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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坦白身份


傾溶第一次于男子同床而枕,心里緊張到不行。屋內異常安靜,瑾譽雖與她隔著一拳的距離,但是她能聽到他的呼吸聲。她背對著躺著,手緊緊拽著被子,突然瑾譽的手搭到她肩上,她一緊張轉身問:“你!你干嘛?”

        她這一轉身看到瑾譽的臉與她緊緊貼著,瑾譽纖長的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笑了一下,熱氣從鼻子里撲倒傾溶的下巴上。他拉了一點被子:“你把我被子卷走了。”說完便回到剛才的位置躺了下來,傾溶愣在原地出神。

        傾溶半天才緩緩看向瑾譽的側臉,瑾譽已然入睡。傾溶把手枕在臉下,他閉眼的樣子和他平時一樣好看。瑾譽緩和的呼吸催著傾溶放松下戒備的心情,慢慢閉上眼睡著了。

        一早雞鳴聲把他們喚醒了,彥書立馬起身去看馬的狀態。玉蟬也被彥書的動靜喚醒,她也跟著起床收拾地鋪還給老板。瑾譽醒來發現傾溶輕輕靠著他右側胳膊還睡著,他能聞到傾溶身上的木蘭香。

        他心里突然打破平時的冷靜,有一絲慌亂。他不敢動也不敢喚醒她,一直僵著身子。雞又打鳴了一聲,傾溶揉了揉眼睛醒了,她看到瑾譽正盯著她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爬起來:“李…李兄醒的甚早。”

        瑾譽甩了甩微微發麻的右手:“雞鳴聲把我們都給吵醒了。”傾溶下床打開房門,還是一股馬糞味,她趕緊跑出客棧到最外面等馬車。她看到玉蟬正在扭著脖子,玉蟬看到她趕緊訴苦:“小姐,還好你沒睡地鋪!那地上實在太硬了!我脖子疼死了!”

        傾溶想到昨晚和瑾譽的朦朧接觸,心里莫名有些不自然。等彥書裝車完畢,他們又踏上了行程。瑾譽對她說道:“這次快的話三四天才能到禹州。”傾溶內心向往的出游可和這不一樣,她想著再也不亂跑了。可是再不好都是最后屬于她自己的時光,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她點了點頭:“沒事兒!大丈夫什么苦不能吃啊!”瑾譽看著她的模樣,心里止不住取笑她天真純良。這幾天,能找到農戶借宿都還算好的了,沒找到農戶他們只能在馬車里打盹兒。

        一路顛簸終于到了禹州,傾溶長長松了口氣。剛到客棧門口,瑾譽就對她說道:“我要和彥書去辦事,你們現在客棧休息或者想去哪逛逛都行,等我們回來找你們。”傾溶點了點頭,瑾譽沒走兩步又回頭囑咐道:“千萬注意安全。”傾溶愣楞地看著他點了點頭。玉蟬對她說道:“這李公子,人真不錯。”傾溶也被他最后一聲囑咐弄的心里撓的慌。

        瑾譽帶著彥書到了尚書府辦事,他拿出牌子交給侍衛,侍衛立馬跪拜:“參見四皇子,大人正在里面侯著。”瑾譽穿過前廳,遠處看到屈尚書出來迎他:“參見瑾南王!”瑾譽點頭:“屈大人請起。”

        屈尚書引著瑾譽走進正廳入座:“稟王爺,禹州的龍恩寺即將完工。必定在圣上親臨之前辦妥。”瑾譽點頭:“很好,圣上派我來此處就是勘察幾州的工部是否盡心。一定要辦妥,明年的南游十分重要,不可怠慢。”屈大人遲遲不敢起身:“王爺即可安心,禹州一定會讓圣上滿意。”瑾譽:“帶我去龍恩寺看看吧。”

        傾溶帶著玉蟬置辦幾身行頭,她看到一旁的幾位姑娘在試時興衣料不由得感慨:“咱們有些日子沒穿女裝了。”玉蟬看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心里也羨慕的不行:“是啊小姐,還是女裝好看!這男裝太素了!”

        傾溶眼神離不開那匹銀白蟬紗:“那怎么辦呢,不穿男裝實在不方便。等咱們回了陵都一定好好買幾身新衣裳穿!”兩人相視偷笑起來。傾溶轉身問老板:“老板,禹州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老板正在給她們打包衣裳:“禹州無湖無山,倒是正在修繕一座新寺廟龍恩寺,據說啊是圣上欽賜的。還沒修建完畢,但是寺廟前有個百階龍女觀早已完工。很多小姐公子都去那里求姻緣呢!”傾溶一聽來了精神:“走!我們去看看!”

