧。”
“是!”呂雙趕忙去膳房找齊材料,去耳房把徐慶薅起來,盯著他煮湯,其他人來他不放心!
等著褚硯喝完桂枝湯,捂出了一身汗,不自主皺著的眉頭也放開了,睡得安穩了些,這時其他人才送了一口氣。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
退燒了的褚硯并沒有醒來,而是繼續昏昏沉沉的睡著,大夫來來回回換了幾個,得出的結論是一致的,開的藥方也大同小異,然而褚硯直到五天后才睜開眼來。
一睜眼,褚硯看到的是本該在衙門的褚修文,滿臉胡茬不修邊幅的守在他床頭,沙啞著嗓子疑惑道:“爹你怎么在這?”然后褚硯就被自己無力的聲音嚇了一跳,沙啞的嗓音比鋸木頭還難聽。
“醒了醒了,你終于醒了……”褚修文看到褚硯醒來濕了眼眶,差點留下兩行清淚,要不是褚硯還能無意識的吞咽,自己的兒子氣息微弱的躺在那里,怎么都喚不醒,真以為要失去他了。
褚硯意識回籠,也反應過來,撒嬌道:“我這不是好好嘛,爹,我餓了~”
看著褚修文風風火火一點也不注意形象的滿足自己的要求,褚硯不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暈倒的這五天,褚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從他前世出車禍開始做起,和他記憶中不同是,他車禍身亡后,應該是忘喝孟婆湯,帶著記憶投胎轉世到吳宜嘉的肚子里,在里面呆了幾個月才被生出來,成為‘褚硯’。
六歲之前他一直有自己前世的記憶,六歲大病一場失去的不僅僅是褚硯以為的六歲前的記憶,還有他前世的記憶。巧合的是十年后褚硯再次落水,相同的場景刺激到了他,于是恢復了部分記憶。前世記憶的沖擊,導致褚硯以為自己是穿越而來占據了原身的身體,而之前十年的記憶雖然沒有失去也像是蒙了一層面紗,不甚清晰。
這次發熱,在藥效的幫助下,堵在褚硯腦海中的淤血終于排出,所有的記憶噴涌而出,導致褚硯陷在記憶的洪流中難以清醒,直到他縷清所有。
原來我就是我,這一切都是我本身所擁有的,不是我搶占了別人的,簡直不能再好了。
褚硯堵在心中的那股對原身的愧疚終于散去,對于這個時代,對于這些人也有了真實感,不再游離于世界,以旁觀者游戲人生。
“你這幾天只能喝進去一些流食,現在剛醒來也只能喝點粥,緩解緩解。”褚修文端著一碗白粥親自喂褚硯,怕他不樂意還專門解釋道。
“我又不是六歲的小孩子了,我知道的~”褚硯久躺無力,沒有辦法阻止褚修文發泄一腔父愛,只能羞紅著臉接受投喂。
我都這么大了,居然還要人喂,好丟臉……
一走神,褚硯下意識張開了嘴,然后被褚修文塞了一大口進來,嗆的直咳嗽。
“慢點!你笨手笨腳的,快起開!”吳宜嘉本來被褚修文換下去休息,兩人輪流看守褚硯,聽聞褚硯醒來連忙趕來,就看到褚修文父愛如山、體滑坡。
果然,沒有危險的地方,爸爸是最危險的!褚硯哀怨的看了一眼褚修文,以為是大佬,結果,呵。
緊接著吳宜嘉身體力行的展示了什么叫慈母,什么叫照顧人。喂給褚硯的每一口都恰到好處,不冷不燙,也不給褚硯說話的機會,剛咽下去下一勺就放在了嘴邊,一勺接一勺,很快結束。
“讓你們擔心了~”褚硯看著兩人的憔悴,紅了眼眶,自己平安歸來沒兩天又大病一場,對于為人父母來說是多大的折磨啊。
“你好好的,比一切都好。”
“唔……”
接下來的日子,褚硯就被強按在屋里養病,制糖也不許他親自動手,他能做的也只是口中上只配人員,指導制作過程,就這每日也不許超過半個時辰。
每日的消遣,就是等待褚斫醒來,找自己讀書,然后等著晚膳的時候褚修文兩人過來陪他用膳,活像一個養尊處優的大爺。好吧,他可能就是。
本來身體養的已經差不多了,一場秋雨,褚硯又感染了風寒,咳個不停。
這次經歷過特殊時期的褚硯,怕傳染給別人,不用別人的督促,自發過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
很快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一月有余,褚硯除了偶爾會咳幾聲外,沒有其他的癥狀了。這時候,被封起來的糖,已經在褚硯口述,別人動手的情況下反復加入蛋清攪拌、封存了兩次,再等一段時間就可以大功告成。其實這時候的出的白糖已經初窺“潔白異常”的現象了,既然已經等了這么久,不妨等到最后會有怎樣的驚喜。
在吳宜嘉的安排下,制糖作坊已經建設完畢,這段時間也積攢了不少一批次等白糖,前段日子在金城的試賣已經引起軒然大波,新鮮事物的出現,總有一些富商大賈肯出大價錢買,以昭顯自己的與眾不同,這就導致白糖的價錢居高不下。
費時費力的制作方式在初現成果的時候,沒等褚硯吩咐,新的一大批也在同步制作之中了,就等著趕上年節,趁此機會推出新品。日后,按照褚硯的建議,直接分品類賣。潔白似雪的糖,當然得賣給那些達官貴人才能達到利益最大化;一般的白糖,日后會逐步調低價格,把目標轉向人口最多的百姓,本來蔗糖的價格已經不便宜了,這個白糖的價格要是一直居高不下,普通百姓更不會舍得買了。
當然,這一個月褚硯也沒閑著,他的發明小技巧的小本本已經記了厚厚一摞了,就等著他養好身體大展身手了。
然而,褚硯被允許出門溜達的第二天,就被褚修文拎到了書房。
“你還記不記得你是個讀書人!明年的春闈你是真的不打算參加了?!”褚修文最初是心疼兒子受苦了,不忍過問他的學問,想讓他養好身體再說其他。沒想到褚硯在屋子里悶了一個月,讓人找的都是游記、農書之類的,四書五經一概沒碰!
褚硯能出門后卻直奔制糖作坊,這直接讓褚修文忍無可忍,決定罵醒兒子,讓他回正路。
褚硯面露難色,他不喜歡啊,要不是一度失去記憶也失去了前進方向,誰會聽從安排去參加科舉考試!前世今生褚硯都不喜歡考試!他能在讀書上出成績,完全是仗著自己過人的記憶能力,和要臉硬撐。
前世褚硯在眾人艷羨中讀完了全國頂尖的大學本科,下定決心不去讀研,直接一頭栽進了拍視頻的工作中,如魚得水。好不容易不用考試了,誰還想再來一遍,甚至是比之前更難的地獄模式……
我愛讀書,但是我不愛考試啊~老爹你懂我嗎?褚硯試圖用眼神讓褚修文接收到他的控訴,放他一馬。
這當然是,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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