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愿望一
這次事發地在s省鄰近的山城,山城是重要的中心城市之一,也是西南地區的重要交通樞紐。
山城依山而建鄰江而立,樓房層疊聳起道路繞山盤旋,經濟發達但貧富差距也非常明顯,僅在中心城區都能看到威嚴壯麗的摩天高樓和矮小破敗的筒子樓。
而山城市區近日發現了一些‘活死人’。
當地警方在查案時發現了一例、隨后又發現了兩例。他們和傳統意義上的僵尸不一樣,白天和普通人無異,正常的生活,而一到了晚上便會進入死亡狀態,身體開始腐爛散發出惡臭,但到了早上5點,又會逐漸變回原來的樣子開始一天的生活,也正因為如此大家才一直沒發現。這次發現的幾個也是出于偶然,并且在后續調查中已經初步確定污染散播的方式,最終審判庭要求聞人澄等人去以最快的時間解決案件。
聞人澄提前得到消息陪同的監視官還是燕長風,并且他已經提前趕到山城向當地警方了解具體情況。
聞人澄三人立刻出發,值得一提的是,當得知這次任務地點是在山城中心區,楚棠的表情可謂是非常的——微妙。但他也沒說什么,畢竟一切以任務優先。
具體的詳細情況等到與燕長風匯合后去市局探討。
上青市到山城有直達的飛機,航程不到2個小時幾人便來到了山城國際機場,三人輕裝上陣都沒有帶需要托運的行李,飛機停穩后就拎著包就出了航站樓。
聞人澄打開手機,手機通訊錄上的名單從14個變成了15個,出于私心他偷偷將第十五個人放在了第一位。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對面的人直接跳過拖泥帶水的寒暄直奔主題:“在哪里?”聞人澄也習慣了男人的行事方式,他看著出站口的牌子回答道:“t7-3出站口,我們就在門口這里。”
“好,別亂走,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后楚棠和厲小昭都湊了過來,好奇的問,“是燕監視官嗎?”“他叫燕長風是吧,真的有你說的那么帥?”
聞人澄笑著道:“等你們見到他就知道了。”
話還沒說完,一輛純黑色嶄新越野吉普車沖了過來大刀闊斧的停在幾人眼前,車身線條鋒利黑漆閃耀著高調的奢華感,如同陸地坦克般的外形展示著它的價格不菲。
“我草全新的g65”厲小昭看愣了,就連楚棠都咽了下口水。
車永遠是男人的浪漫,不論年紀。
副駕駛的車窗搖了下來,燕長風帶著墨鏡的英俊臉龐露了出來,墨鏡雖然遮擋住了他一小半的五官,也給他添上了神秘誘惑感。
“上車。”
啪——的一聲,厲小昭抓住了聞人澄的手腕,愣愣的低語“我草太他媽帥了吧。”
楚棠:“你是在說車還是在說人?”
厲小昭幽怨的看了楚棠一眼:“一個是我買不起的車,一個是我得不到的臉,我一定要在這里面選一個哪一個更讓我嫉妒嗎?”
楚棠:“好吧,我們都是檸檬精。”
聞人澄這都什么鬼?
燕長風:“??怎么還不上來??”
