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續幾天大家分成幾隊出去處理污染閾值超過安全線城市的污染物。

        聞人澄與裴年、朝千戈一組，他們去的地方比較遠，回來的也晚。等回來的時候是個晚上，進門后大家發現他們三個的臉色普遍的不是很美好。

        懷寧驚道：“不會吧，你們遇到那種了？？”

        三人對視一眼看著對方難看的神情，均痛苦的點頭：“是的，沒錯，就是那種。”

        頓時所有人都露出了同情的眼神，阿信咧著嘴難以置信的問：“爆了？”

        聞人澄抹了一把臉，想到了幾天前那個san值直降的場面生無可戀的點頭：“爆漿了，還是夾心的。很多，全爆了，一個接一個的你上下左右全是。”

        就連內向靦腆的裴年也紅著眼睛委屈的應聲“我們在排水道理，跑都跑不出來。”

        眾人：我的蒼天佛祖上帝耶穌圣母瑪利亞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啊，那是種什么樣的絕望場面啊——

        低級污染物中有一種自爆式污染物、一般是夾心的，里面存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惡心液體，液體有腐蝕性毒性還一般伴隨著惡臭的氣息，而且這玩意玩的是連鎖反應，一個爆了全都王炸，最坑爹的作為殺手锏不到最后污染物不會使用自爆能力，因此根本無法預判，那種鋪天蓋地的爆漿場面想想都讓人絕望——這輩子到此為止也沒什么不好。

        朝千戈一邊換衣服一邊拼命吐槽，雖然他已經吐槽一路了但把痛苦經歷多分享給別人就會降低自己的痛苦“你們知道嗎，我們出來的時候就跟生化武器一樣，外面守著的部隊全都帶上了防毒面具，那幾條軍犬夾著尾巴炸著毛沖著我們狂吠一邊跑到了幾百米遠，我感覺我稍微前進一步它們都要哭出來了好嗎，后來調來了消防車，水槍噴了半個小時都沒用！”

        聞人澄嘆氣道“我這輩子都沒被狗這么嫌棄過。后來他們幫我們包了個浴池我們在里面泡了一天，換水車在外面等著，等我們終于洗干凈了馬上把浴池水放干進來消毒換水。你們明白那種□□裸的嫌棄嗎，毫不掩飾的寫在臉上的嫌棄，而且你還不能生氣，因為連你自己都很嫌棄自己。”

        裴年“聽說那幾條軍犬出現心理陰影被帶去輔導了呢，據說有可能提前退役。”

        眾人想吐槽都不知道從哪里開始

        “好了好了。”最后還是楚辭出面安撫：“趕緊收拾一下去吃飯吧，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別多想，啊對了，阿澄有你的包裹。”

        聞人澄接到扔過來的包裹，雖然疑惑自己并沒有買東西，但看到收件人確實是自己，也就收了起來。

        大家一起吃完晚飯后聞人澄先回房間把任務記錄寫完，然后交給在書房辦公的聞人玨，聞人玨將根據他的任務記錄進行總結分析上報。

        回房間休息了一下看了下時間聞人澄拿著毛巾出去了，推開門看到了擦著頭發的伊未來，未來見他出來打了個招呼：“我們都洗完了，你快去洗吧。”

        聞人澄回了個招呼點點頭跑進去洗漱了，雖然已經在澡堂泡了一天還蒸了幾個小時早就把那熏人的惡臭洗掉了，但聞人澄心里總覺得身上還有味道，他仔仔細細的沖了一遍，男生頭發短，擦一擦就干的差不多了。

