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盔甲
哇靠!當著她的面教她男人學壞,還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唐染氣憤的踢了下男人面前的茶幾,“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呢?”說實話,唐染若不是看許南木還挺把這個男的當回事兒的,她早就拿腳踹他身上了!什么玩意呀,自己一身油膩也就算了,還要帶壞她的男人,連東西都不做了是吧?
面前的茶幾被震的抖了抖,男人詫異的抬起頭來看向肇事者,他先是從上往下將唐染打量了一遍,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唐染那副帶著面具的臉上。單看唐染的穿著和氣質,男人還是很容易就能把她和小姐區分開的,而且,這包廂里的小姐也是不敢輕易來岔他們的談話的。
對于唐染不禮貌的舉動,男人本來還有點生氣,但對方氣呼呼的樣子,一看端的就是副被寵壞的大小姐的架勢,可他并不認識這般氣質的女子,難不成……男人看向對面的許南木,只見許南木只不動聲色的坐在那里,絲毫沒打算趕這個看起來像是來挑事的女人走的意思,男人心下一陣了然,對于唐染的身份,他已經猜出了七八分,但他還是象征性的朝唐染問了句,“你是……”
是誰跟你有毛線的關系!唐染懶得再在這個猥瑣男身上浪費時間,她橫了男人一眼,扭過頭面向許南木的同時,立馬換了一副柔弱戚戚的模樣。
但是,許南木卻裝的好像就跟沒看到唐染這個人似的,只管一派閑適的坐在那里,瞧都不瞧唐染一眼。
唐染撇撇嘴,沒敢直接去拉許南木的手,而只是小動作的拉了下他的袖口,“南木……”
許南木根本不搭理她,但卻也沒推開她。
唐染于是軟綿綿的又喚了聲,“南木……”她就不信她這樣喊下去,他能一直裝聾不理她!
“這不會就是弟媳吧?”許南木沒搭腔,一旁的男人卻是新奇的插了句話進來。
男人長年在官場打滾,察言觀色的能力自是不用說。且不說別的,就說這一個晚上,除了唐染,許南木就沒有讓任何一個女人靠近過他一米的距離以內,更別說出現拉袖口的這種動作了,所以,他才更加斷定,唐染對于許南木來說,儼然不是個一般的女人。
只是,這兩個人好似在鬧矛盾,瞧著許南木的那副態度,冷著張臉愛搭不理的,但若真不想理人,大可把人直接趕走就是了,可許南木不僅不趕人走,還由著這個女人在這撒嬌賣乖的,這不是明擺著的其實是在縱容這女人嗎?
男人看得明白,就忍不住的做了個順水推舟的人情,替許南木將這個臺階給唐染鋪好了。
“弟媳?”唐染扭頭驚訝的看著男人,她頭一次聽別人這樣喊她。
男人笑呵呵的,看他除了色點油膩點,人倒還挺平易近人的,“我們還說呢,許兄脖子那塊兒是哪個小野貓鐃的,原來這就見到正主了?許兄這一晚上頂著他脖子那塊占地為王的記號拒絕了好幾個小姐名媛了,這弟媳還不放心呢,還真就追過來了?”
男人說著,給許南木遞了個眼色去,故意做臺階般玩笑的道,“你也別怪弟媳看你太緊了,這還不是都怪你長得帥又多金嗎,這一晚上都多少個女人湊過來了,幸好你還知道潔身自好,全給人一口回絕了!弟媳你可別介意啊,我剛剛那番話純是和許兄開玩笑的,我就是看他一晚上盡看我們玩兒了,這不是想讓他松泛點嗎,不過看來,弟媳不給機會就是了。弟媳,你就當哥哥我啥也沒說,可別回去和許兄鬧了,知道不?”
唐染被男人一口一個的弟媳叫的暈頭轉向的,只知道跟著男人的話點頭。
弟媳……還別說,頭一次被人喚這樣的稱呼,聽在唐染的耳朵里還真有點飄飄然,還有,男人說,許南木拒絕了所有貼上來的女人,這話聽著,真是讓她做女人的成就感爆棚呢!看來,葉其琛就是個瞎了眼的,她當女人還是當的挺成功的嘛!
男人又招呼唐染,“來,坐這邊,坐許兄旁邊。”
男人的話音還沒落定,唐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的把自己的屁股落定在了男人所指的位置上。男人微微詫異的愣了愣,唐染心里的算盤卻是打的啪啪直響:哼!她反正坐都已經坐下來了,左右許南木再氣她,也不可能當著別人的面再攆她起來吧!
“哥哥……”男人無意間幫了唐染的大忙,說的那些話還那么好聽,唐染這會兒看男人就順眼多了。唐染眨著她那雙小鹿般水靈靈的眸子,乖巧的俏聲問,“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哪會……”男人嘴里回著話,心里卻不由得感嘆,這可真是個尤物啊!前一秒看起來還像只會咬人的小貓,這會兒就知道悄聲軟語的討巧賣乖了?