三人對視了一眼,楚棠和厲小昭轉頭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沖上了后座,獨留聞人澄還呆愣在原地好吧,他們的社恐是傳染的。
聞人澄上了副駕后燕長風一腳油門就轟出去了,一路靜悄悄的直到上了高速,燕長風從后視鏡,里面兩個首次相見的少年微微帶著緊張,副駕的聞人澄則輕松地窩在座位上,儼然一副相熟已久的樣子。
他將視線在楚棠臉上略作停留,并不是因為楚棠精致的長相,而是他對這個少年的過去早有耳聞,他的父母曾經是第九研究院的一級研究員。
他打開扶手箱,從里面拿出幾罐飲料,揚手扔給后座的兩個少年又扔給聞人澄一罐,里面還裝了些小零食,拿出來分了一下。
聞人澄拿到小零食一愣,熟悉的包裝,是他和燕長風上個任務在休息站買的那個很好吃的零食,那些早已經吃完,這些儼然是后買的放在車里的。
細膩香甜的口感在唇齒間蔓延,好像比上次的更好吃,甜食總是會讓人心情愉悅感到舒適,連楚棠和厲小昭也放柔了表情。
見狀燕長風先開了口:“我是本次任務的監視官燕長風,叫我燕隊就可以。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聞人澄便主動擔起了介紹的任務“燕隊,你身后的是楚棠,是污染源as05號靈畢的寄生體,旁邊的是厲小昭,是污染源as02號麒麟的寄生體。我們會根據指令行事的。”雖然說之前燕長風讓他下次見面喊他哥,先不論是不是占他便宜,公共場合確實不合適,因此聞人澄還是選擇和大家一起喊燕隊。
楚棠和厲小昭也開口打聲招呼:“燕隊您好,我們會全力配合工作的。”
燕長風告訴他們一會先去市局和負責這個案件的人對接,了解下詳細情況和目前進度,市局里面關著一個‘活死人’,晚上會安排他們親自看一下‘活死人’的死亡異變過程。
機場離市中心距離不算很遠,有個40分鐘車程就能到,厲小昭是個活潑的性子,知道燕長風是西南獵鷹副隊長后便徹底的興奮了起來,男人心中都有一個軍人夢,一路上好奇的問著部隊里的情況,燕長風也耐心的撿著能說的講給他。
只是當燕長風說到口渴的時候,副駕駛的聞人澄輕車熟路的從旁邊拿礦泉水水擰開蓋子遞給燕長風,厲小昭不覺得什么,但讓熟悉聞人澄的楚棠驚訝的挑了挑眉。
市局位于中心城區的北部地勢較高處,比中心地區肅靜了很多,在市局甚至還看遙看到遠處穿城而過的河流。
燕長風有通行證,車停好后三人下車跟著燕長風來到市局三樓會議室,打了個電話告訴對方人到了,不出一會幾人便聽到走廊傳來了一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隨后大門被推開,兩個身穿警服的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的大概37、8的樣子,他似乎是已經很久沒休息了,下巴冒出了青色胡茬、發絲凌亂黑眼圈很重、眼中布滿血絲連警服都布滿了褶子,但即便是這樣也不掩他剛毅嚴肅的氣質。另一個抱著電腦的是個比較年輕的男警察,應該比聞人玨小一點,帶著黑框眼鏡一副一絲不茍的樣子但也同樣透著疲憊。
兩人進來以后都愣了一會,像是沒想到來配合他們的居然是三個似乎還未成年的少年,其中一個少年男生女相但不陰柔友好的看著兩人,剩下一個少年灑脫的靠坐在椅子散發著野獸的張狂氣質,而另一個坐在燕長風身邊飛快的抬眼打量了他們一眼便微微低下了頭。
雖然最后一個少年存在感最低,他的鋒芒幾乎被其他兩人遮蔽,那剛才和那漆黑的眼眸對視拿一下,卻讓祁恕莫名的背脊發涼。
不過自從他被編入特殊刑偵大隊開始接觸各種刷新三觀的事件后對便對這些難以解釋的事情寬容了很多、接受力也提高了很多。
他不在意這些少年的年紀,只要能抓到這個污染源,派一個嬰兒來他都能抱著嬰兒沖進前線。
燕長風簡單的做了介紹,領頭的男人叫祁恕,身后跟著的是宮瀚,兩人都是省廳專門負責和污染生物有關的特殊部門下來協助工作的,還有另外幾個人,但此時都在忙。
“祁隊長,麻煩你和他們詳細的解釋下事情的經過吧,他們來之前只拿到了籠統的說明。”燕長風和祁恕說道。
祁恕點點頭,宮瀚上前將筆記本連上大屏幕,打開了電腦,開始為聞人澄他們解釋,聞人澄他們這才知道了事情詳細的來龍去脈。
投影儀上顯示出了三個人的照片,兩男一女。兩個男的一個青年、一個中年、而那個女人看上去也是中年但整個人都透著老態。
