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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愿望二


搜尋線索的過程并不是很順利,畢竟這群‘活死人’白天沒有任何馬腳。不過祁恕加入特殊刑偵大隊多年,他經驗豐富思維敏捷,當下派人分為兩隊,一隊通過天眼系統調查三人最少半年內的行動軌跡、一隊從三人人際關系入手,從祁恕多年的經驗來看,污染物影響的不只是被污染本人,多數還會影響到被污染者周圍的人。

        而突破點,則發現在受污染時間最短的□□仁身上——

        宮瀚順手調出另一張照片,那是一個看上去很強勢的漂亮女人,她穿著一絲不茍的正裝,單從帶的首飾上能看出她家境很好。

        祁恕指著她道:“這是□□仁的直屬上司,叫徐瀾,也是公司的股東之一。她和□□仁矛盾很大,她看不上□□仁的工作作風,曾當眾批評過他很多次。徐瀾年紀比他小,美國重點大學博士畢業,家境又好,人品正直,工作能力強。□□仁出于嫉恨她,私下里造謠徐瀾是被包養才爬到這個地位了,徐瀾直接把□□仁告到了老板那里去,導致□□仁差點被開除,兩人鬧得很不愉快。這件事之后有同事和我們說□□仁私下里放下狠話說想要這讓女人消失給她個教訓,就在說完這話的兩天后,徐瀾發生了車禍,至今昏迷不醒,極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但說不定只是個意外,湊巧了而已”聞人澄輕聲質疑。

        見聞人澄發問,燕長風想不也不想接過祁恕的話主動給他解釋:“你說的沒錯,但警方經過調查發現黃宗超和李湘華身上也發生了某些巧合至極的‘好事’。”燕長風特意加重了‘好事’兩個字,顯然這些事并不單純。

        燕長風拿起遙控器將投影儀翻到另一頁,“李湘華由于吸毒的原因非常缺錢,她一直沒有買彩票的習慣、但卻突然買了彩票并且中獎。黃宗超是個大齡啃老族,全靠單身母親沒日沒夜打工維持生活,黃宗超沉迷打游戲還喜歡打賞主播,但他母親管錢管的很嚴,黃宗超經常為了錢的事情和母親大吵還會動手,而就在3個月前,他母親在買完一份意外人身險后因意外去世,被掉落的廣告牌砸中死亡,保險加上商場的賠付讓黃宗超得了到一筆不菲的收入,而他父親和家里老人早都去世,這筆錢還有母親的遺產全給了他。”

        一口氣說完這么多,燕長風覺得有點口渴,會議桌中間放著幾瓶礦泉水他剛要起身去拿身邊的聞人澄動作更快,伸手拿了一瓶水擰開后遞給燕長風:“喝點水,燕隊。”

        燕長風說了很多話,得潤潤嗓子。

        “嗯,謝謝。”燕長風自然的接過水,順手擼了一下聞人澄的發頂,敢擼s01龍脈受體的發頂放眼全球也就燕長風一人了。

        這回連厲小昭都看直了眼,楚棠更是倒抽一口涼氣,被驚的。

        但更悲憤的卻是祁恕,燕長風早就知道這些情況、可他擺著那張生人勿進的冷臉祁恕也沒指望他能幫忙解說一下;他自己一個人講了這么久燕長風屁都不放一個!那個叫聞人澄的少年就問了一句他就主動開始講了!?而且他剛才叭叭叭叭叭講了那么久都嗓子都快摩擦生火了都沒人給他一瓶水!燕長風他只講了一段話就得到了端茶送水擰瓶蓋的待遇??!!

        還有沒有天理!?

        不過被腹誹的聞人澄根本無心去管其他人,他想著得到的信息分析道:“我們出發前得到的情報中顯示,該污染源極有可能具有可實現愿望的特性;這么看來這三人的遭遇倒也符合這個推論。”

        憎恨的人出了車禍,極度渴望金錢的中了彩票,有矛盾的母親去世還得到了大筆賠償。

        燕長風點頭應了一聲突然發現祁恕莫名悲憤的看著他,他皺了皺眉,這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但是他也沒多想,直接給了一個‘還不快點繼續說’的眼神——

        祁恕已黑化,誰都不愛。

        于是燕長風發現祁恕眼神越來越幽怨悲憤,而他的視線好像總是在自己手邊的水瓶上徘徊?