        細小的水珠順著后頸滑進寬松的衣領，微涼的感覺并不黏膩反而很清爽。

        打開屋頂的小燈，氤氳的暖黃色燈光將房間填充滿了溫馨，他不喜歡太亮的地方但也對黑暗深惡痛絕。

        包裹放在桌子上，他坐下來拿起包裹仔細觀察了一下，中國郵政寄過來的，收件人確實是他，但是卻沒寫發件人的信息和發件地址，他有點感到奇怪。

        算了，還是打開看一下吧，知道他們地址的沒多少人。

        拿起小刀拉開盒子，里面是防震填充物和一個一看便是仔細包裝的袋子，他拿出袋子墊了墊，不是很沉，感覺好像是什么擺件一樣。

        聞人澄直接割開包裝袋，當里面的東西露出來后他頓時愣住了。

        一個熟悉的草編小熊貓擺件擺在他眼前，小熊貓憨態可愛的樣子做的栩栩如生，他摸了摸小熊貓的小腦袋，每一根植物根莖都被打磨到光滑服帖，細密認真的編制手法讓小熊貓摸上去舒服極了。

        是沙南鎮他沒舍得買的那個小熊貓。

        是他啊——一種陌生的情感韻蕩了整個胸腔，跟著拿出來的還有一封信和一個信封包起來的卡片，他連忙打開信，寫信的人沒用什么正式的格式，信上隨意寫著寥寥幾句話，還是一樣龍飛鳳舞的瀟灑鋒利字體——

        “給你的獎勵好好保存，朋友給了我一張充值會員卡送你了，我這沒法用，有時間限制要記得去吃！

        不用客氣，下次見面記得喊哥！”

        聞人澄打開另一個小信封，里面掉出來一張會員卡，那是一家很挺出名的美式快餐連鎖店，原汁原味的食材，不便宜，他們這也有，不過他沒去過，那里吃飽一頓少說也要200多，對他來說太浪費了。

        聞人澄輕輕摩挲著力透紙背的字跡，心中翻涌著難以言喻的情緒，那情緒如此猛烈如此灼熱，但絕不是他所熟知的那種令人厭惡的情緒。

        在聞人澄并不長久的生命中，他僅在幼小的孩童時代感受過那如絲縷般輕薄的關懷之情，但如今他早已忘記那少到可憐但卻一直約束捆綁著他的愛意曾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他僅記得幼時面對那些猙獰面孔時無能為力的怨恨，然后是沉眠的黑暗和孤獨，醒來后他只剩下滿心滿懷的仇恨和不甘，還有‘那人’給他的名為愛的欺騙。

        直到聞人玨將他帶出來，把他帶在身邊，每日每夜的陪著他安慰著他，他才漸漸嘗試著探出軟弱的觸角試著接觸這個世界。

        但燕長風給他的感覺太具侵略性了，他無法從他已知的情感中找到一個能形容的詞語，就像是他睜眼看到的第一縷陽光搭在他身上，聞人玨給他的第一塊巧克力融化在舌尖，第一次展開羽翼感受風拂過身體的自由，第一次坐在枝頭看落日晚霞散漫山林的壯美。

        好像一顆種子落在了他心中的深淵，悄悄發芽，渺小又脆弱的枝葉拼命舒展開來讓深淵發生了什么變化，那變化讓聞人澄有點害怕，他覺得心中缺失的地方似乎被奇怪的東西修補了一小塊。

        聞人澄一字一字的描繪著信件的內容，他抬起腳在凳子上蹲坐著蜷縮起來，雙手握著小小的信件將它放在膝蓋上低下了頭，額頭抵上了薄薄的信紙，他將勁瘦的身體線條拉出了卑微又虔誠的姿態。

        他輕聲嘟囔著“叫什么哥啊，真會占便宜。”語氣中是他未曾察覺的喜悅。

        聞人澄這樣子待了一會，終于讓心中灼熱的情感穩定到了不會灼傷自己的溫度才站了起來，他將小熊貓放在床頭，讓每日結束與開始時都能看到它。

        隨后他走向書架，在幾十本各種畫集故事中找到了最喜歡的那本，他打開某一頁，里面夾了一張紙，紙被他保護的很好，熟悉的字體在紙上飛舞，最后一句‘記得吃早飯！’下筆尤重。聞人澄心中又笑了一下，小心的將紙放回去后將燕長風寫給他的信小心翼翼的對折起來，和原來的紙放在一起，又將書放回書架。

        他在房間無意識的轉了幾圈，直到心情不再激動才縮進了被子里，將臺燈打開，暖色的燈光將旁邊的小熊貓顯的尤為嬌憨，他伸手摸了摸小熊貓，輕聲說了句“晚安——”這才關上頂燈躺下。