        她們來到龍女觀前,看著眼前的百層臺階甚是壯觀,傾溶:“哇!這和陵都的寺廟完全不同啊!”她們倆一前一后步步爬著臺階,走到觀前聽著旁邊的道長說要正門進跪拜龍女,側門出求簽才靈。

        傾溶照做后,到了側門搖著簽筒。掉了一張簽,她拿起來讀著:“愿君如日我如月,相伴輝映無離別。”道長拿著她的簽解釋道:“好啊,這個簽甚好。公子以后的姻緣必定是嫁給心愛之人,一生相愛無異心。”

        傾溶不敢相信:“真的嗎?”道長頻頻點頭,傾溶一陣驚喜又想到自己要嫁的人是瑾譽,她都未見過瑾譽,真的會與他相愛嗎?轉而想到芙齡又是何等難纏的人物,心里一陣失落。怕不是這個簽只是個巧合,不信也罷。

        她無精打采的下了臺階,看到遠處瑾譽正和一干人等匆匆往外走。她大聲喊著:“李兄!”瑾譽聞聲回頭看到傾溶,傾溶一路小跑到他身邊:“李兄原來是來龍恩寺辦事啊!”

        屈尚書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不敢搭話,瑾譽整理了思緒說道:“這是我舅舅,他負責這里的一部分修繕工作,我家里供應材料所以過來看看。”他立馬給屈尚書使眼色,屈尚書恍然:“哦哦!對!是這樣,我就先帶人回去了。”

        說著便想作揖,但看到瑾譽的態度明白他不想暴露身份便點了下頭就走了。瑾譽放下了剛才的緊張問她:“你們的行李被偷了,你要不要去置辦些?”傾溶:“剛才已經去買過了,吩咐店家送到了客棧。”

        瑾譽點頭帶著她往外走:“明天我們趕路到汛山湖,大概兩天時間吧,然后坐船到湖州。離家那么久,盛兄怕有些想家了吧?”傾溶從未坐過船,忍不住興奮:“真的嗎?我們要坐船去?”

        瑾譽看她一不小心就露破綻:“盛兄不是坐船出湖州的嗎?”傾溶意識到自己又不謹慎了:“啊啊?是是…是坐船…”瑾譽接著說道:“船上要待好幾天,風大夜里又冷。等會彥書去多置辦些保暖的大氅和被褥。”

        傾溶一想到要坐船就興奮不已,待到汛山湖這天。清晨的湖邊濃霧彌漫,看不清湖面的任何景色。空氣中濕漉漉的,讓人不自覺裹緊大氅。彥書與船家交代完畢后對瑾譽說道:“公子,可以上船了。”

        傾溶跟在他后面,看著微微晃動的船板有些害怕。瑾譽看著她的模樣伸出手:“來。”她猶豫地伸出手,瑾譽一把握住她給她力量抬起她的手。她努力踩穩腳跟上了船,玉蟬跳上來船心不穩。

        傾溶被晃的亂了腳步,瑾譽立馬摟住她。她緊緊抓住瑾譽的胳膊連氣都不敢喘,瑾譽盯著她片刻笑道:“看來盛兄也不喜歡坐船啊。”傾溶松開手,慌忙整理衣服:“我…這其實是我第一次出遠門…”

        船夫女兒照呼他們進船艙,傾溶坐在船頭,看著湖上隨著太陽升起慢慢消散的霧心情大好。她小心翼翼伸手點了點湖面,好冰。瑾譽在她身后看著她所有的舉動,心情跟著舒展。

        他上前坐到傾溶旁邊:“盛兄看來已經適應坐船了?”傾溶回頭看著他:“我…我出來的時候也是坐船的啊!怎么會不適應。”瑾譽勾起唇角:“我看上船的時候你有些害怕。”傾溶連忙站起身:“哪有!我是被凍的有些哆嗦!”說完跺著腳跑回船艙不敢和他多交談,瑾譽看著她的背影笑的不行,心里想著:看你還能裝到什么時候。

        晚上簡單吃了些干糧,船夫的女兒正在熬魚湯。傾溶靠在窗邊聽著湖水聲打了個哈欠,歪著身子犯困。瑾譽和彥書正在輕聲交談著,傾溶也毫不在意。突然她小腹一陣絞痛,她捂著肚子哼了一聲。玉蟬聽到她的聲音問道:“公子怎么了?”

