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愿望十二
山城中心城區商圈聚集繁榮興旺,東部有一條酒吧一條街,這里大小酒吧鱗次櫛比。有金碧輝煌的高級會所,也有適合三倆好友小聚的小酒吧,有可舞池蹦迪音樂震耳欲聾的迪吧,也有駐唱歌手哼著小調的清吧。
這里是山城年輕人夜晚聚會玩樂的首選,因此即便是深夜這里也是一番人聲鼎沸熱火朝天的景象。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順著人流孤身在街上閑逛,他那怡然自得的樣子讓他與這個燈紅酒綠沸反盈天的環境格格不入。
男人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不自在,仿佛在自己后院散步一般,閑庭信步地打量著周圍的的人。
而這時一伙勾肩搭背喝的爛醉的醉漢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男人已經提前讓開了路沒想到一人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就撞在了男人身上,那股酒臭味熏的男人危險地瞇起了眼睛。
他紋絲不動,反而那醉漢被撞了個跟頭。
喝高了的醉漢們也不管是誰的原因,只看到朋友被撞到在地。酒壯熊人膽后一群人咒罵著圍上了男人,污言碎語中讓男人給朋友跪下道歉賠償弄臟的衣物。
這幾個醉鬼看上去流里流氣五大三粗,喝了酒以后臉上漲紅毫不講理的樣子讓其他路人紛紛躲了開去,并不想惹上麻煩,只有幾個人掏出了手機在猶豫著要不要報警。
酒鬼們嘴里的臭味熏的男人越發不滿,但他臉上卻是一副斯斯文文的客氣樣子,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危險的神色自男人眼中一閃而過,他指了指身旁一條幽暗的巷子,他嗓音獨特充滿著誘惑:“不如我們過去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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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醫院的時候,聞人澄等人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楚棠了。楚棠簡單的為樓錦城介紹了一下,便把他交給了醫生。
聞人澄等人在診室外將里世界的摧毀過程告訴了楚棠,楚棠也將自己這面全部經歷告訴了聞人澄,最主要的就是樓錦城身上的污染標記現象。
夜晚的醫院沒有白日的喧鬧,燈光將走廊打的透亮又肅穆。
聞人澄靠在墻上回顧著楚棠的說的話,從污染標記的深度來看,樓錦城被盯上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樓錦城被污染標記應該就在這幾天。他的行蹤很普通,早起趕地鐵上學,學校待一天,晚上放學回家除了偶爾去買菜基本上不會出門。那么他和污染源接觸的地點目前可推論為,地鐵站及地鐵、學校、家附近。”
這時燕長風問道:“污染源會無緣無故的僅憑偶然的接觸便標記‘目標’嗎?“
聞人澄沉思了一番,斟酌后仔細回道:“難說,我們無法以人類的常理性去揣摩污染源的想法,就連人類中都會出現僅出于對生活的不滿而向陌生人下手的壞人,更別提污染源了。不過對于污染源來說它們行動的出發點簡單也復雜,簡單在都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已,復雜在欲望的種類太多。”
“不過和正常社會中有明確原因的仇殺總比為了發泄不滿而進行無差別屠殺案件多的情況來分析,有因的污染‘標記’一定遠高于無因標記。”
“所以,樓錦城與污染源的接觸還是發生在他穩定的社交中可能性更大。”燕長風總結道。
聞人澄點點頭:“對,所以我認為污染源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是學校、家、通勤路線。”
“嗯、我們現在只要盯緊樓錦城一定會發現污染源的行蹤。”燕長風道
燕長風說的沒錯,樓錦城是破局的關鍵。
但是,會那么順利嗎,那個人會允許嗎——聞人澄心中涌上絲煩躁,他緩了緩強制把這份煩躁壓抑了下去。
燕長風看了看似神色正常的聞人澄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棠,你打算怎么辦?”厲小昭打斷了聞人澄的思緒,問向臉色不太好看的楚棠。
楚棠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說道:“這幾天我必須跟著樓錦城,阿澄,我——”
“我懂,”聞人澄打斷了楚棠的話,“非常抱歉,我們要用樓錦城來釣這個污染源,楚棠你一定要看好他,我們會和你保持安全距離一旦有什么變故我們會立刻趕去。”
楚棠欲言又止但看了眼眾人還是沒說什么。
祁恕帶著呂名回市局處理從小龍那群人的事了,呂名狀態已經好了很多,出于各方面的考慮,呂名都跟著祁恕比較安全。
為了保險,聞人澄托厲小昭陪著祁恕呂名回去,他們今晚已經暴露在了對方眼下。
燕長風下去給樓錦城交錢去了,楚棠本來想打算做自己付被燕長風拒絕了,燕長風也看出來了楚棠有什么話想單獨和聞人澄說,便體貼的為兩人留出了點私人空間,畢竟算算的話聞人澄現在幾乎24小時都和自己待在一起。
給小朋友間留點悄悄話時間。
樓錦城被帶去拍片子,聞人澄和楚棠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
“你打算怎么辦?”聞人澄問。
“從現在起我會24小時盯著樓錦城的,我本打算讓樓錦城來和我們住但考慮了一下無法解釋原因,還是讓他回家吧,我在他家外面守著。”
聞人澄聽聞便打開那繡著小胖龍的袋子,掏出霧珠交給楚棠:“拿去用吧。”他看了看袋子里剩下的霧珠,如果不是霧珠有限也不用楚棠一個人去保護樓錦城。
沒有推辭的必要楚棠接過霧珠:“嗯,你還剩幾個,夠用嗎?”
