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愿望五
“你是說它這么做獲得的‘回報’遠趕不上它付出的‘成本’?”
和燕長風交談是讓聞人澄非常舒心的一件事,因為燕長風總是能立刻了解他意思。
“對,這是一個非常矛盾的地方,首先它要分出自己的一部力量分長年寄生在雕塑上,要使用力量將愿望實現。但并不是所有信徒在愿望實現或失敗時都會產生它所需的情緒。而且這些情緒都非常微小,這一點點的‘回報’哪怕擴大十倍都比不上它所付出的‘成本’,還記得我之前說的污染物誕生的事情嗎?”聞人澄自己都沒發現他現在面對燕長風話多了很多,已經不再是戳一下響一下的狀態。
“記得”燕長風點頭:“污染物可以為了實現自己的欲望而誕生,但絕不會為了實現別人的欲望而誕生。”
它們生性自私而欲壑難填。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污染源的行為違背了污染源的本性。”燕長風總結道。
“對,我還考慮過有沒有可能是被寄生的人他本來的性格導致寄生后出現這一特性,但是這更矛盾了,如果這么一個大公無私心懷天下最大的欲望是幫助別人實現愿望的人,他就不能被污染源選中寄生,他沒有吸引污染源的地方。”
燕長風將聞人澄的話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邊,少年說的確實是他考慮不到的地方,這個污染源是有一定的矛盾,但是也不全是矛盾。
“阿澄,它其實并沒有什么矛盾,你忘了王義仁他們嗎,這個污染源在對待這些人時可沒有那么‘仁慈’。而且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一定有更多的這種‘活死人’,從這個行為看,它也確實符合污染源的特性。我認為它的矛盾點在它自身的割裂上,我覺得它在通過某種途徑從許愿的人中篩選出它覺得合適的真正信徒,比如王義仁。而他從這些信徒上得到的一定可以滿足它的‘需要’——等等,電話來了。”
燕長風手機正好在這時響起,來電的人是祁恕,祁恕在那面說了什么后燕長風才說:“嗯,我也同意不要封起來,一旦對方跑了我們不可能在等一個事件發酵的過程,嗯,好,好,回去說。”
掛斷電話后燕長風看了眼導航,還剩一公里就到了。
他和聞人澄解釋了一下剛才的通話:“上面提議把許愿池附近封鎖起來不再讓人進去防止進一步擴散,祁恕拒絕了。我們怕打草驚蛇讓它發現換了另外一個地方作為‘基地’,我們沒法在等一年等到事情發酵了。”
“嗯,祁警官想的很全面,嗯——”聞人澄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他看了一眼開車的燕長風思索了一下還是說道:“我不想瞞著您,但是現在我也不敢確定,我做了一個實驗,如果我的理解是正確的話,那這個污染源近期會喪失‘施愿’這個能力——”
燕長風困惑:“你什么時候做實驗——等等!”燕長風反應迅速:“你指的是剛才你讓我們在許愿池前許的愿望嗎?”
聞人澄難得露出了微微的得意神情點了點頭:“對,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克制這個污染源的王牌在我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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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園小區雖然又占了富和貴兩個字,但它真的和富貴半點關系都沒有。它位于老城區北部雙橋路,富貴園小區大概建立在86年,那時是這里為數不多的樓房。當時能住在這里是一個很展揚的事情。但進入2000年后,城市的發展重心逐漸南偏,后設立的各種開發區考慮到招商引資的規劃也不得不偏向更北部地區,當時住在老城區的人但凡是稍微發了一點財的都搬走了,發大財的往南搬,發小財的往北搬。
漸漸地老城區逐漸變成了一群蹦不出枯井的癩□□的聚集地。
外面的人都嘲笑老城區真的是一群癩□□,既坐井觀天還想著吃天鵝肉。
老城區的人做夢都坐著搬遷夢,你說這里窮吧,但地腳又好,但是就因為著‘好地角’讓老城區拆不了——拆不起。
所以老城區就這么在大家心知肚明的‘不小心’遺忘中,尷尬的流了下來。
通往富貴園小區的雙橋路本來就是一條不甚寬敞的雙行道,現在道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有停車的,放著三輪的,堆著放不下的貨物的,還有擺攤的;愣是把這條雙行道人工變成了單行路。
上路之前得在盡頭使勁多按幾下喇叭提醒對面的車可別過來,而一旦遇到那種不講素質的,很容易上演一出全武行。
大g車身本來就寬,即便是燕長風技術再好這一路也看得聞人澄心驚膽戰,生怕刮了蹭了哪里回去再讓有強迫癥的監視官先生再換一輛車。
不過好在這里擺攤的都是長眼睛的,雖然他們不認識這車的牌子,但從整個車身還有開著車叼著煙渾身散發的土豪之氣的司機身上都能直覺的體會到這玩意不便宜,紛紛自絕的把攤位往里挪了挪,生怕自己辛苦苦一年整的錢還不夠人補漆的。
當然了,聞著大g噴出的尾氣目送它離開的眾位攤主不約而同的在心里咒罵的一句——哪家腦子不好的富二代跑這里來感受生活了?