        臺燈的光線將夜色割裂出一方微弱的明亮天地，夜色席卷了這座小樓，它靜靜看著一切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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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長風此時來到了第九研究院，第九研究院在審判庭建立后便搬到了x省，早期的研究院作為分院保留了下來。

        研究院和之前一樣隱藏在深山中外表其貌不揚但內涵玄機，五十公里外就開始重兵把守。

        長風輕車熟路的來到研究院地下，整個研究院呈現金屬的冰涼質感整體以白色為主，整潔而有序。

        所有監視官都曾在這里接受過培訓，他此次過來協助研究院重現龍脈與b179號污染源戰斗的立體建模畫面外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目的。

        b179號污染源便是寄身于陳村長身上的污染源。污染物分d、c、b、a級，a級以后便是污染源；污染源也分等級，但s級以下污染源不會進行命名，只會以編號相稱。第九研究院還有一個任務便是判斷寄身體的寄生程度，判斷其人類思維是否徹底死亡，可不可以直接投入研究并制作成武器使用。

        如果還保留一定的人類思維，這類寄生體會被關押到審判庭的特殊監獄中，出于人道主義，在剝離污染源無效的情況下，他們會在鐵牢中等著消磨掉最后的人類思維后被‘使用’。

        燕長風在協助完研究員細化戰斗場景分析后便離開了，但是他沒有離去而是坐著電梯去了地下3層，出電梯后沿著同樣是鉻鐵合金制造的走廊走到盡頭一個黑色金屬巨大鐵門，他出示了一下證件門口守衛的戰士敬了個禮便為他打開了鐵門。

        略微嘈雜的聲音從打開的鐵門內響起，內部是一個巨大的研究室，白熾燈照亮了每一個角落，里面數十個身穿白色院袍的人在里面忙碌，而最為顯眼的地方則是正前方一個占據整面墻的巨大玻璃，玻璃沒有落地，下方是大概不到一米高的金屬隔斷，玻璃深深插在其中。

        零星幾個研究員帶著特質的眼鏡站在前面在記錄著什么。如果是普通人在這里他會發現玻璃后的空間內空無一物，但又莫名的會在地上出現恐怖的抓痕和撞擊的凹陷。

        燕長風大步走了進去，一個卷毛研究員叼著煙帶著同樣的眼鏡站在玻璃前，燕長風走到他身邊他抬頭看了眼，打了個招呼：“過來了啊，來看低級污染物互毆嗎？帶隱形眼鏡了？”

        燕長風沒做表示，他看著玻璃后方的可怖場景，兩個形狀扭曲的污染物在里面廝殺著，一個像巨大的蠕蟲、一個像什么獸類的干尸都奇丑無比，它們以不置對方與死地不罷休的氣勢互相攻擊，招招致命。

        最終是蠕蟲憑借可遠距離攻擊的絲線還有毒液占據了上風，獸類干尸狀的污染物被腐蝕掉了半個頭顱又被如同刀刃般鋒利的絲線貫穿了心臟倒了下去，正當蠕蟲想吞噬掉它的戰利品時，四面八方噴灑出了催眠劑和抑制劑，它龐大的身軀堅持了一會還是轟然倒下，一個四四方方如同黑色棺材般的籠子從天而降將其罩住，地面開裂裝著污染物的籠子陷了下去隨后又關上，全副武裝的工作人員進入其中將死去的污染物拖了出去抬進分解室，剩下的人拿著容器小心的收集著四散的毒液，絲線。

        戰爭結束，站在玻璃前的研究員開始記錄分析剛才的一幕，卷毛研究員拿下眼鏡沖著燕長風問：“老燕，來干嘛啊，最近上面沒安排你們來進行實戰訓練啊。”

        燕長風冷冷的看著這個娃娃臉的研究員，冷言道：“需要我提醒你你比我還大5歲嗎。”