        到底還是楚棠心思細膩,立刻反應了過來,起身拿起一瓶水擰開了蓋子遞給祁恕,“祁隊長,您也喝點水,潤潤嗓子。

        祁恕受傷的心靈得到了一塊創可貼的治療,接過喝了一口,然而他放下水就看到燕長風一臉的“你一個快四十的老男人居然還要人小孩給你端茶遞水不然你居然還鬧別扭你要不要臉”的譴責注視。

        撕拉——創可貼被撕碎,燕長風雙殺。

        祁恕深深的吸了口氣,盡全力平復內心想動手的沖動,沒辦法,他打不過燕長風。

        “沒錯,而且我們已經初步確定污染擴散地,及‘許愿’的地方——”

        幾人從市局出來時天已經略黑,燕長風帶著幾人來到附近的酒店。燕長風之前為了方便在市局旁邊隨便找了個小酒店所對付了幾天,聞人澄幾人來了以后他不打算讓這些少年和他一起住這里,反正費用都是可以報銷的,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要強制報銷,他可能就自費帶人去住江邊五星行政套房去了。

        酒店裝修精美環境清幽,在前臺開房間的時候燕長風思忖了一下,和上次任務就他們倆個不一樣,多了兩個人,他看了一眼乖順站在一旁等著安排的聞人澄,心知道他肯定是想和朋友一起住的,但出于奇怪的私心燕長風還是問了一句:“你們想怎么住,給你們開一個家庭房還是兩個標間?”

        “家庭”聞人澄剛想開口

        “標間!我們住標間!”楚棠瞬間沖上前打斷聞人澄大聲說道。

        聞人澄:“呃??”

        “燕隊,我們住標間吧,家庭房雙人床上只有一床被子,這樣晚上休息不好。”楚棠笑著和燕長風說,趁著聞人澄還愣著偷著給厲小昭使了個眼色。

        厲小昭反應也很快,立刻接話:“啊對對對對!楚棠說的對!休息好很重要,我和楚棠住一起吧,我們倆本來就是室友。”

        “那個可以,加那個被”聞人澄弱弱的插嘴。

        可以加被子的啊喂!!

        楚棠拍手裝作沒聽到的樣子打斷:“那就這么定了,身份證給我吧小昭。”

        燕長風意味深長的看了這兩人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奇特的贊賞。

        “那就兩個標間我和阿澄住一起。”說完干脆的從聞人澄手里抽走了身份證,過去開房間了。

        聞人澄:我不該在車底,我該跟在車后面跑是吧???

        四人的房間都在15樓,鄰著的,聞人澄跟在拎著他行禮的燕長風身后一臉糾結的走進了房間。

        楚棠和厲小昭進了旁邊的房間,咔嚓一聲關上房門后,兩人對視了十幾秒,楚棠深吸一口氣看著厲小昭:“你聽到了嗎。”

        厲小昭點頭:“我聽到了,他叫他阿澄。”

        “你看到了嗎。”

        點頭“看到了,他給他拎行李。”

        “你之前看到了嗎。”

        繼續點頭,“看到了,他給他擰水瓶。”

        “呼——”兩人對視幾秒鐘,最后楚棠使勁拍了拍厲小昭的肩膀,認真的說:“我們剛才干的漂亮了,兄弟,配合得好。”

