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第章 祈求同行
晚上該用晚膳的時候,船家水手并沒有按時間送來今天的膳食。來的人是李龍龍,他先敲響了沈妙艙室的門,興高采烈地說賀蘭阿姊要請各位下去烤肉。
“烤肉?”沈妙有些詫異!八趺聪氲揭救猓俊
李龍龍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又指指樓下的方向那意思是有什么你去問賀蘭雪。
“賀蘭阿姊說了,不光你來,大哥哥也來,和你們同行的人都要來,她請客!”他小手一拍,挺起胸膛,一副好像今天晚上他來結賬的架勢。
“我收拾一下就叫他們一起過去。”沈妙笑道!疤嫖液唾R蘭雪道謝。”
“包在我身上!”李龍龍拍拍胸脯,昂首挺胸地咚咚咚跑下樓梯。
“看起來他們兩個之間聊的不錯。”沈妙關上門回首,雪箋正坐在床邊垂著腿晃來晃去!斑@都叫上賀蘭阿姊了!
沈妙聳聳肩。“我也納悶,明明昨天還吵得不可開交,小孩子的情緒真是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她與雪箋換了身束袖輕便的衣服,又重新扎了頭發,以免被甲板上呼嘯的大風吹得毫無形象。
與蕭恪一行人一齊下樓梯來到甲板上的時候,賀蘭雪的烤架子已經擺好了。
處理地干干凈凈的烤全羊架在炭火木架之上,兩旁是賀蘭商會的侍從正在負責料理烤制。
“你們來啦,坐。”賀蘭雪回過頭來正好迎上在下樓梯的沈妙,她站起來,頗為興奮地沖她招招手!皝戆,快來!
沈妙是覺得她有些過于熱情了,說到底他們不過才相識一天,怎么會如此招待自己這一行人。
甲板上是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長條桌子,一看就是宴會上招待多人用的那種大桌。船上的迎風處支了個棚子,用以阻擋河風,保護烤全羊的炭火不滅。
幾人下了樓梯,依次落座。沈妙坐在賀蘭雪的左手側,蕭恪坐在她右手側,雪箋則挨著沈妙坐下,剩余的人依次朝后排。
賀蘭雪見眾人已經入席,她抿唇一笑,雙手在空中擊掌兩次。身后的侍從立馬會意,小跑進一層艙內,不消片刻就帶來四五個人。
他們手中拿著或兩套或三套的刀叉,為在座的人按順序擺好。
“細細算來,今日是我們兩個交朋友的第一天!辟R蘭雪望向沈妙,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不過沈妙讀出來一種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的情緒。
那是,請求。
“昨天晚上時間太過倉促,今兒個我算是安排好了。”賀蘭雪右手凌空在身邊畫了個小圈,似是在同沈妙說,看她準備的多么好。
她的布置沈妙確實沒有想到,從前未曾與大型商會的人仔細打過交道,這次剛見到,便感覺什么是財大氣粗的妙。
冬日行船本來就有諸多不便,賀蘭商會仍然能包一艘船給西北邊關運送小麥。船上的日子當然也是苦,賀蘭雪卻能隨手就擺出一席烤全羊。
可想而知,她到底給自己在這條船上準備了多少東西。
沈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半側過頭看向她身后的一、二層客艙,這兩層樓都是賀蘭商會和漕幫包圓的,任何人在沒有賀蘭雪允許的情況下都不能涉足。
現在看來,應該是裝了不少的好東西。
這個角度只能看見那兩層客艙的耳艙室,那里的燈還明晃晃地亮著,漕幫的小旗幟掛在那里,正悠悠揚揚地隨風搖擺。
烤全羊很快就考好了,賀蘭雪吩咐她那侍從切下去一份給底艙船老大送去。眾人在這運糧河行船的日子,是實實在在要靠他們照拂的。
“都敞開了吃。”她笑容滿面地招待所有人!斑^會兒讓他們再考兩頭乳豬,快得很,一會兒就好。”
沈妙吹吹盤子里的烤羊肉弄散熱氣,一口咬下去頓覺非常好吃,贊不絕口。這烤全羊色澤醬紅,干料麻辣鮮香,不膩不膻,外酥里嫩,別具一番風味。
她吃過的好東西不少,嘴巴也刁的很,京城名廚的菜品都沒有幾個完全能入她口的。
賀蘭雪派來烤羊的這兩個侍從應該是極好的烤肉師父,身價也定當便宜不了,這都是在外邊自己能撐起酒樓的人物。
李龍龍沒有上桌,這桌上都是大人,他一個小孩子確實也不怎么自在。賀蘭雪給單獨拿了副餐具,他一個人坐在梯子下面吃烤全羊,呆呆地望著兩岸緩緩掠過的景色。
大家吃著喝著,開始有些拘束,慢慢地也開始變得放的開起來。在經過蕭恪允許后,侍衛們三三兩兩地以水代酒劃拳作樂,賀蘭雪捻著柄切肉的小刀笑眼彎彎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妙這頓飯吃的并不舒服,她太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宴席這個道理,且白天送水果的時候她就覺得無功不受祿,沒想到晚上賀蘭雪還來這么一出。
蕭恪吃的也很安靜,他沒有和其他兄弟一起取樂,只是手上動作不停,自己自顧自吃著,眼睛盯住面前桌子上的一小塊地方愣神,若有所思。
那烤全羊的個頭不小,不過到底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人,直到賀蘭雪按她自己說的又加了兩頭烤乳豬后,桌上才有人喊夠了。
酒足飯飽已經不知道是什么時辰,反正沈妙只覺得臉上吹過去的風漸漸變得緩和卻冰冷起來,頭頂的月亮也從斜前方慢慢挪到了頭頂正上空。
道罷謝沈妙正要跟在所有人身后回去的時候,身后的賀蘭雪叫住了她。
“沈姑娘!