        研究員聳聳肩：“不要那么敏感好嗎，這不是想顯得親密一些嗎，我總不能叫你小燕吧，那總能讓我想到二十多年前風靡全國的瓊瑤劇女主，唉！別瞪我嗎，你看我都沒和老玨一樣喊你小風風。誒？等等，你這隱形眼鏡怎么這么奇怪？”

        研究員屈身想湊到燕長風面前仔細看看他的眼睛，卻被燕長風不耐煩的推了回去，“我走了，你自己慢慢玩吧。”他轉身就走。

        研究員“”這人到底來干嘛的。

        “啊！！”研究員猛地想到了什么大聲喊道：“唉！！老燕你等等！你是不是和s01出任務去了！！快給我講講！！這是多么難得的實例啊！！你等等——”

        燕長風不管身后跳腳的某人，背著他揚起手揮了揮示意再見大步離開了這里。

        黑色的大門將又隔絕了里面的呼喊，他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緊皺眉頭，直到來到電梯里才伸手揉了揉眉心，銳利的雙眼中閃過難以言喻的復雜神情——果然，他現在不借助隱形眼鏡便可以直接看到污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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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6點天還帶著霧蒙蒙的晨光時，厲小昭便穿著練功服輕手輕腳的起床用涼水洗臉驅趕了困意。

        來到一樓，果然在客廳看到了認真看書的楚棠，兩人打了個招呼厲小昭溜進廚房給自己煮了個雞蛋溫了小半杯牛奶墊了一下。

        聞人玨在前院空地處給他安置了一處練身手的地方，里面有小型梅花樁兩個木人樁，有立柱式的和懸掛式的，還有拳擊沙袋等。室內健身房也有這么一套設備，厲小昭還是喜歡每日清晨在室外來這么一套招式，一日之計在于晨，他爸和他說過，練武的很講究早上的訓練的，必須長久堅持。

        告訴他話的人已經離開很久了，但這習慣卻在日久天長的懷念中堅持了下來。

        細嚼慢咽的吃完雞蛋又用溫牛奶潤了下口舌，他輕輕晃晃頭，將思緒清空，走到客廳楚棠抬頭笑著看他說：“加油。”

        他也回了一個傲然的表情：“你也是。”

        厲小昭推開大門閉著眼狠狠地抻了個懶腰，深深地呼吸下清晨的第一口清新空氣。

        只是今天的空氣中怎么還帶點香味？？

        放下手厲小昭困惑的睜開了眼睛——

        “我艸！！！————”

        作為有著古老語言體系的文化大國，優美國話的特殊性就在于簡單的兩個字在不同地點不同情形下能簡而易懂的表達出不同心情，比如今日在別墅里睡覺的諸位美好的清晨是在一聲發自內心簡單直白的震驚的國罵中開始的。

        在聽到厲小昭暢快淋漓的感情抒發后立刻沖出來的是楚棠還有今天早起負責早飯的虞霽、懷寧，三個沖到院子后立刻就明白了厲小昭震驚的原因——

        上青市位于東部沿海中偏北的的地方，三月底的溫度略有回升但還帶著倒春寒的涼意，位于初春時節植物本該剛剛抽芽還帶著冬天的蕭瑟才對，但此刻映入眼中的卻是花團錦簇枝葉扶疏的盛夏美靜。

        別墅的圍墻前一天剛抽芽的薔薇和牽牛花一夜過去開的燦爛，茂密的綠葉上鑲嵌著團團花朵，粉色薔薇花和藍色紫色牽牛花將整整一片圍墻包圍；墻角下的繡球花也花團錦繡的開著；歐式小亭里面擺放著桌椅，天氣好的時候聞人玨經常在里面坐著打盹，紫藤花此時順著亭頂垂落了下來，半遮半掩著小亭；就連顧青鸞曾經帶著嘗試的心態在院子角落撒下了玫瑰月季和木槿花的種子，但卻因為照顧不當而幾乎枯死的植物都爭相展開出了嬌艷的花朵。