        厲小昭將行禮放下,面帶疑惑的問:“雖然我能感到這一切不太尋常,但是你至于,嗯,至于這么激動嗎?”激動到好像自己辛辛苦苦養的豬突然開竅了跑到菜地里看上了顆大白菜。

        “呼——”楚棠長吁一口氣,擺擺手,他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和厲小昭說:“你不懂,你還不懂。我和阿澄認識的最久,他剛出來的時候,他拒絕和聞人玨以外的任何人交流,徹底與社會脫節。在老師的幫助下才漸漸學會了‘正常’生活,老師用了很長時間才讓阿澄對他放下了戒心,但他的交流范圍也只限于老師和我們。我們終究是共生體,阿澄對我們的感情是出于同理心和責任感,他看上去什么都無所謂但他內心依舊抵觸抗拒著其他人,但是你看——”

        楚棠揚起手指著旁邊的房間,“你看到了,他在主動接觸燕長風!我告訴你,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接觸除了我們之外的普通人類,我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就連阿澄自己都沒發現——”

        “他自己都沒發現燕長風對他來說是不同的。”厲小昭摸索著下巴接過話。

        “對!”楚棠狠狠地點了點頭:“我想,他在通過燕長風去嘗試著和這個世界建立另一種聯系!”

        這是聞人與這個傷他至深的世界和解的第一步。

        ————————————————————————————————

        晚上燕長風帶幾人去吃了頓地道的老火鍋,雖然說吃鴛鴦鍋是本地人招待朋友最高的禮遇,但他們里面除了楚棠曾在山城住過外,都是外地人。燕長風毫不猶豫的點了鴛鴦鍋,清湯那面特地要了養生菌菇湯,燕長風吃飯很講究,他口味重但是很克制自己吃重油重鹽的食物,八塊腹肌來之不易,要好好保護。

        之后燕長風給祁恕打包了幾分點心就回了市局,李湘華不能敢留在看守所,她晚上散發的尸臭已經讓其他犯人無法忍受,被提到市局滯留室關押著了,市局協助工作把整一層都暫封了。

        祁恕接過打包的小吃道了聲謝剛想吃就想到一會要看李湘華的‘尸變’過程,臉色一黑直接把吃的塞到宮瀚懷里讓他拿去分給別人。

        美食不應該被上面進上面出這樣對待。

        祁恕將幾人帶到一個臨時安置的監控室,這里專門用于監控李湘華的每夜‘尸變過程’。

        監控室里還有一個祁恕的隊員在,幾人見面打了個照面隊員就讓開了位置以便聞人澄他們能更好的看到畫面。

        此時時間已經指向了9點20,屏幕里的李湘華孤身待在滯留室中,監控中的她格外焦躁不安,在狹小的滯留室里一圈一圈的不停走動,脖子不正常的抽動聳著肩膀啃咬著自己的手指,就像一個精神病人一樣。

        祁恕給聞人澄解釋,李湘華每到這個時間就會變得越來越焦躁。

        分針一點點走動,直到咔噠一聲指向12、十點整,屏幕前的幾人頓時提起精神看著監視器,就在十點來臨的那一刻,李湘華像是斷掉發條的玩具一樣,徑直的走向狹窄的床鋪直挺挺的倒下,像是陷入正常的睡眠一樣平和。

        但接下來那意料之中又難以置信的一幕開始發生,監視器里看不出她尸體的僵硬情況,但能看到她裸露在外的身體逐漸出現尸斑、隨后□□開始腐爛細胞液滲出,她的皮膚開始松弛到松垮的套在身上,尸體開始膨脹將內臟擠出體外幸好祁恕及有經驗的先給她穿上了及其寬大的大號囚服以至于讓聞人澄不至于再次直視一個巨人觀的尸體。

        但到了此刻,幾人臉色已經不是很好看了。

        燕長風看了幾人一眼問:“別看了吧,知道怎么回事就可以了。”

        他以為幾人會同意,沒想到三人想都沒想就擺了擺手搖搖頭:“沒事,我們繼續看看,說不定能有什么線索。”

        見狀燕長風也不再說什么,拿了幾瓶水給他們。

        “彭——”的一聲爆炸聲從監視器里傳來,李湘華巨人觀的尸體已經破裂,破裂處應該在腹部,被撐起的囚服塌了下去,但聞人澄知道如果看囚服下面此時她的腸子子‖宮等內臟應該都從下‖體擠出來了。