        傾溶皺著眉:“我…我肚子痛…”玉蟬提高了些音量:“啊?怎么回事?”傾溶感受到一陣熱流,她心里驚呼不好,趕緊把玉蟬拉近壓低聲音:“我…我好像來月事了…”玉蟬瞪大了眼睛壓低聲音:“啊?這可怎么辦?我們這在船上…”

        瑾譽看到她倆神色異常問道:“怎么了?”傾溶捂著肚子,對他擺手:“沒…沒事!”她忍著躺下想趕緊入睡就不痛了,夜里湖風刺骨,她越來越痛額頭都是汗。她痛的忍不住哼哼,瑾譽聽到她的聲音起身查看她:“是哪里不舒服嗎?”她迷糊地回答:“我…我肚子痛…”他喊道:“船夫!”

        船夫的女兒進來問道:“公子,怎么了?”瑾譽:“這位公子肚子痛得厲害,你們可有辦法?”船夫的女兒蹲下來摸了摸傾溶的額頭詢問道:“公子哪里痛?”傾溶努力起身,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句:“我…我來月事了…”船夫女兒驚訝地控制不住大聲回問:“啊?你來月事了?”

        傾溶趕緊捏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別聲張,可瑾譽就在旁邊聽的一清二楚。船夫女兒趕緊閉嘴不敢說話,在她耳邊說:“我這有干凈的布,我再給你燒點熱水,你等我下。”傾溶羞得臉紅脖子燙不敢看瑾譽的臉,她轉身背對著他躺了下來。

        瑾譽也不好意思再進一步問她,對彥書說道:“彥書,你出來一下。”傾溶知道瑾譽是故意支走彥書給她留空間換衣服,心里的尷尬掃去了一大半。她換好衣物,小口喝著熱水。傾溶看他們遲遲不進來,她整理了心情走出去找瑾譽。

        彥書看到傾溶自覺地告退了,傾溶不好意思地撓著后腦勺開口:“李兄…其…其實我是女子…”瑾譽回頭看著她,眼神沒有一絲驚訝:“我知道。”傾溶反倒是驚訝的那個人:“啊?你知道?”

        瑾譽點了點頭,傾溶上前靠近他一步:“你是怎么知道的?”瑾譽笑了笑:“第一眼的直覺,男子沒有你體格那么纖弱。”傾溶還有些不服氣:“男子就不可以有瘦弱的嗎?”瑾譽:“哪個男子會和你一樣有耳洞?”

        傾溶不自覺摸了摸耳垂,心虛地不敢說話。瑾譽坐到船前,傾溶順著他的方向看著黑漆漆的湖面,整片湖上只有船上的油燈倒映在湖上發出的弱光。

        她坐到他旁邊緩緩開口:“其實我也不是湖州人,我是陵都人。”瑾譽有些驚訝她會說出實情,繼續問道:“是嗎?那你怎么會跑那么遠出來?作為女子,你家里人不擔心嗎?”傾溶抱住自己的膝蓋,下巴靠在手上:“我是偷跑出來的。”

        瑾譽果真沒猜錯:“為何?”傾溶嘆了口氣有些沮喪:“因為我兩個月后即將成婚,嫁給一個我沒見過的人,他是好是壞是美是丑我都不知道。”瑾譽笑道:“就因為這個嗎?大多數人都是嫁給一個從未見過的人吧?”

        傾溶不怪他不理解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完全的原因,我要和另一個女子一起嫁過去。我不喜歡和別人爭什么,小時候我就立志只得一心人!可現在發現,完全不可能。”瑾譽默默聽著,沒有打斷她。

        傾溶繼續說道:“我知道我嫁過去后會完全失去現在的生活,所以啊,我就想在出閣前放肆一回,可能以后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出來游玩了。”瑾譽有些心疼她:“你怎么知道你要嫁的人不會對你一心呢?”傾溶:“怎么可能一心,他是皇…”

        瑾譽等著她說出來,只要她說出來他便承認自己的身份。傾溶搖了搖頭:“反正他的身份就不可能一心。”瑾譽正準備辯解,船夫女兒走過來囑咐道:“公子,切勿吹風太久!”傾溶站起身拍了拍衣擺:“不早了,休息吧!”說著突然回頭對他說:“我叫傾溶,傾心的傾,月色溶溶的溶。”

        瑾譽看著她笑了,跟著她回到了船艙,看著她熟睡的身影許久他都無法入眠。不知為何,看到她沮喪的樣子他竟莫名心疼。他第一次想為自己辯解,第一次對一個相識不久的女子有波動。他會擔心她的安全會擔心她的不方便,種種情緒。他告訴自己一定是因為怕她逃婚才這樣,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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