這一緊一松的,哪個男人受得了?反正,他是有點遭不住了,不過別誤會,他對唐染可沒有半點非分之想,比起唐染這類……小巧可愛的,他還是更喜歡性-感尤物多一點。
男人想到這里,不由得多看了許南木兩眼,還以為讓許南木這一晚上守身如玉的是什么絕色仙女或者性感御姐呢,卻沒想到,許南木竟是喜歡唐染這種小小的,看起來還澀著的青果子哦……
唐染順手拿起桌上許南木的酒杯,舉到面前,“那我敬哥哥一杯,謝謝你寬諒我的打擾。”唐染其實沒打算喝的,她就等著許南管她,她好借機和許南木搭話。
果然,酒杯還沒送到嘴邊呢,就被身旁探過來的一只手給奪走了,接著,唐染就聽到許南木不咸不淡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小孩子就該喝點小孩子該喝的東西。”許南木招了招手,便立刻有侍者走了過來,許南木對侍者道,“送杯溫牛奶過來。”
侍者走后,許南木刻意的側了側身子,挨著唐染的耳朵,竟是帶著點笑意的道,“你拿牛奶敬陳兄,陳兄也不會怪罪你的。”
唐染被許南木這突然的動作給招呼的,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她回過頭去嬌嗔的瞪了許南木一眼,怎么在外面也勾引她呢,她忍不住了他負責嗎?
然而,許南木前一秒還主動的湊上來和唐染親密耳語,后一秒卻也能直接無視掉唐染遞給他的眼神,繼續端回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唐染悻悻的撇了撇嘴,故意忽冷忽熱的招呼她是吧,這小性子耍的要不要這么有態度又迷人呀!
“那是自然。”男人看著對面兩人之間的互動,越發地只覺得有趣。
逢場作戲的男人他看多了,拜金裝巧的女人他看的也不少,但是對面這對,好像,生動活潑的過于真實了點,許南木是真寵著這女人,而這女人的眼里也確實只有許南木,這兩人若不是演的過于入戲,就是真的情深似海了。
只是,許南木這樣身份地位的男人,真的會對一個女人付諸真心嗎?而又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竟能收服許南木這種要地位有地位,要身份有身份的男人的心?
鑒于許南木對待唐染的態度,男人便姑且真將唐染當作弟媳來看了。男人笑呵呵的,面上越發的溫和起來,“弟媳這么乖的,是不是還上學呢?那可就別喝酒了,喝壞了身子,許兄該心疼了。”
“我不是小孩子,我也沒上學了,我已經大學畢業兩年了。”唐染蹙著眉,特別較真的糾正男人的話。
男人意外的挑起一條眉毛,顯然,他是有點沒想到唐染這模樣的竟然已經大學畢業了?他還以為許南木是找了個清-純學生妹養著的呢,就連上沒上大學都還不一定呢。
男人略有點尷尬的看向許南木,解釋道,“這,弟媳看著確實不大哈……”
男人這話本也沒有其他的意思,他就只是單純的想表達唐染的年齡看著確實不顯大。然而,唐染聽他說這話,掩在面具下的臉那是一下子就黑了,又說她小?煩不煩啊!唐染氣的往沙發背上一靠,抱著胸,明顯一副氣極了且還哄不好的樣子。
男人不明所以,“這是,怎么了?”
許南木一本正經的解釋,“小孩子老想著要快點長大,不喜歡別人說她小。”
“哦……”男人似懂非懂的點頭,接著又問,“弟媳今年應該二十四,還是二十五了?”大學畢業兩年,差不多都在這個歲數。
“二十四了,她比我小十歲,今年正好是她的本命年。”許南木這樣說話的時候,似是別有深意的看了唐染一眼。
唐染被他那若有似無的一眼掃在身上,心里一緊,趕忙坐了起來。不是吧,這都來?
唐染最討厭別人說她小,但凡有人跟她提個“小”字,她都只會聯想到別人是在說她的胸小,而胸小這件事,是唐染無能為力去改變但卻又十分在乎的一件事,所以她每次生氣,都更像是在無能狂怒。
而許南木這個男人,也是有不能碰的雷區的,那就是,年齡。每次但凡許南木在唐染面前主動說起“年齡”這個話題,都必不可能只是隨口一提這么簡單……
“二十四歲,那確實也還是個小姑娘呢,像我的年齡都是弟媳的兩倍了。”差十歲在現代社會根本不算啥,所以男人倒也沒多糾結這個問題,只是,唐染臉上的面具看著也忒神秘了點,他不由好奇的問道,“不過,弟媳怎么還戴著個面具呢?”
許南木只道,“不方便。”
男人挑挑眉,不方便的理由有很多,別人不想答,他自然也犯不著去細問。成年人的世界,可不是每件事都要刨根究底的。但是,該說不說的,這一番聊天下來,男人怎么看,都覺得許南木對身旁的女人好像是來真的,在這種場合“守身如玉”也并非是不想同流合污的借口,而真的是,源自于忠誠。
如果是這樣的話,男人就越發的好奇了,因為他從來沒碰過“愛情”,所以也是真的不理解,“許兄,人都說,女人只會影響男人拔刀的速度,如果太過于重視一個女人,恐怕會影響許兄前進的腳步吧。”
“她不是我的弱點。”許南木的聲音并不大,但一字一句,很是認真和慎重,“她是我披荊斬棘的盔甲。人這一生所追求的各有不同,陳兄有陳兄的追求,而我也有我的追求。其實,我如今所作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實現我這一生唯一的追求。”
男人忽然終于有點明白許南木為什么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商人,但自己卻愿意相信他了。一個在生意場上謀利卻也不謀利的人,你可以說他矛盾,但他無疑比大多數人都可靠,因為至少,他的利益點并不是無限的錢,他更不會為了最容易獲得的既得利益,也就是錢來出賣你。
許南木啊,一個商界的神話,誰敢相信他所達成的這一切成就,竟然都只是為了一個女人。為她舉高樓,為她造繁華,那相反的,亦可以為她覆大廈,為她毀長城。
盔甲,是無所畏懼的同生共死,而非單純的羽翼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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