        最終李湘華的‘身體’開始軟組織液化,尸液逐漸滲出了出來,衣服下的器官開始消融混雜在一起。

        到了這時,李湘華終于停止了腐爛的過程,一攤看不出人形狀的爛肉鋪在了床上。

        整個過程不過15分鐘,這是一個被加速了幾百倍的尸體腐爛過程。

        在監控室的幾人只有燕長風和祁恕面不改色的盯著監視器,小隊員早就扭過頭做深呼氣去了,聞人澄已經有過一次經驗但他從未親眼看到一個完整的腐爛過程,他感到胃部翻涌連忙打開水喝了幾口壓了下去,幸好他剛才吃的不多。

        但剛才胡吃海塞的厲小昭就沒那么幸運了,他面帶佛光的微微一笑,對眾人說:“不還意思,稍等我一下。”便優雅的走了出去,不一會他們便聽到了旁邊洗手間傳來的沖水聲音。

        楚棠一直在自學外科醫學倒是還好一點,閉著眼做了幾次深呼吸輕聲嘟噥著什么,祁恕好奇的湊過去聽了一下發現他背的是大悲咒

        祁恕這群共生體真的那么兇殘嗎?怎么感覺好像都是腦袋不大好的亞子?

        在楚棠被大悲咒洗禮凈化完畢后厲小昭也走上路清空了庫存洗了把臉漱了漱口回來了。

        其實聞人澄幾人的反應還是不錯的,想當初祁恕他們剛看到這個過程后,幾個隊員都去抱著馬桶做親密接觸,最后吐到好像被馬桶干了一般站都站不起來了。

        聞人澄頂著有點發青的臉色問祁恕:“祁警官,我記得之前報告里說李湘華好像還沒到呃‘出水’這一步吧?唔,謝謝燕隊。”

        燕長風見少年臉色不好從懷中掏出薄荷糖給了少年一塊又分給楚棠和厲小昭一塊,他視線及其自然的掃過祁恕后又及其自然的自己吃了塊把糖盒收了回去。

        祁恕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并不小的大人了,要學會自己安慰自己——這狗日的燕長風。

        “是的。”他努力平復完心情后點點頭:“她每一天的腐爛程度都會比之前嚴重一點,那個黃宗超現在差不多已經成一灘爛泥了。”

        “祁警官,你們在黃宗超家留下的監控還沒撤是吧。”聞人澄問

        祁恕點點頭。

        “那么,你們發現黃宗超在十點前出現過和李湘華一樣的焦躁情況嗎?”

        燕長風眼底閃過一絲贊賞,他開口說明道:“沒有,黃宗超在家很正常的打游戲,到了10就就躺倒床上開始‘腐爛’。順便和你說一聲,□□仁家住在白河區,他每天通勤時間要在1個半到2個小時。”

        白河區屬于山城的開發區,位于市中心的西部,白河區離中心城區距離適中房價較低,是很多外來務工者首選的租房地,雖然通勤不太方便,但房租能省下來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聞人澄輕看了一眼燕長風,這個男人好像總是能立馬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這種感覺挺新奇的,但并不差。

        “□□仁之前加班到7點能保證他能在10點前回到家中,而由于主管要求他必須在當晚完成工作,加班時間拖到了8點以后,他無法確保自己能在‘死亡’時順利回到家中因此和被關押的李湘華一樣變得莫名的煩躁,最后和主管起了沖突陰差陽錯間成為了我們發現的‘首個’活死人;黃宗超因為在家里知道自己很‘安全’所以完全不會出現和其他兩人一樣的情況。也就是說,他們潛意識里明白自己的情況。各位,我想我猜到他們為什么變成這樣了。”

        祁恕和燕長風對視一眼,前者眼里是驚訝,后者眼里卻是驕傲。

        聞人澄則沖楚棠和厲小昭說道:“楚棠,小昭,從你們所了解的污染源的特性想一下,它能收取代價實現別人的愿望,那么對它自己呢?”