終于燕長風靠著精湛到毫厘的技術把大g塞進了一個狹小的停車位里,希望前后車主來開車的時候技術到位不要一不小心賠個幾萬塊。
富貴園小區全部是7層建筑,就是正好不用按電梯那種。小區樓已經老舊到墻皮脫落露出了下面灰色的石磚,樓與樓之間相距及近,基本上5樓以下不用考慮采光了。
黃宗超家住5號樓頂樓,對門沒人住也一直沒租出去,樓下就是那個報案的租客,對門是個孤寡的老太,鼻子眼睛耳朵都不好使了所以也沒發現異常。
樓梯狹窄昏暗,樓道里堆放著各種雜物,有的門口擺放的垃圾已經溜了湯,順著臺階淌了下來,發酵的酸臭味引來了蒼蠅的光顧。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生活環境非常差的小區。
兩人一邊爬樓一邊聊天。
聞人澄:“我還是無法理解,到底什么特性的污染源、什么樣的宿主居然這么無私的熱衷于‘普渡眾生’?”
燕長風:“一般來說人們的許愿對象都和信仰有關,佛教求佛,基督拜耶穌,□□信安拉,他們將信仰賦予神性,說白了就是信神,也就是說只有神才會無私的‘普渡眾生’”
聞人澄:“難不成這污染源是從寺廟教堂里誕生的?還是被寄生的人是僧人教主?”
燕長風:“我覺得應該不至于,佛祖真神阿拉會先替我們清理門戶的。到了——”
聞人澄。。。。。好有道理我居然無法反駁。
燕長風伸手從祁恕說的地方摸到了鑰匙,打開了老舊的防盜門,兩人推門而入——
推開門后一股霉臭味撲鼻而來,房間昏暗,所有的窗簾都拉的嚴嚴實實,光線只能從廉價稀薄的布料透過。
房間的各處都蹲滿了垃圾雜物,經久沒有擦拭過的老式地板凝上了黑色的油污、地板縫已經被灰塵堆滿。
房屋內垃圾散發的腥臭讓聞人澄皺了皺眉,難怪當初警察能將垃圾臭味誤以為是尸臭味。
房間很普通的兩室一廳面積不大。
燕長風打頭往里走,地板上不知道倒了什么東西踩上去之后格外黏稠。
兩個臥室在客廳西面,次臥曾是黃宗超母親住的,現在已經被黃宗超堆滿了自己的雜物。主臥住著他本人,燕長風進去后摸到了墻上的開關將燈打開。
雜亂的臥室清晰的呈現在兩人眼前,黃宗超被祁恕帶走的很突然,整個臥室唯一看上去上檔次一點的就是他的電腦了,電腦桌上還擺著沒吃完的外賣和喝了一半的啤酒,開著的電腦上還掛著某款網游的界面。
墻角的床上堆著終日不疊的被子,那被子和床單不知道多久沒洗了居然散發了一種咸魚的臭味,甚至還能看到床單被罩上一塊塊斑駁的可疑痕跡,床上塞了各種印著衣著暴露的二次元女性角色的廉價抱枕。
吃完的外賣盒扔到到處都是,空啤酒瓶也隨處可見,各處都有剪短的礦泉水瓶做的煙灰缸,里面的擠滿了煙頭,聞人澄甚至還看到了幾個綠色的雪碧瓶里面泡著黃色的濃稠液體。
燕長風順著聞人澄的視線掃過去,發現他皺著眉盯著那幾瓶顏色可疑的的液體,他立刻反應過來他想成什么了。
“別看了,那是煙絲水不是某種人體為了滿足生理活動排出的液體。”
聞人澄這才松了口氣的收回視線,這時一包東西扔過來掉到了他懷里,他低頭一看發現原來是一副乳膠手套,燕長風已經把手套套在了上同時囑咐道:“帶上手套在翻東西,免得摸到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是小叮當嗎,聞人澄一邊悄悄在心里吐槽嘆一邊快速帶上手套。他也發自內心的不想直接用手去碰這屋子里的東西,鬼知道床上桌子上那一團團衛生紙有沒有抹殺一群可愛的小生命。