第一個正式被發現的‘活死人’是那個中年男人,□□仁。□□仁是某it公司員工,大學畢業后便留在山城打拼。□□仁普通大學畢業但格外自命不凡,總是覺得自己一腔熱血得不到抱負看誰都不順眼,來來回回跳槽了好幾家公司最后來到這現在任職的的這家公司,待遇不錯。但□□仁經常需要加班,加班也不是由于他工作多,經警方調查,這人平時白天經常偷懶摸魚,工作態度極差,雖然沒出什么大問題但小毛病不斷,公司不強制員工加班,只要能干完手上的活就可以準時下班,公司員工也證明了這點。之前主管也和□□仁談過,但是這人還是我行我素干活磨蹭經常需要自己加班的深夜。不過雖然這人干活拖拉但是好在晚上加班都能干完,再加上一個項目沒完成前換人也不方便主管和老板也就這么忍了。
但大概在半個月前,□□仁突然間不再加班了,不論活干沒干完都7點前都回家,導致耽誤了整個項目的進度。矛盾爆發在一天晚上,由于要趕進度,主管親自來看場,逼著□□仁加班到8點左右。8點后他卻無論如何都要回家,因此主管和他兩個人在辦公室爆發了激烈的沖突,在沖突中主管失手將□□仁推倒頭部撞到辦公桌當場昏了過去,主管嚇得馬上打120。到了醫院后檢查了一下說是腦震蕩,休息一下過一會就能醒。
結果卻沒等到人醒來,那時候已經凌晨2點了,醫生感覺到不對進去檢查,竟發現人都僵硬了。醫生當時就嚇蒙了,主管也嚇癱了,當時就報了案要自首。警察帶著法醫趕來以后在醫院給□□仁的尸體做了個檢查卻驚恐的發現,以尸體目前的狀況看至少已經死亡4-5天了。所有人都不相信這個結果,但從尸體的尸斑、僵硬度和微微散發的尸臭來看,這絕對不是剛死的樣子。發生這種事警方不敢張聲只打算將尸體運走再請別的法醫來鑒定一下,但更讓人沒想到事情發生了,那時剛過5點破曉,□□仁居然又活了,在眾目睽睽下又坐了起來,而且一臉平常的樣子,他只記得自己因為加班和主管發生了沖突,之后的事情什么都不記得了。
身體變成正常人的柔軟度,尸斑尸臭都消失了,和白天一模一樣,經過醫院檢查他就是一個無比正常的活人。
最后無奈下警方和醫院溝通了一下以診斷失誤糊弄了過去,好在當時凌晨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警方回來后轉身就將這件事上報,因此祁恕半個月前就過來協助調查了。
這是第一列‘活死人’。而第二例活死人則被發現在不久的一周前,北江分局緝毒大隊之前一直盯著一個疑似拆家的吸毒者,就是照片上的女人——李湘華。李湘華在戒毒所帶了很久一年前才出來,這時她已經吸毒吸到傾家蕩產,但在大約一個半月前,她居然中彩票中獎了。李湘華轉頭就去買毒品去了,那獎金少說也有個200多萬,上家眼饞這筆錢直接和她聯系上了,女拆家和上家終于露出了馬腳,在一個多月的跟蹤籌劃后,終于在上周把這群毒販一網打盡。
緝毒大隊整個部門徹夜不休安排著審訊,就在關押的第一個晚上,值班的警察在看監控的時候看到了讓他崩潰的一幕,深夜里躺在床上的李湘華身體竟然開始慢慢腐爛,爛肉鋪了一床,小民警當時嗷的一嗓子慘叫出聲,身邊的老民警過來一看也嚇愣了,兩人第一反應是監控被入侵。最后兩人哆哆嗦嗦的去查看一下,打開鐵門的一瞬間那股刺鼻的尸臭讓兩人當場就吐了。幸好祁恕來之后和各個分局都打了招呼,事情馬上上報到他這里。要不來等著小民警的就不是過來的祁恕而是精神病院的救護車了。
和□□仁一樣到了5點,那些腐爛的肉塊重新攀附上了骨骼就像電影倒放一樣,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而第二天祁恕審問她的時候發現,也和□□仁一樣不知道晚上發生了什么,只以為自己睡了一覺。
厲小昭看投影儀上的照片思忖著開口“這兩人之間隔了大約一個周,這么說第三起就在幾天前被發現,也就是說這短短一個半月就出現了三例——”
“并不是這樣”祁恕搖了搖頭:“其實我接下來要說的第三人,以發生時間來看,他才是第一人。”
除了燕長風意外的人都疑惑的看著祁恕,祁恕將那個青年男人的照片放大:“在發生這兩起事件后,我懷疑這個城市里的‘活死人’遠不止這些,我要求各分局排查一下近半年報案及出警的奇怪案件。涉及深夜、10點到凌晨5點之間、惡臭、尸體這類,最后真的發現了大概在兩個半月前濱江分局接到了一起報案,一個老小區的居民說每到夜晚就能聞道樓上傳來的強烈的惡臭,他懷疑是尸體腐爛的味道,由于對方是白天報的案警察也是白天去的,去了后并沒有聞到惡臭,而報案人也表示白天確實沒聞到味道。”