        厲小昭思考了一下,似乎明白了聞人澄的意思,他分析道:“污染物誕生的中心從來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絕不是滿足他人的欲望。。”

        “對,沒錯,”楚棠接話:“污染不可能從‘我想實現別人的愿望’中誕生,但卻能從‘我一定要實現自己的愿望’中誕生,所以——”

        聞人澄點點頭看著祁恕和燕長風,總結道:“活死人的誕生是由于這個污染源‘不想暴露’愿望導致。”

        “這個污染源強不強不說,但它的特性很棘手。”

        祁恕聞言眉頭緊皺神色嚴肅凝重。他們之前只推測出污染源的能力,但卻沒想到污染源自身的特性。若是真的,一個能實現自己愿望的污染源,這意味著如果它變得足夠強大,它能輕而易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它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危險!

        “艸!”祁恕拍了下桌子,狠聲罵道“我真的很不希望你們說的是真的。敵在暗我在明!必須在普通人發現活死人引起恐慌前將它鏟除!”

        “不,祁警官!”厲小昭開口,他揚眉、眼角的刺青振翅飛揚帶著傲然的開口:“應該是敵在暗我在暗,祁警官,你要相信我們的底牌比那個污染源多的多。”

        楚棠也揚起溫和自信的笑容安慰祁恕:“放心祁警官,我們比它強。”

        聞人澄看著燕長風道:“事不宜遲,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污染擴散地看看。”

        聞人澄等人沉穩的樣子讓祁恕逐漸安下心來,他看了看時間說道:“嗯,希望如此,我們會全力配合你們。有什么需要我們出馬的地方就直接來找我,我去解決。李湘華基本就這樣子,她要等早上5點才回恢復原樣,你們還要看嗎?”

        祁恕的本意本是就到此為止,畢竟由腐尸變成正常的樣子和由正常的樣子逐漸腐化、都很難掙個高低說明哪個更讓人下頭一些。

        聞人澄三人對視了一眼,互相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奇怪的躍躍欲試感。

        最終聞人澄代表其他兩人發話了:“我們還是繼續看看吧。說不定還有什么我們沒注意到的。”

        燕長風一向尊重聞人澄他們的選擇,反而是祁恕擔憂的問:“真的沒問題嗎,說實話,她變回去的過程真的也沒好到哪去。”

        “咳”楚棠不好意思的看了燕長風了祁恕一眼,考慮了一下終于把真正想法說出來了“其實吧第一次看確實挺震撼的,但是吧就,有點還想再看一眼的感覺。。。。”

        “是的,就那種,淦好怪啊,啊好想再看一眼。”厲小昭點頭附和道。

        聞人澄雖然什么都沒說,但他看向燕長風的眼神中也充滿了躍躍欲試的期待。

        燕長風祁恕:

        你們共生體都這么難以形容的嗎?

        ————————————————————————————————————————

        決定留下后祁恕問聞他們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等到了早上在過來,現在時間不早,回去也休息不了多久,所以目前留在這里是最省事的方案。

        但聞人澄并不想留下,公安局威嚴肅穆的環境讓他神經時刻緊繃著,而那些一絲不茍的制服警徽則讓他想起了一段不那么好的回憶。

        算了,不能麻煩大家,也不是不能忍,他神色不變的在心中嘆了口氣。

        “我們回去休息一下再過來。”男人聲音在身邊想起,啪的一聲將聞人澄心中漂浮的小九九泡泡戳破。

        聞人澄驚訝之余但也放松了下來。

        燕長風意味深長的掃了眼低垂著頭的聞人澄。其實他確實是打算一起留在這里等到天亮的,但他突然在心中一閃而過一股莫名的抗拒情緒,那情緒真的很微小,并非來自于自己,他輕掃了一眼聞人澄看不出任何破綻的臉龐,直覺肯定的發話,這份抗拒來自于聞人澄。