“有什么感覺嗎?”燕長風問道
聞人澄搖了搖頭,目前來看這是一間很普通的房間沒有一絲污染的氣息。
“那就隨便翻翻吧,注意不要弄的太亂,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燕長風指示到。
黃宗超今年26歲,他媽晚育,快30了才盼來這么一個大胖小子。黃父黃母當時是把這個兒子捧手上怕摔含嘴里怕化,從小就給他寵出了個無法無天的性子,當時黃父黃母還不覺得怎樣,認為自己兒子是天下第一好以后是要升官發大財的,不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句話是有道理的,黃父黃母就是一眼界狹隘的普通小市民,再加上無原則的溺愛讓黃宗超養成了眼高手低空腹高心的性格。
直到黃宗超從他費勁吧啦考上的三本大學混了四年畢業后發現他就是一個跳出井的癩‖□□。但他又覺得山雞配不上他這只假鳳凰,腳踏實地的工作都看不上就想上了班就掙大錢,多次求職失敗和被辭退后,自尊心受挫的黃宗超就選擇了家里蹲。
他把一切不得志的怒意都發泄在了年邁的父母身上。回家里一邊罵一邊啃老。在這期間他又陷入某款賭博游戲的誘惑直接把全家的老底賠進去了,氣的本就有病的黃父一口氣沒上來就走了。
沒了父親的約束黃宗超逐漸變本加厲,他匆匆處理了意外去世的母親后事就拿著賠償金又一頭扎進了虛擬世界的懷抱。
“黃母的工資和養老金根本不夠母子二人的開銷,所以黃宗超也在游戲中做代練掙錢——”燕長風一邊和聞人澄說著一邊嫌棄萬分的一把掀開床上那攤染著各種顏色的被子。
在監控里,黃宗超每夜就是躺在這里逐漸腐爛又在天亮時分回歸原樣的,以黃宗超的腐爛到器官都消融肌肉都剝離的程度來看正常情況下尸液會滲透床墊留下難以清洗的痕跡,但床墊上雖然并不干凈但也沒有其他的痕跡。
燕長風彎腰按了按床墊中央,老式床墊里的彈簧很咯手但沒有濕漉的感覺。
“果然,和李湘華是同樣的情況,與其說是‘恢復’不如說是時光倒流。”燕長風說。
聞人澄沒有伸手碰那散發著詭異氣味的床墊,他站在黃宗超的電腦前,電腦屏幕一塊油斑蓋著一塊,界面停留在一款網絡游戲上。聞人澄不怎么玩電腦游戲,但他也能看出來黃宗超的游戲角色這一身閃耀的裝備價格不菲。
下面的標題欄閃爍著什么軟件,聞人澄點開了一下那是一個直播間,穿著性感的女直播掐著甜膩的嗓音在直播間里搔首弄姿打著擦邊球,黃宗超的界面還顯示他離開前剛打賞了女主播幾個潛艇,換來了女主播幾句甜甜的感謝,而在他離開后女主播在也沒cue過他。
“在看什么?”燕長風湊了過來看到屏幕上明顯的整容臉女主播,呼之欲出的胸‖脯隨著她看似跳舞的動作在不停的晃動,燕長風不爽的皺眉:“你喜歡這種類型,她這胸一看就是墊的臉起碼動了不下幾十刀。”
聞人澄我不是我沒有
“我不是在看她。”他連忙解釋道“我是在看黃宗超的打賞記錄。”
“我就是在想有的人類真是難以置信,自己都快餓死了還要將錢全部花在了虛擬游戲和陌生人身上。這到底有什么意義。”
那你大概需要去采訪一下你老師聞人玨了,燕長風在心中默默的想。