“夠了,而且我主要留著這個就可以了。”聞人澄從里面拿出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霧珠,那霧珠除了大以外,內里的霧氣更加濃厚絲滑,好像一種流體般在霧珠內飄動,看久了甚至有一點漂亮。
楚棠一看這個大小的霧珠便明白聞人澄的打算了,在心頭微微嘆了口氣:“阿澄,覺得他會來嗎?”
聞人澄摩挲著那手感獨特的珠子,一個模糊的身影沖破禁錮在他腦海中浮起。他多希望自己能忘記那人的一切,但那人臉上的每一個細節在他夜晚的夢里都那么清晰,他最后那嘲諷的笑容,憐憫的眼神,鄙夷的話語早已成為他噩夢中永恒不散的內容。
聞人澄無意識縮起了身子,低聲呢喃:“大幾率會來,這個污染源的性質太適合他了,他比我更需要力量也更渴望著力量。”
聞人澄曾經以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但后來發現,那只是他自以為是一廂情愿而已,他從未了解過他一分。
“現在的你對上他有幾成把握。”
“我不知道”聞人澄悶聲道:“這兩年多我完全不知道他在哪里在謀劃什么,也不知道在這兩年的時間里他變得多強。”
聞人澄猛地一停——不能這樣子——
他轉而輕快的說:“不過放心吧,我這兩年我付出的絕對不比他少,我不會讓他得手的,畢竟這么‘優質’的污染源我也不打算拱手相讓!”
楚棠默默的看著笑著的聞人澄,很多人都不知道阿澄他所背負的遠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加沉重。
楚棠嘆了口氣伸手抱住了聞人澄:“阿澄,我比你大你,理應多為你承擔些才對,但是我們中只有聞人玨和我知道這件事,而我也是只了解了一部分,所以我終歸無法評價什么,決定什么,但是你要知道,你的身后還有我在。”
頓時心虛夾雜著感動涌上了聞人澄的心頭,感動是因為楚棠的真誠和為他的付出,而心虛的地方,那還真是一言難盡。
聞人澄反手抱了抱楚棠拍了拍他的背,有時候他真的很慶幸,他選擇的第一個人是楚棠。但也因此,他不希望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對上那個人,聞人澄眼神暗了暗,他絕不會讓那人傷害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也絕不會讓他傷害燕長風!
經過檢查,樓錦城并無大礙確實都是皮肉傷,樓錦城小臉緊繃不安的看著聞人澄和燕長風,緊緊的跟著楚棠。
直到聽到楚棠說要送他回家后男孩才略微放松了一下。
天色也不早了,樓錦城明天還要上課,寰翠中學競爭激烈他不想落下一堂課。
分別前聞人澄主動擠出一滴血珠來找醫院隨便要了個裝藥的小盒子滴了進去囑托楚棠找機會混在藥理讓樓錦城吃下去。
“楚棠,找機會讓樓錦城吃下去,這一滴夠他療傷了。”
楚棠感激的看了眼聞人澄后帶著樓錦城走了。
隨后聞人澄也跟著燕長風回到了酒店,不知為何,聞人澄感到一絲疲憊。
今晚他們摧毀了里世界,應該會影響到污染源的本體,樓錦城那里有楚棠,呂名那里又厲小昭,聞人澄現在只想單獨和燕長風待一會。
回到酒店后燕長風先匯報了下情況見聞人澄已經洗完澡靠在床上看手機便把凳子拖到聞人澄床腳正對著他坐下,聞人澄看到他好像要說什么的樣子老實的放下了手機坐直了身體。
燕長風也不含蓄,直接的道:“呂名父母調查結果出來了,他們承認之前失手打死了呂名,呂名父親有輛送快遞的三輪車,無法走遠路,正好那晚趕上全區停電,呂名父母在恐慌下把呂名扔在了金鼎公園深處。”
“拋尸在城區?他們不怕被發現嗎?”
“金鼎公園深處在那個許愿池還未出名的時候基本上是沒人去的,她父母指認了拋尸地,那地方及其隱蔽。那兩人原計劃打算自己去報案說女兒不見了,等警察找到以后咬定女兒一定是被害了這樣糊弄過去的。”
賊喊捉賊。
聞人澄皺眉:“他們覺得這么簡陋的借口能隱瞞過警察?”
燕長風聳聳肩:“很多人在沖動行兇后都會選擇以這種行為掩蓋自己的罪行,他們確實小看現代刑偵技術了。不過他們沒去報案是因為,當天晚上呂名居然自己回來了。
也就是說在那個晚上呂名被污染源選中了。
而呂名的父母,經證實,他們已經處于一種精神上的不正常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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