祁恕指了一下投影儀上的那個頂著油頭肥胖的青年說:“他就是戶主黃宗超,警察進去檢查后沒有在他家發現任何尸體,黃宗超本人也表示自己沒有聞到惡臭,也沒有殺過什么動物。黃宗超他沒有工作全靠老母親養著,基本上不怎么外出,家里垃圾堆得幾乎無法下腳,據當時的警察說那股垃圾發酵的臭味也很刺鼻,大家便以為那是垃圾的味道,警察教育了一下黃宗超要及時扔垃圾事情就這么個過去了。”
“所以您懷疑他也是一個‘活死人’?”楚棠問道。
“呼——”祁恕深吸了一口氣:“你等我緩一緩,我現在提到黃宗超就能想到那前幾天晚上那個刺激的場面,說實話,我現在還不怎么能吃下飯。”
祁恕緩了緩才繼續說道:“是的,我是這么懷疑的。5天前我們在晚上10點后去了趟黃宗超的家,走到樓道我就知道那絕對是尸體腐爛到極點的臭味。我們敲門沒人開,就撬鎖進去了,等我們忍著惡臭撬開門來到臥室以后,才見到那非常有沖擊性的一幕,床上躺著的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就是一灘腐臭的爛肉,人體組織都淌了一床,有的內臟已幾乎經化成了濃水——”
三小只:艸——那可真是太他媽刺激了。幾人對祁恕投去了可憐的眼神。
祁恕苦笑著接下了幾人的同情,事情已經超出了人類能理解的范圍,必然也不能以普通辦案的方式對待,因此他們偷著在黃宗超家里留了一個微型攝像頭,回來后發現黃宗超和其他兩人一樣,清晨開始慢慢恢復原來的樣子,連被膿液浸濕的床鋪都變回了白日的樣子。夜晚的一切就像夢一樣,但監視器的錄像中明明白白的提示著幾人,一切都是真實的。
“所以并不是短短一個半月就發現了3例,而是我們只發現了這些。單從黃宗超的時間上看,這群‘活死人’在很早就出現在這個城市了,只不過因為偶然才漏了馬腳。”祁恕最后說道。
“而且我們現在根本無法排查誰是‘活死人’。”聞人澄分析剛才得到的信息,思索著自言自語的帶入了自己:“這個污染源它很聰明,它選擇的都是獨居或者人際關系薄弱的人為目標。這樣的人很難被發現異常,而且這種大城市最不缺這種目標人群。但是它這么做的意義是什么?為什么不干脆直接殺了這些人?如果是我的話,除非、除非——”
啪的一聲,聞人澄感覺背后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讓他猛的從自己的思緒中掙扎出來。
“坐直了好好說話。”男人不輕不重看了他一眼,然后他接話道:“除非它這么做的收益遠高于直接殺了對方。”
聞人澄頓時反應了過來:“沒錯!這么做的收益遠高于直接殺了對方!”
祁恕看了兩人的互動,心道這監視官和共生體關系好像還挺好,和他想象中不一樣啊,怎么感覺燕長風好像處處看管著這少年?
不過他也沒多想,監視官和共生體的關系不會是他要關注的,上頭要求他必須在半個月內將這起案件解決,他現在已經一個頭兩個大,滿腦子都是尸體腐爛的畫面根本裝不下其他東西。
燕長風靠在椅背上伸長胳膊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他身高腿長做這個動作顯得格外瀟灑“先不說對方這么做的原因,我們沒有去了解對方動機的必要。先說污染傳播方式——”
聞人澄明白了燕長風的意思,他們的對手是異端之物而不是人類,沒有必要去考慮它們行動的起因,它們只是敵人,也僅是敵人。
他并不討厭燕長風的思考方式,反而這種思維模式能讓很多事情都變得簡單有效率。
聞人澄點點頭:“我明白了,事到如今也不用去判斷是否都是污染源。都成肉湯還能恢復原樣除了污染我想不到別的原因了,至于污染傳播方式,我記得我們拿到的資料里說,他們既有可能通過某種方式向污染源許愿,而污染源實現了他們的愿望從而導致被污染,我想詳細了解下這種許愿的方式。”
聞人澄口中的‘肉湯’兩個字讓祁恕臉上一陣扭曲,顯然是又想到了某些‘刺激’的畫面,他深吸一口氣,清空頭腦中的畫面,嚴肅的點了點頭:“沒錯,我們發現了些很重要的線索從而推斷出了這個結論,他們好像被等價交換的走了自己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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