燕長風看了眼黃宗超的打賞記錄,在他拿到賠償金的這幾個月,他給同樣風格不同的主播已經花了近70萬了,再加上他那款游戲上的裝備一套下來最少也要20萬,賠償款差不多花了一半,他已經徹底沉迷在虛擬世界帶給他的虛幻的快樂里了。
“對于黃宗超來說,這就是他的意義,是他的世界也是他生活的方式,虛擬世界卻給了懦弱的他所渴望的一切。這里沒人知道他失敗的真實人生,他享受著這份虛假的幸福并且已經病態到無法失去,否則他也不會被誘惑污染。“燕長風冷靜的聲音逐漸安撫了聞人澄心中那接觸到不同的人生選擇而感到的困惑。
他不在糾結原因轉身翻找著其他東西,順口說道:“或許他換個父母就不會這樣子了。”
“任何人換個不同的父母都會踏上不同的人生軌跡,黃父黃母的教育方式錯了,但天無絕人之路我相信在黃宗超不同的人生階段都存在著正確的選擇機會,他的老師,朋友,鄰居甚至是陌生人可能都幫助過他,只是他自己放棄了自己。”
“世界上有很多比他還不如意的人生,比如你,但你依然選擇了站在我身邊。”
聞人澄細細的品味著燕長風所說的話,就像是看過曇花盛開的驚艷過程后細細的品味它的余香那樣。
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聞人澄背對著燕長風,即便如此他也能在腦海中描繪出說出這句話的男人鋒利的輪廓。
如果此時停下手中的行動反而會讓他不知所措,聞人澄順手打開老式木質衣柜,衣柜已經變成的雜貨間,里面放著各種聞人澄前所未見的物件和奇形怪狀的垃圾。
他看到在堆積的雜物下面有一個白花花的東西好奇的彎腰去翻,同時和燕長風說道:“其實我還是沒你想的那么好的,我當初——”
“啊~~~~~啊~~~~”
砰!!——衣柜門被拍死的余音在空氣中震顫
那曖昧的呻‖吟徹底轟走了原本完美的氛圍。
燕長風:什么鬼?!
他并沒有注意聞人澄在干什么,等他過濾完那聲詭異的呻‖吟后就看到聞人澄直愣愣的杵在衣柜前雙手死死的抵著柜門,那總是蜷縮著的薄弱背脊此時挺的筆直,僵硬的軀體愣是讓燕長風看出了手足無措的慌亂。
“你還好嗎?”燕長風莫名其妙“剛才那是什么?”
聞人澄僵硬的一點點轉頭看了燕長風一眼,臉上的神情已經變成了呆滯——
燕長風:???????
聞人澄顫抖著放下手臂,用盡全部的力量才能克制住肌肉的動作一點點的轉過身。
他目光呆滯的飄到離柜子最遠的角落里面朝墻背對著燕長風抖動著嘴唇輕聲的擠出了幾個字
“天啊我的天啊人類真的難以置信”
語無倫次的話語儼然是三觀炸裂的產物。
燕長風帶著疑惑上前一把拉開的柜門,白花花的肉‖體鋪天蓋地的橫掃進他眼里,某些高聳的部位差點戳到燕長風,仿真胳膊上還遺留著指痕可見前一位打開柜子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去拉這東西才讓它在極致快‖感下曖‖昧的叫了起來。
燕長風:他伸出一根手指把倒在他身前的東西推了回去,冷靜的輕輕關上柜門,深吸一口氣,試圖將某個沖擊性的畫面凈化出腦海。然后轉身邁著大步拎起還在面壁思過以求靜心的某人雷厲風行的關燈鎖門下樓掐著聞人澄的后頸一路把他仍上了車。
聞人澄自上車以后就陷入了一種微妙的狀態,聳著肩抓著安全帶低著頭在嘟嘟囔囔什么,燕長風偷著把音樂的聲音關低一點身子向他那面側了側仔細停了一會才發現他在背大悲咒
他想起楚棠背的金剛經——這是他們的傳統嗎?