        如果說花只是盛開，院子里的景觀綠植更是長出了野蠻的架勢；就連院子外的梧桐樹和楓樹此刻都變得枝繁葉茂綠色的樹葉壓低了枝頭，不知名的鳥雀躲在綠葉后嘰嘰喳喳的穿梭。

        幾人對視一眼，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的驚訝，唯有楚棠臉上多了一絲頭疼的神色。

        “我去！！”樓上也發出了驚訝的喊聲，厲小昭看了一眼是被他們吵醒的云朵和顧青鸞，兩個女生推開窗指著院子外的景色，指那了半天也沒說出什么來。

        登登登登登——一震急促的腳步從身后傳來，幾人回頭一看是今天一起負責早餐但一早去后院想摘點小蔥的蘇盞情。

        蘇盞情往日冷靜漂亮的臉上是一臉‘我裂開了’的不可置信，當然沖到前院看到院子里繁花似錦的樣子愣是愣了5秒，隨后頂著二次開裂的表情指著后院咽了咽口水，在眾人的注視下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話“快去后院！”

        幾人對視一眼立刻沖向后院，跟在最后的楚棠一臉崩潰的偷偷抹了把臉。

        “我的天啊——”沖到后院后厲小昭盯著后院的景色擠出了幾個字，其他幾人都呆愣的看著后院的景色，后院被大家開辟了出了一塊菜地種一些小蔥西紅柿茄子之類方便照顧的作物，聞人玨還在后院玩票一樣種了幾棵櫻桃樹、梨樹、無花果樹順便架了個葡萄架子。往日這些樹除了格外頑強的無花果樹以外都是半死不活長幾個綠葉勉強的告訴人玨它們還活著。

        而此時此刻這些本該沒到成熟期的作物還有半死不活的果樹上面都擠滿了果實，小柿子圓潤可愛，茄子敦實光滑，櫻桃艷紅的擠在一起，梨子壓彎了枝丫，無花果已經成熟到掉了下來，葡萄架子上深紫色的普通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晶瑩。

        但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中人將目光投向菜地里。

        懷寧咽了咽口水，顫抖著手拍了拍身邊虞霽的肩膀，指著前面的菜地，語氣中都帶著自我否定的懷疑：“我說那個就那個蔥我，我應該比它高吧——”

        雩霽轉頭看了看那沖天而起的大蔥，又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懷寧，最后撲克臉上居然帶上了同情，但也無情的戳破了懷寧的期待：“不好意思，應該是它高。”

        “我居然還趕不上一根蔥高”懷寧麻木的自言自語，顯然此刻三觀受到了成千上萬噸的打擊。

        這時蘇盞情也跟了過來，他顫抖著指著那些幾乎能嘲諷在做所有人身高的大蔥，一臉崩潰的說：“你們知道我今早只是想薅點小蔥，我推開門，就——就——”他語無倫次只能拼命用手在自己頭上晃動以形容某個蔬菜的可怕高度“就，就這個畫面了你們懂我當時的心情嗎——”

        楚棠感覺自己在不出面大家差不多要當場重塑世界觀了，他連忙上前拍了拍蘇盞情的肩膀安慰他，“都不要慌，冷靜冷靜，小場面都是小場面，第一次見都這樣，來跟我深呼吸，一二三——”

        虞霽抓住了楚棠話里的重點，他問道：“棠兒你之前見過這——”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手劃了一下前面“這，這種場面？”

        棠無奈的點點頭：“我知道怎么回事，你們不要驚訝，該干嘛干嘛去，我把罪魁禍首給整起來。”

        說完便轉身離開，雖然楚棠讓他們該干嘛干嘛去，但幾人還是呆愣的站在原地看著眼前景色，過一會懷寧才小心翼翼的舉步奔著‘大’蔥去了，他和大蔥比了一下，絕望的發現，他竟然還沒有根蔥高！！

        楚棠在沖上樓的時候聽到了前院傳來的此起彼伏的驚訝的喊聲就知道大家應該都被驚動起來了，他無奈的扶額，然而罪魁禍首今天居然睡得這么安穩。

        他站在聞人澄門前敲了敲門里面沒有絲毫動靜，又加重敲了一會才聽到里面翻身走路的聲音。

        門開了，聞人澄頂著剛睡醒的迷糊表情疑惑的看著楚棠，楚棠內心嘆氣，繃著一張俊臉問他：“最晚睡得挺好啊。”