沈妙停住了腳步,她回過頭。月光下的賀蘭雪眼睛似乎有些濕潤,大家方才并未喝酒,此刻她的臉頰卻帶有緋紅色。
這是情緒激動的表現。
上到一半樓梯的雪箋也停下了,她朝欄桿扶手處讓了讓,把地方騰出去給其他人上樓回艙室休息。
她得等等小姐。
一只手從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雪箋回身抬起頭看,是去而復返的蕭恪。他沖雪箋輕輕點點頭,又指了指頭頂的三樓船艙。
意思是你可以先回去,你家小姐有我看著。
雪箋其實還是有些不放心,但轉念想了想,燕王總是不會害小姐的,他留在這里也比自己要有用的多。
想通各種關節便和蕭恪利索地見了個禮,側身給蕭恪讓開下樓的空間。
“蕭公子,若不放心的話,您也來吧!辟R蘭雪一眼就看見了去而復返的蕭恪,她哈哈大笑,當即讓蕭恪也一起過來。
“我同沈姑娘只說幾句體己話,您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我還要和她做朋友呢。”
賀蘭雪揮了揮手,當下四周正在撤盤子和清理甲板的侍從們紛紛退了回去,給主子空出說話的地方。
沈妙看著她,賀蘭雪的眼睛里又出現了那種名為請求的情緒,現在看起來她莫名其妙的示好也都是有所圖的。
現在偌大的甲板上就只剩下他們四個人,除了他們仨,還剩下一個躲在梯子角落的李龍龍,被賀蘭雪一記眼刀嚇的一哆嗦,自己連忙跑到船尾去了。
現在便只剩他們仨了,還有頭頂高懸的清澈明月。
賀蘭雪沒有說話,她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不由分說地要給沈妙行屈膝大禮。饒是沈妙已經習慣了別人拜她,還是覺得有些太突然了。
“有什么話你但說無妨,無需如此。”沈妙蹙眉將她攙扶起來。“我年紀比你小,受不得這樣的大禮。”
“沈姑娘,我看得出來,你們是想要過鳳鳴關去藥王谷的!辟R蘭雪道!拔抑幌肭笈c你們同行!
藥王谷?沈妙瞧著賀蘭雪常常紅衣烈烈,跋扈驕橫起來更像是一團火焰。她聲音頭亮,眼底清澈,鬢發烏黑,實在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莫非?
沈妙回過頭看向現在依然亮著燈的船艙二層,那里應該住著賀蘭雪自述的身染重病,體弱身子不好的相公。
藥王醫圣只治天下重癥,前往求醫問藥的患者數不勝數。然谷口偏僻,蟲蛇猛獸不少,尋常人可不能輕而易舉地進到里面。
“你猜的對。”賀蘭雪是能看見沈妙向后望的目光的!拔揖褪且ニ幫豕惹筢t圣,救救我相公!
“你相公是什么癥狀?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先告知我一二?”沈妙本身也是為醫者,她對于疑難雜癥可比藥王谷那些人的好奇心只多不少。
旁邊站著許久一言不發的蕭恪摸了摸鼻子。
“他癥狀復雜,我口述一時半刻也不能盡述!辟R蘭雪垂下頭去。
沈妙會醫的事情她不知道,是沒有必要在這里和一個看起來不懂岐黃之術的人講述最親近之人的私密病癥。
“這位公子。”她又轉向蕭恪!半m然我不認得你,但是我看你定是個有能力且心善的人,你們要是去藥王谷尋藥問醫的話,就帶上我們吧!
“你是怎么判斷出來我們兩個是要去藥王谷求醫問藥的?”蕭恪似笑非笑地抱臂看著賀蘭雪。
求藥的路上,要一切保密。
剛剛賀蘭雪說出藥王谷一詞以后沈妙的反應并沒有否認,自己現在也不能說他們不是去藥王谷的。
倒不如先開口反問她,到底是怎么想到的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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