        就在他提出回酒店休息后,少年神色依舊無變化,但他又真實的感受到了一絲輕松劃過心頭。

        就像有一個橋梁搭建在了兩人心中,橋梁是單行道,讓他偶爾通過輕微的悸動接受到少年隱秘的小小情緒。

        他并不討厭這種情緒的相依相偎,不過他現在并不打算和聞人澄坦白,他知道那樣少年一定會想盡辦法躲開他,躲進堅硬的殼子,躲到他看不到的地方繼續孤獨的行走下去,這暫時就是他珍貴的秘密。

        回到酒店洗漱后聞人澄躺在床上翻著帶來的畫集,這時剛洗完澡的燕長風也擦著頭發出來了。

        “你很喜歡看畫集嗎。”燕長風順嘴問道。

        “恩,喜——咳咳,喜歡、畫多字少符合我的文化水平。”聞人澄回答燕長風時下意識的一抬頭,結果看到高挑的男人完美的身材將酒店的浴袍穿出了t臺高定的感覺,v字領口并不深但能看到精瘦健壯的肌肉線條,水珠順著脖頸劃過喉結漸漸消失在衣物下方,在皮膚上順著肌肉線條留下了性感的痕跡。

        活色生香——聞人澄腦海中猛的閃過了這個成語。

        幸好屋內只開了床頭燈,昏暗的燈光讓燕長風沒發現少年的異樣。他也靠坐在床頭,向少年發出了邀請:“稍微聊一會可以嗎?”

        聞人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關上畫集:“嗯”

        燕長風試探道:“你是不是不喜歡公安局這種地方。”

        對方沉默了一會,燕長風沒有催促耐心的等待他的回應。

        聞人澄沉默并不是因為這個問題難以回答,而是驚訝于燕長風怎么會知道,過了幾秒他組織好了語言才回道:“恩,但只是不喜歡并不是討厭。我不是討厭警察啊,軍人啊。我可能有一點控制不住的、恩、抵觸。”

        燕長風頓時知道他什么意思了,他并不討厭警察和軍人,但是會怕,是因為兩年前自己沖他開的那槍嗎?

        想到這里燕長風放緩了語氣小心的問道:“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嗎?”

        似乎是燕長風收斂了強勢的鋒芒讓聞人澄感到了他的善意,聞人澄略微放松了下來,他直起身微微轉向燕長風,兩手交錯手指在指縫間輕輕摩擦著,嘆了口氣無奈的開口:“怎么說呢,如果你曾經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況下,被這樣一群人全副武裝端著槍牽著狗在深林中圍堵了好幾年,我覺得你應該會和我一樣——抱歉,你應該不會像我這樣,但總歸是,感情會很復雜吧。”

        燕長風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而且這是聞人澄第一次和他談起他以前的事情,他無可奈何的笑意落入眼底,似乎是因為自己的太過幼稚的理由而不好意思但又毫無保留展露出隱藏的過去。

        燕長風抓住機會嘗試著窺探對方的曾經,“是你剛被寄生時候的事情嗎。”他柔聲問。

        “算是吧。”聞人澄遲疑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那個時候很長一段時間我思維都是混亂的。直覺告訴我不能被人抓住,就跑進深山躲了起來。”他目光向遙遠的過去眼神,迷茫的回想著已經不那么清晰的日子“怎么說呢;我當時覺得這人類真的很可怕,但是我又覺得他們很厲害,他們不休不眠的尋找一切握可能出現的蛛絲馬跡,我到現在都記得他們疲憊堅持的認真樣子。”

        聞人澄下意識的望向燕長風,見他包裹著不堪靈魂的軀體倒映在男人寒星般漂亮卻沒有一絲厭惡的雙眼中。聞人澄有點不知所措,他側過臉摸了下頭,自嘲的說道:“其實他們當時要是在堅持一段時間可能我就先崩潰了,不過不好意思啊,他們中說不定有你的戰友呢,當時遛他們遛了那么久。”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當時明明可以使用異能把他們趕走的,但你到最后都沒有傷害他們,我該謝謝你。”

        聞人澄感覺耳尖似乎有點燒的慌,他總覺得監視官先生今晚突然變得格外的好說話?