這時祁恕的電話又來了,燕長風無暇安慰某人收到刺激的心靈只能先接起電話。
一通電話結束后,他扣下電話欲言又止——
“怎么了”聞人澄大悲咒的幫助下終于將剛才極具有沖擊力的一幕逐漸凈化。
燕長風:“你還記得我們來之前討論過什么樣的污染源會這么大公無私的‘普度眾生’嗎?”
“記得啊。”
“如果我們現在打賭我賭它是神還來得及嗎?”燕長風反問。
“啊?”聞人澄剛發出困惑的聲音隨即便反應了過來“等等!那個污染源真的是‘神’?”
燕長風扶額:“差不多的意思吧。”
原來祁恕等人編了一些借口要求黃宗超和王義仁到警局配合調查,在審問的過程中發現一旦提到許愿池有關的話題兩人就變得和李湘華一樣思維混亂語無倫次。
但在祁恕等人反復不停的詢問中,王義仁首先說出了‘神’的概念,‘它是神’這種話。祁恕再去問其他兩人是否是‘神’的時候,兩人都有很激烈的反應,不停的說對方是圣潔高貴的神。但是問道神長什么樣是誰時又會陷入混亂。
好歹有了新的線索,祁恕連忙通知了燕長風。
王義仁工作的公司在中心城區南部cbd某寫字樓的15-16層,公司是半開放式的,王義仁上午被警方帶走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燕長風以協助調查的理由帶著聞人澄進去看了一眼王義仁的辦公工位,和黃宗超家一樣沒有任何發現。
‘神’這個范圍太廣了,但同時也給兩人帶來了一點思路,什么樣的人在被污染前會覺得自己是神?
燕長風坐進駕駛座將剛買的瓶裝牛奶扔給聞人澄自己則打開一罐咖啡,喝了一口說道:“瘋子,只有瘋子才會覺得自己是神,還有某些被□□洗腦的人,當然這群人和瘋子也沒什么兩樣——”
聞人澄打開牛奶喝了一口,牛奶絲滑濃醇化開后有絲絲的腥味但隨后便在味蕾上散開清甜的自然奶香,很好喝。
他拿起瓶子看了一眼,上面一個中文字都沒有全是看不懂的外國字。
燕長風以為他是喝不慣這種不添加任何人工調味劑的口感,說了句:“進口的純牛奶,這一小瓶就要58塊錢,都喝了,補鈣。”
聞人澄瞬間感覺手里的牛奶燙了起來,他只喝過普通盒裝純牛奶,難怪這么好喝,因為品嘗的是金錢的味道。
聞人澄本想慢慢品嘗這瓶奶,在燕長風灼灼目光的注視下他總覺得他不把這瓶奶喝掉燕長風就不會轉頭,沒辦法他提了一口氣仰起頭一口悶了這瓶奶,最后還嗆了一下,白色的液體順著嘴角滑落,他忙著找紙沒看到燕長風及其不自然轉頭。
能不能好好喝牛奶!
“確實。但是我們之前討論過,污染源很少會選擇瘋子精神病患者作為宿主,難道這個污染源已經被宿主反噬了?”聞人澄擦了擦嘴說。
燕長風輕咳了一聲將某個畫面藏在腦海深處:“也不排除這種可能,祁恕一會就得把黃宗超兩人放回去了,他和我說行蹤監控錄像拷好了我今晚研究一下,去和楚棠他們匯合吧”
聞人澄突然抬眼望了望遠處的天空,居然提議道:“我今天深夜去趟許愿池,我去調查一下它到底怎么隱藏的,至于現在”他看眼手機時間,現在是下午5點半,“先讓他們等一下吧,有個人我想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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