        聞人澄不明所以點頭；“啊？對啊難得好眠。”

        楚棠繃著臉又問：“你做春夢了？”

        “”聞人澄：“哈？！”

        但看著楚棠格外嚴肅的表情聞人澄下意識的回憶了一下，“也沒有啊我對人類有關繁衍□□的行為沒有興趣啊”

        楚棠深吸了一口氣，直接下了定論：“昨晚有什么好事發生了吧，對吧。”

        聞人澄想了想，昨晚他收到燕長風的禮物后確實很開心，但是楚棠怎么知道？——等等！！

        他看著楚棠無奈的表情，慢慢張開了嘴，萬分猶疑的問道“不，不會吧——難道？——”

        然而楚棠沉重的點頭打破了他最后的僥幸。

        聞人澄“”他抬手猛的捂住了雙眼，小聲道“漏漏了？？”

        楚棠拍了拍他的肩膀：“是的，你漏了。”

        聞人澄狠狠抹了把臉，“呼——”深吸了一口氣：“抱歉，這把我的。”

        “走吧，下去看看吧。”

        等到兩人走到前院，看見舉著牙缸嘴里懟著牙刷一臉泡沫呆愣的看著自己院子的聞人玨，其他的人在院子里小心翼翼的摸著盛開的花已確定是不是自己發了什么夢。

        聽到腳步聲聞人玨擰過了頭，看見是聞人澄和楚棠后，他才反應過來拔出了嘴里的牙刷，帶著已經肯定但仍想求證的語氣問某人：“又是你干的？！”

        聞人澄自知理虧，縮著脖子極其乖巧的點了點頭。

        “”聞人玨看著自己鳥語花香的院子，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語：“這燕長風到底給你了什么東西？他把家產轉給你了？”

        聞人澄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安靜的裝聾作啞，但不知不覺卻紅了耳尖。

        經過聞人澄的解釋大家終于明白是什么原因，簡單的說就是某人太飄了一時不慎沒控制住導致‘龍脈’能量泄露、催生了萬物生。

        最后這場鬧劇終于以由于異能泄露導致青源區污染閾值飆升，聞人玨對此需要向上面上交一份不低于一萬字的情況說明結束。

        聞人澄趕走樹上的鳥兒將外面受到影響的樹木回歸原樣，但院子里的花大家統一要求保留下來反正這里也沒人來。

        地里的蔬菜水果他們都摘了下來，吃不了的讓聞人玨送到旁邊軍區去，里面都是聞人玨的熟人，這些在龍脈影響下長成的水果及其甜美多汁，蔬菜也是一個比一個圓潤飽滿。

        總之是除了聞人玨需要寫情況說明并匯報外大家都很開心——一個只有聞人玨受傷的世界誕生了。

        趁著午休的時候，聞人澄回房間給小熊貓拍了照照片，打開微信從為數不多的好友中找到剛加上的那個頭像。

        男人的頭像是一座雪山，和他本人一般簡單利落。

        聞人澄點開頭像將拍的照片發過去，他先敲了幾個字想了想刪掉又敲了一句話：“東西已經收到，謝謝監視官先生的獎勵，我很喜歡-”

        他看了幾遍才發送過去。

        這個時候燕長風那里應該也是在吃飯或者是午休，果然，不出一會就收到了回信，回信中只有短短的兩個字“叫哥。

        聞人澄不知不覺中耳尖又燒了起來，他拿起手機小心認真的回到‘嗯，謝謝燕哥’

        像是滿意了一般這次對面的人回的很快，‘會員卡記得要用，去休息會吧，下次見。’

        對方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春雨落在他心頭，帶著舒適和愜意，輕柔的滲透進他的田野中。

        聞人澄知道自己也不是個擅長聊天的人，只能回了個‘好的’。

        他將短短的幾句聊天看了無數遍，才放下手機。

        而這時的聞人玨，剛剛接到了第二次任務的通知，他看著發送過來的任務資料，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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