        “總不能一錯再錯吧”他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燕長風沒有繼續問少年被污染之前的事情,他能感受到少年的抵觸,他并不想太早撕開少年的傷口,他要等少年主動撕開紗布拆掉隨意縫上的針腳將那尚未恢復的傷口給他看,到那時他會幫他挖掉腐肉小心仔細的為他包扎時時刻刻提醒他換藥。

        兩人沉默了一會,燕長風突然問道:“想不想知道蘭木村和符婉之后的事情。”

        聞人澄頓時來了精神,他連忙點頭看向燕長風。

        看著聞人澄難得的認真樣子,燕長風輕輕一笑但隨即嚴肅的說:“我先提前說一下,他們的結局可能沒達到你的‘期望’”

        “咳——”想到自己在蘭木村的‘黑歷史’聞人澄尷尬的咳了一下為自己正名道:“那個,我承認蘭木村的環境讓我當時反應有點過激,但是我真的不是那種大義凜然持正不阿的人,當然我不是說這種人不好。”

        看著小孩明明不好意思還要一本正經的樣子燕長風心中發笑,他清了下嗓子,和少年說起了蘭木村的后續——

        由于事情已經發生了20多年,當年那場火燒毀了全部的證據,警方只能根據村民的口供中拼湊出當年的事情真相。

        但是從法律上來看,這群村民除了陳村長外連教唆殺人都算不上,他們屬于有義務實施并且能夠實施積極救援的行為而未實施的情況,屬于‘不作為’。但不作為犯罪對普通百姓沒有一個很明確的界限,因此針對羅暖羅陽一案這些村民很難定刑。但對于陳村長關押符婉強迫從事‘性’行為而村民知卻不報共同參與的行為構成了非法拘‖禁和性侵強‖奸,再加上蘭木村的村民以‘謀殺’為目的主觀故意襲擊軍人則是重罪,數罪并罰后考慮到羅暖羅陽一案的惡劣性質這些人均在合理的范圍內被重判。加起來這人最少的也是3年起步10年封頂。

        而符婉經醫院堅定,她確實是有精神問題,某些時候無法控制自己行為。在燕長風的干預下符婉被送去了一家非常正規的療養院進行治療,在沒有徹底治愈前她永遠都無法踏出精神病院的大門,而以她的情況極有可能將要在這里過完她的下半生,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無期徒刑’。但是比起那骯臟的地下室,對她來說這里說不定是一個‘好’地方。比起羅永富他們,她手上實打實的沾滿了鮮血卻逃過了牢獄之災,但是仔細一想,她本就不該承擔這些,她本來就該有一個正常普通的人生。

        “還有一個好事,蘭木村私自持有槍的村民招供說是好幾年前上山的時候撿的,我們順著村民的指認查下去發現了一條隱藏在深山中的走私古道,當地警方目前正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查到了好幾條大魚,據說這一年的kpi都不用愁了,也算是因禍得福吧。”燕長風幾句話講完了蘭木村的最終結局,聞人澄知道這后面一定有無數人的不懈努力。

        “有什么想說的嗎?”燕長風揚頭問道,如果聞人澄正經的上過學,他就會發現監視官的樣子像極了找學生要觀后感的老師。

        可惜聞人澄是個沒上過學的‘文盲’。

        他想了想認真的說道:“我覺得這已經是一個非常完美的結局了,就像你說的,隨然有點晚,但是它還是跌跌撞撞的來了,而且——”他沖燕長風笑了一下“是我們推著他來的。”

        這份正義有他們的努力。

        窗外夜色已深風恬月朗,屋內燈垂光暖少年笑意盈盈,屋外萬家燈火的喧囂不及此時屋內燕長風心中湖水波動散開的漣漪。

        “睡覺吧,稍微休息一會。”他只能這么說。

        聞人澄點點頭,躺了下去,他并不知曉身邊人的動搖身邊人也并不知道他的悸動。

        而凌晨的隔壁客房,厲小昭睜著眼第n次看著旁邊楚棠翻來覆去的深夜失眠行為,他睡眠淺,被楚棠的動靜鬧的完全睡不著。

        棠兒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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